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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苏暮篇——暮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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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章记——
暮色飞短流逝,来不及注意这一天的夕阳是朱砂红还是烟罗红,月就急急推开它唤出夜色,街灯相继亮起,繁华傍晚。
窗外暮夜交替,苏暮无暇注意。笔尖点着书中文字,不时轻喃几声吃不准的日语,读的仔细。偶尔抬头伸下懒腰,望见书桌上堆叠厚册,叹息,再继续埋头苦读。
雅歌并没有危言耸听,东京的就业压力远远超过她的想象,难怪有报道说日本是自杀率最高的国家,这么令人窒息的工作压力,使得人们心理畸形,现在想来一点也不奇怪。
敲门,苏暮应一声,“进来。”干脆,有点烦躁。
好闻的饭香蓦然混入柠檬烟草的空气。幸村微微皱眉,这烟味比第一次见她时又重了。
苏暮回头,看见幸村端着餐盘站在他身后,紫苏天妇罗,味噌肉,梅味茶碗蒸,和离开的晚上苏夜送来的离奇相似,想到苏夜,她有一丝不安,丢下逃婚的烂摊子要她一个人承受,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
“我怕你学的太晚,做了宵夜给你。”幸村放下盘子,端详苏暮愁眉不展的脸,疼惜的心情像墨绿色的爬藤,伸入心房。
“谢谢。”苏暮迟疑一下,拿起勺子,本想回报一个感激的笑,可沉重的压力如心口大石,抹去好看的笑容。
“工作还没有着落?”幸村看着书桌山罗列的专业书籍。
“现在哪个企业招聘工商管理人员都要求MBA学历,”苏暮叹息着咬一下笔头,“如果不是爸爸逼着我回国订婚,我有12分的把握可以考上哥伦比亚大学工管研究生。”
苏暮语气笃定,又无奈。并不是在发牢骚,她真的不甘心,如今举步维艰,她更是懊恼。美国回不去,日语尚不熟练,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明年——明年还有机会考吧?”幸村想到她若去了美国读书,语气惋惜,心中无端的升起不舍,认识她才10天,仅仅10天。
苏暮眼里陡然展开一份期望,随即黯淡了,苦笑:“回美国铁定要被爸爸发现,然后还是会被逼到这里和忍足侑士订婚,起码现在我是自由的,虽然辛苦一点。”
她随手抓起厚厚的工商管理专业词典,饶有信心的自我安慰道:“在这里一样可以读MBA的,不管有多辛苦,我一定要在这个城市立足。”
苏暮眼神坚定,闪烁着对生活不屈不挠的光彩,就业的忧愁几乎压垮了好些男人,她只是静静颦眉,咬住下唇不服输的仰起头直视前方。
楚楚可怜不是惟一令人怜悯的方式,发自心底打拼出的坚强更博人心疼,这一刻,幸村想抬手拂去她眉心紧绷的三角纹线。
幸村做的和食地道,苏暮满意的拍拍微胀的肚皮,笑意终于浮上脸庞,“谢谢你,幸村。”
“叫精市就好。”如往常一样,幸村起身收拾餐具。苏暮忽然按住他的手,“我来洗碗。”
“我洗就可以了,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幸村温柔的拒绝了苏暮的好意。她眼帘下有明显的黑晕,嘴角勉强挤出的笑容并不开怀,反而惹人疼惜。幸村偶尔会想,这张明朗的脸庞若浮上简单的笑靥,必然迷醉万千吧。
苏暮没有松手,“我现在已经不是苏家大小姐了,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幸村扣紧她纤细的手腕,温柔的摇摇头,“自来水凉。”他指尖正触在她手腕的伤疤上,凹凸不平的痕迹仿佛一段坎坷的故事,说在他心刃上。
什么样的伤害,让这个对生活执着的女子要用痛苦的方式结束生命?
“没关系,早晚都要学会的。”苏暮灵敏的抽回手,端起餐盘迅速走出房间。带过徐徐轻风,门上风铃转出清脆的音色。
指尖还残存烟草的柠檬香。
是残留的寂寞,还有冷漠。
曾听人说割腕的人看到鲜血涌出动脉不会感到痛,真正痛的是比血还要殷红的心。幸村迟疑了片刻跟着冲出房间。这样不知痛痒的麻木,不折不扣的坚强,还有燃烧寂寞的迷惘已经按耐不住他的沉静。
苏暮,想要握着你的手,守护你
一辈子。
他走进厨房没等开口,苏暮的声音先传过来,“精市,明晚——”她停下手中的活,“我要去酒吧应征做歌手。”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幸村不知怎样回答。
苏暮甩甩手上的水滴,“考东京大学的研究生需要很大笔费用,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她说的十分镇定,甚至像理所当然,“以前在美国几乎天天晚上去泡吧,只不过换了个城市,换了间酒吧,对我而言没什么不一样的。”
水龙头忘了关上,哗哗淌开,流逝尴尬的时光。
“在美国我唱歌是为了娱乐,现在是为了赚钱。”一直都是苏暮在说,有一句没一句,好像自己解释给自己听。
“明晚我不知道几点回来,不要等我吃饭了。”苏暮抬起头,她心意已决,为了在这里生活下去,她必须付出辛苦的努力。
“不——”幸村沉默半晌,鼓足勇气牵起苏暮的手,“我去酒吧接你,回来一起吃。”
凉水浸过的手握在温柔的掌心中,顺着手臂渐渐温暖着血液流入心房,倔强的眸子对上幸村认真地目光,苏暮心里的冷漠悄然退去,点头。
第二章苏暮篇
——暮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