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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夜月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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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弥漫了白兰地的味道。
“尹桥忧,你在做什么。”尹木泽的声音永远像千年寒冰,从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射出的光点亮了冰凉的镜框,不可一世的眼神仿佛是要立即用混泥浆抹平这个石窗。但是,月光下坐着尹桥忧。
“我在想——尹桥忧。”喝尽最后一滴酒,她跳下窗台,不紧不慢地蹲身将深棕色酒瓶放在酒柜最下层。尹木泽的视线随她移动,微皱眉,继而释然轻笑,倚站在石柱旁。尹桥忧也忘记了是从何时开始抽雪茄,扔给尹木泽一支。
两声清脆的打火机声音响过之后,酒室里淡香泛滥。
“《蔷薇日记》。”她倚站在窗边,背着月光,轻呼出一口烟雾。
“父亲很喜欢——”他望着月下夜风中摇缀的槐叶,怀念的眼神扑朔迷离。却突兀地被尹桥忧打断了。
“够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像一只蓄势已久的小兽突然爆发,不容小觑的力量瞬间凝固了四面八方的空气,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缓慢而沉重。然而往后却被难以抑制的情绪一并吞没,变成微弱的哭腔,带着那样无奈而绝望的情愫,“告诉我吧,尹木泽——”尽管她竭力制止,泪水却依然决堤,于是迅速移动脚步,在黑暗的窗下屈膝蹲身,脚边的烟蒂沾湿,随着咝咝的轻声,升起几丝薄烟。
望着一向冷峻少言、惹是生非的、妹妹,尹木泽的心狠狠地绞痛起来。“你跟他一样——”他想,眼瞳里写满汹涌的悲。
“你是谁。”尹桥忧第一次出现在尹木泽眼前时,就是如此安静而冷酷,娇丽的面容擦着几道血痕,被垂下的凌乱的发丝遮掩着,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呆若木鸡的少年。
“我——我是你哥啊。”晃过神来,尹木泽期期艾艾地答道。
“名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一个初落凡尘的婴儿,紧紧盯着一个陌生的人。
“尹-木-泽-”尹木泽突然脸色黯淡,温和的笑容变得僵硬,于是不自然地转移了目光,“你,是尹-桥-忧-”
“尹木泽,我饿了。”尹桥忧伸了个懒腰,从杂乱的地上站起来,随意的说道。
“好——”尹木泽惊讶地望向她,轻轻地说。
这是一年前的事了吧。尹木泽像幽灵一样默默地哀叹。
尹桥忧蜷缩着,抬起的眼空洞的,像惊恐的受伤小鹿,眼神的触手延伸着探进尹木泽的心脏,她惊悚地睁大眼眸,一股暖流逆流而回,流淌,漫布全身。
“明天吧,明天到图书馆,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尹木泽咽了口唾沫,声音有轻微嘶哑,却依然不带任何情感,干净纯粹。说完便匆匆拔步离去。原来,他脚边的烟蒂同样沾湿。
次日。
圣依贵族学院。
尹桥忧徜徉在往图书馆的路上,纵然知道尹木泽此刻应在音乐室享受着。她初次穿上这所学院的华丽校服,不再是从前格格不入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