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梦》天楼的菜

9、第九章

　　【嗯，】一声低吟，玉娘睁开双眼，好久没梦到他了，看来自己还是被那位叶公子给影响了。
　　正准备起身，发现自己是睡在贵妃榻上，身上还盖了一床牡丹被。
　　【姑娘你醒了，】正准备唤人，就见灵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我怎么在这睡着了？你怎么没叫醒我。】坐起身，玉娘小小的抱怨。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姑娘您就已经在榻上睡的很沉了，】灵儿笑着说，【姑娘你这一阵子都没睡好，我看姑娘睡得很沉也就没叫醒您只拿了床被子给您盖上。】
　　【算了，】玉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去叫人给我把洗澡水烧好，昨晚没注意就睡着了，这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
　　【好。】灵儿出去叫人烧水。
　　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把簪子丢了进去，把身上的饰品全都去掉，拿着木梳慢慢的梳着，等着灵儿把水送来。
　　【姑娘我进来了。】巧儿在门外小声的说。
　　【进来吧。】揉揉额角，美目流转，【巧哥儿，怎么是你？灵儿呢？】
　　【我是过来找仙鹤姐姐的，灵姐姐在看火，我就端过来了。】巧儿小心地领着人端水进来。
　　【过来，让我看看，】转过身朝巧儿招招手。
　　巧儿乖乖的走过去，水蓝色的衣裙随着她的走动就像是真的有一道蓝色的水帘挂在他的身上，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
　　【真是个漂亮的姑娘！】玉娘牵起巧儿的手，【巧儿，我记得你今年也满十六了对吧。】
　　【是的。】巧儿低着头小声的说。
　　【过两天，九千岁会到咱们这来，巧儿，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可不想开天窗。要是你们还没把这《天女》跳好，你知道的。】玉娘的手流连在巧儿的脸上，【这么漂亮的脸蛋，我真不想在上面留下些痕迹呢。】
　　突然放开巧儿的脸，玉娘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打开双手，让人褪下衣裙，【你下去吧，等我梳洗好了之后，我会去舞堂看你们的，你回去告诉他们，好好排练。要是在那天出了岔子，我让你们一个个都去给我做暗娼。】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已经让巧儿背后生凉。
　　【是，巧儿退下了。】巧儿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后厢房。
　　【姑娘，你怎么了，这样的去凶巧儿。】房间里，灵儿小心地给玉娘擦身按摩着。
　　【三日后就是九千岁到我们这来的日子了，但他们却还是这般懒散，要是哪天出了岔子怎么办。】动了动脖子，站起身，【好了，把衣服拿过来吧，给我好好打扮一下，去看看他们吧。】
　　最后还是选了一件白色的衣裙，梳了一个平髻便出门了。
　　【左手自然抬起，右手从身前划过，打开。好了，现在我们从头开始，秋月。】
　　【我知道了。】
　　站在窗外，从虚掩的窗前望进去，看见姑娘们正在认真的排练，微笑着点点头。
　　【姑娘，看来姑娘们很棒嘛。】灵儿笑着说。
　　【灵儿，你去告诉欧阳公子，过几天会有一个重要的客人到这来，让他好生准备着。能不能成，自己的造化了。】玉娘淡淡的说。
　　【我这就去。】灵儿悄悄地退下，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门外站了一会，才抬腿进去了。
　　【看来大家都很努力，】走进去，伸手把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拿过舞女身边的纱衣，【但你们始终没有跳出我要的意境，这让我感到十分的失望，还有三天就是九千岁来这的日子，这三天里我是不会对你们放松的，你们要记住，谁要是在表演当天给我出了岔子，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从心底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寒噤。
　　【好了，你们看清楚了，我是怎么跳的。】说完，不等乐师开始弹奏，便自己跳了起来。
　　抬手，仰头，旋转，侧腰……
　　行云流水般的跳完了整首舞，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谁也没看过她的舞，那好像就是真的天女一般，在他们面前起舞，好美，虽无音乐伴奏，但却觉得好像就是有音乐一般，让人迷惑。
　　【看清楚了吧，你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抓紧练习知道么，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转过身脱掉纱衣，【三天后，就将决定你们的命运，或许你们表现得好就能离开。】
　　说完便出了舞堂，一个人去荷花池等灵儿找过来的时候，玉娘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这坐了一整天，随着灵儿回房梳洗打扮，等人把红灯笼挂上去。
　　【灵儿，那群小丫头训练的如何，中秋节就要到了，可不能出差错。】坐在桌前慢慢喝粥的玉娘开口。
　　【恩，李嬷嬷和周嬷嬷一直在训练呢。保证能在中秋节那天给你一个惊喜。】灵儿笑着说。
　　【恩。】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碗盏轻微的碰撞声
　　【灵儿。】过了许久玉娘才开口。
　　【姑娘，怎么了？】灵儿小声地问。
　　【你说，我这样做是好还是不好？】玉娘无意识的搅动的碗里的粥。
　　【姑娘，凡是总会有代价，只是看你要做的是什么，值得不值得决定于你自己。】灵儿放下手中的刺绣一脸认真地看着玉娘，【姑娘你是花满楼的当家，自然要处处为花满楼打算，那些小姑娘的爹娘不把他们卖到我们花满楼也会把她们卖到的别的院子里，说句实在的，还是在我们院子里好些，至少不会动辄打骂。】
　　【是么。】放下碗筷，玉娘走到窗前，【你看，都快中秋了，着月亮也和平时不一样了，虽说不圆，倒是十分的亮堂。】
　　随着玉娘的话走到窗前的灵儿朝天上看去。
　　【姑娘你知道么，周大学士被抄家了，三族之内的男子全部秋后问斩女子为妓，五族之内流放边关，余下贬为官奴。】灵儿慢慢的说，【中秋之后就可以在卖场看到他们了，姑娘可以决定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抬眼看去，一弯白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