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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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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十二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自己仍旧身在梦中,若不是在梦中,自己怎可能怀上主子的孩子?即使是穆医师,也会有这般诊错脉的时候,十二始终不相信。怀胎须十月,或许只要时间久了便可见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念及至此,十二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为今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事,自己可不能成为主子的累赘。
另一厢萧裴扬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实则内心仍旧未理好头绪。回到房内坐定后喝了几杯茶,对着空气问道:
“十一现在在哪里?”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旋即出现在眼前:“禀报庄主,十一现今在平良镇上调查御剑峰峰主于祈。”
萧裴扬先是一愣,江湖上何时多了御剑峰这么一个门派?后来略一回想,便想起来了。那御剑峰乃是数月前建立起的门派,虽说建派时间只有短短数月,但是其门下弟子却凭本派剑术打败了许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萧裴扬月前听说了这事便吩咐下去要调查御剑峰的背景,也不怪得萧裴扬记不起了,虽说暗卫从那之后都在调查,但是却一直没有消息回来,而御剑峰峰脚下便是平良镇。
萧裴扬沉吟半晌,平声道:“派人去把十一叫回来,调查御剑峰的事交给十七,他不日就该回到庄里了,十一则随我一同去九华派。”
暗卫叩首过后便自行离去执行命令,萧裴扬站了起来在房内缓缓踱起步来,十二这么一怀孕,这之前由十二跟手的事情怕都要有些变动了,自己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萧裴扬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别扭难耐,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铮铮汉子竟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胸中郁结难消,萧裴扬索性拿上了挂在床头的佩剑到屋外院子练剑。
一套剑法还未练完,就见穆寒情匆匆走来,神色肃穆。萧裴扬不禁皱眉揣测莫不是十二又出了什么事端?
“庄主,今日押回来的那些中蛊之人全部被杀。”
“被杀?这是怎么回事?”萧裴扬停下手中舞动的剑皱眉道,怎么这么多心烦的事?
“看管的人说当时听到外头有声响,便出去看看情况,结果回来的时候只见这些人的身体都慢慢的溶化,直至最后成了一滩血水。我猜测是有人为了不让我们了解这些蛊人的情况,从而下了化骨水。”
萧裴扬听完冷笑一声:“化骨水?就算是变成空气我也能给你一个结果!寒情,你说是吧?”说着似笑非笑的瞥向穆寒情。
穆寒情顿感背后发寒,连忙抱拳道:“请庄主放心,寒情定会给您一个结果!”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萧裴扬的脸色,才又迟疑道:“只是庄主你原先叫我来安阳镇又是何用意?这下不会耽搁您的事情么?”
萧裴扬听罢摆了摆手:“无妨,本来只是想带你去九华派看看邢天赐那老头的情况,现在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也不急。况且……”
说到这里萧裴扬稍作停顿,内心似有纠纷,但还是接了下去:“况且今日得知十二怀孕,更是在打斗中胎动,也需要时日来修养一下身子。还有,到十二生下来前,你都需跟在他身旁照料着,本庄主可不允许有丁点的闪失!”
穆寒情这下干脆直接单膝跪地:“请庄主放心,寒情定不辱庄主所托!”
萧裴扬得到了保证也不再说什么了,便颔首吩咐穆寒情:“嗯,那你便下去做你的事情去吧。”
穆寒情走后萧裴扬再耍了几套剑法,出了些汗,再看天色却已暗了下来,便唤人打水打算回房洗了一身汗再用晚膳。
十二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通后便捺不住身子的疲惫沉沉睡去了,待再睁开眼时,只见萧裴扬正拿着火折子在烛台那边点燃。十二慌忙起身想要行礼,却被萧裴扬制止了:
“莫动,你现下身子不一般,以后见到我不必以主仆礼仪相待了,万事以自己的身子为紧。”天大地大怀孕最大,这么说没错吧?
“主子。”听到这话十二脸色苍白了几分,下午那种纷乱的情绪又回来了。
萧裴扬转身看到他这情形,在心内叹了口气,走到床旁坐下:
“我知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事,我也不见得有多坦然。我现在便再说多遍下午的话,既然得生下来,你还是细心照料好自己的身子,本庄主保证,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这孩子既是我的孩儿,我便定不会亏待与他,我也不与取你暗卫的身份,只是现下你便先放一放自己的事务,待你生产完毕,你依然是我最忠心的下属。”
萧裴扬说完看着十二,只见十二闭上双眼深吸了几口气,才再睁眼道:“十二一切听命于主子,十二一定会护好庄主的孩儿!”若是腹中真有胎儿的话。
萧裴扬听了他这番誓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伸手扶十二起来:“该用晚膳了,起来罢。”
萧裴扬吩咐厨房将晚膳布置在十二房内,膳食内容都是穆寒情精心配置以助十二养胎之用。用膳时,萧裴扬更是处处照料着十二,他也不晓得到底哪些对十二这孕夫更有益,只得道道菜都叮嘱着十二多吃些,心下打定主意明日找穆寒情再了解下。
萧裴扬念及至此,不禁也惊讶自己下午时还满心的别扭,现下却已能完全接受十二怀孕这个事实了。但看着十二小心翼翼的夹了鱼肉到自己碗里,萧裴扬也就微微一笑,将之抛诸脑后了。
用完膳后,由于今天下午的打斗,十二自觉身上满是灰土,奈何自己身上有伤,现下只能擦擦身子便作罢。
在十二委婉的向萧裴扬提出这个要求后,然而萧裴扬竟说怕他身子不方便,自告奋勇的说要帮他擦身子。十二只觉得十分惶恐,但最后却仍被萧裴扬半拉半扯着拿着毛巾擦完了身。
而让十二最无法理解的是,庄主这夜竟是要留在他房里过夜!
“庄主,属下惶恐,属下身子今日不适,怕是不能侍寝。”
从萧裴扬的角度看下去,只能见着十二的后脑勺。他皱了皱眉,一把扶起十二,无奈道:
“我知你身子情况,本庄主也不是那般禽兽之人,在你身上有伤更兼怀孕的情况下还与你行鱼水之欢之事。只是寒情与我交代过,你今日险些滑胎,怕这之后会有何变故。本庄主这才想着今夜在你这留下,怕着你有些什么事却不说,害得这胎儿有个甚事。”
十二听了这番话,这才明了,心中感恩戴德,语气铿锵道:“庄主对十二如此挂念,十二铭记于心,定会细心照料这腹中孩儿,让他健健康康的诞下。”
不再纠心于自己腹中是否真的有个新生命,既然主子说有,那定然是有。自己该做的便是好好照料这胎儿,直至他诞下。十二看着主子英挺的侧脸,心中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