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儿》JN失尔顿

13、费纳西雅：原来如此（3）

　　皇微带着我们去皇城寻亲。
　　在集市上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我放开了手：
　　已经可以肯定我是皇族——当然我是自己验证的——如果多一个姐妹，对于生存是很不利的。皇宫的尔虞我诈我早已有耳闻。别说是一个花瓶一样没用的人偶，就算是真的和我有亲缘关系我也会放手——与如此危险的对手为友不如与如此危险的对手为敌。或者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种会拖后腿的人是死有余辜的。
　　一些事情我只是听听而已，却能过目不忘。
　　如果她就这样消失就好了。
　　H看向我，目光复杂得我看不清他的情绪——当然也没有兴趣看清——我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会多管闲事——他无礼地拉着我拐过很多条扭曲逼仄的、散漫着潮湿气息的巷子。
　　当然我不会表现出来——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袖口。
　　H对这里很熟悉这里。
　　我猜H发现了我干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关系。走一步算一步是最好的选择。我什么都没说，跟着H急急地跑——当然我有装出呼吸急促的样子。我没思考过H是人品不好的人我该怎么办。最好的选择就是随机应变。而且，我感觉会跟H相处很久，纵使并不是情愿。这更坚定了我保存实力的决心。
　　因为梦想是成为女巫的缘故，我有学习过占卜。令人无奈的是我只对不好的事情直觉很准。
　　H把我带到了皇宫——这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我根本没去想。很恰巧地，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刚好出现——串联好的——不过跟我没有关系。
　　他比H稍年长一些，H看他有含蓄的敌意。他面对这些则是表现得坦然而大方——很抱歉我只能以我的视角去看，无法让你看到他们的情绪还真是对不起你——他热情而不失风度地领着我进皇宫。
　　至于H，我除了礼貌地跟他道别外就没再看他，专心地直视前方，跟着他走。
　　当时给我的感觉，做他真正亲近的人应该会很幸福——前提是不知道或者不在意过多——换一种说法，不自作多情。
　　他慢条斯理地走，经过的人都对他弯腰行礼——繁碎的、令人厌恶的礼仪——他很大方，其中没有一个人看向我——这是很好的，我对此很满意。他们的素质很高。
　　他一边走一边简洁地告诉我并提问我一些事。我如实回答，也安静地听他说——别人说话时实在没有必要插嘴，少说、少做、多听、多看，我一直觉得克丽丝的话很有道理——人家是经过了几个世纪积累起来的经验。而且，我不介意再听一遍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一万个人就会有一万个答案。
　　走到房门口，他突然问我：“你没有那么乖巧是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如此没有礼貌的问题，斟酌了一下，我决定如实相告：“是的。”
　　依然是用的那样低婉的语气，该做的还是要做。
　　我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成功过一次。不过没有也没有办法了。
　　他笑着对我说：“你很成功，我也没有用魔法，”我知道，所以才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失败。“只是有些人就是能一眼看穿你。”
　　是这样吗。那也没有办法。
　　他换一种语气说：“费纳西雅皇妹，请进去休息吧。”
　　我提起裙椐行了一个礼——我实在是不喜欢这些礼仪。毫无意义，堆砌着一大堆华丽的词藻——恭恭顺顺地低声道出一个“是”，低头看着他离去后，才进了屋。
　　不管怎么样，该做的还是要做。
　　我没有开灯，准备同往常一样思考一下，后来觉得不妥，就打开了所有的灯——这门是不能锁的，外面有骑士守护还锁着门，一定会令人产生怀疑。所以，随时有人进来，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一个公主不开灯冥想也会让人产生怀疑。
　　至于开着灯发呆呢，我至少可以骗他说我在想心爱的人——当然是不会直接说，我会引导他往这个方向问然后红着脸死不承认。
　　我整理了一下他告诉我的内容：
　　他是皇位继承人，现在是他的父亲荷尔兰科二世执政，他很大方地告诉我他叫沙耶兰，但他希望我叫他“皇兄”——请放心，只要你不反对我一定会那样叫你的。
　　由于是同姓，又叫了曼由·亚历山大为亚历山大，我只能称呼他为S。
　　每个魔法代的成员中间的名字都是可以自己决定的——因为名字是一个不可更改的魔咒，没有全名的成员是无法施展魔法的。
　　我的名字是“费纳西雅·米斯特利·亚历山大”。
　　我是长公主——也就是荷尔兰科二世的姐姐克丽丝·亚历山大的女儿。当然我有告诉S我还有一个妹妹——有些微不足道的事隐瞒的话后果会很严重。S好像对我告诉他有些惊异，随后心情好像很高兴。究竟是不是高兴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只能知道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这个世界可以分为两个结构：凡界和异界。异界主要是三足鼎立，魔法代、灵界、魔界。三个国家的成员都有异于常人能力——当然也有些许哑炮。区别据S所说，是外貌的差异。魔法代的成员与“人”一模一样，自称为“神”；灵界的成员则是除了神之外一切可爱的无害的生物，用人类的说法就是生产者；魔界的成员则是除神之外一切邪恶的有害的生物，即消费者和分解者。
　　虽然我直觉S是在鬼扯是在唬我，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没有关系，有用就行。
　　让我最感兴趣的是：皇室直系血脉中，就我们两个年轻人。还真是振奋人心的一个消息啊。
　　其他都是旁系。
　　我记得我告诉S不知道父亲是谁时，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黑发黑瞳。
　　母亲是耀眼的红发碧眼。
　　至于S和H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也无意知道的金发金眼。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是跟人私奔了才会“失踪”。
　　然后他又自己叫出我的名字——他没问我可没有告诉他。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当我知道，H的母亲也叫费纳西雅，就更不喜欢了。
　　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显然很多余——“皇兄，请问皇微的姓氏是什么？”
　　他顿了两秒，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我当然没去问他。我最是不喜欢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