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记》锦衣玉食

9、敛财

　　”林子，告诉你个事，啊，你先别急！“ 空格在电话里的声音倒是格外急促。
　　林志明正聚精会神的等着呢，空格却突然不说话了，林志明明白过来，他那头有人在。过了10分钟，空格的声音再响起来，”哥们，这把咱们要发了！“
　　”怎么回事？“林志明想不到怎么会发了。
　　”这次业绩评估，系统上线后各项指标都达到了30%的提升，老板很高兴，打算再投资把全国的分公司都纳入系统管理，这次给了100万的预算！“ 空格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我艹“，林志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个头的蛋糕砸下来，一时有点反不过劲来。”那咱接着干呗？“过了一会林志明才开口道。
　　”废话，这么多钱，不接着干，干屁？“空格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个蛋糕吃掉了。
　　”那行“林志明道，”我先去跟山冈谈谈，这么大的单子得跟他长期合作，咱有钱了，看看能不能把他纳入公司当个股东，你有没有意见？“
　　空格想了想道：”我感觉他不能加入乐泉，他自己在平京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眼前合作更重要，他缺钱，应该不会撂摊子。“
　　”嗯，我也是这种感觉，争取下试试，万一他答应呢？“林志明道。

　　空格是对的，山冈再次婉拒了林志明的邀请，但是对眼前这100万的大蛋糕很接受，林志明算了算，其实后面的开发成本很少，无非就是一次次复制，然后在各地分公司装好，再做一个包含所有公司的大数据库给老板看，此项目就算完事了。成本上来看，主要是差旅费，这就没几个钱了。
　　万山红做事一向迅速，所以她的公司做事也很迅速，从空格告诉林志明100万预算的计划，到最后谈合同签合同，一共仅仅花去了5天时间，这个过程之快是国内罕见的。

　　山冈做事也很光棍，不因为项目总额的多少根林志明计较，除了给老板做了个专用的程序，其余的部分统统用了一期的开发成果，所以，山冈只要了1万的开发费用，剩下的还是要3成，开始只有10万的时候林志明感觉不多，但价格变成100万，就让人感到肉痛了，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林志明道：“山冈，你看咱们合作一直挺顺利的，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加入乐泉，你好我好大家好！”
　　山冈道：“不是我不想加入，而是我确实不能一直呆在蓝岛，你想我家都在平京，我怎么照顾家人呢？在蓝岛吃饭，口味我也不习惯，来住个10天半个月还行，久了，神经会出毛病的！”
　　林志明啐道：“照你这么说，那些在蓝岛打工的农民工全都没法活了，人家不照样在青岛过的好好的？”
　　看山岗确实没有接话的意思，林志明只得作罢，催促山冈尽快把系统完善起来。

　　一直在为开始没有决定加入乐泉后悔的小蚂蚁也找到了发财的机会，他所供职的蓝山矿泉水厂也在向系统化标准化管理进军，蓝山矿泉水在蓝岛市的矿泉水产业里属于龙头地位，面对日益激烈的竞争，蓝山矿泉水想稳居老大的地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提高服务质量，提升产品质量一直是企业努力的目标。
　　小蚂蚁看到山冈给新天地做的呼叫中心及客户管理系统觉得这套东西在自己企业里也有用武之地，这个想法还不足以让小蚂蚁付诸行动，真正刺激到小蚂蚁的是林志明空格他们从新天地得到的100万报酬。小蚂蚁积极的游说企业老大，介绍了一些呼叫中心及客户管理系统在企业服务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及产生的可观的近期远期效益。蓝山矿泉水的老大本就是一个重视品牌的当家人，小蚂蚁的建议与他的构思不谋而合，于是蓝山热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林子，我们厂也计划上个呼叫中心系统，你让山冈给参谋参谋呗？”小蚂蚁找到林志明就开门见山了。
　　“行啊，不过你们厂有多少预算做这事？”林志明不知不觉掉到钱眼里了，开口首先就会问这个。
　　“现在不好说，估计也是100万左右。”小蚂蚁其实也没底。
　　林志明想了想，光新天地的项目干完就得大半年时间，从蓝山的预算上来看规模也小不了，这个档期不大好安排了，毕竟手上可以使用的资源仅仅山冈一人而已。
　　”时间有点赶不及啊“，林志明说了下目前的时间安排。
　　”林子，要不先这样，你先去跟我们厂谈商务，都谈好了，让技术规划着，一步一步来，怎么样？就是别不动，这么大个工程一旦让别的公司知道了，肯定会蜂拥而上的，到时候就会竞标，结果就难说了。“小蚂蚁考虑的很周全。
　　”你说的也对，我合计下晚上给你电话。“林志明想问问空格和地瓜的意见。

　　”这事不能等，不管怎么样，先插一脚进去。“空格听完了事情的前后，马上给出了意见。
　　”我也这么想，不光是商务要马上开始做，我们得找个备用的人才跟着山冈学习，他抽不出身的时候，由这个人来做我们其他的项目。“地瓜想的比空格还要具体些。
　　林志明想了想道：”这样不大好，如果山冈觉得我们是想甩开他怎么办？毕竟我们现在还得靠他来做新天地的项目。“
　　地瓜道：”本来新天地的项目就是双赢的，不是我们赚便宜他吃亏，他要是觉得不合适肯定不会接的，现在既然接了没拿到报酬肯定也不会走，我们跟他谈没问题的“
　　林志明问空格道：”你觉得怎么样？“
　　空格闷了一会道：”我觉得自己开发的事还是往后推推好，先拿下商务来，合同签了不怕没人做。“

　　山冈也没想到自己来到蓝岛就忙的转不开身了，项目一个接一个，钱也一笔接一笔，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的风水宝地是不是就在蓝岛。怎么在平京揭不开锅，来这里撑的锅放不下了。但是他毕竟是个目标性很强的人，自己要挑起一个公司的目标始终立在眼前，不管路上捡到多少钱，都不能会影响他向目标前进的动力。
　　”这个活没问题“山冈依然用他标准的回答”没问题“回答了林志明对档期冲突的疑问。看林志明还是一脸疑问的样子，他接着说：“新天地这边的实施不需要做什么开发和调试，你完全可以胜任，我可以立即投入蓝山矿泉水的项目。”看着山冈很果断的回答，林志明觉得地瓜想找人代替山冈的想法有点龌龊。

　　小蚂蚁得到了肯定回答非常的兴奋，很快就把乐泉公司的提案交了上去，蓝山老大看了乐泉的名字有点喜欢，他们的立身之本就是泉水啊，主观上似乎有点偏向的意思。
　　蓝山矿泉水的管理层对于这个项目是有分歧的，小蚂蚁一派支持找有经验的资深的公司前来议标，而公司周副总则支持做出标书来公开招标。两派意见冲突，都放在了蓝山老大的面前，他考虑了良久，道：“公司前面几次招标虽然在价格上比较公平，但是实际上的产出质量却欠佳，这个系统关系到企业的品牌效应，不能用简单的标书来作为评判标准，还是各位多费费心，找到有资质的公司面议比较合适。”

　　周副总看老大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招标，但是也紧着忙活找自己熟悉的IT公司来出方案，争取能分一杯羹。不久他就找来了远房表弟开的“九达信息“，竞争呼叫中心这一块。小蚂蚁看到周副总处心积虑的想破坏乐泉跟蓝矿的合作急在心里，赶忙去找林志明合计：”这个九达信息跟老周有亲戚关系，我以前听老周说过这家公司，他一直想用这个公司在蓝矿接单子，估计他认为自己做的很巧妙，没人能抓到他把柄，如此肆无忌惮的。”
　　林志明道：“蚂蚁，这事你别急，我们是要赚钱，但更重要的是别赔钱，你跟老周斗起来，万一丢了饭碗，我们就算争下单子来，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一定得冷静。”
　　小蚂蚁看林志明说的诚恳，心里有些感动，“我也不想跟老周直接干起来，但是他手伸的太长了，连吃带拿也就罢了，吃相还这么恶心人！”
　　空格后来补充道：“这个九达公司我接触过，他们做事就是只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林志明道：“那这种人还真得小心点。”

　　山冈听了林志明的介绍，安慰道：“技术上我们准赢的，他们对这类技术应该不了解，即使知道些也不会很深入。”
　　林志明道：“你怎么知道的？”
　　山冈道：“不管什么技术都有自己核心的圈子，里里外外的就那些人，不说全认识吧，大多数都有印象，这个公司肯定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他们要做也是外包到外面，这样价格就没优势了。所以这个单我们拿到的把握还是蛮大的。”
　　林志明点点头，道：“但愿如此。”

　　九达公司确实对这个什么呼叫中心客户管理系统没概念，他们平时做的偏重于硬件，装个交换机，监控，防盗什么的，这次也是看到单的金额较大才想进来掺和一下，九达公司的副总周洲也是蓝矿老周的侄子，因为这层关系，九达自觉能有些胜算。

　　老周跟周洲吃饭的时候，提示道：“跟你争的就是一家叫乐泉的公司，这个公司以前没听说过，可能是刚出来的，你想法子弄个方案出来，价格做低点，只要合同签了，可以从别的地方补回来。对了，那个公司的法人好象叫林志明，听说是个外地人，你看看还能查到他什么信息不？”
　　周洲听了老周的话，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外地人想在蓝岛站住脚可没那么容易。

　　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九达和乐泉公司就要一起提交方案和报价进行议标了，山冈一点都不着急，每天只是抽晚上的时间来做方案，白天全都忙着给新天地公司培训和安装系统，本来林志明还以为需要跟山冈一起周游列国，去每个新天地的分公司，结果山冈坚持通过网络来开展工作，即使是培训，他也是用的网络视频语音，坐在原地就把全国18个分公司全都访问了一遍。林志明算了笔账，就这一个改进每个人都省下了10000元，而且工期缩短一大半。

　　林志明跟山冈都住在地瓜家里，房子是地瓜自己买的所以他们3人把屋子变成了垃圾堆也没人干涉，只是地瓜经常得回父母那里报个道，时间一久，林志明跟山冈都有点想家了。
　　山冈说：“希望开标能早点，可以回家去看看。“
　　林志明道：”可不是嘛，出来这么些日子了，就是给家里打电话，他们也还是不放心。“
　　从大学毕业后，3个人都没有了同居生活的经历，这段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校园里，吹牛，喝酒，工作，游戏，好不快活。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议标的时间到了，林志明带着山冈改了几遍的方案和报价出发去蓝矿总部，刚走下楼，就看到门口听着一辆警车，林志明没有在意，继续走。

　　忽然警车的门开了，下来了两个警察，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志明一惊，这警车在这里是等自己的吗？
　　警察出示了警官证，对林志明说道：”请问你是林志明林先生吗？我们是上韩派出所的，有件事情需要你跟我们回所里协助调查。“

　　地瓜正懒洋洋的对着窗户刮胡子，看到了楼下林志明被警察带上了车，惊叫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