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无法收拾 ...
-
深情款款的话语听着是极动心的。
绿鸢从不认为身份和地位会阻碍有情人相爱。但她在栖凤大陆生活了二十年，见多了平民女和大家男的悲剧。
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端木家继承者，这里也不是以女子为尊的栖凤大陆。男人为天的地方，她肆意至此，已经算难得了。
绿鸢想开口回绝的，但实在没法看着白哉深情的双眸说出更伤人的话。
或许从见到这位少爷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被他吸引，只是，过度的调戏让她反而忽视了心中的感觉。
ma，现在回忆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憋着不吭声，绿鸢任由他牵着，径直走向了越来越眼熟的地界。一抬头，她才发现，他们来到了朽木家的大宅。
“爷爷有话想跟你谈，还不允我在场。我希望你能在跟爷爷详谈前听到我的心声。”白哉顿了顿，轻轻地拂过她有些绷的俏脸，“如果怨恨我是唯一能得到你的方法，我不介意用些非常的手段。”
绿鸢晃神。
什么时候，骄傲的少爷也有这样邪佞的念头了？她自己招来的劫，为什么心头却漾着一波波的甜意？
踮脚，轻吻过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绿鸢微笑，轻车熟路地朝朽木家主的书房摸去。
白哉抬手触摸着脸上那丝温热，不确定她现在的态度到底是接不接受。但他真切上扬的唇角，无声说明了她的影响力。
她是他的魔，一旦陷入，便再也无法抽身。
绿鸢哪里知道大少爷心中的诗情画意。整了整身上的死霸装，她沉静地对着门说了句“朽木队长，打扰了”，便在老人刚劲有力的“请进”声中迈进了不算陌生的大书房。
桌上已经放好了她最喜欢的花茶，清淡的香气萦绕着，也舒缓着绿鸢藏而不露的紧张感。
朽木银铃看着她落落大方地入座，满眼赞赏。省去了客套的寒暄，老者直接说道：“绿鸢，请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接下来，你会承受些这个年纪难以承受的非议。虽然很抱歉，但我希望你能沉住气。无关紧要的流言蜚语，传一阵，总会散去的。”
非议？她这些年来还经历的少么？绿鸢对老人家的一本正经很无奈，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搞得像是她会因为区区几句闲言碎语就大开杀戒似的。
“朽木队长，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白哉不喜欢我，为了您和总队长不能告知我们的秘密，您也会逼着他嫁给我么？”
见她问得认真，词汇使用也如众人所说的那么奇特，朽木银铃缓缓点头，“这是白哉身为未来家主的职责。”
“那他的职责中，有没有包括跟其他男人分享一个妻子？”绿鸢的用词尖锐起来。她厌恶所谓的“责任”，偏偏，她也被“责任”二字缠得殚心竭力。
她明明是微笑着的，语气也很温柔，但就是透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狠戾。老者坐得四平八稳，只有胡须微微颤了一下，疑似成功压制了那份被挑衅的怒火。
“无法预测的未来，谁能确保一切都会一成不变？谁又能真正将命运掌控在手里？”
乍一听，朽木银铃在答非所问。可精神高度集中的绿鸢立刻就听出了老人家模棱两可背后的警告意味。
尊严，在这个崇尚力量和信仰的地方，是尤为重要的，更别提朽木这样的大贵族了。
会亵渎了他们的尊严么？
绿鸢默然，破天荒地反省了一下她是不是把感情事想得太理所当然。
掐指一算，包括那个现在还没出生的眼镜少年雨龙，她好像已经有五个夫侍的人选了。
多么？比起那些三宫六院的世家女，她称得上是专情的典范了。
再说，她可没想过会始乱终弃。就像她告诉蓝染的那样，只要是她认定的，她便会全心相待。而且，她可以保证的是，不偏不倚，绝对不会冷落任何一个。
她这么好的妻主，哪儿去找啊？
反省完毕，绿鸢再一次被自己折服，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朽木队长，这桩婚事，咱们暂时放一放吧。提亲该是我来做的事儿，白哉还年少，等我个几年应该没问题。要娶他似乎不太容易，我得好好筹备一下聘礼啊。”
终结性的发言让这场谈话不了了之。
绿鸢笑眯眯地道了晚安，折身出了书房，果不其然看到了白哉站在长廊的那头，身形挺拔得像棵小白杨。
心里清楚老人家不会被这样就打发掉，她也算表明了态度，不再忌讳地奔进了有些惊讶的少爷sama怀里。
“白哉，等我来娶你。”
******
短短三天之后，就在绿鸢做好了跟朽木家主来个拉锯战的准备时，一场来自贵族阶层的责难毫无征兆地降临。
绿鸢被诟病最多的，无疑是她的出身。
来自流魂街的旅祸少女，连姓氏都说不出的卑微平民，就算是优秀的死神，那又如何？
她配不上朽木家未来的家主。
这是绿鸢这些日子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说这些话的，是坐在精致轿子中，从头到尾不曾露面的各家贵族小姐。
被堵路不止一次，堵着堵着，绿鸢真被堵出了一肚子火。
也难怪朽木银铃会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她从来不避讳对女人动手，要不是觉得事情太蹊跷，管他什么贵族不贵族的，她真想把那群高贵冷艳的人上人拎出来看看。
因为平时在静灵庭都很安分的贵族们突然倾巢出动，死神们也一时怨声载道。
这礼节不合规矩，那仪态有损形象，被挑刺的死神数不胜数。之前不是没发生过贵族欺压死神的事儿，但明目张胆到这份上，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浮竹和不爱管闲事的京乐都开始深深怀疑，到底谁在下这盘大棋。
没等朽木家那头就此次混乱表态，一个惊人的消息便传遍了静灵庭。
与灵王有血亲关系的朽木家继承人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引起上流阶层不满。而这事儿也惊动了不管世事的灵王。灵王震怒，责令朽木银铃立刻带领不懂事的孙子朽木白哉和那个引发争议的少女死神前往灵王宫。
收到消息的绿鸢眯着眼，望向湛蓝湛蓝的天空。
啊拉，这下，越发不能收拾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无法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