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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额娘,您找虫儿?”我一进门就小鸟依人的坐到福晋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的说:“小菊说您找得急,可有急事?”
      福晋溺爱的拍拍我的手道:“虫儿前些时候你病得猛,多亏有菩萨保佑,总算是化险为夷,如今身体已没大碍自是要去还神才是!”她略顿了顿又道:“今天正好十五,你随我上潭拓寺去还愿!”
      我一听当下雀跃不已,至从穿越到清朝来,还从没离开过这座侍郎府邸,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见识古代的世界哪里能不兴奋!我当下拉起福晋的手站起:“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那就那么急拉,我还得叫人准备好东西,你也去换身衣服,这样怎么出门!”
      闻言我低头审视了一翻,一身湛蓝色的汉装,随意的挽着双环髻,简单大方。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当。算拉...换就换吧,到古代来这些日子早已见识到这里的繁文缛节,一不小心就会出错,总之少问、照做、少争辩这就对了!
      一阵忙活,总算是收拾妥当,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微施脂粉,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带上一朵金丝盘珠的盘花,一支翠绿的翡翠发钗做为点缀,颇灵动可人。因为是上山拜佛,所以穿着汉服便可,我从小菊拿出的衣服里挑了一套袖口和领口镶有雪白绒毛,粉红缎面、上绣蝴蝶拈花图案的衣裙。看着镜中大方庄重,又不觉艳俗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了件玉蓝色的斗篷便随着福晋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就到了集市。“卖糖葫芦...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咯..”“..最新的胭脂上市拉...快来看看啊...”一阵阵的吆喝声象是要把我的魂勾了去。
      我越发坐不了,仔细打量了福晋,确定她没注意到我,便迫不及待的半掀起车窗的竹帘望着外面的繁华景象,街上人头涌涌,卖糕点的,胭脂水粉的,剃头的,杂耍的,看起来好像是在拍电视剧,但是却又是那么的真实,我贪婪的用眼睛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马车行至一座酒楼,忽的,我眼风一扫,见一男子淡定的孤立于阁楼一角。那抹身影瞬间吸引了我的眼球,远远的看不清楚长相,只依稀看到他身着月白色的长袍,脸色略微苍白,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尊贵。连周围的喧闹都因他而隐退成了画面的背景,而他就是这幅画的主题。这样的他分明是高高在上不乏人围绕的,为何我总能感觉到那抹身影有着无法溶解的孤独。莫名的就让我有种心疼的感觉!
      马车已经驶远,已经看不到那坐酒楼,可是那抹身影,那种心疼,却在心里扎了根,挥之不去。
      “虫儿....”我一惊,忙放下帘子,就听到福晋的声音:“看什么那么入神?”说着也朝窗外看了看。
      “没呢,我只是太闲,随便看看!”
      “恩!就要出城了,一会可别再东张西望的!...”
      “诶!”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又往那早已消失的阁楼方向望了一眼。
      他是谁,为什么看到他我会有这样莫名的心痛,莫名的情绪在心头挥之不去,看着福晋的最还在一开一合的交代,却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心里全是那抹淡定的身影。
      马车已经出城,渐渐的路面没有方才那么平顺,有些晃悠起来,我猛得被马车一颠,这才收回心神。
      越往前道路变得更加颠簸,我开始有些头晕,心里难受得慌,觉得自己象是踩在云端,心里总不塌实,只得靠着马车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山脚下停了下来。我扶着小菊的手跳下马车,这才觉得塌实了,总算是从云湍踩到地面,果然人还是要有所依附才有安全感。我很是感慨的又原地踩了踩地面,脸上扯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虫儿,你在干嘛...?”这才惊觉我又走神了,这毛病可不好,有些懊恼的抬起头,看见大家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忙故做镇定的轻咳一声,上前挽着福晋的手,解释道:“刚才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
      福晋点了点头,也不多话,便领着一路人浩浩荡荡的上山。因为是十五,一路上香客甚多,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一座不算雄伟却很清幽的寺庙出现在我眼前,我颇有感慨,这潭拓寺应有百年了吧,古树参天、悠静优美,香火冉冉上升,佛前一片云雾。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我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一路上能坚持陪着福晋拜完各殿佛主,全因我把此行当作是在参观名胜古迹。这会儿福晋要去拜访主持,听高僧将禅,我兴趣缺缺的说:“额娘,虫儿还想到观音菩萨那里拜拜,您先去听禅,回头我去找您!”
      “那也好,你能化险为夷多亏菩萨保佑,你可得好好感谢菩萨的恩德!”说罢又交代小菊跟着我寸步不离,好生伺候!
      别过福晋,我总算是自由了。与小菊朝着寺院的深处一路闲逛,越到里处香客越少,渐渐的只能看到三两个打扫的僧侣。我听着前面佛殿里传来的阵阵钟声,闻着寺院里特有的檀香味,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我只沉迷在这难得的清雅里,却没注意来时的路,不知不觉便失去了方向,又想到福晋出来没看到我定会让人来寻,所以心里倒是不着急。又走了一段路,忽见前面有一座小院,一阵若隐若现的幽香从虚掩的小门传出,我好奇心一时大起,正想进去一探究竟就听到小菊的声音:“格格,还是别进去了,这里人少,要是有什么事,奴婢可担当不起!”
      “没事的,这佛门净地,乃清修之处,出不了事的,你若是怕,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出来!”说罢,也不管小菊的抗议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是一阵腊梅的清香扑鼻而来,一片腊梅林子,树上还有几点没有盛开的花苞,正努力的生长。没想到寺院里还有这么一处雅致的小院,心里大喜,呼吸着阵阵花香在林中跺步。
      没一会儿,就穿过了这片小小的树林,眼前出现了一间全是用竹子搭建的小屋,竹屋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对应着房门的墙上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禅”字,前面一张八仙桌,桌角放着一些竹简。
      想必这院子该是那位高僧的禅房吧,自知这么冒昧的进来很是不妥。正准备离开边听到一男音响起:“施主,既然来了,不防进屋坐坐,喝杯清茶再走不迟!”
      声音苍劲浑厚,听声音此人定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寻声望去,这才看见一位眉毛胡子花白的老僧,手持一只紫砂壶背对我而坐。
      想是方才太专注于墙上的书法,而僧人又隐于左侧的竹帘内,才以为无人在此。
      心知有失礼数忙上前行礼,:“不知禅师在此,方才小女失礼了。”
      “这边坐吧。”
      “唉!?”略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步向前坐下,待看清此人,我心里一惊,这不就是那古董店里的老板吗?
      想到之前的种种,心中疑云万千,戒备的看着他熟练的泡茶,也不说话。
      “姑娘最近可是有心结不解?”老僧将泡好的茶茗放到我面前,淡淡的开口。
      “啊?!...”不想他有此一问,一时没想到,又是一愣。
      老僧见我一脸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老衲是见姑娘满眼清愁,心中似有心事纠结。老衲对熟读《易经》,姑娘不防一说,或许能对姑娘有所帮助。”
      我心思一转,故意刁难道:“大师既是得道高僧,那您可否知道小女为何事所困!”
      “镜中月、水中花,真亦是假亦是。”我细细品味着,顿时心里大惊,有些焦躁的问:“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老僧淡淡的说:“姑娘是谁呢?”
      我想了想,说道:“我是完颜沁!”
      老僧笑了,过了一会才又说:“不,你不是她亦是她,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心里大赫,不敢继续呆下去,仓皇跑出,一见到小菊,忙拉着她的手慌忙准备离开,
      小菊见我神色有异,甚是担忧:“格格,您没事吧!”
      我无法解释,只想快些离开这诡异之地,敷衍道:“没事,只是想到时间不早了,福晋一会儿找不到我该着急了。”说罢也不管小菊是否相信便举步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没走多远就遇到一个小和尚,在他的指引下我们回到了前殿,刚走过去,就看到额娘一脸担忧的走过来:“虫儿,你这是上哪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随便逛了逛,谁知道迷路了!”
      福晋看我面色有异,开口询问,我一心想着那老和尚的话,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他见我如此,严肃看着小菊,道:“不是叫你照顾好格格的吗?格格这是怎么了....”小菊吓得忙跪到在地。
      见状,我忙挽上福晋的手,撒娇的说:“额娘,你别责怪小菊,我哪有什么事啊,方才只是在回味方才看到的一副丹青,想得太入神了!”
      见福晋还想说些什么,我又拉着她的手撒娇的说:“听了这么久的禅,额娘也累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
      “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终是拿我没办法,对着一旁的管事吩咐道:“回府吧!”
      在山上逛了一天,我早早便回房休息了,只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心里总想着那老僧的话,总也不得所知。不过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我本来就不是完颜沁,我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却生活在古代,所以我亦不是我。
      想了这么许久,有些问题倒是比较豁达了,其实,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重要的是不管在那个空间,我的思想没有改变,那我就还是我自己,至于扮演着什么身份就真的不再重要。
      再者,说不定哪天我一觉醒来又回到现代,回到那个我熟悉的沙发,熟悉的单身公寓,还是过着被老板压榨的上班族的生活。到那时候回想我还有这样一段奇异的旅行也是不错的事情,有了这样的认识,我也渐渐释然,不再象初来时那么惶恐不安。
      反到是那瑞匆匆一瞥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浮现着,只要一想到他我就是一阵莫名的心痛,也不知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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