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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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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密结合的身体,在嘶吼中同时攀上高峰。
宣泄过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许久许久都没有动。江劲的心跳有力的印证着苏韶的心跳,热乎乎的呼吸喷在彼此的耳朵上,原来惊心动魄后的平静是这样的甜蜜。
绕了一缕汗湿的软发在指上,江劲微抬起头瞧着有些发怔的苏韶,“在想什么?”
“原来这就是我。”苏韶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头转向江劲,黝黑的眼瞳分外发亮。
“怎么说?”
“有点难,嗯,说不出来,可以想好了再告诉你吗?”
“好。”宠腻的吻了一下苏韶的鼻子,却被他顺势攀住了脖颈,“其实,就是忽然觉得自己好一点了。”细细的声音带着深压的颤抖,仿佛被扼紧的人忽然喘上一口气来。
被不正常的欲望如梦魇一般纠缠了这么久,到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原来真正有罪的是他,真正不正常的是他,虽然无数次被侮辱猥亵,连几天前的那次算上,都没有做到最后,然而却更让他对那一份最终的未知恐惧,那一定是最无耻,最肮脏,最罪无可恕的□□,这一切压抑着他,折磨着他,就连走在陌生的人群也选择藏入阴影,为偶然的注视惊恐,他是不洁的,他是有罪的,如果他还活着,也只有一个用途:赎罪。
如果他想得到,就必须先给予;如果他想得到一分,就必须先给予十分。长久以来,这就是他的认知,没有底线的付出,为任何一点微小的温暖感动,苦难变得理所当然,幸福,遥不可及的幸福,怎么敢想?
直到今天,抱着绝望的绝决,他踏出了那一步,因为,有一点荧荧的光,微弱却诱人的在前方摇曳,也许......也许......想了千百遍的也许:也许--他会得到幸福吧......
如果有人爱他,是不是就可以说明他不是最坏的?
“呵,你是最好的。”虽然知道苏韶的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不过不急,他们有的是时间彼此了解,共同酝酿属于他们的幸福,“我会让你变成最好的。”
发觉汗湿的苏韶有些凉了,拽过一条床单将他包住,手掠过腰时停在了左侧靠近脊椎处,那里一道四指长的淡疤吸引了江劲的目光,把苏韶的身子微微翻转,仔细看可以发现左侧的肌肤略微凹陷,手指轻轻的抚过,“就是这?你失去了一个肾?”
被他摸的痒痒的,苏韶扭了扭腰,“什么呀,我用他救了我弟弟!”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他不是你弟弟。”
“胡说!他就是我弟弟,我给他肾,他做我弟弟,还有爸和妈,”苏韶斜侧着头,眼尾带笑,“我就有家了。”
江劲只觉心酸,多么无奈,要用自己的肾才能换来一个家,一个最终又把他送上贩卖场的家,从洪武处听说了他离家那天的情况,很难想象这样17岁的肩膀是怎样扛下的。把他包好抱起来,故意显出一点醋意:“现在这才是你家!不准忘!!”
被拥有的感觉啊,真好!
两个人洗了澡,江劲给公司打了电话,又叫了医生给苏韶作检查。医生在一些不可避免的撕伤上作了处理,开了一些消炎调理的药,并且叮嘱,因为体内只剩一个肾脏,过度频繁的性生活会对身体带来压力,最后几乎是用挤的,医生强调特别要注意不要采取一些对腰部肌肉要求过大的姿势。说完之后,所有室内的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看着医生在江劲的杀人眼光中狼狈逃离,苏韶呵呵呵的笑出了声,大概江劲从来没有这样糗过吧。江劲倒了水来喂苏韶吃药,顺带瞪了他一眼:“还笑!这会不疼了?”
“疼!”有进步,会撒娇了。
“对不起!”
“不,是我想要的。”
发觉回到这个话题的两人平静的身体又都热了起来,连忙默契的叉开话题,“咳,我还有事要回公司,你好好休息,要是有哪不舒服就叫童叔,我也会叫人在外间守着的。”看着苏韶点头,江劲整了整他腰下的软垫,起身走了。
听着江劲下楼了,苏韶这才缓缓的叫了一声,激情过后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嚷着疼痛,尤其是腰连动一下都几乎要要了他的命,可是,那种美好,那种充实,那种温暖,已经让他中了毒,上了瘾,他知道,那叫快乐。
快乐是一回事,身体又是另一回事。到下午,苏韶就烧起来了,不过人很乖,只是发热,并没有折腾,想是也没力气折腾了。江劲一听说就赶回来了,带了一大帮的医生护士,他的卧室也改成了临时病房。
吻了吻沉睡中的人,江劲附在那一双微闭的眼睛上,“幸福,我给你!”
大约烧了一天一夜,江劲也守了一天一夜,这期间喂药,擦身,换被汗打湿的衣服被子,无不亲历亲为,耐心细致。
把一大帮瞧着的人都看傻了,要说这位江大少爷虽然不是含着金汤勺出世,可自打三四岁江父事业初成,就只见过人伺候他,没见过他伺候人,毛病多不说,脾气还一级臭,动不动就喷火,烧焦一片。呵呵,这回可好了,小韶啊,为了众人的幸福,你也要健康快乐的长伴喷火暴龙啊!
也许是听见了,也许是梦到了什么,睡中的苏韶露出一线笑容。
嗯,幸福,真的希望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