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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林远很少发火,就算那晚莫名被咬了脖子肉,也是惊吓比愤怒多,不能闹大动静把人招来,也不能任由对方咬着不放,搞得跟电影里的吸血鬼似的,一妥协就被吸成了干尸,林远正好摸到角落里放着的扫把打算把人敲晕,不料秦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将人松开,晃着步子走了。
      捂着脖子傻愣了半天,林远看着手心的血,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刚才就像做梦。
      第二天卓一航醒来就像忘了昨晚的事,扶着脑袋从厕所里出来,见林远正撕着创口贴往脖子上贴,一屁股坐在旁边,“这是晚上睡觉落枕把脖子扭折了?”
      “刚煎蛋,不小心油炸了,溅脖子上了。”林远怕卓一航见了脖子上的牙印不好解释,动作麻利得把创口贴跟帖狗屁膏药似的“啪”得拍在脖子上, “搞定了没?搞定了过来吃饭,你昨晚啥都没吃,饿坏了你妈非得劈了我!”
      卓一航脑壳一阵阵疼,没空注意那些细节,一听他这话就颠儿乐,“嘿嘿,这组织思想领略得挺快的嘛?放心,我妈不会劈了你,劈了你谁养小爷下半辈子啊!”
      林远瞧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心里松了口气,昨天卓一航喝醉酒拉着他不放,他不可能不在意,总感觉这小子心里藏了事。
      卓一航看着大大咧咧,除了脾气暴躁了点外爱惹事了点没,啥大毛病,瞧那一个学期挂五六科也不像脑子里会想事的人,林远实在猜不出来他心里能藏什么事。
      林父早上出去遛弯,回来的时候买了点菜,精神头有点低落,林远一看就知道这周林菀又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自从两人离了婚,林菀基本上每周都来蹭吃蹭喝,每次林父都大刀阔斧得折腾一番,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哄林菀乐。
      林远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进屋换了衣服,见卓一航还趴在桌边细嚼慢咽,拿起桌上的手机揣兜里,道:“启禀卓少爷,小的现在得去给资本主义抛头颅洒热血,没法伺候您叻,您看您是起驾回宫呢还是呆家里头修仙呢?”
      “本少爷打算去微服私访,体恤民情,”卓一航喝完最后一口粥,抹了抹嘴巴蹦起来,“等我下,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先!”
      卓一航还没进屋拿手机,手机就自个唱了起来。
      咖啡店早上八点开门,林远平时排下午班,只有周末上全天,林远看了看时间,昨天光琢磨事半夜才睡着,起得有点晚时间比较赶,听到卓一航在房间打电话,也没催。
      林远听声音就知道是母上大人过来问候了,果然没多久卓一航耷拉个脑袋晃出来。
      “太后都下令了,少爷还是回宫吧。”林远安抚了两句,“体察民情可以下回,我又不是就干了今天明儿不干了!”
      卓一航一百个不愿回家,但没办法,嘴里忍不住抱怨,“这又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狗屁舅公,我妈非得叫我回去吃饭,说啥人好不容易回过看我,小时候还抱过我。小爷小时候那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谁见了不抱两下亲两口,我靠,照这样下去,满大街都是我亲戚!”
      林远没做声,拍了怕他肩膀表达下节哀顺变,跟林父招呼一声就出门了。
      林远到店里的时候没几个人,先去了更衣室换制服,换到一半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长发眼镜男人探脑袋往里看,撞见林远的目光,笑了笑,“就你一个人?”
      林远正在扣袖子扣,衬衫半开,小麦色结实胸膛若隐若现,半天才转过弯了,迟疑了下,“老板?”
      一身艺术家范的三十岁男人留了一头及肩卷发,穿着米色长披风,肩上挂着长围巾,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笑起来和和气气,给人感觉很好说话。
      韩骁点点头,“小智还没来?正好找他有点事。”
      小智是林远的同事,他刚来的时候是小智带他做事。
      林远在店里上了一个月的班,很少看见老板在店里。林远赶紧扣上扣子,“忘跟您说了,他今儿家里有点事,说是下午才到。老板事急吗?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韩骁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忙吧!”
      “哦。”林远也没说什么,专心扣上领口。
      韩晓突然看见他脖子上的创口贴,“怎么伤的?”
      林远见他指了指脖子,“炒菜被油溅的,没什么大碍。”
      韩晓靠在门边,盯着林远带领结翻领子,等他折腾完了还没打算走的意思。
      林远手下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老板有事?”
      “没事,”韩晓又从上到下的把人打量了下,“我记得你叫林远对吧?”
      “恩。”
      “大几了?”
      “大三。”
      “学什么专业的?”
      “电子通信。”
      “我记得你学校大三就能实习?”
      咖啡店离学校不远,知道学校的事不奇怪,但林远还是被问的有点愣头愣脑的,“有机会的话,不过大多数都是大四准备。”
      韩晓突然笑了下,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你有什么打算?你学校考研的也不少吧。”
      “不清楚,估计会就业吧。”林远见他还想再问,赶紧打断,“老板,我还得上班,人口普查就留着下次吧。”
      韩骁也没觉得这么追着问有多突兀,“别介意,我就是有点好奇,我认识那家伙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回介绍人过来,就想问问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林远不用问就知道他说的是谁,本来没啥感觉的脖子又隐隐痛了起来,但又不敢露出破绽,“就这么认识呗,同一个学校的,认识也不奇怪,觉得人还行就交个朋友,朋友互相帮助很正常。”
      “就这样?”韩骁显然不满足。
      林远有点扛不住,“老板,您到底想问什么?要不哪天等我下班咱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想怎么聊都行。”
      “这倒不用,你就算说了也没几句真话。”
      林远有点不好意思,“有这么明显吗?”
      他膈应秦荣这个人有这么明显吗?
      韩骁被他逗乐了,“没呢,你装的不错,谁看都觉得你两关系不错,就是我了解他这个人,招女生喜欢还行,但不招男生喜欢,想必你也挺累的。”
      那是,女生基本见着秦荣都有非分之想,男生见着基本都是阶级敌人,不对,也有个别。
      林远没再说什么,就算因为被秦荣咬了脖子肉闹脾气也不能接这话,要不然他就真的不知好歹了,他看的出,老板跟秦荣关系不一般,嘴里虽说秦荣不讨人喜欢,但真会这么直白当着别人面说的,心里往往正好相反。
      韩骁手底下有好几家店,都坐落在黄金地段,不过他本人没事不会来店里瞎逛,一般都是呆在家里捣鼓别的事,至于他的私事,基本没人知道,唯一知情人秦荣也不是个会在背后乱嚼舌头的,以至于韩骁在员工眼中就是一个浑身是迷的艺术资本家。
      一大早被人堵在更衣室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林远一个上午都有点心不在焉,老琢磨着对方问那些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秦荣在老板面前说了些什么。
      直到一个礼拜后,林远也没想明白,因为他整整一个礼拜都没见过秦荣。
      按理说他不该注意这些,往常若不是那人主动来找,他半个月碰到一次就算是缘分。
      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很快就剩下一个浅浅的白色疤痕,林远每天早上起来都会不由自主的对着镜子瞧瞧伤疤。
      被一个男人推到墙上压着,还被对着脖子咬了一口,险些没把肉咬了。这对活了二十多年的林远而言绝对是人生头一次,他一直压着脾气没去找人算账,他不打算揍人,只是想去问清楚,可每次想起宁浩说的那些话,心里又膈应的要死,觉得这事只能当做不知道,不了了之。
      林远还不打算抛弃现在正常并且蛋疼的人生,去给自己找点刺激受受。
      但有些事显然由不得他装傻充愣就能当做没发生。
      林远下课回寝室的路上,旁边开来一辆敞篷跑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在前头保险栓还差半米的距离急刹车,而后一个劲往后倒,停在了林远边上。
      驾驶座上坐着一位青春洋溢的摩登女郎,画着精致的妆,趴在车门上从下往上的斜瞅着站在车边的林远,就算是带着墨镜,他都能感觉的到那带着嫌弃的挑剔眼神。
      林远也算是与秦荣“熟悉”几个月了,好几次都看到这个就差脸上写着“款姐”的女人开着豪车来学校找秦荣。女人每次看见林远时态度都很冷,隐隐有几分仇视,可怜他压根想不起来自个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李慧伸出手朝林远勾了勾中指,“你,过来。”
      林远左右看看,指着自己。
      “恩。”
      红色敞篷车在校园里太过于拉风显眼,不少学生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有人认出车上的女人是谁,这女人基本上一个月都会出现在校门口等人,守门大叔都认了个脸熟。
      林远实在不想过去,可也不想惹事,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刺头,要是转身就走,还真怕她就这么开着车撞过来。
      李慧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在林远面前晃了晃,“告诉我秦荣在哪。”
      林远愣了愣,先是眼睛发直的看着那一叠刷刷响的钞票,然后听到李慧的话顿时冒火。他没接,脸色冷了下来,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大姐,您是不是搞错了,人不见了您找我?我跟您很熟吗?”
      李慧耐心有限,又抽了一叠钞票,“只要你告诉我秦荣在哪,这些都是你的。”
      林远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慧以为他还不满足,可惜钱包里空了,干脆抽出一张卡,一看就价值不菲,“你别太过分,秦荣到底在哪?”
      那张卡闪烁着闪瞎狗眼的金光,林远死死盯着李慧的漂亮脸蛋,猛地双手撑在车门上。李慧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缩了缩,就见凑到面前的人阴着一张脸,压着嗓子道,“收起你的钱,要不然别怪老子连女人都揍!”
      想来被人追捧的李慧从未被人凶狠过了,一时有些胆怯,脸上痴痴愣愣的。
      林远见好就收,直起腰,转身就走。
      这个插曲过来,林远并没有放在心上,随着脖子上的伤疤渐渐消失,他隐约有点意识事情不对经,但尽量忽视,直到上班时候韩骁再一次来店里巡视,随意为了林远一句,和李慧一样,问他知不知道秦荣在哪儿。
      林远老实回答不知道,然后就看见向来一脸笑呵呵的老板脸色一变,凝重起来。
      直到林菀也问他怎么不见秦哥过来玩时,他才不得不正视心中早已出现的预感。
      秦荣失踪了。
      像疯狗似的咬了他一口的人,就这么失踪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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