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未亡人的筵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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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雅小姐，还有Caster，打扫屋子辛苦了，尝尝我煎的猪排和金枪鱼沙拉吧。金枪鱼是刚刚去超市里买的还在打折的金枪鱼，你们看看还能吃吗。”淡绿色的汗衫前系着旭的粉红色围裙，显得很是别扭。伸出白皙而又宽大的双手摆盘和餐具，瓷盘落在桌上，叮的声响迎来了馋虫的围观。
“Saber君！好诱人的料理呢。”用小手将白发捋到脑后，几根不听话的头发仍刺出来。红得似血的眼睛，像是兔子的双眼盯着绿油油的蔬菜和被煎得一道道焦黑的痕迹，表面泛起油花，似乎还能依稀还原出在油里煎时的模样，拿起了刀叉，用刃口摩擦着肉，将一小块充满油脂嗯猪排送进嘴里，“嗯……嗯……好棒的口感呢！Caster，你也来尝尝。”
像是不屑一顾，Caster无言地拿着刀叉，品尝着Saber的菜。齿间淌出新鲜蔬菜的甘甜，清脆的咀嚼声混合着粘稠而又有丰富滋味的沙拉酱。金枪鱼罐头的肉尽管没有那么新鲜，但金枪鱼恰到好处的香甜配上黄澄澄的甜玉米，在舌头上舞蹈，不失为一道好的沙拉料理。割了一小块猪排肉，味蕾先接触到的是微微的咸味，齿嚼，丰盈的汁水从肉的纹路里一点一滴地透出来，猪肉煎得正正好，韧而不老。从心底里佩服Saber的厨艺，但还是没有开口说一句。只是加快了刀叉移动的速度。Saber见此，也感欣慰。
“咚”有破碎的声音，像是玻璃。没有呼啸的风声，突如其来的崩裂声和坠击声突兀地响起，三人都放下了刀叉。空气凝滞般粘稠，三人的脸同时暗淡下来，嘴角像是被线牵连住一般僵硬。窗户的碎片躺在地上，压迫的却是他们的神经。
“那个，我去看看吧。Caster和伊莉雅小姐继续吃吧，说不定是只猫什么的。”Saber尴尬地一笑，眼睛挤成一条缝，浓密地令女性自叹不如的睫毛交织在一起。起身离开，表情变得严肃，心里没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明朗，八成是别的master的把戏，伊莉雅暗自有些担心Saber的安危，虽然Saber是不败的，但是……她想起了差点被Lancer的长枪贯穿的身体，心里一阵恶寒。她紧了紧Caster的手，血红色的瞳孔收紧，露出可怖的神情。
没有暖气的阳台，让穿着单薄的上衣的他，身体微微颤抖。绿色的玻璃洒了一地，每一片都有锐利的棱角。隐隐看到有一只猫的尾巴在阳台的一侧摇动，黑白间花的毛让他的心感到一分轻松。从一旁取来一把扫把，将碎片扫进了簸箕里。玻璃的沉重让他的手臂感到酸胀，脑内又突然浮现那只瘦弱的猫的身影，它的身体就像是没有脂肪覆盖一样。钢化玻璃，一只猫真的能打破吗？心口就像掠过了一道闪电，难忍的疼痛肆虐着他，心脏的瓣尖麻木得颤抖。糟糕，调虎离山之计。他推开玻璃门，冲进了客厅。
场景像是摇晃着，世界好像是一砖一瓦都松懈了坠落在地上。破碎，破碎，残缺的东西，撕裂的伤口，桌面裂开，艺术品，酒瓶尖锐的齿口里渗出酸甜的，赤色的液体。快速地换上了武装铠甲，头发绾起放在胸前，双手持着无形之剑。双脚踏过世界的残片，稀稀疏疏的呜咽伴着他的颤抖着的双眼。动静很大，应该不是Archer。这个闯入的servant应该是Berserker，他强力的破坏，只有格斗力最高的Berserker能够做到。会是，怎样的，暗夜的恶魔。
听见了，痛苦的声音，震慑着器皿里贮存的每一个生灵。徘徊，游荡。白日的阳光像是冰冷而又刺眼，没有温度，漫无目的地寻找，推开了每一扇房门，却又是空空如也的没有一个人。还有哪里，她们会在哪里。手掌贴着厚重的门板，冷冰冰的线条磕着手掌心，旋转，推开，最后一扇门朝里打开。
恍惚穿越了时空，另一个国度的时空。木板断裂开零零散散地摞着，每一个缺口都尖锐得可以刺穿脆弱的肌肤。白发的少女晕厥，头枕着墙角的一块横木，生死未卜。Caster换上了武装，额头上镶着宝石的盔甲遮住了眼睛。她的纱裙露出了一半在腿铠外，白皙的的胳膊与褐色的卷发相互映衬。她两手各握着一只短的匕首，应该就是她的武器。看不见眼睛的面孔，嘴角崩起，看的出她的紧张与愠怒。
来人是个长相清秀的，像是亚裔的男子，身材纤瘦，俊俏得像个女孩。他的长发盘起，用天青色的缎带系起，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冠上青铜古色红缨舞动摇曳。脸上有着瘆人的英气，深蓝色的头发映着黑色的美眸，嘴角却是不符合他面孔的冰冷的微笑。他着着古老的铠甲，青色的布衣藏在铠甲里，白色泛黄的布条绑腿，手持长枪，黑色的腰带紧勒着腰身，腰间别着把弯刀。时空并未在他锋利的枪尖上磨砺出任何的痕迹，枪头的红缨坠着像是有人血吸附的痕迹，仍旧闪着白骨似的寒光。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不该有的戾气，似乎能够隐隐感觉出身后有黑气冒出。
“哟……还有人来啊。你不是应该在修玻璃窗吗，人妻S-a-b-e-r。”男子用着嘲笑的口吻说着，天青色的绸带在空中摇摆，“哎呀呀，我忘了。你和我一样，留着长发，却是男人。哈哈哈哈哈，是个男人，不是家庭主妇，哈哈哈哈哈。”
Saber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感觉手中的剑正在咆哮，想要引领着他用剑砍断他的全身每一寸骨骼。脑海里浮现出旭的身影，她的黑发就像水面上的倒影，在树突和轴突架起的粉红色的，略带腥甜的世界里浮动。还有master要保护，还有圣杯一定要追逐，即使是最终极的愤怒，也不能像未知来路的陌生人拔刀。他紧了紧手上的无形的刀刃，转头凝视着Caster。她的脸上未被盔甲盖上的部分好似绷紧的弓线，看来那个servant也对她说了不可饶恕的话，她也在默默隐忍。
“真是的，原来你们都是窝囊废吗？哈哈哈哈，忍受那么大的侮辱，还不反抗吗？是说你们冷静呢，还是说，你们……”他将声音刻意地放低，身体也沉了沉，“你们……根本已经吓破胆了？”
Caster按耐不住，冲了上去，她的裙摆在空中浮动。Saber感受着眼底快速移动的人影，心间焦灼，“Caster，不！Caster！不要！”他快速推移着脚步，四周好像有钟声响起，脚步每踏在地上就好像有金属震动的回波，好像是横斜的钟面被踏在脚下，指针拨动着，颤颤巍巍的花边滚动在金色的镏边旁，仿佛来到了一个空间扭曲的世界，手指被无形的弧度拗得蜷曲。那波动穿过了□□，直冲向思想。心理的撼动，有一种声波掌控本属虚无的思维纹路。不能清晰地思考，用拇指抵着太阳穴，强迫自己睁开双眼。Caster的身体在摇摆，每个关节都在错位，像是海市蜃楼，像是沸腾的油锅上方徘徊的空气。
“Caster，Caster！”Saber站在扭曲的世界的边沿，身体被强大的能量压迫，内脏和组织液被灼烧，似乎听见自己的身体和血液在咕咕的冒泡。混沌的世界里Caster渐行渐远，最后裙摆剩下的痕迹也在空中拂过再未出现。微愣得待在地上，心脏似乎还能感觉快速的血液喷射，全身血液循环的律动。风暴席卷过的房间整个狼藉一片，所有的现实存在的东西都被那诡异的空间扭曲。无形的剑所产生的风的漩涡渐渐停止，剑刃收进剑鞘。没有了Caster，也没有闯入者，可怖的寂静。
“哈哈哈哈，还是进入我所设下的结界了吗？”仰天长笑，脸上露出病态的扭曲的笑容，“看来是对你绝对不利的形式呢。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Rider。哦不，确切的说，我应该是黑Rider。”他的双手悬浮在黑色的半空，向上张开，像是双手能够举起天地。收回了手，用黑色的瞳仔细打量着Caster，嘴角依然极剧烈的上扬，像是疯子一样，“既然你进入了我的‘音无’结界，就要做好必死的准备。因为这里是我的世界，我可以用各种东西杀了你，让你痛不欲生。”
还是一言不发。她将握着双匕首的手臂交叉放置在胸前，这就是Rider的宝具吗？结界宝具，让猎物与自己置身于一种超脱于凡间的异度空间，猎物就像是笼中鸟，瓮中鳖。然后用自己的意识，在举手投足间就了结对方的性命，就像是挪动双脚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方便，甚至还能在她濒死之时咧开嘴角欣赏她的表演，这简直是病态心理满足的最圆满的时机。
“准备好了的样子呢。那么，我开始了。”他诡异地笑了笑，他的长枪在地上敲了敲，明明在虚无的空中却响起了撞击的回声。那毫无边界的虚无，让那声音像是没有阻碍传到了目光可及的最远的地方。贯透了耳膜，那震动，心惊胆战，无法避免。
双手的匕首在发光，镶嵌的宝石在黑暗的世界里蕴藏着波动的能量。
鲜血横流之时，我必让你□□的白马，受到命运之神的惩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未亡人的筵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