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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卷 煮酒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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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依旧如流水般逝去,转瞬,冬天就要过去了。一切好象都没有改变,可又好象变了。
虽然,皇室对行刺事件进行了封锁,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依旧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到处是议议论论的风声。
可以杀一人,不可封众口。这句话很适合用来形容皇室如今的头疼。杀人容易,封口难。
只是,更让大家疑惑的是,被伤的人究竟是谁?伤势如何?这一类问题。因为,自那日之后,太子、清屏公主、襄王及襄王妃全都好象在人间蒸发了一样,集体没了踪影。
另一个让人争议的话题是,从宴会后,非花楼内的三大花魁---了琴、姿舞、语歌原本就大的声名,更加名倾圣都,甚至全国。然而,她们却要暂停演出,原因不明。不知让多少人失望丧气,且懊恼。
这一系列的事故,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冬天就将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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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冬天最后一场雪后,天微冷,一片银白的世界
非花楼
墨兰亭
袅袅轻烟飘拂,隐带着淡淡的酒香。
亭内坐着一个人,银衣如雪。“晓”,只是坐者,看着那沸腾的酒液起着一个个大大的液泡,之后又破裂回到酒液中,如此周而复始着,让时光流逝。
静静地,四周静悄悄地,只有几只麻雀之类的小鸟在雪后的庭院中觅食。
突然,原本在雪地里的小鸟被惊,向四面八方胡乱飞去。亭中的人嘴角轻挑起,成了一算是笑的弧度:“你来了。可真晚。”
渐渐地,一人影出现。穿着保暖的裹衣,让人看不清他的容样,不过从那衣衫及本身具有的气质来看,此人非富既贵,是个不好惹的主。
来人不客气的在“晓”的对面坐下。“晓”也不恼,握起酒壶的把柄,将壶内的酒液倒入来人及自己的酒杯,满满的两杯酒。放回酒壶,拿起杯子,吸了吸飘逸的酒香,赞叹道:“好香,真是好酒啊!”之后,便轻呷了一小口。放下酒杯,“晓”见来客无动作,笑:“不喝吗?!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好酒。我可是费了就九牛二虎之力从高老头那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那弄过了的,你不喝可就太浪费了。”
来客听罢,举杯一饮,杯中的琼浆玉露一饮而尽,再挥袖一檫,完毕。
“哓”见此,“呵”地笑了笑,拖手扶额,无可奈何:“罢了,罢了,祥宁就是如此。”
晚冬的依旧大而猛,又一阵风,裹衣被风吹起。风后,裹衣被吹得散了些,裹衣下的人越见清晰。玉面佳人,永远都是那样引人。“祥宁”——人如其名,在雪后的世界中,祥和宁静,静地那样的祥和。
“最近的事,你听说了吧。爷爷让我来问下你,有何想法?”祥宁看着眼前的人,说出了来此的目的。
“晓”拿起刚刚放下的轻茗过的酒杯,高高举起,微微轻倾,后又抬头,杯中的已清凉了酒液成条直线流入其口中。酒毕,又再次放下酒杯,满上一杯,握在手中,贪婪吸取这那甜逸酒香,轻叹着:“真的好香!”看向坐在对面的祥宁,笑起,“祥宁。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好。”
“那也是个关于酒的故事。”“晓”笑着,眼渐渐迷离了,好象进入了另一个境界,“很就以前,在另一个时空中,有一个叫‘汉’的皇朝。它本来很强大,很繁盛,但由于皇帝昏庸无道,奸臣横行霸道,导致百姓民不聊生。后来,出现了个叫曹操曹孟德的枭雄,他‘挟天子,令诸侯’,官拜丞相,位高权重,以致皇帝想处去。于是,皇帝命他的亲信--董承去执行。董承联合几名大臣商议,其中有个皇裔----刘备刘玄德。玄德也防曹操谋害,就下处后园种菜,亲自浇灌,以为韬晦之计。玄德有二异姓弟关羽关云长、张飞,情同手足。二人见况,曰:‘兄不留心天下大事,而学小人之事,何也?’玄德曰:‘此非二弟所知也。’二人乃不复言。
一日,关、张不在,玄德正在后园浇菜,曹操手下叫许褚、张辽的两位将军引数十人入园中曰:‘丞相有命,请使君便行。’玄德惊问曰:‘有甚紧事?’许褚曰:‘不知。只教我来相请。’玄德只得随二人入府见操。操笑曰:‘在家做得好大事!’?得玄德面如土色。操执玄德手,直至后园,曰:‘玄德学圃不易!’玄德方才放心,答曰:‘无事消遣耳。’操曰:‘适见枝头梅子青青,忽感去年征张绣时,道上缺水,将士皆渴;吾心生一计,以鞭虚指曰:‘前面有梅林。’军士闻之,口皆生唾,由是不渴。今见此梅,不可不赏。又值煮酒正熟,故邀使君小亭一会。‘玄德心神方定。随至小亭,已设樽俎:盘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对坐,开怀畅饮。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聚雨将至。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操与玄德凭栏观之。操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详。”操曰:“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玄德曰:“备肉眼安识英雄?”操曰:‘休得过谦。’玄德曰:‘备叨恩庇,得仕于朝。天下英雄,实有未知。’操曰:‘既不识其面,亦闻其名。’玄德曰:“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操笑曰:‘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玄德曰:‘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操笑曰:‘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玄德曰:‘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操曰:‘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玄德曰:‘有一人血气方刚,江东领袖——孙伯符乃英雄也?’操曰:‘孙策藉父之名,非英雄也。’玄德曰:‘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操曰:‘刘璋虽系宗室,乃守户之犬耳,何足为英雄!’玄德曰:‘如张绣、张鲁、韩遂等辈皆何如?’操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玄德曰:‘舍此之外,备实不知。’操曰:‘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玄德曰:‘谁能当之?’操以手指玄德,后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玄德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所执匙箸,不觉落于地下。时正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玄德乃从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操笑曰:‘丈夫亦畏雷乎?’玄德曰:‘圣人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畏?’将闻言失箸缘故,轻轻掩饰过了。操遂不疑玄德。后人有诗赞曰:‘勉从虎穴暂趋身,说破英雄惊杀人。巧借闻雷来掩饰,随机应变信如神。’
天雨方住,见两个人撞入后园,手提宝剑,突至亭前,左右拦挡不住。操视之,乃关、张二人也。原来二人从城外射箭方回,听得玄德被许褚、张辽请将去了,慌忙来相府打听;闻说在后园,只恐有失,故冲突而入。却见玄德与操对坐饮酒。二人按剑而立。操问二人何来。云长曰:‘听知丞相和兄饮酒,特来舞剑,以助一笑。’操笑曰:‘此非鸿门会,安用项庄、项伯乎?’玄德亦笑。操命:‘取酒与二樊哙压惊。’关、张拜谢。须臾席散,玄德辞操而归。云长曰:‘险些惊杀我两个!’玄德以落箸事说与关、张。关、张问是何意。玄德曰:‘吾之学圃,正欲使操知我无大志;不意操竟指我为英雄,我故失惊落箸。又恐操生疑,故借惧雷以掩饰之耳。’关、张曰:‘兄真高见!’最后,是几年后,曹操、刘备以及江东孙伯符三人,三分天下。再后来,这三国又被另一个权臣家族---司马家代替,国名‘晋’。好了,故事完毕。”
“晓”凝望着眼前人:“祥宁。酒,这东西有时是个好东西,可以暂时让人忘却一切。但,也要适可而止。不然,就会变成穿肠的毒药。当然,对权势的欲望也要适可而止才行。‘功高震主’,是臣子最危险,也是帝王最忌讳的字眼。不论哪朝哪代,帝王家是最无情,最会猜疑的,而权臣对权力的欲望是无至尽的。这次事件,我只能说是一场权术的开始。你明白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姐!”
“回哪?”
“回家。”
“家,我还有家吗?!祥宁,我只是个过客,不是归人。我,没有家,一直没有过。不过,我会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
“很快。去结束一切……”
(完)
-----2007.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