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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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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冬日的夜晚来的很快,明明是刚刚过中午的时间,红色的晚霞已经遍布天际。八田美咲坐在医院的楼顶上抱着滑板看着脚下发呆。
伏见一打开门就看到在冷风里依然只穿着一件单薄宽松的T恤衫的八田,扶着眼睛深深换了口气,才保持了一贯伪文艺真神经质的表情一步步的走向少年。
会在这个时间向他走来的人,八田美咲自然知道是谁,却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直到一瓶冰凉的饮料贴到脸上。
八田下意识的抖了下,更为消沉的低下头:“死猴子,尊哥不在了。”
“啊,我知道。”
但是我还在……你看到了么?
“安娜说,青王那家伙活不长了,因为尊哥的事。”即使这么说,八田说到青王依然万分的咬牙切齿,“虽然我很冲动,也不聪明,但是我知道的,斩杀了尊哥的青王,心里很痛苦。作为敌对,作为青王,他连为尊哥悼念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意外的敏锐,伏见垂着眼看着八田的头顶,是因为……吗?
“安娜说,尊哥把我们托付给了青王,同时也把青王托付给了我们,可是……可是……”八田狠狠咬着牙,听着他颤抖的声音足以知道他已经泪流满面,“可是那样的人,我们怎么可能压制得住!?那种力量,那种只属于王的力量我们怎么可能压制得住!尊哥给我们留了一个我们根本就完成不了的任务啊可恶!”
“就这么重要吗?”伏见把饮料瓶子放在八田因为带了帽子而显得平整的头顶上,“他没有明确说过吧,要你们对青王怎么样,这也只是你们的妄想罢了,需要压制青王什么的。”
“你说什么!?”八田美咲像是被戳中了痛脚一般霍的转过头来,没去管脑袋上那个滑落下去的瓶子,单手撑着栏杆一跃而起,一脚踹向伏见猿比古的小腹,被避开后滑板已经送到他鼻子跟前。伏见连连后退两步,侧身再次避过后向后大步跳开拉开距离,却迎来高高跃起的八田的一击直冲拳。
美咲。伏见勾出个神经质的笑,侧头避开正面的拳头,张开双手将向自己冲过来的八田接住,强烈的冲击让两个人双双摔在地上。伏见与露出了钢筋的地面摩擦的背脊传来一阵撕裂的刺痛,而八田手里的滑板也因为没握住而飞出去几米远。
八田的攻击莫名的停了下来,睁着哭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伏见,“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一直斗争直到一方死去吗?”
“不会。”伏见收紧张开的手,保护一般的将八田美咲拉进怀里,呼吸之间温热的气息扑打这对方的脸,“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的。”
“那么,你会杀了我?”八田的神色看上去像是想要咬他一口,却又带着点解脱。
“算是吧,但是啊,我们只能是同~生~共~死~啊……mi→sa→ki↑”
我们和青王与赤王的情况并不一样,也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所以不需要露出那样的表情,美咲。
八田的瞳孔慢慢的缩小,伏见的笑让他不由自主的畏缩,那种疯狂突然让他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八田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伏见都会忍不住想要出手,那是因为……
实在是太欠扁!
一记老拳砸在伏见的脸上,八田在他吃痛的瞬间脱力束缚翻身跳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狠狠的碾了两下:“不是说过不准叫我的名字吗,死猴子!!!”
“咳咳。”伏见咳出一口血,转头把嘴里的血吐掉,依旧带着那神经质的笑看着八田美咲。
即使受伤的那个一脸淡定,施暴的八田却没了底气,“切”了一句默默的收回脚。
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山,连余光都消失殆尽,看不到星空的城市夜色上空只有一轮青色的月亮沉默的挂在东方。
寒意越发的重起来,楼顶的风吹得八田一个哆嗦。失去太久的感觉重新回到身体里,八田只觉得冷,冷得他快死了。
八田想念尊哥的力量了,失去了力量就像是失去了原本在身体里存在的一样重要的东西,一旦剥离,人就不再是完整的了。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头上,视线被挡住大半,八田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片蓝色,想要把外套扒下来的手被握住,牵引着他往一个方向走。
如果只是一会的话,应该也没事吧?让我摔倒的话,就杀了你哦,死猴子。
……
地点:宗像礼司办公室;时间:旁晚时分;人物:宗像礼司、伏见猿比古。
“那么,说出你的愿望吧,伏见君。”宗像礼司双手交握拄着下巴,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半跪在自己前面的伏见猿比古,“你可不是会对我这么毕恭毕敬的人。”
单膝着地的伏见握紧腰间的佩刀,抬起低着的头直视着宗像礼司的眼睛,“请赐予我斩杀王的剑吧,第四王权者青之王,吾王。”
“呵……”宗像礼司不由的笑出了声:“该说真是意外……还是完全的意料之中呢?”
“可以哦,赐予你斩杀我的剑。如果这样能使你们安心的话。”
伏见的神色变得肃穆,这是份多重的担子他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他也清楚。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绝对不会去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如果这个是美咲的愿望的话……
“可是你完全不用多费神,”宗像礼司再次露出对草薙出云露出过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笑,“因为那是不可能出现的任务。”
“那么,如您所愿!”
伏见直起身,立正行了个礼后径直的推门离开。关上办公室的门阻隔了两边的视线,伏见才向像雕塑一般立在门旁的淡岛世理领了个礼。
淡岛世理缓下焦急的神色,如释重负的对伏见笑了一下:“我收回当初跟你说室长收纳你只是是他宽容大量的话,感谢你,伏见君!真的十分感谢!”
只对青王弯下过的腰九十度弯曲,淡岛世理在低着头的时间里把眼里涌出的泪水忍回去,再直起身子的时候依然是那个精明能干的副长。
窝在沙发上的红发男子随着门被关上懒洋洋的将朝门口的身子转到面朝沙发靠背,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眼底深处带着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莫名的情绪。
宗像……
不会有那一天的,对吧?因为你可是宗像礼司啊……
不会有的,因为他是宗像礼司。
红发男子像睁开时一样缓缓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沉睡。
最后拜托你一次了,宗像,你不会因为我失去了我的压制而暴走的,是不是?
我怎么忘了呢,青王和赤王的力量的压制是相互的,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压制着我的暴走的缘故么?
昨晚的事是我的错呢,宗像。
安娜他们已经在尽力的弥补我的错,所以请你也坚持一下吧,拜托了……
专心批改文件的宗像礼司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笔已经停下来很久了,疲惫的抬起眼镜揉了揉眉心,把目光投向远处升到一半的下弦月。
喂,周防,那个真的是你的授意吗?
……呵,没可能的吧,你怎么可能会想到,我的力量也是需要压制的呢?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所以你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会让剑出现一丁点儿问题的。
所以,他们的担忧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
休息够了,宗像礼司再次将注意力放回面前文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将文字一个个分散的放进眼睛里,再在脑子里将他么连成语句,一点点的解析他们各自包含的意义,最后做出应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