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世事失格

17、最终话

　　开庭的时候是齐渊第一次见许泽的家人。
　　与许泽有相似的脸，他可以在他们身上一一辨认出许泽的部分，然而却又不相似，那是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因为绝望而撕扯的面容，与许泽毫无共同点。
　　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真正的凶手没有站在我的位置接受所有的指责和怨气，没有承担任何的骂名和侮辱，我不过是代人受过，可惜没人愿意听我说任何一句话。
　　我把汪籽铭弄成了真的疯子，所以我就要背上一个相同的称谓，而我似乎没有资格说一句委屈和不满。
　　齐渊并不知道齐远之和队长的计划，但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非死不可，开庭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多月，不过是想让他早一点死去。
　　要解脱了。
　　开庭受审之前的所有程序被队长和齐远之压缩到了最简，因为齐渊曾经是个警察，局里多少有些避嫌，对队长和齐远之的做法并没有横加干涉。
　　官僚主义，齐远之有些轻蔑地嗤笑，却不得不赞同一些平常痛恨的制度和黑幕，在掩盖一部分不正当行径的时候非常管用。
　　制度是人定的，现实有多肮脏，制度就有多黑暗。
　　他关注着庭上的进度，齐渊的律师正在说明一份文件，一份来自公安内部的鉴定文件，齐远之对文件内容再熟悉不过，那份文件的作者正是他本人。
　　文件上叙述了齐渊对□□有着高度的依赖性，在脑部扫描和精神鉴定后确认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系限制行为能力人。
　　“也就是说，我的当事人不具备为自己行为完全负责的能力。”
　　没错，齐远之想，所以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会是亲人不若亲人的背叛和折磨，爱人不若爱人般亲密无间，每个不负责任的谎言杀害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庖丁解牛一般熟练地把所有本来可能会拥有的希望分成无数个碎块，捡起其中一块，只有满鼻腐肉的臭味和隐隐约约的血腥味残留，在想把碎块全部寻来安葬都尚且是空谈，又怎么可能将其一一拼凑完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现在留下了什么，细细数来，不过是混沌，崩溃，和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哭喊。
　　这就是全部了。
　　“鉴于本案被告齐渊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属实，属于限制行为能力人，故不判处刑罚，其父母作为其法定代理人，对此案判决有任何异议者，可以向上级人民法院上诉，休庭。”
　　死不透，活不了。
　　队长说：“如果你还有时间，我会给你机会，越来越了解那个你所不认识的女人。”
　　他还有很多时间，给队长，给齐远之，为了自己的错误，和一个未知的事件。
　　齐渊开始哭叫，回音增强了他的音量，穿透力强至入骨，许泽的家人开始围殴齐渊、
　　齐远之在旁边看着，手里抓着的是他的手机。
　　“婶婶，齐渊的案子结了，你不必挂心。法官判定你和叔叔是法定代理人，不过我想了想，也许平日里我来接触和照顾齐渊比较好，因为我的职业和专业，这样对齐渊的病有好处，和公安方面打交道也比较方便。”
　　“好，交给你了。”
　　这只是第一章节的尾声，还不是故事的终结。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结噗，所有的疑点以及之后齐远之和汪籽铭的生活以及gl的故事将在番外里出现，非常感谢大家不嫌弃我的渣文笔渣剧情还一直看到这里QUQ写文是我的爱好，会一直坚持下去，感谢大家的陪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