《情非得已》追*

34、第 17 章

　　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门外传来了白爷爷不同寻常的沙哑的嗓音。“丫头，你在吗？爷爷找你有点事商量。”
　　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神后才一脸冷静的走上前开门。“在，不知道白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爷爷示意我退回房间，他也跟上来后，一脸挣扎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捧在手上不停的转圈。我安静在坐在一边，耐心的等待着。“丫头，爷爷我要跟你说件事，可爷爷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不要紧，你慢慢说，既然已经来了，就说明你心里其实有了定论，只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罢了，你先缓缓神再说吧！”我云淡风轻，不慌不忙的说道，心里其实在赌他到底对自己信不信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其实这说起来要扯到爷爷年轻时候的事了。”白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两团可疑的红。
　　“和那条手帕的主人有关？”我神秘兮兮的插嘴道，眼角还一眨一眨的。
　　“小孩子别乱说话。”白爷爷老羞成怒的一巴掌挥过来，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估计现在就像那只漂亮的茶壶一样呆地上去了。
　　白爷爷望了眼地上已经寿终正寝的茶壶，抬头一脸怕怕的看着我，干笑连连的道：“嘿嘿，丫头，爷爷我没碰，是茶壶自己长腿跑下去的，不管爷爷的事，所以你不要找爷爷赔，爷爷没钱。”说完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瞅着我。
　　我努力扯出个很宽容很大度的笑，硬是将嘴角扯得一抽一抽，怪不习惯的。“白爷爷，你还是回归正题比较好，如果……”
　　“好，好，好，爷爷我马上回到正题上去，你别这样笑了好不好？看得爷爷心里凉嗖嗖的。”白爷爷哭丧着脸打着商量。我眼一转，嘴角笑容一变。“爷爷马上说，马上说。那好是爷爷我刚才来闯荡江湖不久，心高气傲的，所以得最了不少人，但因为爷爷用毒使毒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那些人即使再怎么恨爷爷，也只敢在心里表现一下自己的不满，不敢当着爷爷的面怎么着。当时，我很得意，以为这样大家都怕我，经后我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到处是逢迎我的人，我也因此而昏了头，飘飘然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终于有一天我一时大意被人暗算了，那些平时对我一脸恭敬的人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不是帮我，而是提着刀剑，拼命朝我砍来，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过来，那些表面上对你恭敬的人内心其实是很恨你的，可是当初的我丝毫不知道反省自己的原因，反倒一身的怨恨。那次是那个暗算我的一个人的女儿救了我，处于报复的考虑，我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强侮了她，然后拍拍屁股走了。一晃十年过去了，那些得最我的人我都把他们整得生不如死，除了那个女子的父亲，我干脆一剑杀了他，就在她的面前。仇报了，但我的内心却生出了一丝厌倦，丝毫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快乐或者是轻松。”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爷爷的脸色满满的都是懊悔和痛苦。
　　我怜悯的倒了一杯茶给他，内心所受的震撼也不少。白爷爷接过去后并没有喝掉，反而握在手里把玩着，脸上沉甸甸的。
　　“后来我就自我放逐，过着声色糜烂的生活，这次又是那个女子将我从颓废中拉了出来，但当我回头去找她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接下来因为机遇巧合我就到了太医院做了太医，其实是因为找了整整二十年我都没有找到她，以为她已经死了，才会万念俱灰的躲到那里去的。”白爷爷再度停了下来。
　　“难道她没有死？你这次的反常和她有关？”将刚才的话和这几天他的反常结合起来，我毫不怀疑那天白爷爷出去应该是遇到那个她了才会这样，至少是与她有着莫大关系的人。
　　“不，她的确已经死了，在我找她的那二十年里就已经死了，但……但我不知道的是她竟然给我留下了个儿子。”说到这里白爷爷激动不已，但当他把目光对上我的时候脸上的激动荡然无存，换上一张为难的样子。
　　“你儿子不肯认你？还有你怎么肯定他就是你儿子？”不是我怀疑，而是谨慎，反正凡事谨慎点不会有错。不过像这么落伍的地方根本没法验证ＤＮＡ，两人是不是父子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爷爷一幅被踩到尾巴的样子跳起来，情绪激动的吼道：“他明明就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呢？”不过说到这里白爷爷肩膀垮了下来，“他没有说不认我，只是……只是……”白爷爷望着我更加为难了。
　　“只是有条件？而且条件和我有关？”我淡笑道。“你这几天就在为要不要答应他的条件在发愁？而现在他给你的期限快到了？”
　　“丫头……”
　　“白爷爷，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肯定他就是你儿子的，这很重要，至少在我是否决定帮你的问题上很重要。”我笑嘻嘻的拍着白爷爷的肩膀说道，似乎完全没有将他脸上的为难看在眼里。
　　“他身上有我留给他娘的传家玉佩，而且他的样子完全就是我和他娘的结合体，最重要的是他左肩上有一块我们白家男子必定会有的红胎记。”
　　“所以你就认定他是你儿子了？”我思索着，轻声问道。
　　“丫头，爷爷我敢用自己这条老命向你保证他的的确确是我儿子，我有很强的一种预感。”白爷爷好像怕我不相信似的拉着我的胳膊急迫的说道。
　　“那他的条件是什么？”我轻描淡写的稳定下白爷爷的情绪，淡淡的问道。听了我的问话，白爷爷眼光闪烁，四周乱晃，就是不敢看我。“白爷爷，我要听实话，而且我也要考虑我该怎么做，不然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结果，大家都不好受。或者我该问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他……他是‘双刀会’的长老之一，他的要求就是要我将你交给他们。“白爷爷牙一咬，眼一闭，硬着头皮将该交待清楚的地方用简短的语言说了出来。
　　我淡淡一笑。“白爷爷，你麻烦了。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大家怎么都找上我了？如果我没记错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对他们应该没什么作用才是？”我抱着头，不解的问道，也没指望谁能给我答案。天啦，我已经答应刘丹凤要帮她报仇了，现在又给我蹦出个白爷爷的儿子在那里好像混得不错的，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白爷爷，你的打算呢？是接受他的条件还是拒绝？我要听真话。”懒得动太多的脑子继续烦恼下去，我决定将答案交给白爷爷，让他来选择。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我才苦恼了这么久。丫头，爷爷我老了，真的希望有个亲人陪在身边，但爷爷又舍不得伤害到你，你就像我亲孙女一样，爷爷真的很为难啊！”白爷爷皱着雪白的眉头，神情痛苦着。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白爷爷，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是啊，这个老人一直无怨无悔的陪在我身边，一直为我考虑，为我着想，现在他又因为挣扎着，是该我为他做些什么了。
　　丫头，你要干什么？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相公和女儿还等着你回去呢！”白爷爷手一抖，颤声焦急的说道。
　　我轻轻笑了笑，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白爷爷，你放心，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而且我也答应过商都会完好无缺的回去，我不会有事的。这么久的相处以来，相信你不会怀疑我折腾人的本事。”
　　“那……那……”
　　“白爷爷，你放心，既然他是你儿子，我不会主动跑去动他分毫，即使迫不得已的对上了，我也会手下留情，不会要他命的。”一眼就看出白爷爷担心着什么，我微笑的给与承诺，但一句话不是说什么承诺往往只是因为没把握吗？对没有把握的事，但凭简简单单的几句承诺是解决不了的，而且越是这么承诺着，结果往往无法掌握，一个弄不好，大家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和刘丹凤背着众人悄悄合计过后，决定让我明着跑到对方里去，暗地里刘丹凤提供必要时的必要支持。而这一切我们都瞒着其他的人，二当家和掌柜以为我在劝慰她，每天笑盈盈的，对我不再仅仅是单纯的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感激。闹得我心里特虚，根本就不敢想象当事情的真相暴露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会如何反应。
　　白爷爷自从将心底纠缠着的疙瘩说出来后，整个人显得轻松许多，但跟在我身边跟得更紧了。
　　“白爷爷，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有空麻烦你去看看丹霞的情况，不要一天到晚跟在我好吗？你这样跟着我是在担心什么？”我第一百零一次的转身问道，脸上隐约可见抓狂的痕迹。
　　“丫头，我担心你不对吗？”白爷爷第一百零一次的给出几分真，几分假的回答。
　　“我已经答应过不会随便找你儿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耐着性子反问道。
　　这次白爷爷沉默了，没有像以前那样说些言不由衷，听起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在我以为他会就此打住的时候，他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爷爷不是担心你主动去找他，爷爷担心他会不知死活的主动来招惹你。”
　　望着眼前这个满头华发，神情哀戚，眼里满是挣扎的老人，想到不久后会做的事，我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他。“白爷爷，不管我们将来有没有对上，我都不希望你受伤，所以我请求你直接去找他，告诉他你接受他的条件。嘘，白爷爷，不要说话，听我说完。我不是不怕死，现在的我比什么时候都来害怕死亡，但现在的处境逼得我不得不主动。他们一直藏在暗处，而我却在明处，一直处于很被动的地位，所以这次我要把握主动。因为我不想死，我想和商都在一起。也许可以说是我在利用你，白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