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余烬重燃》月夜子规

3、原来是美人啊

　　“告诉我，尖头叉子。”西里斯清醒之后提泪涟涟，“还有什么打击是我没承受过的？”
　　詹姆用怜悯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哥们，但是心里说起来也有一丝幸灾乐祸（划掉）同病相怜——这不能怪他。任谁，在独自一个生活在蛇精病堆中半年，孤立无援之后，多少产生一点报社心理，还是值得理解的。
　　詹姆摸了摸西里斯的头毛：“还好还好，你今天一睁眼遇上的人是我，还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想想明天的对策，不像我……”

　　想当年，他一睁眼便发现处处不对，想找个人谈谈都没人可找。浑浑噩噩地陪了那个小百合一天，回头莫名其妙地被卷进西里斯·傻X·布莱克与一群斯莱特林的争斗中，本来虚招架两下想脚底抹油来着，孰料斯内普斜刺里冲出来，一个没注意，就被他喷了一头魔药——特么这家伙居然进化成了乌贼鱼，活了两辈子他可都没想到过这一招！而且更为不幸的是，他在一边吭哧吭哧地挠脸上长出的鱼鳞，那边西里斯·傻X·布莱克筒子双手舞得风车儿相仿，哇哇暴叫着冲向斯内普及其身边的三条斯莱特林大汉，然后……踩中了穆尔塞伯扔下的香蕉皮……
　　詹姆还记得那天战况的惨烈：自己浑身长鱼鳞，彼得满头都是包，西里斯更不用提，被人家三四个人按倒在地扁了个足心足意，爬起来一看两只眼睛全部熊猫，一张嘴差点兔子，脑袋秒变箭猪，手掌几乎熊掌——简直是野生动物四合一，要多晦气有多晦气。偏偏这白痴肉烂嘴不烂，爬起来大嗓门嚷嚷：“斯莱特林的黑巫师卑鄙无耻！邪恶的小食死徒尽使那些小人手段！有种咱们公平决斗！”……然后，他们被伟大的Voldemort教授抓了现行。
　　足足五十分啊！每人五十分啊！
　　斯莱特林那些人一分没扣啊！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西里斯不知道他在回忆往昔，只觉得他一双眼睛直接要盯到了自己肉里。不觉皮子一紧，后脊梁蹿下一道凉气来，身子又往后挪了好几英寸。
　　“西里斯！”詹姆揽住他的肩膀，诚挚无比地说，“明天，等你正式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请你千万要挺住啊！”

　　但是，有些时候，是你说能挺住，就挺得住的么？

　　第二天，西里斯如履薄冰地去上课，第一节变形课没事，第二节魔咒课也没事。除了极少数几个人看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其实是在那里想对策），以及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其实是因为一夜没睡，并且忘了梳头），而感到一丝奇怪，从而油然想起斯内普那句石破天惊的：“邓布利多对你那么好，你肯定是爬上他床了”那句，并自发地小声讨论起来。
　　当然，西里斯是听不到这些话的，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下一节课：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合上的魔药课！
　　据詹姆说，这个世界的格兰芬多智商特别低（其实斯莱特林也不行，但是弱智的方向不一样），每次魔药课，都好像炸药试验场，左边“嘭”右边“邦”，导致很多狮院学生上魔药课都要自备雨伞，否则每次上完魔药课就去校医院太不值当。而他和詹姆这对难兄难弟，则是其中出类拔萃的2B……究竟如何才能把这个形象完美地表现出来呢？西里斯为此淡疼不已。

　　他正默默淡疼着，詹姆说话都没听见，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魔药课的走廊里。忽然，前面一声惊天动地的女子哀嚎，把他吓了一激灵，脑子瞬间清醒。
　　远远地，一个女生披头散发地飞奔过来。西里斯定睛一看，脑袋瞬间又大一圈！
　　跑过来的女生，是和小百合一个宿舍的玛丽·麦克唐纳，外号“雀斑玛丽”的格兰芬多女生。补充：不是原来世界里的那个。
　　西里斯生前和莉莉的几个朋友关系都不错，但是真正的玛丽·麦克唐纳脸上确确实实没雀斑！

　　括弧，也不是一个近视八百度却为了好看不戴眼镜，并且一见到自己就自动切换到星星眼模式的花痴，反括弧——今天早饭时，西里斯领了她大教，恨不得赶紧把她从记忆里删除呢……

　　但是，西里斯记得，真正的玛丽·麦克唐纳，的确受过斯莱特林的穆尔塞伯和艾弗里的严重伤害！
　　难道历史又重演了？

　　说时迟那时快，玛丽一路嚎着已经扑到面前，并且，准确地撞到了西里斯的怀里。
　　“西里斯！”玛丽抬头看见男神，登时心花怒放，一转念，立刻把脸一捂，又哀哀哭起来，“西里斯，别看我，我难看死了呜呜呜呜呜……”
　　透过指缝，西里斯能看到她的肤色好像不一样了，色斑似乎扩大不少，连手掌都覆盖不住！
　　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也太过分了！
　　西里斯心中一凛，一股义愤升腾而起！

　　“谁干的！”他大声冲那边吼，“给我滚出来！欺负女生，还算不算男人！”
　　什么谨慎从事，什么别露破绽，热血一涌，这些都算什么？？

　　前方的阴影里转出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白一黑，一横一竖，正是形影不离的穆尔塞伯、艾弗里二人组。
　　艹！到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俩搅屎棍啊？

　　“哎呀哎呀，小泥巴种找到真爱了呀。”瘦长条艾弗里大声嘲笑，“布莱克，你真多情啊。一头搭着我们的校长，一头又和这个小泥巴种牵扯不清，你也不怕校长吃醋！”
　　说完这句，他和穆尔塞伯，以及身后的一群“斯莱特林小贵族”都不顾贵族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他的左脸右脸，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啪啪抽了两下，肿起长长的一条鞭痕，颇为对称，倒也美观。
　　西里斯轻吹魔杖尖：“想再吃一下你尽管说，只是说痛快了，还得向麦克唐纳道歉，否则，我会让你变得很难看！”
　　他的眼神、语气，忽然变得凌厉无比，艾弗里和穆尔塞伯一愣：他们认识中的西里斯·布莱克，或许会哇哇大叫冲上来挥拳，或许会满嘴脏话骂他们祖宗，却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种……像鞘中宝剑微露寒光的表情……
　　“道什么歉？我们又没恶意！”穆尔塞伯醒过神来，梗着脖子顶了一句。笑话，不过是一瓶变种染色魔药而已，还是从Voldemort先生的养子普林斯那儿拿的，和一个小泥巴种试试药物效果而已，道什么歉？
　　想到普林斯给自己撑腰，穆尔塞伯顿觉很有底气，头一扬：“小小一瓶魔药而已，不疼不痒的，我们不过开个玩笑，谁让这个小泥巴种大惊小怪啦？”
　　“你胡说！”一直捂着脸哭泣的玛丽抬起头，大家登时吓了一跳：现在，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雀斑，成十倍地扩大，整张脸已经被深深浅浅的褐色覆盖了！
　　西里斯吃惊之下一时竟忘了反应，他身边的詹姆却抢先出手了：“还说没害人？这是什么邪恶的东西？”狠狠一个咒语甩过去，“像你们这种东西，早该滚出霍格沃兹！”西里斯全身的战斗热血再次沸腾，魔杖一举也加入战团，对方又涌出来四五个人，一拥而上打了个乱七八糟。
　　“咳咳！”一声轻轻的咳嗽声传入耳膜，声音不大，却奇迹般地让这群打得热火朝天的家伙听得清清楚楚，一愕之下，大家不约而同地停手了。
　　虽然只是一声咳嗽，然而那浑厚柔和如同天鹅绒的音质，那富有金属质感的回声，却在人心中悠悠回荡，不知不觉中引人遐思。
　　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一个修长优雅的身影慢慢走近了……
　　走近了……
　　走……近……了……

　　西里斯看清了他的脸，然后腿一软……还好，詹姆扶住了他。
　　“哥们，挺住！”詹姆的手臂如此有力，声音如此令人安慰——真是多谢了！
　　来人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长袍，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袍子质地精良，做工极佳，眼神好的，能看到上面精致的暗花。他的领口别着一枚银色领扣，小小的，没镶任何宝石——但识货的可以认出，那不是银，那是秘银！他行动间袍角翻飞，既十分有气势，又显得步履轻盈，闲适优雅。气质已然如此慑人，那张脸，长得就更……
　　那个啊……
　　那个……
　　啊……

　　西里斯的的确确认识这张脸：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五官，从他认识此人的第一天起就没变过！
　　但是，这张脸又确实让西里斯感到十分陌生。斯内普可没这么白皙的皮肤，腮上也不会有这样柔和的红晕，当然，漆黑的眼睛里也不会好像含了一汪水。
　　总之，如果不是鼻子仍然大得那么突出，以及头发还是似乎一星期没洗（比以前还是好多了，那时候他的头发经常像三个月没洗）的话，现在的斯内普，几乎是个美人了！

　　他在这一群斯莱特林里俨然已经是头领，人一到，那些斯莱特林小贵族们纷纷爬起，不着痕迹地，讨好地围到了他身边。
　　“怎么了？”斯内普皱眉问道，“马上不是要上课吗？打什么架？”
　　优美如大提琴的音色悠悠响起，西里斯一阵肉麻。

　　“哎哟西弗勒斯，这可不是我们主动挑衅的，是他——”穆尔塞伯一指西里斯，“我们也就是用你的美容魔药给麦克唐纳小姐试了试药，布莱克居然说我们攻击女同学！”
　　“胡说！”玛丽听了这话差点没气死，“你们兜头泼我一脸魔药，把我脸弄成这样，还说不是恶意？”
　　斯内普微微一笑，并不看她：“我想，他们确实没有恶意。我这个魔药，做出来是为了改善皮肤，增添容颜光彩的。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缺陷——如果皮肤有什么瑕疵，它会加深那个瑕疵的效果——所以……”
　　他把目光转向她，挑起了一根眉毛。
　　是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脸上雀斑扩大，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雀斑脸！
　　他哼了一声：“我觉得你和以前的区别不大啊。”

　　此话一出，玛丽登时炸了：“你什么意思？害了人想推卸责任啊？？？你们这些该死的黑巫师，邪恶的斯莱特林！！！”
　　“邪恶的斯莱特林？该死的黑巫师？”斯内普脸一沉，“麦克唐纳小姐，如果你的脑袋还没有被巨怪踩扁的话，如果你还剩下那么稍微一点点的思考能力的话，请你为你刚才侮辱斯莱特林的话向我们全体道歉！斯莱特林的尊严，不容玷污！斯莱特林的荣耀，不容亵渎！斯莱特林的……”
　　“脸蛋，我随便打！”
　　啪！
　　随着西里斯这句话，声到手到，斯内普的左脸，清脆响亮地挨了一巴掌。

　　“你！！”斯内普惊怒交迸，眼睛登时红得跟他的爱人一模一样，魔杖一拔对准了西里斯的脸，“布莱克！别怪我不给你父母面子！你真让人忍无可忍。”
　　“谁稀罕你给他们面子了？”西里斯笑嘻嘻地和詹姆击掌，两人眼神交流，噼里啪啦地放着电火花（詹姆：哥们，你现在主动惹事了，待会儿被认出来咋办？西里斯：管他呢，看见鼻涕精这德性，不抽他一下五手痒得难受。詹姆：也是！——感觉怎么样？西里斯：痛快极了，你要不要试试？）。
　　他们俩在这儿眉目传情，那边，以斯内普为首的，被玷污了荣誉的斯莱特林们已经举起了魔杖……

　　“格兰芬多攻击同学，扣二十分。辱骂其他学院，扣五十分。劳动服务两星期。”
　　随着这声音出现的，是一个黑发红眸，英俊犹如天神的男子。
　　他一出现，全场静默了。

　　詹姆轻轻拍着西里斯瞬间僵直的脊背，小声说：“放松，放松，咱俩这回认栽吧——伏地魔都出来了。你别激动，以后再想办法对付，现在是没辙的……”

　　只见英俊高贵的黑魔王大人走到斯内普身边，在众斯莱特林整齐划一的鞠躬行礼，“上午好，Voldemort教授”声中，轻轻拍了拍斯内普的肩，给了他一个满含嘉许的深情目光。

　　“Voldy……”斯内普一见到他就有些呆滞，昵称脱口而出，不过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脸一红，换了称呼，“Voldemort教授！”
　　“做得好，西弗。”Voldemort微笑点头，然后威严地扫了一眼还在石化状态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给你的惩罚已经算轻的了！这次只是一个教训，以后请你记住，无论你背后有谁撑腰，斯莱特林的荣誉，都不是你这种人轻易玷污得了的！”

　　西里斯在心里大大冷笑一声，刚要挺直腰板回他一句：的确！斯莱特林的荣誉不是您这样人玷污得了的。就被詹姆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嘴。
　　“别，这时候别反驳，得看看形势啊大哥！”

　　不过现在也不用他劝了，因为西里斯的注意力，已经全被眼前刚刚上演的一幕吸引了。

　　在玛丽哭着离去，其他斯莱特林作鸟兽散，詹姆把自己往后拖之际，英俊的Voldemort教授微微躬身，忽然附在小美人西弗勒斯的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后者脸上红晕大起，含嗔带怒地瞥了他一眼，两人相对微笑，眼中的热力，简直连千年冰川都融化得了！
　　西里斯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子酸水直接涌到喉咙口。
　　“呕……”西里斯捂着肚子，干呕着一路往厕所飞奔而去，詹姆在后面紧赶慢赶，一路上收获了无数诧异的眼神。

　　天啦，布莱克这是怎么啦？

　　大家目光交流，很多人，都在心里冒出了一个非常惊悚的词儿：
　　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