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你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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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站在霍格沃茨校长的办公室里局促地揪着自己的手指。墙壁上画像里的历位校长好奇地盯着他，窃窃私语着。
“我觉得应该让他从一年级读起，毕竟他还什么魔法都不会——”一位男校长说道。
“噢，我可不同意你的观点，只要有人能帮他一把，他自己也足够努力，直接从三年级的课程开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另一位男校长反驳着他。
“但这样他就会少了两年半的有意思的学校生活！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我到现在为止还记得我当初上学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呢，否则我也不会决定继续留在学校里……”又一位女校长忍不住插嘴道。
……
霍格沃茨的画像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事件吊起了他们的兴趣。他们十分好奇现任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有还有这位正惴惴不安地站着的可怜孩子最后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们的话令哈利更加不安。他攥了攥自己的拳头，发现自己手心里居然已经全是汗水了。
一个礼拜之前，哈利从一片混沌中苏醒过来。浑身的疲倦感以及心脏的酸涩与惊恐让他断定自己一定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但是梦的内容他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唯一可追溯的只是苏醒前映满眼帘的一道绿光。
但哈利觉得做了什么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发现醒来后的自己正处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他明明记得入睡前他还躺在德思礼家那张狭窄的小床上，心心念念着第二天的入学呢，可一睁开眼却发现什么都变了。
更可怕的是几分钟之后他才得知现在居然已经是1994年的春天了，他在不知不觉中整整昏迷了两年半的时间！
哈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正是这一点促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哈利不安地舔了舔嘴唇，邓布利多校长用猫头鹰通知他今天来他办公室里讨论一下有关他上学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们最后到底会对晚了两年半的他做出怎样的决定……会不会在拿不定主意之后干脆不让他上学了？
哈利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像是砧板上的鱼一样糟糕。就在这时，校长室的门忽然开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首先进入哈利视线的是一位看上去十分睿智的老人。他有着一大把银白色的胡子，戴着一副月牙形的眼镜。一双湛蓝的、锐利的眼睛在看到忐忑的哈利之后带了些安抚性的神色。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邓布利多校长了，哈利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那种即将揭晓结果的不安与焦躁随着邓布利多的出现，更加强烈了。
紧接着进入校长办公室的那个人却让哈利愣了一秒，他没想到会在这儿再次见到对方。这么说并不代表哈利和对方很熟——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然而在一个礼拜之前，他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当时，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的床边，注视的目光让哈利有一种对方等自己睁开眼睛的这一刻似乎已经等了几十年那么久远的错觉。男人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和极度苍白的皮肤，然而这份与众不同并未让他显得多么怪异，反而是给他原本就出色的外表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在注意到自己睁开眼睛之后，男人露出一个微笑。
他说：“欢迎回来，我的男孩。”
……
“我就让你这么入迷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回忆。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哈利的面前，一双漂亮的红眼睛正略带戏谑地凝视着他。男人的话让哈利瞬间涨红了脸窘迫的不行，他尴尬地连声否认道：“不、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会在这儿……”
“事实上我也有点意外你今天会在这儿出现。”旁边的邓布利多突然插话进来，他的声音让这个哈利尚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眼中的笑意逐渐收敛，对上邓布利多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这么说真令我意外，我还以为你总是无所不知呢。”男人讥讽着对方的装傻。
邓布利多穿透性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这件事我们让哈利自己做决定。”
男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刚刚邓布利多变出来给他们坐的简单的木椅子，挥挥魔杖把它们变得更加舒适与美观。他坐了下来，不耐烦地扣了两下椅子的扶手：“那么开始问吧，校长先生。”
在他看来这个过程毫无必要，反正怎么样他都会让事情按照他预想的发展走。如果哈利的选择跟他安排的一致，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要是不同，他也一定会设法让他改变主意。但既然邓布利多坚持，那问一问也无妨。
哈利对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他迷惑地看着两人。邓布利多变出一杯热可可递给哈利，让他先喝了放松一下心情。哈利接过喝了一口，暖洋洋的感觉一直从嘴里传递到胃部。
“你也需要来一杯吗，汤姆？”邓布利多问着旁边那个男人。
“不必了。”男人很果断地拒绝了。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有在意这个叫“汤姆”的人语气里嫌弃的口吻。他看着放松了一些的哈利，终于进入了正题：“想好了吗，哈利？你到底打算从一年级读起，还是直接上三年级？”
哈利惊讶地抬头：“我、我可以自己选择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直接从三年级开始会辛苦一点儿，你需要用空余时间把前面的课程都补起来。但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找人帮助你。”邓布利多和蔼地看着他，“那么哈利，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对哈利来说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不过他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
“我想……还是直接从三年级开始吧。”相比和小他两岁的人一起上课，哈利还是宁愿多花点时间跟上原来就应该和他成为同学的人的进度，毕竟前者实在是让他觉得有点儿尴尬。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你的分院仪式将在今天晚餐的时候进行。”
“好的先生。”听到分院仪式，哈利又开始紧张了。他真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去哪个学院。
谈话暂告一段落，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却突然开了口：“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关于帮哈利补课的人选的问题了吧？”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汤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但事实上就我看来，有很多人比你更适合成为这名指导者。比如说莱姆斯和小天狼星……我想他们都会很愿意帮助哈利的。”
邓布利多的话让男人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以为十年前你们就明白了我对他的势在必得。”他盯着邓布利多说道，“你现在的这种阻拦根本毫无意义。”
“但你的想法和十年前有所不同了，汤姆。否则你就不会这么着急地想要接触他，你在害怕他会再一次偏离你所设想的未来。就像这次的失忆一样。”邓布利多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点在你原来的设想里是不会发生的。”
邓布利多一针见血的说法令男人有些恼怒。哈利坐在旁边心惊胆战地捧着自己的热可可小口小口地喝着。看那男人的脸色，他真怕他会一生气起来甩给邓布利多一个恶咒。
他想起了一个礼拜前自己苏醒后疑惑地问这个男人“你是谁？”时，对方当时瞬间凝固的笑容以及眸中翻滚的情绪。其脸色的难看程度简直和现在有的一拼。
哈利吐了吐舌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不厚道地想笑。事实上他们后来的几句话他根本什么也没听懂，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大概和自己有着很深的关系。他透过袅袅上升的热气看了黑发红眸的男人一眼，对方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直接侧头看了过来。
哈利连忙移开了视线。
邓布利多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镜片后蔚蓝色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他忽然又转向了哈利，冲他眨了眨眼睛：“在刚刚开始我就说了，这件事交给你做决定。那么哈利，现在你再来选择一下，你希望由谁来替你补习呢？”
邓布利多对他简单地介绍了几个人选的情况。令哈利有些惊讶的是邓布利多提到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居然还是自己父亲的好朋友，甚至前者还是自己的教父。可哈利忍不住又偏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的男人，心中微微一动。
其实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发现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着莫名的吸引力。然而同时心里又有一股极大的抗拒力，警告着他一定要远离对方。这两股力道在他脑内打的不可开交，哈利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第一次见到他就会有这种极端矛盾的心情。
不过哈利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次见他……他总觉得对方有些熟悉。
大约是哈利沉默了实在太长的时间，邓布利多出声提醒了他一下。但这次哈利怎么也无法干脆地下定决心。他犹豫地看着邓布利多：“……能让我再考虑几天吗？”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哈利松了口气，他又用余光看了看旁边的那个男人。男人再次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回看了过来。他眸中暗沉的光芒令哈利心中一跳。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能先离开了吗？”哈利连忙收回视线，询问着邓布利多。在得到后者的首肯之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逃跑似的走出了校长室。
在校长室的门彻底闭合的一瞬间，在哈利离开后就一直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魔杖的男人终于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语气冷漠：“我建议你不要再阻挠我，你这是在把布莱克他们往死亡上推。”
邓布利多目光又闪烁了一下，微笑道：“他令你不自信了吗，汤姆？”
*
哈利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的几分钟后，校长办公室几乎经历了一场浩劫。他挠了挠头发，打算在正式开始上学之前，先熟悉一下自己未来将要呆上几年的学校。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霍格沃茨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有很多走廊和拐角，哈利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走过了很多遍似的。
他一层一层地走下楼梯，在五楼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了一名学生。那名男生看上去十六七岁左右，身材高瘦而挺拔。他长得十分英俊，头发乌黑，墨色的眼睛如同曜石一般夺人眼球。不知为何这个人又给哈利带来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忍不住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对方注意到了哈利的视线，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落下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好久不见，哈利。”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你的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