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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五章出院

      宁禹冷眼盯着走廊,深色的眼瞳随着走廊身影的晃动而移动。

      “走路好疼啊。”

      “那是因为你好久没下地练习走路了,医生说要从现在开始要多锻炼锻炼。你忍忍。”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在走廊响起。最先出现在宁禹眼前的是顶着宁禹的脸实质上是冒牌货的男人。

      在见到出现在冒牌货身旁那张,属于蒋云岭的温润如玉脸蛋,宁禹放在袖子里的手紧攥成拳。

      哦,这段时间的休养倒是让他忘记了一件事。

      冒牌货与他这个肉身是在同一间医院里呢。原来还没出院啊。

      宁禹看他们走过来的样子,猜测他原本的病房应该距离这里不远了。

      眼看着这两人从宁禹的眼前走过去,宁禹皱着眉头,下了床摸着拐杖也走了出去。

      这个小偷,偷走了他的身体,偷走了他的人生,现在还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一切吗?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由于车祸而导致腿部骨折,冒牌货虽然手持拐杖,但身体不老实,歪斜着身体靠在蒋云岭身上。这种名为搀扶实质为卖乖占便宜的手段,叫艰辛跟在身后的宁禹直看得咬牙切齿。

      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冒牌货与蒋云岭在医院后花园的树下长凳处停住了脚步。宁禹以为这是个好机会,正冷笑准备上前质问。

      几时准备滚出他的身体。

      宁禹扶着拐杖,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站在冒牌货与蒋云岭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冒牌货与蒋云岭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宁禹。

      正当宁禹张了张嘴,准备说出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人,并笑着对宁禹说道。

      “难得今天见到你出来呢,这是要做什么呢?”

      说话的这个人是宁禹的主治医生,有着一双与温和脸庞不符合的冰冷手。

      似乎是姓什么呢?

      宁禹皱着眉头,想了下,过了会儿才终于在这个人来到他面前的时候想起来了。

      “梁医生,我晒太阳不行吗?”

      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这抹温和的笑意却被原先的冷笑所掩盖。

      梁医生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宁禹的肩膀。

      “晒太阳是好事,别晒太久了,你现在的身体可会受不住的,也是你年轻,但身子再怎么糟蹋,也是要有限度的。”

      最后这话,听起来倒是话中有话。

      宁禹皱着眉头,正眼看向眼前这人。

      梁医生一双大眼微微上挑,意味深长地看了宁禹一眼,在宁禹的疑惑目光中离开了医院的后花园。

      这也更让宁禹清楚地知晓,他原先的怀疑是正确的。这梁医生确实对他有敌意,但这敌意是来自什么方面,梁医生不说清楚,他也无从得知。

      真是麻烦。

      宁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收回了视线,眼皮往下抬,重新看向蒋云岭这两人。

      特别是顶着他脸的冒牌货。

      就在蒋云岭与冒牌货没来得及防备的时候,宁禹已经朝冒牌货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捏住冒牌货的下巴,逼着冒牌货正眼看他。

      “你……你干什么?”

      冒牌货等了半天,才从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嘴里听到一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冒牌货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嘴巴张了张,最终说出了声音。

      “我叫……我叫宁禹。你……认识我?”

      虽然冒牌货口型转换得很快,冒牌货不是傻子,同样的,被夺了肉身的人更不是傻子。宁禹一直盯着冒牌货的一举一动,也注意到冒牌货脱口而出的那个字。

      果然,冒牌货确实是别人,不是他在做梦。

      那个字是念xu吧。

      是前段时间冒牌货资助的,那对许氏夫妇得了癌症死去的儿子吧。

      宁禹没有再开口,脑子里来来回回分析了从冒牌货身上得到的线索。他一定要找出方法,将冒牌货踢出他的身体。

      宁禹稍微用力地捏了捏冒牌货的下巴,但又想起这个身体是自己,连忙卸了力气,小心翼翼地抚摸了那块已经微微泛红的肌肤。

      幸好幸好,差点就要对自己的身体下毒手。

      “你长得真帅气。”

      临走前,宁禹毫不违心地夸奖了自己一把,在蒋云岭与冒牌货大吃一惊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踱回病房。

      然而,下一刻,宁禹便瞧见了花丛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嘴角上勾,笑得更外灿烂,像淬了毒的罂粟,连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都半眯起。一身漆黑的修身西服连金灿的光线都照射不进,整个人与这和煦的环境格格不入。

      宁禹身上的鸡皮疙瘩又突然冒了出来,冷得他直打哆嗦。

      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又来了。

      宁禹还以为这个消失了好久的男人会走过来,正防备着。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下一刻这个男人却转过身往外走去,很快地,便消失在宁禹面前。

      一个月后,宁禹出院了。

      住院的结算费用都已经有人事先办好了,跟手术费一样,完全不用宁禹担心。

      出院这天,天空下起了雨,宁禹站在路边,耐心等着出租车开到宁禹身边。宁禹现在的脚还不是能操劳过度,只能适当地锻炼走路罢了。

      宁禹眯着眼,望着医院门口周遭的环境,脑子里一片空白。宁禹在努力地回想,这副身体的原主会出事,以那个男人怨恨宁禹的程度,估计跟他脱不了干系。

      宁禹目前的处境有点糟糕。

      除了一千块的现金,还有一张信用卡可以动之外,其他的卡还需要他去银行办理密码更改手续。

      不仅如此,要以原主的身份生存下去,他要弄的事情还有很多,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但目前唯一觉得更重要的是,他得回到这个身体所住的地方。

      原主留给他这副身体,他到底还是留了一些记忆给宁禹。住处在哪里,宁禹从身体的脑子里找到了一些记忆。

      等了十分钟,终于有一辆空的的士停在了宁禹的面前。宁禹拉开车门,缓缓坐了进去。

      路上的风景一直在往后退,宁禹眯着眼眼睛,不住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个路段,除了医院是他没来的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有来过。有些是以前坐车会经过,有些是以前他带着蒋云岭来过。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改变的事情也不少,这段路上的店铺至少搬迁新增了好几家,连路标都换了不少。

      他明明就一个月没来而已,对这里他开始有点陌生了。

      原身的住所在G市的老城区里面。对于这个住所的位置,说实话他有点惊讶。

      老城区的房子都涨价了,因为这里交通便利,位置好,有公交又临近地铁,周遭还有各大商场还有步行街,在这里有一套房子,都是属于有钱人了。毕竟,这里的房子都一平方几万块了。

      来之前,宁禹还在头疼,如果这个身体住的地方是个老房子,要爬楼梯,宁禹这条骨折刚痊愈的腿还有点麻烦。但是,当看见房子的位置后,宁禹稍微松了口气。

      房子住在一个兴起的小区里面,这里的大楼都很新,似乎建了至多才几年,门口是指纹当作密码,倒不用宁禹自己掏包找钥匙找半天。

      大楼有配套电梯,房子在八楼,不高不矮,位置刚刚好。夏天不冷冬天不热,这让宁禹再一次疑惑身体的主人到底资产是有多少了。

      宁禹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子的大门。

      屋里的环境,让宁禹顿时皱起了眉头。

      一片脏乱,垃圾乱扔,长时间没开窗,屋里灰蒙蒙的,闻起来空气里有一股发馊发霉的味道。宁禹赶紧走向阳台的方向,将关紧的阳台门推开。

      屋外下雨之后清新了不少的空气立刻凉飕飕地刮进屋里。屋里的味道渐渐消散了。

      里屋的面积对于宁禹享受了几年的豪宅生活,也算不上大了,一房一厅一卫一厨房,客厅里简单地摆了沙发电视,便没有了。

      宁禹又拧开了房间。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足够三个人睡下。白色的床单凌乱不堪,上面还有某些干掉之后的痕迹,被子被推到一旁随意堆放着。房内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宁禹大力地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很多件衣服,衣服的料子精良,裁剪修身,看起来价格不菲,是上等货色,勉强能入宁禹的眼。

      在医院里面躺了一个月半,已经好久没正经地洗过一个澡了,出院时还只有一套衣服可以勉强穿上,这对于宁禹十分难受的。日子过得优渥了,都让他忘记了从前那些苦日子是怎么熬过来了。

      宁禹从里面拿了一套休闲的浅色衣服,关上衣柜,准备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刚走到门口,宁禹又忍不住转过身,再次往床边走去。

      宁禹眼睛瞪着床上干掉的痕迹,有些犯呕。

      沉下脸,一把扯起床单,拉开大门,走到安全通道里面,将床单扔进安全通道里面的垃圾桶。

      宁禹又走回房间,将被子拉开,看了看。被子还算是干净的,拿去客厅,将沙发用从浴室里找到的毛巾充当抹布,使劲地擦个干净,才将被子放在沙发上吹吹冷风,散掉被子上的霉味。

      宁禹又看了看地面上一堆的垃圾,脏得让他头皮发麻。他又低头看着地面。

      一层又一层的灰,宁禹走出的脚印一个比一个清晰地显现在地面上。

      原本住在医院里,每天被清洁工跟护士医生吵醒了,他忍了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出院了,想回到住的地方好好休息下,结果却变成这样。

      宁禹拿出手机,刚按了几个数字,又硬生生地打住了。

      以往,宁禹的房子都是由雇来的家政公司的人负责打扫的,从来不用他操心。现在宁禹还习惯性地要找家政公司,但以宁禹现在的财力来说,这不是个好方法。

      宁禹犹豫地看了看灰蒙蒙的屋子,又看了看手机,纠结了半个钟头,终于收起了手机。

      叹了口气,认命地去了阳台。

      估计身体的前主人也是跟宁禹一样,会雇佣家政来处理家务,阳台才会整齐地摆放着各类打扫的工具。但不知出了什么原因,家政已经许久没上门来打扫了。

      宁禹将衣服放去浴室,便认命地拿着拖把等清洗工具,开始打扫屋子。

      这种亲力亲为地整理屋子的日子,也只有在宁禹早年被赶出那个宅子,一个人在外面努力打拼的时候才出现的。过了这么多年了,对于打扫屋子这种事倒也不生疏,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拖把被太阳暴晒了很长时间,在宁禹将屋子拖干净之后,它也完成了它的使命了,拖把的竹竿瞬间断裂了两段,上面的竹刺差点刺到宁禹的手指。

      宁禹用抹布将电视擦了几遍,电视的白色机壳已经焕然一新了。

      做完这些杂事,宁禹终于可以安心去洗澡了。

      脚还不能站太久,宁禹累得只能坐在坐便器上洗头洗澡。热水一洒到身上,宁禹已经舒服地叹了长气。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被花洒的水淋在身上的感觉了,在医院里面只能擦身体,连头都不能洗,身上都有味道了。

      洗了澡,宁禹又拎着钱包跟手机,出去买床单跟枕头,顺便把晚餐也打包了。

      夜晚降临的时候,宁禹已经安然地坐在床上,优哉游哉地开着手机,翻看里面的各种聊天记录还有来电记录。

      在医院里面,宁禹只是匆匆看了几眼这个手机,那个时候脑袋在做完手术之后还是很疼,看东西无法长时间坚持,连电视宁禹都是每天看一点,更别提手机这种屏幕很小的电器了。

      宁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通讯录,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里面的电话号码除了少数清楚地标记了人名之外,大多数都是用阿拉伯数字标着,从一排到二十几。这些号码很普通,估计是接电话的人有点特殊了。这让宁禹再一次怀疑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干什么的。

      看着这些数字,宁禹的脑中会不时地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各种刺激性的画面不住地上演。人物换了很多个,但唯一的一个主角却是不变的,那就是宁禹这个身体的脸孔。

      除了这些号码,还有许多暧昧的短信。看着都头大了。如果不是医院的体检报告,宁禹现在早就跑去医院抽血检查。

      宁禹这个新身体姓李,单名一个坷。还是坎坷的坷。李坷这个人的人际关系比宁禹想象的还要复杂。

      看着手机屏幕,宁禹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头又隐约在作痛了。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关掉床头灯,拉起被子,带着浑身的疲惫,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这个身体什么都不好,唯一值得赞扬的是,没有失眠症,能一觉到天亮,比宁禹原先那个只能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的身体,已经好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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