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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密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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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楼外楼。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闷热分毫不减。吴邪坐在包间里面吹着空调吃着雪糕,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雪糕吃完了,倒了点茶水,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门开了。
先是露出小花那张俊美的脸,一脸淡淡的表情,后面跟着一个人,戴着墨镜穿着普通的黑色T恤,笑的很贱。
黑眼镜?!
吴邪茶杯没拿稳,一惊之下差点洒出来。倒是黑眼镜淡定的很,戏谑地出了声口哨,“小三爷,好久不见呀。有没有想我呀?”
吴邪放好茶杯,将两人迎进来,又招呼服务员上菜,“我接手了三叔产业以后,以前倒斗遇见的人这几年都见过不少,唯独再没见到你。”吴邪给小花倒了一杯茶,“你在杭州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小花今天带你来,我还以为你金盆洗手了呢。”
小花冷冷的接过一句,“指望他金盆洗手?狗改不了吃屎。”
黑眼镜没有说话,倒是笑的更贱了些,又好像藏着什么更深层的含义。
“不说这些了。你们下午研究密码研究的怎么样?黑眼镜应该都破解出来了吧。”
“先不提这个,”黑眼镜夹了一筷子醋鱼,“小三爷这么关心这密码,是为着哑巴的事儿?”
小花停下玩手机,白了他一眼。吴邪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问的这么直白。
“对。我这几年也一直在找线索,不过好像都没什么发现。”说到这有些烦躁,想拿根烟出来又忍住了,“这次夹喇嘛算我起头,出了斗多给你三成。”
面前的人手里的筷子转了一个圈,像是在犹豫夹哪道菜,继而一筷子戳到了离他最近的东坡肉上,“实话跟你说了吧小三爷,这次下斗,我没准备带你。”
吴邪今晚本来打算跟小花他们谈谈下斗的具体事宜,被黑眼镜这么一截胡,原本觉得顺利成章的事情竟成了这副局面。
“为什么?是嫌我拖油瓶吗?那是五年前了。”吴邪终于忍不住掏了一颗烟出来,“还有我纠正一下,不是带我去,是我来夹喇嘛。”烟头凑近打火机,打了几次火才打着。
黑眼镜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小三爷这是说哪的话,哪敢嫌弃您,怎么说现在这道上您这名号也是一霸。我这么说是受人所托罢了。”
受人所托?难道是二叔?
如果真是二叔有意阻挠,真的不好办了。吴邪一边在心中暗暗想着如何与他斡旋,一边面上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烟。
“真是奇怪了,我二叔近些年都扶持我经营盘口,怎么偏偏这次会阻我?”吴邪故作镇定地吐了一口烟,“蒙人蒙的差水准啊。”
“当然不是二爷。”黑眼镜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那人现在在长白山。”
吴邪一下子变了脸色。
小哥拜托黑眼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吴邪实在脑补不出来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面瘫大爷怎么跟人交代这种事情。不过除了二叔能托付到黑眼镜这种事情,想来也只有他了。吴邪感觉心里一紧,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是这个斗我去定了。因为我对你们也有很大的用处。”吴邪弹了弹烟灰,“小哥现在人在长白山,这道上除了我以外应该找不出第二个麒麟血了。”黑眼镜还是保持着标准的玩世不恭笑容。一直坐在旁边的小花坐不住了,把手机在桌上一放,“瞎子你少废话,这密文是爷找到的,爷想让谁去就谁去。”
黑眼镜整个脸都皱起来了,突然换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哎呦这回我人情可是欠大了,真是怕了你了小三爷,等哑巴出来你来替我还吧。”又一脸讨好的冲着小花笑,无奈小花又拿回了他的手机爱妃,看都不看他一眼。
“行,那就这么定了。现在说说那个密文上到底说了什么吧。”
小花看了黑眼镜一眼,黑眼镜从善如流,“元始天尊留下的东西,被陪葬了。”
原来是那玉京山上的东西,被后人发现献给了楼兰王,楼兰王大喜。可逐渐发现根本无法驾驭此物,不知为何,楼兰王的精神也一度出现崩溃,最终郁郁而死。死前交代,此物不可再祸害他人,命侍从将其作为陪葬品,永远封存地下。后来楼兰神秘消失,本来存在的时间就短,加之鲜有记载,因此直到这次发现古卷,这东西才浮出水面。
吴邪的手指无意识的一直在刮碰瓷杯,听到最后忍不住问道,“它就没有说那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具体的样子没有说,不过它里面有一句话,意思是无心的人离他最近。”黑眼镜一耸肩,“这么一形容,更难想象了。”
小花的手指开始快速的在屏幕上点着,一边还毫不耽误的跟吴邪说话,“这次的喇嘛算你夹,小邪你这边人不用太多,我从解家带几个人手过来。四天后的晚上6点,在这个地点见。”说着吴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小花发过来的地点。
吴邪应了一声,忙说,“那就这么定了。小花你今晚住哪?要是不嫌弃的话在我家凑合一晚算了。”
“不了,还有事情”小花冲着吴邪笑了笑,有点妩媚的感觉,“我带着死瞎子回北京。”
吴邪只是有点不明白,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我跟花爷认识的时候,你还上着学呢。” 黑眼镜像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咧开嘴一笑,“走,花爷,我带你去吃杭州小吃。小三爷,不用送啦。”
黑眼镜去拽小花的胳膊,小花一脸不情愿的避开,自己走出了楼外楼。黑眼镜跟在后面笑了笑,无奈的跟了出去。
送走了小花跟黑眼镜,吴邪回了家,倒在了沙发上。这次下斗要拿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更别提破解终极。可就算是有一丝的可能,吴邪也不愿意放弃。
窗外的蛐蛐叫个没完,吴邪却在闷热的屋子里渐渐陷入沉睡。
只要,只要能换回那个人,付出什么也都值了。
长长的阴兵队伍,一个孤独冷峻的身影夹在其中。吴邪眼睛一亮,发狂般的大叫,“小哥!”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吴邪,突然笑了。
“再见。”黑发黑眸的青年无声的说出这两个字。吴邪拼命想跑过去拉住他,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背影孤傲冷漠的男子走进青铜门。
“小哥!”吴邪惊起,发现自己连衣服也没脱在沙发上睡着了,杭州的夜晚,天气热的不行,这一身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他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进浴室冲凉。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来,吴邪清醒了一下。最近小哥总是出现在梦中,“再见”这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只要一说,吴邪就惶恐的不行,从梦中惊醒。
他无力的将脸埋进手中,透过指缝看着脚下的水流进地漏中,带走身上的泡沫。
就好像连肩上的重担一并带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