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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网球拍也会说人话 ...

  •   【4】

      但是,名至实归的立海大军师,在这个早晨犯了一条部规。
      ——网球部的晨练是早上七点,冬夏不改。柳莲二因为在校门口耽误了一会儿,赶到网球场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立海大网球部明文规定:晨练迟到者,绕网球场跑二十圈。这是柳莲二和幸村精市商讨出来的惩罚制度。作为规定的制定者,他必须以身作则。
      从更衣室换了运动衫出来,柳莲二走到幸村精市面前,郑重其事的道了一声抱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不会再有下次。”说罢,他绕着网球场一圈一圈的跑了起来。
      幸村精市披着外套,坐在指导席上,看柳莲二在网球场外围的跑道上一圈又一圈的跑着。他心里清楚——让柳莲二选择自我惩罚的,不是“以身作则”这个成语,而是他认真守时的态度。

      不久,切原赤也也加入了柳莲二,形成了一支两人组合的跑步队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带累了柳莲二,一边跑还在一边嘟囔着:“真够离谱!不会有人想象得到,未来的全国第一的网球手因为迟到被罚跑步!我可不是为了成为田径运动员而加入网球部的!”
      听到切原赤也的抱怨,柳莲二微微侧目,又继续往前跑去,很快甩掉了体力不支的切原赤也。

      在柳莲二跑完二十圈的时候,晨练已经结束了。
      切原赤也更惨,继网球部晨练迟到被罚跑步二十圈后,又因此导致上课迟到,被英语老师罚抄单词二十遍。
      在课间休息时间,其他同学都在聊天,切原赤也却满头大汗的抄写着单词。
      ┭┮﹏┭┮未来的全国第一的网球手怎么还要学习英语呢!!!

      在柳莲二上课的时间,西园寺柚叶被放在网球部的社办里。百无聊赖的她酣畅的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话,她下意识的去听,那说话的声音却被开门的嘎吱声盖住了。
      是柳莲二来了。
      柳莲二径直勾过来,取出网球包里的球拍和手胶,在走向网球场的路上,把手胶严丝合缝的在拍柄上缠好。
      西园寺柚叶也被柳莲二认真的态度感染了,绷紧了网球拍面,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第一次作为网球拍参与比赛,一定一定不能退缩!

      进了网球场,西园寺柚叶看见观众席上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原来大家都那么期待看柳莲二和切原赤也的比赛么?
      其实,她很乐意成为观众的一员,属于她的职责却是和柳莲二一起在网球场上战斗……
      嘛,也说不定,她会爱上这种感觉。

      柳莲二走上网球场,他的对手切原赤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场比赛的裁判是网球部里专门学习过网球裁判知识的尾崎圭一,他坐在裁判席上,吹了一声口哨,宣布一局定胜负。
      “等等——”
      切原赤也反对这样的赛制,他提出自己的要求:“请改为六局制标准赛事。”说着,不驯的双眸斜斜的瞥了柳莲二一眼,勾起了嘴角:“和柳莲二比赛,一局定胜负可是打不过瘾的!”
      柳莲二不否决切原赤也的要求,裁判便把比赛改成了六局制,第一局由切原赤也发球。

      切原赤也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使劲的捏到变形,然后对胡狼桑原做了个手势,大声叫道:“喂,胡狼!你可以按一下计时器。我会让你们知道——打败立海大网球部的军师,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困难。”他说着,伸出三根手指,自信满满的说:“三十分钟!”
      场上一片哗然,柳莲二却对切原赤也的挑衅置若罔闻。

      切原赤也的打出了第一个球,一个普普通的发球。
      在外行人看来,切原赤也在第一个发球局不使出拿手绝招来得分,是犯了轻敌的大错。幸村精市等人看到的,却是他在发球后立刻调整姿势,曲起双膝严阵以待的架势。

      第一个球,让你适应一下新网球拍。
      柳莲二,放马过来吧!

      一向粗心大意的切原赤也难得体贴人,但是,真正该适应的人不是柳莲二,是西园寺柚叶——
      西园寺柚叶在赛前做了很多思想建设,但是,在看见橙黄色的网球以迅疾的速度飞来的时候,她的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柳莲二挥动球拍,把那颗小小的带着大力的网球抡了回去。
      在网球触拍的时候,西园寺柚叶绷紧的神经扯断了,她丢脸的发出一声尖叫。叫到一半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道不屑的声音:“嘁。作为一支网球拍,你可真够丢脸!”

      “第一次打网球,有点小紧张不奇怪吧。”西园寺柚叶为自己平反。
      但是,这样的语气和内容,完全不具有说服力:“你也知道你是在‘打网球’?你这么嗷嗷叫着,让被你打的网球怎么办?它们可没有这么丢脸的嚷嚷过。”
      “那是因为它们不会叫!”西园寺柚叶微微拨高了语调,忽然意识到:“你是谁?!你为什么能和我对话!”

      那道声音说:“我是谁你不会自己看么?”
      西园寺柚叶疑惑:“……看哪里?”
      “看你对面。”完全是拿西园寺柚叶没辙了的口气。
      西园寺柚叶迟疑了片刻,试探道:“切原赤也?是你在说话么?”

      “你是笨蛋么!”突如其来的嘲讽让西园寺柚叶摸不着头脑,却听那个声音继续不客气的说道:“麻烦把你的眼神挪一挪,我在切原赤也手上!”
      西园寺柚叶震惊了!
      那个声音还在自说自话:“我是赤峰,你应该知道我是一支威尔胜明星系列的伸展拍,不过,我会在未来的相处里用事实告诉你:我就是赤峰,会成为全国第一——的网球手的球拍的赤峰!”

      不……
      我不知道你的鼎鼎大名……
      也不想看着你成为全国第一的网球手的球拍……
      我只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告别这个玄幻的世界!Σ(っ°Д °;)っ

      这个时候,裁判宣布第一局的结果,“1-0,柳莲二领先。”
      西园寺柚叶因为赤峰的话,内心处于崩坏状态,无法品尝领先的喜悦。柳莲二则表现出对胜利的不骄不躁。在和切原赤也交换球场之后,他转了转网球拍的拍柄,抛出了第一颗网球——
      切原赤也踩着小碎步回球,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还可以更快,更快一点!柳莲二,我要认真了!”

      切原赤也不知道,其实他的“认真”一直都在,但是这份认真不足以打败柳莲二。事实就是:他不论在速度、力道、角度、和控制上,都胜不过柳莲二——在丧失理智之前。
      打到3-0的时候,切原赤也开始有意无意的给柳莲二喂网前球。
      柳莲二像是对他的预谋有所察觉,仗着自己的体力和脚速过人,从不同的斜角上网接球,不给切原赤也在他绷紧膝盖肌肉时重伤他的机会。反而是切原赤也,被柳莲二的空蝉压制得无力反击。

      终于——柳莲二激怒了他。
      切原赤也垂下头,从湿漉漉的刘海里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憎恶。他伸出猩红的舌尖,滋滋的舔湿嘴角,诡笑道:“来吧——柳莲二!让我用鲜血把你染红!”

      西园寺柚叶被切原赤也的喊声拉回了神智,忍不住为柳莲二担心起来。
      就在下一刻,忧心忡忡的西园寺柚叶听见了一道兴致勃勃的声音:“来了来了!切原赤也变身兔眼大魔王了!”
      ...( _ _)ノ|就不能让人稍微紧张一下么!这崩坏的世界!

      切原赤也的眼前一片血红,他只知道步步紧逼,没有理智、没有技巧,只有暴力和血腥,把这场比赛推向了白热化。
      整个场面都为这场紧张的比赛而凝滞,西园寺柚叶的耳朵里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对话,根本无力顾及现在的赛况。

      在柳莲二的左手边,有另外一个网球场。
      那个网球场上的,是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在进行双打练习的胡狼桑原、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吕士、仁王雅治两队组合。现在,不仅他们脱离了战斗状态,认真看这场比赛,他们的网球拍也在纷纷发表议论。
      在柳莲二的右手边,观众席的第一排,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网球拍也时不时的附和一句。

      丸井文太的网球拍自称牛若丸,说切原赤也是“兔眼大魔王”的就是它。
      对于这支像它的主人一样粗线条的网球拍,西园寺柚叶只有一个疑问——起一个和源义经的小名相同的大名,真的不是玩笑么?
      除了牛若丸,仁王雅治的网球拍治也同样爱凑热闹。
      在柳莲二接下切原赤也一个不规则发球的时候,治也十分关系的问道:“嗨~新来的,你的拍面还好么?”
      西园寺柚叶:“……”
      我很好,麻烦掩饰一下你那副巴不得我不好的口气。
      果然是“物似主人形”,一只蠢萌一只黑!

      当然,也有反这句话的网球拍——幸村精市的网球拍发出的是萌萌的软妹音,真田弦一郎的网球拍……是热烈的御姐Σ( ° △°|||)︴这样真的可以么?!
      叫做弦子的、真田弦一郎的网球拍漫不经心的说:“看起来你的拍面很结实啊,新来的~”
      幸村精市家的幸子深表赞同:“是啊,比弦子结实多了。”

      “小幸子,你不乖噢,居然拆我的台。”弦子扬了扬声音,治也在一边闷笑。
      幸子不明白弦子的调侃,她委屈的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弦子不是在去年新生入部的时候被切原打得崩断了网球拍面么?”
      弦子默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嘛,就把换线当作是做一次美容,也不会太难过。”

      对面的网球场传来赤峰的抗议:“你们只关心新来的会不会被切原打残,我才可怜好不好,快被切原的大力弄到毁容了!”
      西园寺柚叶已经自动把赤峰说的“毁容”和网球拍断线的情况划了等号。
      面对赤峰的不满,弦子浑不在意:“没事儿,你可以整容。”
      “……”

      这是一场严肃的比赛,拜托你们别说话可以么?
      西园寺柚叶看了看观众席那些神情严肃、身体前倾几乎被比赛牵动身心的人,再对比一下自己,作为柳莲二的网球拍——她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在西园寺柚叶终于醒悟自己应该关注比赛的时候,切原赤也已经被超大的运动量和获胜的压力击垮了。他双膝跪地,一手杵着球拍,一手撑着地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一大滴一大滴的汗水,从切原赤也的头发尖儿掉落,啪嗒啪嗒的摔碎在球场上。但是,切原赤也听不见那轻微的落地声,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心跳激烈的鼓噪。
      在头脑空白的时候,切原赤也的英雄主义情怀让他忍不住的想了想: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像极了穷途末路的英雄?

      一双运动鞋停在切原赤也的面前,他的眼睛微微往上一抬,柳莲二伸出的手近在咫尺。
      切原赤也眼里的赤色已经消散了,但是在看向柳莲二的时候,他的不甘仍旧没有消散。
      真是碍眼!
      切原赤也恨恨的抬起手,要挥开柳莲二,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在切原赤也的错愕里,柳莲二沉声说道:“起来,立海大网球部可以教给你的不止是对胜利的执着,还有不败的信念、理性的运动和团队的友爱。站起来,你就是赢家!”

      切原赤也一手反握住柳莲二的胳膊,几乎用尽浑身的力气。
      借着柳莲二的手,切原赤也缓缓的站了去来。他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只能用网球拍撑着自己的半边身体。但是他的目光却像锋利的剑一样扫向四方,用响彻全场的声音喊道:“立海大的三连霸——我们一起创造!”

      那一声高呼带动了观众们的情绪,观众席上黑压压一片,齐齐站起来,振臂高呼:“王者立海大!王者立海大!”
      场面一时轰动,呐喊的声音几乎冲破云霄。
      西园寺柚叶在高呼声的中央,将这份记忆永久典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网球拍也会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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