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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另有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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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平时我对这个节也是蛮喜欢的,第一因为中秋是法定假日,单位会放假。不过我还是按着排班上班,与假日无关。话虽如此,假日上班是有加班费的,而且中秋的话,支行多少会发点东西,水果和月饼什么,分行嘛会有过节费。
嘻嘻,我是很喜欢法定假日的,重要的是过节费很有爱。但今年又有点特别,按着我们这里的习惯,毛脚女婿逢年过节是要过丈母娘家里去送点东西,叫做“送节”。为秋节送的东西大多是月饼,水果,保健品之类的。今年的特别之处是,我想李津应该会到我家来“送节”吧。
自从上次李津到我家来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要说我妈还是很想念这个未来女婿的。大概是我妈对他这个未来女婿各方面都感到满意。他硬条件和软条件都过关,我妈最感到满意的是他父母的工作,将来有退休工资,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而且他父母的工作还是属于不错的那种。
门当户对是没有了,明摆着是我家高攀了。我妈也就担心这一点,常我们两个人怎么样了。问我有没有见过他的父母,我一说没有,我妈就跟我急,好像我会过不了他父母那关。
在这点上,我爸到是很理智(都说我爸是世界上最理智的)。我爸说,行就行,不行也不能勉强,年轻人自己喜欢在一起,就好了。我真想抱住我爸亲两口。
虽然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但真要过日子的,真要互相陪到老的,还是两夫妻啊。
眼看着中秋节快到了,我也没瞧李津有什么动静,即没有问问我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送到我家,也没有邀我去他父母家的意思。
我们两个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热恋期之后的冷静期吗?
中秋节前一天,单位里发月饼,每个人两盒子。据说还是什么五星大酒店的月饼,对此我不抱什么期待。月饼只是一个饼,关键是和谁一起吃。我拎着月饼,盘算着对我的那些客户要不要送东西,送点什么东西。看样子,又得破费一笔了。
就在我为钱感到肉痛时,李津打来电话:“下班了吗?”
“刚刚下班。”我说,我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他的心情应该还可以,不像前段时间那么莫明其妙的压抑。“我们单位刚发了南苑的月饼,一人两盒。你们呢?”
“也发了月饼。”
我沉默了一会儿,难道让我提醒他“送节”的事吗?“那个,明天有空吗?我——”
“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唉?”
“医院今天晚上组织了中秋晚会,一起来吧。”
“可以带家属吗?”我问他。
“可以。”
说起活动,我还是蛮喜欢的,因为很热闹,可以看表演,最重要的是搞不好又的抽奖活动。别说我这个人现实,我觉得整个活动只有大奖诞生那一刻才是最激动人心的事。我所在的这家银行也会组织活动,不过全行员工参加的只有过年那次。中秋晚会那是高层的事,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员工。
所以李津说参加中秋晚会时,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冲着抽奖的有木有啊。他说他们的中秋晚会在大会堂举行时,我的心突然凉了半截。如果是有酒店举行,我想还有花头,在大会堂那种地方,即不能吃东西,又很能互动。除了表演的人,其他都只能当观众。
“和卫生局共同举办。”
果然,是我想多了。根本不会有抽奖活动,只是单纯地看节目而已。
但——我想到了一点,可以带家属,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把我端上台面了啊?我和他在交往的事,说公开嘛,也没公开过。别人问起,就承认;别人不问也不会刻意去强调。难道他是想把我和他的关系正式公开吗?
一想到这一点,我脑袋里就在嗡嗡想了,怎么办,要不要回家换套漂亮点的衣服。头发呢,会不会很乱,要不要去洗个头什么的。总不能让我穿着工作服去吧。虽然我的工作服做工样式什么的比起同行并不算差的,但人家肯定不会穿着白大褂去。我这样,太怪异了。
介于大会堂又是一个离我家很近的地方,我决定先回家,换套衣服。来得及的话就洗头,来不及就算了。就在我要走时,看到行里的车停到了行门口。看样子是去分行的人回来了。驾驶员进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大叠东西。
“阿宝,你拿好月饼了吗?”龚姐姐叫了我一声,我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龚姐姐身上。
“龚姐姐,你男朋友中秋节要去你家吗?”我想打听打听别人家的情况,就算李津不知道了好。等到中秋那天,我还是会去提醒他的。所以我要先打听好中秋送节的行情。
龚姐姐告诉我她男朋友送的东西,我盘算着也得让李津送点像样的去我家。我妈可是盼着他去呢。既然晚上要见面,顺便提醒他中秋的事。
我回家把月饼放好,顺便换了件衣服。其实我回来的时候经过大会堂就看到外面已经陆续有人在往里走。周围停了很多的私家车,还有中巴车。我想李津应该也快来了吧,便加快脚步跑回来。
“妈,单位发的月饼。我马上就出去,晚饭不在家里吃了。”我放好月饼才发现妈不在。“咦,爸,只有你在啊?妈呢?”
“中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看样子,爸的心情不好。妈也真是的,放着家里的事不管,又往外跑。
“妈去干什么了?”我问。
“不知道。”
“爸,你不会打个电话叫妈回来吃饭。”
“打电话不接,也不知道干什么,起劲,连电话也不接。”我想爸的心情很差,可是我没时间安慰我爸,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爸,我出去了。”
“早点回来。”
“知道了,爸。”
要说医院确实是个赚钱的单位,光是看举办晚会的力度和手笔就可以看出来,而且还是和卫生局联合举办。李津打电话问我到了没,我说我到了,问他在哪里。他说他看到我了。
我还没看到他,他就看到我了。“这里。”李津拉住我的手,“进去吧。”
我不是第一次走进大会堂。说实话我小学时还在上面表演过呢。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感觉怪怪的。好像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似的,仅仅是因为我拉着李津的手吗?他向遇见的打招呼,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向那些人问好,感觉真是奇怪,今天的晚会对我而言更像是一场大型的面试,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考官,而我就是参加面试的唯一人员。我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这场大型的面试。
有些人我记不住,他医院里那么多人,都是同事,我可没那么记性。我能记住的,还是和他同一个科室的那几个医生,以及——
“李医生。”有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他。
又是那个护士,我虽不是记仇的人,但她的话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自然看到她没什么好脸色。
“李医生的女朋友吗?”
明知故问。我装着友好的笑脸说:“你好,我叫曾一宝。”
“我叫陶然。你好。”
我才不管你叫什么呢,我心想。我有女人的直觉,我觉得这个叫陶然的护士对李津有着超过同事的好感,女人管这种人叫——情敌!我猜她喜欢李津,不知道李津有没有感觉到她的这份心情。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可忘了请我吃喜糖。”
酸,那个酸的,把我的牙都快酸掉了。我觉得她明明心里很不服气,却偏要装出恭喜的话,多难受啊。
“好啊。”我故意使坏,当着她的面挽上李津的胳膊,李津就让我挽着。我看到陶然僵着笑脸走开了。嘿嘿,恶灵退散了。我才不会怕她呢。
“你很坏啊,阿宝。”李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吐了吐舌头,别当我阿宝是个好欺负的人。
“阿津啊。”一对年纪稍大的男女走过来打招呼。
我打量着那两个人,男的大概五十多岁,长相和蔼,两鬓有些许白发,穿着一深色的西装,白衬衣,没有带领带。那个女的比男的个头稍微矮一点。穿着一件得体的套装,年纪大概有也在五十上下。
“爸,妈。” 李津对着那两位先喊了声。
我只到之后顿时一蒙,他的爸妈?那我要叫什么?
“这位是——”李津的爸爸问。
“曾一宝。”李津向他爸爸介绍我,“我女朋友。”
我庆幸啊,幸好我回家换了衣服,梳了头发,没有打扮得很土气。原来他带我来参加晚会是要见他的父母。可是我又想,难道一个人可以带很多家属吗?“叔叔,你好。”我想还是嘴巴甜一点吧,嘴甜的孩子有糖吃。“阿姨好,阿姨看上去真年轻。”
李津的妈妈笑得很高兴,对李津说:“有空带阿宝到家里来。”
“好。妈。”李津应声。
这时旁边走过一个人,对李津的爸爸说:“李局,晚上……”
我只听到那人管李津的爸爸叫“李局”,然后我又想到今天晚上的活动是他们医院和卫生局联合举办的,难道李津的爸爸还是什么头头吗?我以前问过李津,他爸妈是做什么的,李津说他的爸爸是公务员,他的妈妈也是。
我和李津坐下来之后才问他:“你爸爸是当官的吗?”我想他应该也听到刚才能到了。
“我爸爸是卫生局的局长。”
我看他说话的样子很平淡,好像他爸爸是干什么的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竟然有那么大的靠山为什么还要去当个医生:“你不去考公务员吗?”
“你喜欢公务员?”他反问我。
我连忙摇头,我觉得普通人,家庭小康很好了,不一定要高帅富,但也不是低矮丑。长相不能说是英俊,但也不会不入眼。应该说打扮打扮也会很上镜头,穿衣服不一定是要名牌,但也绝不会去穿山寨货。总能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得体,讨人喜欢。
不管是李津,还是陈越,都属于这种人。身边不会缺少女性的朋友,但他们不会留恋于花丛中,只会对自己真正爱的那个人一心一意。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你不提前给我讲一声,今天晚上会见你父母吗?我什么准备也没有,空着手。”我说。
“你会紧张。”
我该怎么说,如果他事先告诉我,我确实会紧张。我看到他在笑,因为被中说而自信的笑。我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应该说他们的晚会举办的还是很精彩的,除了一些科室人上台表演之后,还讲了专门演出公司的专业人员。各种的舞蹈,相声,小品引得台上掌声连连。只是我发现一件事,就是坐在我前三排的那个陶然,时不时会转过头往这边看。
当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碰到一起时,她马上会转过头去。我想她应该不会是在看我吧,那么是在看他——坐在我身边的李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