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千层雪》银荧

8、投身革命

　　“你干嘛不自己去？！”抽开被我困住的手臂，小昆一脸气愤，“再说了，你就不能想点正常的点子？”
　　我叉腰抖脚，一脸鄙视：“我能去还用得着你么，我这不一女……对哦！还有这招！”我一拍脑门，两眼放光兴奋地说：“我还可以上妓院！快走！快走！”
　　“等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小昆苦笑，被我拽着飞奔妓院而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站在全城最艳丽的楼面前，我突然冒出这句……
　　真不愧是首都的妓院！门比衙门的都大！楼比衙门的都高！狗比衙门的都壮！什么，衙门没养狗？石狮子不算么？诶，等下，抱歉理解错误，那条狗只是经过的。话说回来，怎么没人呢？怎么也得来几位美女站着充门面吧？此时的凤荷楼大门紧闭侧门微掩，鸡不鸣狗不叫，与热闹的街上成鲜明对比。
　　“难道是倒闭了？”我努力的抬着头，下巴与脖子成90度角，望着楼上五颜六色的飘带呆滞。
　　小昆左看右看，发现好奇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只不过他们的注目对象都不是青楼，而是自己身边这个快把脖子折断了的大小姐。慢慢的终于忍不住了，一手按回我的下巴，一手抄起我拐进巷子里。
　　刚一进巷子我就挣扎：“你干嘛呀，大庭广众的，我知道我长得有点丽质，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冲动啊？！”
　　小昆放下我，臭着脸：“姑奶奶，你一大早跑到妓院门口不说，还顶着那副傻样等开门，你就不怕丢人啊……人家特殊行业可是做的晚五朝九的生意。晚上开门，早上关门！有点常识好吧！”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理直气壮：“人家是来嫖妓的，我可是来应聘的，她们上班时间哪有空理我！”小昆听到应聘两个字的时候身子僵了一下，扭曲的脸上硬是扯出一个笑容，真难看……
　　“你刚才说什么……”
　　“应聘……”听不懂中文哦？我再说明白点，“赚钱不易，没办法啊，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什么！居然想到这种地方赚钱！怎么不论什么年代的人都想着赚快钱呢！”小昆怒了，脸红得好像要渗出血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琢磨着。奇怪啊，刚才想卖他的时候都没有发这么大火，怎么这会子反而生气了？沉思良久，我突然蹦出一句：“你看不起妓院？”
　　小昆转过身去不理我，只是愤怒地挥了挥袖子。
　　我绕过去，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语调尽量平和地说：“在阶级社会里，妓院是必然产生的，不然哪来的官妓，……你认为不利于统治的东西会被法令允许存在么？台湾到九几年才取消官妓你知道吧……详情当年的报纸有登你可以参阅。”
　　小昆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我上下打量，像在看怪物。我被盯得发毛，尴尬地咳嗽两声继续说：“古代取妻要求贤惠，三从四德，门当户对，是为持家。还有不知那个朝代开始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叫你天天对个文盲你快乐么！不高兴对吧？说工作她不懂，吟诗作对她不会，会刺绣天天表演给你看也闷不是？而妓不同，妓分几等。最上层的，琴棋书画肯定懂，还有一些是个中的高手，你想一下为什么古代诗人多红颜知己是妓？那些怀才不遇的悲愤青年啊、骚客啊的哀怨还得有能理解的人安慰，有地方宣泄不是?还有下层的娼妓，那些娶不起老婆的人民还得发泄不是，到时候滋扰生事岂不是更加不利于社会治安？还有……”
　　“得了得了！别还有了～你想做就做，讲得跟献身社会，报效国家似的！你的事我不管了，你爱怎样怎样！”小昆狠狠瞪我一眼，转身想走——但是——被我拽住，“等会～你走了谁用土遁帮我脱身啊？”我没骨气地笑，一脸狗腿。
　　小昆潇洒地侧身，美丽的凤眼眯着鄙视我：“怎么，你不是要投身于伟大的官妓队伍中么？”
　　我灿烂的笑，露出两颗亮白的犬牙：“我觉得那些客人收入太不合理了，为缩短贫富差异，我决定劫富济我，顺便宣扬下公民道德规范和八荣八耻什么的提高下国民素质，再传授些卫生常识，为古人健康作出贡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客人？”小昆疑惑。
　　“对，客人！妓女很可怜，但她们的客人不可怜，要诈就诈他们！不过不当妓女哪来的客人？所以我决定去应聘。你的，了解？”末了还来句日文，我一脸奸笑。
　　但是我们两个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不行！”花枝招展的老鸨挥了挥袖，两个“保镖”迅速上前架走一脸悲愤的我……还好是扔出后门，不然脸丢大了……
　　我坐在地上揉腰，气急败坏：“我太阳！凭什么送上门了都不要！”
　　老鸨摇着扇子跟出来，眯着眼睛看我。唉，明明都是眯眼，怎么比小昆差那么远，好猥琐……
　　见我一脸不甘，老鸨轻哼了声终于开口：“本来还想问是哪来的俊哥儿，谁知你竟是个女的。我说啊～就你那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身材，在我们凤荷楼挑水都没人要……”说完还特地指了指后院正在挑水的丫鬟，我看过去——打击。不是人家太好，是我太差……老鸨见我哑了，更加眉飞色舞：“再看你那身长，快赶上个男人了，谁敢要？”我猛然怒视：“这个不怪我，明明是你们太矮！”差点就冲口说出一米七五了，貌似古人是论尺的，我不会算。老鸨一收扇子，脸色青了青，但很快恢复了，看上去是个见过市面的：“哟！那你条件这么好，不如换别家试试～呵呵呵呵，我看你还是去小倌馆比较好！”无视我的愤怒，老鸨扭着腰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啦啊啊啊！”我直蹬腿。
　　“怎么，这家也失败了？”小昆抱着包栗子一脸淡然的出现，还津津有味地磕着。
　　我黯然：“还有别家么……”
　　“没有了，都被你逛完了，累不累？”小昆吐掉嘴里的壳，伸手捞起我。
　　握住小昆的手臂站好，我愤然握拳，望着太阳大吼一声：“喵的！你们这群没眼光的古人，我就去小倌馆！我雷死你们！”
　　绕没多远，就是全城最大小倌馆……
　　怎么是妈妈桑？不该是爸爸桑么？看着跟前边那个老鸨差不多打扮的女人，我选择了保持沉默。难得的是小昆终于肯配合我了……
　　“柳姨～您看值多少？”小昆贼笑着，打开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了扇。
　　被叫柳姨的女人伸手摸上我的脸，我下意思地缩了缩。喵的我最恨别人摸我的脸了，有细菌的知不知道！看我左闪右避，前移后挪！还是被硬摸了，人家果然是专业的，无语……
　　“哎哟，这细皮嫩肉的……”摸就摸吧，拜托你别拧好吗？
　　“这眼睛怎么眯了点？瞪大让我瞧瞧……哎，不错不错！”我那是近视，习惯眯着看人。
　　“这身子骨瘦了点，不过不要紧。哎，怎么胳膊怎么软，女娃似的！”抱歉，我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腹……”
　　“这脚……”
　　一个时辰过去了，柳姨终于下定决心开了个价：“五两银！”
　　“十两！”小昆收了扇子，凑上去。
　　“六两！”柳姨比出两个指头。
　　“九！”
　　“得了，七两，再高我不收了！”柳姨一脸不高兴。
　　“成，七两就七两吧！”小昆很爽快地应下来，看得我一脸不爽……你被人在旁边竞价看看，兴奋个什么，最重要的是，还卖得这么便宜！
　　小昆兜兜银子朝我斜射一道安抚的目光，拍拍屁股走了……
　　怨恨地目送他离去，我黯然转头，对上了柳姨那像得了大便宜得笑脸。
　　“柳、柳姨？”我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呵呵！小哥叫什么名字？”没等我开口她就截了我的话，“以前叫什么不打紧，以后啊～你就叫——”
　　“欧阳夏丹！”我怕她反对，凑上去，“听听多顺耳啊！？”
　　柳姨刚拧起的眉毛舒展开来，点头赞同：“这名字不错，就真么叫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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