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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该如何争取同盟 ...

  •   意识渐渐变得清醒了。哈莉找回了控制自己身体的力量,摸索着拿到了自己的眼镜,戴好后慢慢坐了起来。
      环视一圈,这里大概是医疗翼,白色的帷幔包围着她的病床,连同床单,被子,天花板,枕头……视线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哈莉没费什么功夫就回以起昏迷前发生的事。用不靠谱的想法去推测,也许是魔杖念咒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的咒语发生了某种突变?
      那一阵子,脑海中闪过大串大串陌生的画面,却给人一种虚幻的真实感,导致到了现在,她仍然觉得头隐隐作痛着。

      等一下、好像哪里不对……

      在哈莉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惊醒了。她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心跳得飞快。
      “冷静一点,”她对自己说。
      稍微振作了一些后,她决定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四周很安静,光线昏暗,大概已经到了晚上。
      哈莉小心翼翼地掀开帷幔往外看了看,然后挪下床穿好鞋子。

      她的书包被人收拾好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她拿起来,简单确认了一番,站直后转了个身,正欲迈出的脚步便停下了。
      “啊……”

      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的?

      “晚上好。”
      汤姆挥动魔杖点亮了最近的一盏灯,视野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

      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用的是很温和的语气,然而得到的依然是狐疑的打量。
      “怎么了?”他轻蹙眉。
      “呃、哦,”哈莉回过神来,干巴巴地补上问候,“晚上好,教授。”

      然后便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空荡的医疗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人来暖场。这无疑是糟糕和绝佳机会并存的时候。
      但还好尴尬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汤姆轻咳了一声,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的脸色好像还不是很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的话,我请庞弗雷夫人过来看看。”
      “啊、不用了,”哈莉赶紧阻止,摆了摆手,“我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受,她觉得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只好抱紧了胸前的书包,小心地打量着对方。
      “那个——”
      她顿了顿,刚打算说点什么,对方就已经先一步夺过了话语权。
      “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了。”
      “啊,哦。”
      哈莉木然点了点头。
      “很抱歉在课堂上发生那样的意外,明明是可控范围还造成了……事故,”汤姆慢慢地说着,好像在斟酌着用语,“所幸并不是咒语上的伤害,关于这一点,我也请教过更有经验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及邓布利多教授,他们都说没有问题。所以,我想——你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那么,意思是——精神、或者魔力出了什么问题吗?”哈莉试探地问。
      他摇了摇头,神情凝重。
      “那又是怎么回事?”
      “恐怕一时间很难向你解释清楚,波特小姐。之所以,会发生咒语连接这种极其少见的特殊情况,邓布利多教授认为是魔杖的问题。”

      汤姆的语气十分缓慢,带有一种无法忽略的沉重,这让哈莉不免产生了一些不着边的担心。而他一边解释,也一边留意着她的表情。
      “因为波特小姐用的杖芯和我的一样是凤凰尾羽,而且出自同一只凤凰,这样制成的魔杖有着孪生杖芯,作为兄弟魔杖,是无法相互攻击的。”
      “哦……这、这样啊。”

      哈莉尽管在点头,实际上仍消化不能。
      无法相互攻击的魔杖?
      那伏地魔他——

      ……等一下。

      她回忆起之前隐约看到的场景。
      在貌似是墓地的地方,面目可憎的男人向她提出决斗邀请,随后,眼前快速闪过的是耀眼的金色。那种颜色,那个画面,惊人地和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真实发生过的重合在一起,就像是……

      “在那样的情况下,”哈莉发呆的时候,汤姆还在继续说下去,“任何一方停止魔力输出、或者在力量上失去平衡,都会造成程度不一的咒语反弹,危险性无法简单评估。我很遗憾,这样的事故就发生眼前却没能及时阻止,这是我的失职……”

      哈莉仍苦苦思索着,觉得头脑里的思绪都乱成了一团,想要好好梳理清楚,却反而越理越乱,头胀得更厉害了。
      冷静下来,她在心里重复着。
      冷静下来,一定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漏了,只要找到疏忽的地方,就可以弄明白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有非常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她却还没意识到。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定、一定要想起来……

      “经过检查,很幸运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伤害,也没有损耗魔力。所以,庞弗雷夫人说只要等醒过来再看看情况,没有发现其他问题的话,就能够出院了。如果波特小姐觉得没有不妥的地方的话,把那边的魔药喝了,就可以自己选择——”
      “可以出院了?”哈莉突然打断他的话,好像精神为之一振。
      “嗯?是的,”汤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流利地接过话,“以及庞弗雷夫人再三提醒过,请记得喝掉安神魔药。”
      他说着,用目光示意她身后床头柜上的魔药。
      哈莉愣了愣:“哦、哦,好的。”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请允许我告辞……打扰了。”
      哈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便看到他客客气气地欠了欠身,来不及叫住他,只能看着他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随着他的离去,点亮的油灯重新熄灭,只剩下先前墙上的昏暗火光在阴影中摇晃。
      哈莉定了定神,随即拿起魔药瓶,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后,干脆利落地拔开盖子一口喝掉,把瓶子放回原位。她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快步走出了医疗翼。

      ×××

      哈莉沉重地叹了口气。
      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有些骇人。不过现在没有她需要担心的、可能随时袭击学生的危险蛇怪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怎么害怕。

      她现在急需找人问清一些事情。
      可是,找谁好呢?

      有谁是肯定知道真相,却隐瞒着没有告诉她?
      ——布雪儿先生?

      哈莉停下脚步想了想,又很快摇头了。
      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也足够她清楚那是怎样一个人。仅仅说冷漠大概都是褒义了。如果遇上与自己、与家族完全无关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涉足一步的。
      当然,这也是他值得怀疑的原因之一。在自己的事情上,他做了不少。但奇怪的是——至少哈莉自己认为,她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进一步说,他之前的那些说辞是完全不靠谱的,大概也就是为了糊弄刚到新地方什么都还没弄清的她,而随口编的吧。
      可是,就算她立马写信去质问布雪儿,以对方的狡猾性,恐怕也得不到有价值的回答吧。

      还有什么人呢?
      也许,邓布利多教授?
      哈莉觉得也不放心。至少,在听了那么多“混蛋老蜜蜂”的恶劣事迹、并清楚地看到学校现况,甚至从自己父亲他们口中听说了上学期发生的事之后——即便詹姆再三安慰她,向她保证说“邓布利多教授为了他们、为了血统不好的学生做了很多,他已经尽力去保护他们了——但是,毕竟没人预料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balabala……”,诸如此类的。
      也许不是坏人,但恐怕也不是什么能够帮忙的人吧。

      ……所以,她只能孤军奋战吗?
      没有了赫敏和罗恩,她还能够顺利地从各种危险中逃脱吗?

      哈莉感到了极大的、难以抵御的沮丧和失落。
      没有人可以相信是最令人伤心的地方,哪怕是她所认识的德拉科·马尔福在这里,她都会高兴一些。
      怎么说,那样都还有一个同样正常——好吧,对于她来说是正常——的人陪着,要悲剧还能拉上一个人一起悲剧,要苦逼一起苦逼。
      ……
      但是,没有办法。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寻找同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不,别说同盟了,她现在就连找一个可以诉说自己心事的人都……

      嗯?

      请等一下。

      ×××

      让我们回档重来一次。

      哈莉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居然这么悲观,这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身为一个值得骄傲的格兰芬多,勇敢和无畏就是最大的武器啊。——她怎么能把它们丢弃呢?

      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的思维。
      她一定能找到黑暗中的一抹光线。

      找不到没有希望,那就自己去创造。
      止步不前、犹豫畏缩、束手旁观,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此时此刻,哈莉有很多疑惑需要人解答。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些难以解释的谜团。
      仅靠自己一个人也许做不到,那就试着去借助他人的力量吧。
      是时候去冒个险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已经被太多次地保护了。她差点就甘愿停留在布雪儿为她创造的庇护所里,成为和那些无数个不自知的旁观者、却也是无形力量的推手之一的一员了。

      不可以这样下去。
      她非常坚定地想道。

      “我可不是什么胆小鬼。”
      她对自己说了一遍,再次向前迈出了脚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

      “既然这里没有伏地魔,我为什么还要害怕?”
      害怕被这个世界的灰暗力量吞噬?成为所有无辜牺牲者中的一个?

      “才不要呢。”

      换了一个想法之后,力量好像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也许是得到了一种安慰,也许是一种激励,哈莉突然知道自己该去找谁了。

      在自己记忆中出现过多次、印象深刻却陌生的面庞,属于……

      那个在密室里遇到的敌人。

      汤姆·里德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5.该如何争取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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