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之光的投影》赤拉斐尔之翼

16、第十六章 断章

　　“我没事了。”没到一分钟的时间，时淼就轻轻推拒了宋辰泽一下，示意可以放开了，“快点把名单取下来，把画放回去，然后通知郭队和医院。”转身看

　　着杨晁范的尸体，一点点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血，当年那件事情的知情者又少了一个，杨晁范的死是个意外还是幕后黑手一开始就设计好的，这是在是难以言说，

　　甚至连这份名单也很可能是个圈套。

　　“如果名单不上交的话，凭我们两个的力量很难排查每一个名单上的人，况且杨晁范的死会刺激凶手的行凶节奏加快，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宋辰泽双手

　　交叉在胸前，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但是一旦把名单交出去，我们就会被推离案件的中心，郭队是不会让我们接触到案件的核心侦破的，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时淼将手里已经取下的名

　　单晃了晃，显然是不打算和警局进行资源共享了，“反正验尸报告都做了假，干脆就一错到底。”

　　“我去联系郭队，你布置一下现场，专业一点啊。”宋辰泽其实就是希望时淼说服自己，这名单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这东西上有多少警界人员在上头

　　还要仔细核对，一旦交上去了，他和时淼很可能就要去大山里当巡警去了。

　　时淼哼了一声，把照片又挂会了墙上，其实这个现场用不着布置，怎么看都是威胁警察不成造成的自杀，还说什么专业点。时淼这是猛然想到自己的脖子上

　　的痕迹，暗到不好，因为自己是被绑架的那个，进行例行检查是一定的了，脖子上的掐痕可以退给杨晁范，那那些暧昧的痕迹怎么解释？这事传出去自己和宋辰

　　泽的关系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打完电话的宋辰泽看着纠结的时淼一肚子的问号，刚刚不是好好的难道中午吃坏肚子了？

　　“没什么。”时淼扣上领口的扣子，显然又开始不愿意搭理宋辰泽了。

　　看到时淼的动作，宋辰泽心理也有了数，咳了一声，尴尬的转移话题：“这个美术馆是不是太静了，听到枪响竟然一个保安都没出现。”

　　时淼也注意到了，这里似乎只有三个人，连一个保安，一个清洁人员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正当这是，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看来是郭队他们来了，来的正

　　是时候，这个诡异的地方是该进行一次大清洗了。

　　“时淼，辰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队火急火燎地跑到两人面前，看到两个身上血迹斑斑，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不像是假装的。

　　“我们的是等下就说，现在让兄弟们把整个美术馆检查一遍，这里不太对劲。”时淼也有些着急，就怕这些人已经造了不测。

　　郭队四处看了一下，除了自己人竟然没一个围观群众，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马招呼人对大楼进行地毯式搜查。

　　“时淼，听辰泽说那家伙劫持了你，还好吧。”郭队围着时淼大量了好一会儿，没看到严重的外伤，显然也松了口气：“这家伙也太狠了，把你往死里掐，

　　脖子上的伤等下跟着120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时淼尴尬地诺诺答应着，郭队没注意时淼的不自然，全意为是被吓着了：“你是法医，这种事也是第一次遇到，下次不要一个人见这样危险的人物。辰泽你

　　也真是的，不是和时淼一组的吗，怎么可以让时淼做这么任性的事。”看来郭队的误会不清，认为是时淼单独会见不法分子遭受袭击，幸亏宋辰泽及时赶到进行

　　了解救。

　　“下次我会注意的。”宋辰泽谦虚而懊悔的回答。时淼在一边鄙视的暗骂，这家伙都和郭队讲什么了。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过了半小时总算看见有

　　人急急忙忙地向三人跑来。

　　“郭队，找到那些工作人员了，只是昏迷了而已，应该没什么大碍。”黍桓的语气中似乎相当轻松。

　　“等下采集一下血液，我想知道他们是被什么药物迷晕的。”时淼提醒。

　　“哦，就是要和几个受害者体内残留的药物进行对比是吧。”郭队眼中一亮，似乎是认定凶手就是那个躺在血泊中的人了。

　　“也不可以这么说，最起码可以肯定凶手和他有关系。”时淼淡淡地回到，这只老狐狸又在装什么单纯，也就可以骗骗那些刚来警局的小白兔吧，真是的。

　　“时淼，走吧，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吗，这里有我和郭队就可以了，笔录什么时候都可以录的。”宋辰泽撞了时淼一下示意他尽快离开，身上的名单要赶快远

　　离这只老狐狸，自己今天看来不能离开这只狐狸了，省的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哦，那我先走了。”时淼立刻明白了宋辰泽的意思，向在场的兄弟们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又提醒：“尸体等我去检验，给我留着。”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时大法医该不会想要鞭尸吧。

　　“好了好了，大家该干啥干啥去，尸体直接送到法医室，洗干净了给时淼备着。”郭队嚷嚷着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当然了，话的内容就不要深究了。

　　时淼离开美术馆后就被医护人员接管了，还煞有介事地给时淼披了毯子，说什么受惊吓的人容易发冷受凉。由于有不少昏迷的人需要送往医院，时淼这个坚

　　强受害者就没有没扒衣服检查，为了逃避已经闻风赶来的众多记者，时淼窜上了一辆救护车，把毯子兜到头上，随着汽笛的拉响离开了是非之地，摸了摸藏在腰

　　间的名单，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但一想到自杀身亡的杨晁范心理就免不了一阵气滞，但是，恐怕这对杨晁范而言是最好的解脱，也许他早就想要和羽团聚

　　了吧，只是被仇恨拖住了脚步，这样也好。

　　等到急救车到了医院，时淼就快速跳下了车把毯子随手一扔就招手打的，把一群医护人员仍在了身后，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全身检查。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后时淼才算完全放松下来，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路灯还没打开，偶尔有几辆打开车灯的车子从身边疾驰而过，明明灭灭的模糊着光与影的世界，出租车司机

　　是个话唠，也是，如果你被限制在2平方米的空间内工作，你总归要自己学会找乐子，听着司机的抱怨，时淼偶尔会回应一两声。大概是无趣，车厢内很快安静了

　　下来，医院离时淼和宋辰泽的住处还是有段距离的，开着开着，路灯也渐渐被点亮，路两边的商店也陆续续地打开了弥红灯，这个红灯绿酒的城市在一瞬间就从

　　白天的棺木中活了过来。

　　“小兄弟，心情不好啊。”司机大叔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个年纪不到三十的小年轻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现在的年轻人压力比自己当年大的多喽。

　　“一个故人去世了。”时淼看着车外，平静的回答。

　　“哦，对不起哈，”司机大叔尴尬地道歉：“小兄弟，不高兴回到家，躲起来喝点酒，发泄一下，莫要藏在心里哦。”

　　时淼“嗯”了一声，前方已经出现了自己所在小区的模模糊糊的剪影，快到家了。

　　到了目的地，司机大叔还是有一丝明显的担心，时淼看着出租车远去，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好人的，不是吗。

　　时淼到家后没有开灯，其实时淼一直不是很喜欢人造光源，在这样的晚上，月光就足以照亮一切了，可惜的是，月影已经被这些人造光源彻底从城市里驱逐

　　了，只有在偏僻的角落里才可以找到一个纯粹欣赏月光的地方。想到这里，时淼不禁又想起了那次和杨晁范在沙滩的相遇，那个叫做孤独沙滩的地方，见到了那

　　个把自己遗弃在过去的男子，难以想象，杨晁范那么厌恶人类的存在会为了寻找当年的真相，从事牵线人这种肮脏的职业，其实，他早就想抹杀这样肮脏的自己

　　了吧，特别是遇到自己，看着这张和羽相似的面孔，那种不洁感大概已经快把他淹没了，也不知道他是凭什么走到今天的。

　　看着落地窗反射出的自己，那张苍白的脸，乍一看时有一种可怕的扭曲感，自己又何尝不是活在阴影下呢，什么自嘲地笑笑。腰间的纸张硌的实在是太不舒

　　服了，时淼顺手扔在了地上，自己目前没有那个体力去研究那张沾满血的纸张。那张纸很可能只是幕后主使为了推动整个事件而加入的齿轮，要说得到这种无聊

　　的名单而杀人，那么那个背后的人未免也太低级了，根本不会和自己纠缠了这么久还一点破绽也不施舍给自己，就连宋辰泽的出现也没有打乱他的布局，看来有

　　些事情自己不得不从头开始规划了。

　　时淼实在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即使记忆有缺失，但是那种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排斥告诉自己那个晚上的事情绝对不是酒后失态那么简单，宋辰泽封锁了自己

　　的记忆也不是单纯的减少自己的痛苦，自己一定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会被他那么残酷的对待。今天杨晁范提到的第五研究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在杨晁

　　范提到这个词汇时时淼是真的看见了宋辰泽眼睛里的杀意，还有那句“自己以为自己有情感”也给时淼一种熟悉感，似乎自己也用过相同的词汇描述过宋辰泽，

　　但是自己确实没有，那个家伙的催眠术实在不是一般的好，自己这么好的精神力也抵挡不了，也不知道他那晚有没有问其他不该问的，要是问了！该死！时淼越

　　想越乱，一拳擂在玻璃上，感受着关节传来的一阵阵阵痛，努力平静自己，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恢复记忆。

　　“喂，伊莲吗，我是时淼。”时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伊莲来帮忙，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在宋辰泽的事情上和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不是名单的

　　问题，嗯。。。名单已经拿到了。。。。。。是我和宋辰泽的事。。。。。。不不，他不再附近，不然我也不会联系你。。。。。。你认识厉害一点的催眠师吗

　　。。。。。。是的，我怀疑我的记忆被篡改了，我当时就该听你的。。。。。。是，是，你教训的是，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谢了。。。。。我

　　知道我会删除记录的，我会找到理由单独出来的，放心。。。。。。嗯，谢谢，我挂了。”

　　不一会儿手机的短信提示灯亮了，一闪一闪的，透着极度的不稳定：“宋辰泽，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看着伊莲发来的催眠师的联系方式，时淼冷冷哼

　　了一声，看着警局的方向，这盘棋总要自己掌握主动权的不是吗。

　　“喂，你好，我是伊莲介绍来的，是的我想恢复记忆。”时淼拨通了电话：“文教授是吧，我想我给的价格你一定会相当满意的，当然，我们之后的合作一

　　定会相当的愉快。”这种喜欢金钱的人虽然不稳定，但是利用起来却是最放心的，时淼握着手机，这样一来也不知是福是祸。想到这里，时淼拿上车钥匙，转身

　　下楼，既然联系好了就要在宋辰泽没意识到之前尽快解决，夜长梦多。

　　另一面，宋辰泽正在急急赶往家中，不知为什么，宋辰泽感到自己对时淼有了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算是在面对凌羽时也是很少出现的，但是，

　　现在只要时淼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宋辰泽就会被这种糟糕的情绪影响，有时候就想把时淼绑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囚禁起来，他有自己就足够了。宋辰泽不是一次

　　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倒，时淼的存在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会影响到你判断的人，无论对方是敌是友，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也许自己改好好问问时淼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希望可以对那个冷淡的人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