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84、事实真相

　　家养小精灵将早饭送到了地窖，珀劳莉斯在心里悄悄的舒了一口气，一想到要见汤姆他就有点头疼，那位魔王大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作，她其实昨天下午本以为汤姆会找来院长室的，但是汤姆显然比她想得沉得住气，这也让她心里更加没底，谁知道他昨天一整天计划了些什么。珀劳莉斯放下了刀叉，在斯内普的注视下她已经吃掉了四分之一的橙子，心情不好让她的胃口也变得差的令人发指，她两手放在膝盖上，右手食指摩擦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素净光滑的银质表面手感很好。
　　“吃光，不然我不介意代你再请一天假。”银质的叉子戳起珀劳莉斯盘中剩下的四分之一个橙子伸了过来，珀劳莉斯压下思绪眨了眨眼，晶亮的灰绿色眼睛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斯内普抿着嘴不为所动，他保持着姿势没动坚持了立场。
　　“生病的又不是我。”珀劳莉斯撇嘴，麦格教授不是汤姆，斯内普可不能随便找理由去糊弄。
　　“昨天在床上睡了一天的是谁。”斯内普假笑了一下，珀劳莉斯昨天下午一点醒来后不到五小时就又睡过去了，间接害得他在床上陪了她一天。珀劳莉斯危险的盯着他叉子上的橙子，仿佛那会射出什么魔咒一样。
　　“如果我亲爱的教授没记错，我是在昨天凌晨一点才睡着。”事关饮食，她寸步不让。
　　“三点半，布莱克小姐。”显然珀劳莉斯当时已经意识游离了，他语气轻快的纠正。
　　“三……”珀劳莉斯伸手拨开眼前的叉子，她深吸一口气收紧了拳头。“不会再有下次了。”斯内普不以为然的耸肩，他收回叉子小心的将上面的橙子剥皮切块，珀劳莉斯盯着看了一会，斯内普切橙子的样子总让她联想到切魔药，恼人的橙皮被他手法熟练的剥得干干净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银刀，刀锋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所有阻碍都退却，他拿刀的那只手操纵刀子炫技似的转了一个花样，在珀劳莉斯被吸引注意力时，银叉戳起一小块橙子，动作迅捷的被塞进她嘴里。她咬着叉子看着斯内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蠢爆了。
　　“松口。”斯内普声音低沉的开口，珀劳莉斯像是较劲似的咬着叉子，他怕弄伤她，两个人就僵持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他觉得能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珀劳莉斯像是报复似的拿起叉子，在将他盘中的橙子一一戳上去后递过去，大有不吃光就不松口的意思。幼稚的小巨怪，他心里嘀咕着却还是乖乖将橙子吃掉了，珀劳莉斯愉快的松了口，捧着那杯凉好的蜂蜜牛奶小口的喝了起来。
　　“扯平了。”她满意道。
　　“桌上还有。”斯内普用眼神示意珀劳莉斯摆在桌中央的那颗完整的橙子，不过看上去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珀劳莉斯挑挑眉，她右手食指动了动，橙子一点点消失在空气里，随后她就将手缩回了衣袖里装做什么都没法生过一样。
　　“在哪？”她无辜的眨眼。在霍格沃茨的厨房！斯内普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他发觉在吃饭这个问题上真的没办法和珀劳莉斯达成共识。
　　“你这样我要为斯内普家的下一代感到担忧了。”简直幼稚的像是个小孩子。他语速缓慢，眼睛状似无意的瞟过她手上的戒指。如果有的话……是梅丽尔吗？他垂下眼看着盘子里光滑的橙皮，他无所谓珀劳莉斯和梅丽尔的约定，他只是又想起了那个死去的孩子，那样的事情，他一个人记得就好了。
　　“恩？那可是你该头疼的问题。”珀劳莉斯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我现在可还姓布莱克呢。”
　　“看起来你有些等不及了。”斯内普收敛了眼中的情绪，他握住珀劳莉斯微凉的左手，手指点了点戒指上的蛇头，那蛇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在她的手指上滑动游走，随着游走它变长了些，蛇尾一摆勾住了她的无名指。“先将就着好了。”他学着那天珀劳莉斯的语气道。珀劳莉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的她拉过他的手在他的左手中指上咬了一个齿痕。
　　“将就就将就。”她得意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拿起长袍，长袍将那套不属于她的衣服遮盖住，只露出领带和领口，看不什么端倪。
　　“记得晚上将我的衬衫和我的长裤还回来。”斯内普在‘我的’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赫尔墨斯会送回来的。”珀劳莉斯哼了一声，来了这里还回得去？
　　“那你会得到一锅海东青煲汤。”斯内普头都没抬。
　　“如果你不逼我吃晚饭我也许会考虑。”珀劳莉斯在他回答前就走出了房间，门上的美杜莎不知跑到哪去了，地窖附近并没有学生走动，她快步走到转角将右手从伸了出来，刚刚在斯内普说到橙子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异样，所以才在故意用了魔法不着痕迹的将手收了回去，右手无名指上的牢不可破咒亮了起来，上面浮现了一排细细的小字，珀劳莉斯抿起了嘴，金红的小字在她看过后就消失不见，她眨了眨眼，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时间还早，她慢悠悠的向变形课教室走去。
　　五年来不管是什么课哈利他们都坐在第一排，珀劳莉斯一进教室就看见德拉科那金灿灿的脑袋，她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和哈利的肩，两孩子在看见她后都惊讶了一瞬。
　　“我还以为你今天也来不了了呢。”哈利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珀劳莉斯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是去照顾我教父了？他怎么样了？”德拉科问，由于斯内普那性格，在他破天荒的生病这段时间没一个人敢靠近地窖，天知道他生病了后会变得多可怕。
　　“他没事了。”珀劳莉斯若无其事的坐下，没多久麦格教授就进来了，由于前一天睡饱了，珀劳莉斯的精神不错，她漫不经心的混过了两节课后找借口将哈利拉到了一间空教室。
　　“你找我干嘛？”哈利靠坐在桌边无辜的看着珀劳莉斯，他们会在路口遇见赫敏实在是太巧了，他可一点都不相信那是巧遇，毕竟下课后珀劳莉斯以头晕拖了他们三分钟，那时间足够格兰芬多从占卜教室走下来了。
　　“我虽然不记得四年级的事情不代表你们能一直骗下去。”魔药课恢复上课的消息昨晚一定就传出去了。她在上楼的过程中还遇见了去上课的卢娜，而哈利在见到她时却还说‘来不了’，唯一的可能只有他猜到了她和斯内普的关系，考虑到每次她在追问汤姆和斯内普的事情的时候哈利总是会闭口不提，她觉得他比德拉科知道的多得多。
　　“我真想知道究竟什么能够瞒过你。”哈利并没有否认，他审视的看着珀劳莉斯像是在认真思考问题。
　　“我和西弗勒斯四年级的时候在一起了？”即使猜到了即使有事实，珀劳莉斯还是需要第三方来亲自承认。
　　“圣诞夜舞会散场的时候我和小龙找不到你，担心你出事所以就分头寻找。”哈利语气飘渺似是在回忆。“我听见礼堂里高昂的小提琴曲子所以走过去看，你和斯内普正抱在一起跳着舞，没多久你们就消失了，那之后你穿了三天高领毛衣，但我还是看见你脖子上的痕迹了。”他比珀劳莉斯高出半个头，两人又经常凑在一起，能看见那些痕迹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为什么要误导我？”珀劳莉斯眯起了眼睛。
　　“那之后你们两个一个多月没说话汤姆又总给你送花，我以为你们分手了。”就算没分手他也不喜欢看珀劳莉斯单恋那个惹人厌的老蝙蝠。“我知道汤姆的身份。”犹豫了片刻哈利补充，他在墓地里听得清楚，汤姆是伏地魔的一部分，是‘日记本’，虽然不知道日记本是什么但是他猜测和二年级时候的冠冕应该差不多。在斯莱特林待了那么久，哈里已经不再是追求精神上的正义的那个他了，珀劳莉斯和汤姆有那种近乎单方面赢利的牢不可破咒，那家伙又那样喜欢她，哈利不觉得他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妥，他不介意对方是谁，只要能让珀劳莉斯不再受伤害，汤姆够强也够迷恋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决定了立场。
　　“他告诉你的？”珀劳莉斯心底有些惊讶。
　　“算是。”黑魔王说汤姆是日记本，那也算他告诉的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汤姆上台后魔法界恢复了平静，似乎忘记他的隐藏身份才是明智之举。珀劳莉斯沉默了一会，她不知道四年级记忆的缺失还令她错过了什么，哈利的悄然转变就是其中之一，从恨不得杀了黑魔王到权衡利弊，这得上是一个巨变。
　　“没事了。”问题已经问清楚了珀劳莉斯也就不想再追究了。“我出去溜溜冷静一下。”她转身走出教室，在转过几个转角甩掉了哈利后啪的打了一个响指。
　　汤姆约定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