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女主她不可说》玉悬青

118、诅咒的真相

　　黎绘走进病房，就见贺怡湘坐在病床上，面色很不好看，姜泽羽眼睫微垂、神色歉然地站在她床边。另一个护工段哥站在季沐霖的病房旁边，保持着含胸躬背低头的姿势，正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季沐霖疲惫气弱的声音从姜泽羽身后传来：“不要生气了，一个护工而已，泽羽又不能未卜先知，哪会知道她背地里是这种人？”

　　“查出来了把人辞了再换一个也就是了，你这么责怪泽羽，有点不讲道理了啊，湘湘。”

　　贺怡湘面上顿时浮现几分委屈。

　　她嘴唇翕动，想要说点什么，但望了眼另一张病床上的季沐霖，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气鼓鼓道：“我知道不是姜秘书的错，但一想到照顾我的曹姐居然是那种人，我就……”

　　“我就浑身不舒服！”

　　姜泽羽闻言，面上的歉然之色更重，沉声道：“是我疏忽，没有查清楚曹姐的底细就把她找过来。这次太太找的护工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绝不是曹姐那样的人，请太太放心。”

　　听到这里，黎绘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颜烈让湘湘看到曹姐身上的异样，又明明白白告诉湘湘，曹姐身上背负诅咒，以湘湘的性格，绝对会担心曹姐身上的诅咒，是否会连累到自己和季沐霖。

　　在她和颜烈离开之后，湘湘应该是找了什么理由，让姜泽羽去查了曹姐的底细，结果查出来了一些让她震惊的东西，所以辞退了曹姐。

　　只是刚才曹姐为什么会怨恨地看着自己呢？

　　黎绘有些疑惑不解。

　　莫名其妙被人怨恨的感觉可不好受，黎绘有心想要借这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

　　不过为了不让人误以为她是光明正大地站在病房门口偷听，她敲了敲门，走进去大大方方问道：“曹姐怎么了？我刚才遇到她，她看起来像是刚哭过。”

　　见黎绘回来，贺怡湘眼中瞬间流露出一丝喜色。

　　但听到黎绘问起曹姐的事，她不由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不悦地道：“刚才那位颜先生不是说曹姐看着眼熟，好像也曾给他朋友做过护工，还说出了曹姐的名字，说如果是同一个人，那这个护工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小心点吗？”

　　“我心里有点担心，又怕疑神疑鬼、错怪好人，你们走后就让姜秘书去调查了一下曹姐的家世背景，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贺怡湘这话，黎绘心里就有底了。

　　湘湘拿颜烈当由头，让姜泽羽去查曹姐底细。

　　而姜泽羽查到了一些东西后又告诉湘湘，湘湘因此发难曹姐，难怪曹姐看自己的目光中会带着怨恨了。

　　在曹姐看来可不就是自己带了颜烈过来，跟湘湘胡咧咧了什么，害得她被湘湘辞退的吗？

　　对她而言，自己就是害她失业的罪魁祸首，她不怨恨自己就有鬼了。

　　黎绘在心里暗叹口气，她没想到贺怡湘居然会拿颜烈当由头。

　　或许是因为心虚没有底气，也有可能是担心无中生有编出来，比较容易被拆穿的缘故，每当贺怡湘需要找借口或理由时，总会下意识把她拿出来当挡箭牌。

　　黎绘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她并不喜欢背锅，但当做这件事的人是贺怡湘时，她可以按捺下自己的不喜。

　　可贺怡湘这次却拿颜烈当借口，这相当于在颜烈不知道的时候，给他树了个敌人。虽然曹姐不一定能对颜烈做什么，但终究不是件好事。

　　黎绘暗暗皱了皱眉，面上没有显露分毫，佯装好奇问道：“姜秘书查出什么了？”

　　贺怡湘语出惊雷：“曹姐居然是个杀人凶手！”

　　黎绘愣了一瞬，旋即讶异地瞠大眼。“曹姐是……杀人凶手？”

　　“对！”贺怡湘煞有介事地点头。

　　“她杀了自己的女儿和妯娌的女儿。”说话的是仍站在贺怡湘病床旁的姜泽羽。

　　见黎绘被贺怡湘的话吓到，他接过贺怡湘的话解释道：“据我调查得到的结果，曹姐的婆家比较穷，公公婆婆和她丈夫都很重男轻女。曹姐的丈夫只有一个兄弟，她公公婆婆希望曹姐和她妯娌能多生几个儿子。”

　　“但她们两个头胎都是女儿，第二胎生的也是女儿。她公公婆婆就想让她们妯娌俩继续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但又怕孩子生得太多会养不起，所以曹姐二胎的女儿一出生，她公公婆婆和丈夫就让她不要给女婴喂奶，把那个孩子饿死好再生一个。”

　　“曹姐很听她丈夫和婆婆的话，从孩子出生第一天起就没给孩子喂过奶，也没给孩子喂过任何食物，直到把孩子饿死。”

　　黎绘听得眉头直皱，姜泽羽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曹姐的妯娌第二胎生产的时间，跟她生产的时间差不多隔了三个月，孩子一生下来，她公公婆婆见是女婴，也让她妯娌把孩子饿死。”

　　“她妯娌不舍得这样对待自己女儿，就把她公公婆婆都赶了出去。她婆婆找到曹姐，让她帮忙去让她妯娌的女儿夭折，好让她妯娌再生一个。”

　　“曹姐答应了，借着她妯娌女儿满月过去探望的机会，让她女儿偷偷给小婴儿喂糖果，害小婴儿被糖卡住喉咙噎死。”

　　“曹姐平时和她妯娌相处得很不错，就跟亲姐妹也差不多，她妯娌没有防备她，一开始也没有怀疑到她头上，只以为是曹姐女儿不懂事，把自己的糖给小婴儿吃了，才害死小婴儿的。”

　　“那时候曹姐女儿才四岁，她妯娌再怎么痛苦怨恨，也没法为难个小孩子，但两家人因此渐渐变得疏远。一年后曹姐第三胎生了个儿子，她妯娌生的又是女儿，曹姐的公公婆婆又想让她妯娌饿死那女婴，等着生个儿子。”

　　“曹姐的妯娌被他们气急，要跟丈夫离婚。她丈夫倒和父母不一样，对妻子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一样疼爱，他不肯跟妻子离婚，反而打算带着妻子孩子搬到离父母家远些的地方。”

　　“曹姐的公公婆婆不想跟小儿子离心，就又重施故伎，让曹姐去害死她妯娌的女儿。曹姐又让她女儿偷偷给孩子喂糖果。”

　　“没想到她女儿被上次自己害死小堂妹的事情吓到，去给孩子喂糖果之前，先问了曹姐的妯娌能不能给妹妹喂糖，被曹姐的妯娌及时阻止。”

　　“等曹姐母女走后，曹姐的妯娌越想越害怕，怕哪天曹姐大女儿又‘好心’想给自己女儿喂糖果、害死自己女儿，于是找了个机会，告诫她不能给小婴儿喂糖，会害死小婴儿。”

　　“曹姐的大女儿听完后问她，她为什么说的跟自己母亲说的不一样。她母亲告诉她的是，要给小妹妹喂糖，小妹妹才会喜欢她，才会和她玩。她之前就是听了她母亲的话，才给上一个小堂妹喂糖果的。”

　　“曹姐妯娌那时才知道，她二女儿的死不是因为小孩子不懂事，是曹姐故意教导她那么做的。不过当时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一年多，再加上只有曹姐大女儿的一面之词，她也没有其他可以佐证证明的证据，这件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不过自那之后，曹姐和她妯娌彻底反目成仇，她妯娌和丈夫也带孩子搬到了本市，断绝了跟她婆家那边的联系。”

　　听姜泽羽讲完曹姐杀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黎绘瞬间明白过来颜烈之前说的，“那个护工身上的诅咒叫血孽，是她亲人对她的怨气日积月累之下而形成的诅咒”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她是曹姐的妯娌，知道自己女儿是死在曹姐手上，没亲手杀了曹姐已经算是克制，怎么可能不诅咒她？

　　不过她更好奇另一件事情。

　　“能这么快就查出来曹姐的过往，姜秘书的效率好高啊！”黎绘真心实意地惊叹道。

　　曹姐这种事是绝对的隐私，就算她或管彰去查，没有一定的时间，也很难查出来。

　　可她和颜烈离开至今不到半个小时，姜泽羽就已经把这种秘辛给挖出来了，这效率未免太过惊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她不禁有些怀疑，姜泽羽……或者该说季沐霖，是不是养了一群私家侦探，或是特殊办事人员。

　　听出黎绘只是纯粹的惊叹，姜泽羽遮挡在镜片后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

　　“只是巧合而已。”他谦逊道，“太太说那位颜先生认识曹姐，告诉她这个人有问题，我就让人去查曹姐的底细。”

　　“没想到歪打正着，我派的那个人的妻子，以前是曹姐婆家那边的邻居，正好认识曹姐和曹姐的妯娌。”

　　“当时曹姐和她妯娌两家差点打破头的时候，她还曾去劝过架，后来又从曹姐的妯娌嘴里，听说了所有事的来龙去脉。”

　　黎绘这才恍然，这种情况，除了巧合还真没法说其他。

　　刚才看到黎绘身影，贺怡湘就想问她护身符拿来没，但见黎绘对曹姐的事感兴趣，她考虑了一会，还是按捺着急迫等姜泽羽说完。

　　眼见黎绘终于听完姜泽羽的讲述，她再也按捺不住，急切问道：“绘绘，带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