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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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他们将艾普莉视作四人的小女儿。
他们四人生活在巨大的城堡，即使他们四人的感情非常牢固，仍然时常感觉到孤独的存在。并且，艾普莉安静乖巧，又聪明，她像一张白纸，供他们四人任意挥洒颜料，而最终的成品谁也不能预见。当这种想法划过他们的脑海时，他们的心仿佛被电流袭击了一般，浑身战栗起来。
不论在哪个时代，他们终将会拥有无上的荣耀，这与他们的天赋和性格有关。然而，当他们对魔法、知识以及各种不属于常理的现象充满高涨的热情，当他们对自己所持的意见争执不下，不能说服其他人时，苦恼也随之而来。
艾普莉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极大地满足了他们各自内心的需要——虽然她并不能对他们存在的问题起到任何根本上的作用。
但是，如果我们从另一方面来看，艾普莉的确能缓解这种危险的关系。每个人都忙于教导艾普莉，这使他们放下往日学术上的争执，而像那些‘今天上午该轮到我的炼金术下午该我的礼仪课’这种小问题实在不值一提。
赫奇帕奇家族对于草药有独特的热爱，赫尔伽温和的性格也非常适合伺弄那些娇贵的草药，空间魔法也在赫尔伽的研究之内，除此之外，赫尔伽本人有一个独特的小爱好，她喜欢美好温润的事物，更喜欢看着别人穿着她设计的衣服。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赫尔伽的审美总是走在时代前面，但是在其他三人的眼中，接连不断地来回换衣服实在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因此，温顺乖巧的艾普莉愈加得到他们的喜爱。
我们提到过，艾普莉很聪明。这点使她能够接受戈德里克四人的教导，不论是魔法、炼金术、礼仪还是其他的课程。对于，艾普莉来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能令她惊讶不已。戈德里克他们教导的内容在艾普莉看来，就像午后洒落在走廊上的阳光一样，散发着金黄色的气味，都能令她沉醉。
时间的流逝在他们身上得不到任何证明，罗伊娜依然艳丽无比，赫尔伽爱好的满足使她的笑容越发温柔，戈德里克热情，萨拉查那种冷静的温柔始终包围在艾普莉身边，艾普莉一如几年前那般，外表没有丝毫变化。
在戈德里克他们的教导下，艾普莉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虽然如此，以这个世界的衡量标准来说，艾普莉仍然是个孩子。
当萨拉查、戈德里克和罗伊娜刚出现在大厅时，艾普莉立马扔掉手里的小麦面包，冲到萨拉查的怀里，过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从萨拉查的怀里出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萨拉，我好想你们。”
萨拉查他们总会离开一段时间，通常是萨拉查与戈德里克，罗伊娜与赫尔伽。他们很少向艾普莉解释，艾普莉不在意解释的内容，却总会为他们的外出而担心。
在向艾普莉灌输知识常识时，他们也会向她讲述霍格沃兹外的局势。比如巫师在王朝的地位被强烈动摇，得到艾尔特雷德国王支持的奥斯沃尔德主教一直在发布异教徒的危害性，到处在建修道院……
萨拉查揉了揉艾普莉的脑袋，脸上流露出的温情使艾普莉非常享受，“我的小公主，我也想你。”萨拉查揉完后，又将艾普莉黑亮的长发理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镶嵌着绿玛瑙宝石的天鹅胸针，动作轻柔地将它别在艾普莉的胸前。
艾普莉欢欣地摸着小天鹅，她并不总是收到礼物。
也不知是受到罗伊娜的影响，艾普莉对于亮晶晶的事物同样有着莫名的执着，按戈德里克的话就是远古巨龙堆满洞穴的爱好也不过如此。
长时间的旅行让萨拉查三人瘦了不少，在经过一夜的赶路后，他们三人眼睛周围一圈的青黑在苍白的脸上愈发明显。
赫尔伽体贴地泡了一壶红茶，端到他们面前。
罗伊娜浅浅啜了一口，等到僵硬的四肢感受到温度后，才慢慢开口，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冷峻，“我们必须为霍格沃兹加强防御了。”
“局势已经这么严峻了？”赫尔伽问。
“艾尔特雷德似乎有意与诺曼底人联合，这完全是自找死路。”罗伊娜一脸嘲讽。
罗伊娜拉文克劳，她的父亲是位于英格兰东部的东盎格利亚郡守，爱德华拉文克劳伯爵，是一个哑炮。相对于拉文克劳伯爵对于国王的忠诚，罗伊娜血管里流动着的巫师血统使她更加偏向于梅林，而不是被主教加冕的国王。
“国王与诺曼底公爵理查德的女儿结婚，东部的丹麦人又在蠢蠢欲动，一直保持中立的诶特尔沃尔德主教似乎也开始支持奥斯沃尔德了……”戈德里克说，他一手撑着下颌，略带疲倦的面容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这与往常热情的戈德里克有所不同。
“邓斯顿主教如何？”赫尔伽问。
“他一个人也没办法……不过这是必然趋势，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萨拉查恢复了惯常的冷淡神色，他顿了顿，继续说，“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然后，他们在沉默中解决了早餐。
太阳渐渐升高，温暖的阳光不吝啬地洒进室内，沐浴在阳光中的艾普莉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她端了张凳子坐在大厅门口，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研究着各种魔法，然后再施加到整座城堡。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期间戈德里克偶尔会陪着艾普莉坐在门口，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擦拭着那柄锋利且漂亮的剑，上面的红宝石闪闪发光。这个时候的戈德里克脸上带着淡淡的怀念，有时候沉默不语直到天黑，有时候会突然开始述说，述说他以前的生活，当他还是个孩子，当他还是骑士，当他还没有遇到萨拉查时的生活，这时艾普莉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停滞了下来，没过多久，又开始流通，就像是个错觉。
艾普莉明白，这个时候的戈德里克掉落在另一个时空。
陪伴在艾普莉身边时间最长的便是萨拉查。
萨拉查平常的表情总是冷冷淡淡，即使面对戈德里克的热情，也是冷淡居多。但是，就像是艾普莉对萨拉查有着天生的亲近感一样，萨拉查对此拥有同样的感觉。
当艾普莉对戈德里克的那个错觉抱有疑问时，萨拉查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大雾似乎散去。这个时候，艾普莉似乎见到了星辰闪耀的夜空，而她就在那片星空中。
“魔法蕴含着情绪，”斯莱特林揉了揉艾普莉的头发，“你能感觉到别人的魔法。”
“跟你现在青色的魔法一样吗？”艾普莉问。
艾普莉感觉到揉着她头发的那只手停顿了一下，接着，萨拉查笑了起来，那不是平常仅仅上扬唇角的笑，而是能让艾普莉的心脏产生共鸣的笑，“我的，是青色——的啊……”近似低喃的话语传进艾普莉的耳朵。
那场对话一直留在艾普莉的脑海，没有随着时间淡忘，反而像醇酒一样越来越清晰。
在这几个月中，罗伊娜日夜留在她的实验室。艾普莉曾进去过一次，那里摆满了羊皮纸，仅仅留了一条通向卧室与门口的小道。这些羊皮纸中，有些年代久远，有些上面的墨迹还湿润着。房间中央的试验台上，有一座小型的霍格沃兹模型，艾普莉不清楚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看起来像是石头。罗伊娜在试验台后面，不断地对着模型放咒语，然后用攻击魔法攻击，试验台周围一圈都变成了乌黑色，还冒着焦味。
而罗伊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艾普莉，然后继续埋首于她的试验中去了。
这样的日子，在一个春天的早晨结束了。
那天赫尔伽从走廊往外望，看到黑湖边，亚尔林森林边零星点缀着小花，让她眼前一亮，她的心就像被冰冻的湖面在阳光洒下时破裂的那一刻，‘噗’一声，活泛了起来。
被赫尔伽拉着的艾普莉，疑惑地看着赫尔伽变换的表情，她摇了摇赫尔伽的手。
“艾普莉，我们去野餐吧。”赫尔伽微笑着说。
艾普莉虽不明白赫尔伽的这种变化，但却能感受到赫尔伽的愉悦。
于是，艾普莉也开心起来。
她们两个积极地准备着野餐需要用到的东西，因为有魔法的存在，实际需要准备的也只有食物这一样而已。而食物这一样，由于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帕帕的恪尽职守，也不需要赫尔伽与艾普莉多加费心。
即使如此，她们仍然煞有其事地站在厨房里，指挥着帕帕的行动。在赫尔伽让帕帕做小饼干时，艾普莉想帕帕快点做小蛋糕；在艾普莉想吃苹果派时，赫尔伽让帕帕准备好茶具……
最后，帕帕以头抢地，泪水积满网球似的大眼睛，鼻涕与泪水一起留下，赫尔伽和艾普莉只好作罢，挥了挥手把厨房留给帕帕，只留下尽快完成这句话，然后施施然地离开。
说起来，传言霍格沃兹是血族的城堡，后来因为教廷与巫师的猎杀，最终消失只留下这座恢弘的城堡。又传言，在血族之前，霍格沃兹曾是某位公爵的城堡，某天血族降临这座城堡，将公爵一家变成血族……
但是，不管霍格沃兹怎样变迁易主，等到萨拉查四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过亚尔林后，都被夕阳下恢弘壮观的，美丽的霍格沃兹震慑住了，当即决定留在霍格沃兹。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他们住进霍格沃兹后，发现城堡被打扫地非常干净，而且整座城堡有浓厚的魔法气息。帕帕，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双湿润含泪的大眼睛弱颤颤地望着他们……
然后，他们成了帕帕的主人。
“赫尔，我还是想吃苹果派，”艾普莉愉悦地说，“我昨天在一卷羊皮纸上看到苹果派的新做法，如果在普通的做法中再加入荀旭草的话，味道会更好，我想做做看，味道肯定非常好。”
“哦，”赫尔伽微笑，“是不是上面还写了其他甜品的做法，比如在黑森林蛋糕里加金尖枝，小饼干里加草莓和苹果……”
“是的。”
“那你还是放弃吧。”
“为什么？我觉得那些食谱很有可实施性，味道肯定会很好。”艾普莉皱眉反问。
赫尔伽轻笑了声，狡黠地冲艾普莉眨了眨，“因为那是我写的，事实上，全都是我失败的作品，尤其是在苹果派里加荀旭草，味道糟透了……”似乎是回想起来那个味道，赫尔伽厌恶地挥了挥手，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绝对不想再回想第二遍的味道。”
“好吧。”艾普莉妥协般地耸了耸肩。
艾普莉与赫尔伽两人走过洒满阳光的走廊，在不短的路程中，她们讨论着那卷赫尔伽多年前写下的羊皮纸，时间在充满生气的走廊上静静流淌。
艾普莉礼貌地敲戈德里克的房间门，朝赫尔伽看了一眼后，没等到里面传来声音，立马推开了门。
“戈尔，我来邀请你参加我们的野餐。”艾普莉说。
戈德里克斜斜地靠坐在窗台上，他正在看书，神情专注。
“萨拉查和罗伊娜呢？”戈德里克跳下窗台，问。
“你是第一个。”
戈德里克伸了伸腰，朝艾普莉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去叫萨拉查，你们负责罗伊娜。”
“这不公平。”艾普莉抗议。
“萨拉查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放下研究的人……”戈德里克顿了顿，“或许，我们换换？”
艾普莉考虑了会萨拉查与罗伊娜两人的难易程度，沮丧地发现其实差不多，只好耸了耸肩作罢，“好吧……”
“罗伊娜未必不是好选择。”赫尔伽微笑地说。
艾普莉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赫尔伽那充满深意的微笑。
事实证明，艾普莉的运气很不错。
罗伊娜刚刚结束了一个课题，而且她睡了一个好觉。这让艾普莉面对的是一个美丽温柔的罗伊娜，而不是可怕暴躁的罗伊娜二号。
所以，在艾普莉提出她的邀请后，罗伊娜非常亲切地亲了艾普莉一口，愉快地说：“哦，当然，亲爱的艾普莉提出邀请，我怎么好拒绝呢，而且我有一个礼物要给艾普莉。”
“礼物？”艾普莉眼睛亮了亮。
“哦，是的，一个礼物……神秘仍然是礼物的另一个代名词，所以，它现在还是一个秘密。”
“当然，我愿意等。”
相比艾普莉，戈德里克的运气可谓是糟透了。
萨拉查刚刚开始一个新的课题，要知道一个研究需要的时间长短不一，但都不可能在3个小时之内完成。
一个刚开始的课题，与聚会的愿望，戈德里克非常乐意选后者。
于是，萨拉查瞥了一眼被清理一新后的坩埚，冰着一张脸，“我怀疑你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戈德里克缩了缩脖子，无视对面传来的寒意，作无辜状，“你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吃过午餐或晚餐了，艾普莉刚刚邀请了我参加她的野餐，你也不例外。”
萨拉查双手抱胸，眯着眼，“这就需要牺牲我花了2天完成的魔药？”
“我以为你刚开始？”戈德里克眨了眨眼睛。
“……”
等到真正开始野餐时，已经是下午了。
并不是第一次感受阳光的温度，但是野餐却是艾普莉少有的经历，尤其是一个寒冬的孤独后，五人的聚餐让艾普莉觉得特别珍贵。
这个时候的阳光，让艾普莉觉得特别温暖。当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艾普莉觉得她的皮肤闪着细碎的光芒，似是要跳起舞来；风吹在脸上，比最好质地的丝绸还要舒服；满地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着，散发着若有似乎的香味，勾动着每个人的嗅觉；黑湖的水面波光粼粼，亚尔林森林上方笼罩着薄雾，在金色阳光下增添了些许梦幻的朦胧。
艾普莉深呼吸了一次，想让胸腔内的心脏暂缓下来，发现不成功便也不管了。
“在你们忙于研究的期间，我想我可以展示下我的成果。”艾普莉从身后抽出一把小剑，昂起下巴，对着戈德里克说，“我要向你挑战。”
戈德里克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后，说：“我接受。”接着，他行了一个骑士礼后，只是全身松垮垮地站在原地，一副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艾普莉看到了后，顿时感觉被小看了。她行了一个粗糙的骑士礼，提起剑就向戈德里克刺。
戈德里克只是四处闪躲，甚至都没进攻过一次，这让艾普莉的动作越加的没有章法。最后，艾普莉气喘吁吁地倒在原地，甚至连挥手的力气都没了。
戈德里克走到艾普莉身边，蹲下来，直视艾普莉，“艾普莉，记住，不能让对手影响自己，也不能被表象所欺骗。”
艾普莉怔怔地望着戈德里克的眼睛，那双眼睛坚定，认真且充满热情。她不自然地撇开脑袋，嘟囔着：“我知道了……”
“事实上，戈德里克站在那里，全身一点破绽都没有。”赫尔伽说。
艾普莉正艰难地站起来，听到赫尔伽的话后，动作顿了顿，又再度坐倒，“好吧……不能被表象欺骗。如果我连表象背后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仍然会被表象所迷惑。”
“在你能正确辨别之前，仍然需要我们的教导，”罗伊娜摸着艾普莉的头发，笑得温柔，“即使，我们有时候同样不能辨别。”
“对了，差点忘了给艾普莉的礼物。”说着，罗伊娜从手袋中，拿出一个小皇冠，在阳光下金灿灿的，非常漂亮。
“它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艾普莉，所以，艾普莉你必须随身携带。”罗伊娜一脸郑重，她轻轻地把皇冠戴到艾普莉的头上，看了看，一把把艾普莉捞到怀里，笑着说，“我的艾普莉，果然非常漂亮。”
从罗伊娜怀中挣脱出来，艾普莉捡起放在一边的宝剑，脸照着剑身，黑色头发上的金色皇冠，这种对比更显得皇冠的精致，“谢谢，罗伊娜，我好喜欢。”说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果然亮闪闪的东西就是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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