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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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柚夜安置妥当，鼬疲惫地倚坐于窗边小憩。
他已有数天没有合眼休整，如今真是身心俱惫。
阂上双眼，脑海中便浮现出零的身影——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事隔二十年，他再次成了众矢之的的叛徒。只是当年的惨祸实属情非得以，而这次的确是自己心甘情愿之举。如果依然留守“晓”，他只会弥足深陷，再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的思绪飘回那个夕阳如鲜血般怵目的黄昏……
“听说了吗，『朱雀』，那个九尾的人柱力已经成为木叶的六代目罗！”
零摇曳着杯中的殷红液体，一副慵懒之意，只是炯炯有神的双眸透过那妖娆的面具，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鼬。
“是吗？那应该在意料之内吧！”
鼬淡淡地回应。虽然近年来没有直面与漩涡鸣人交手，但柚夜曾经亲眼见证了九尾狐和鸣人天衣无缝的攻击力。况且凭借他在暗部多年的实战经验，以及宅心仁厚的古道热肠，成为火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但是这样一来，火之国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大！大蛇丸已死，牵制木叶的力量崩塌了一角，对我们很不利啊！”
零的眼神闪烁不定。
多年来，他放任那个叛徒在外逍遥自在，只是欲借他和木叶的渊源，钳制住日益壮大的火忍，却未曾想到那家伙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瞥了一眼神情自若的鼬，虽然当年没有因他擅自行动而有所斥责，但难免心存芥蒂！
“这次我打算在这个火影未成气候之前，一举歼灭木叶的中坚力量！所以作为我最得力的手下，我想你不会有所反对吧！”
零眯起双眼打量着鼬。虽然他依旧一副冷漠之意大，但还是捕捉到鼬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之意。哼！很好，果然不出所料……
“难道不赞成我的想法吗？”
零优雅地细品杯中物，隔着妖娆的面具，嘴角扯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零，是不是太轻率了？！火之国现在的实力不容小觑，何况漩涡鸣人作为九尾的人柱力，凭我们手上的几大尾兽，也许并非是九尾的对手！”
“你不会是依旧留恋自己的故土吧？”
“对不起，我只是就事论事！”
鼬垂首。不可否认，当零道出这可怕的计划，他心中一颤——多年来已尽可能避免与木叶的忍者正面冲突，而零似乎也理解他的难处，甚至三年前针对大蛇丸而展开的一系列行动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现在会……
“是吗？可是这次的行动势在必行，因为『玄』带回情报，11年前突袭基地的那个神秘组织竟然再次出现，而且在木叶附近狙击了『玄』和『北』。所以他们和木叶勾结了也说不定！
鼬闻言不禁脸色微变。对于当年的事件他仍旧记忆犹新，竟然能对“晓”的情况了若执掌，甚至直捣黄龙，盗走了二尾与五尾尾兽！零会对他们有所忌惮，也是情有可源的！
“零，请允许我彻底调查一下，也许并非是木叶指使的……”
“不，我已经决定了！那个组织迟早是个祸患，所以必须尽快斩草除根！即使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无论如何，我都要夺回二尾和五尾！”
啪！酒杯应声而碎，一行鲜血从零的指间滑落。
鼬不由为之一震，零向来处变不惊，为何今天会……哦，不，忆起往昔，每每涉及尾兽，零总会一反常态。不过慑于他的威严，一干手下均不敢对零的用意妄加揣测……
“鼬，你在想什么？”
那阴鸷的声音将鼬拉回了现实。零步下高台，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的立场！但这是攸关晓‘晓’存亡的大事，所以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明白吗？否则……”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边——
“『空』可能就会有危险哦……”
立时，鼬脸色煞白，一抹危险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徘徊……
半晌，零浅声低笑——
“如果你愿意无条件服从我，今后『空』就可以免去所有S级的任务，安心做你的女人！”
言毕，零便扬长而去，阴鸷的笑声久久回荡于偌大的殿阁之中……
“……”
鼬怔立着，泛白的指关节喻示着内心的澎湃起伏——
忠义两难全吗？木叶是曾经的故土，自己所牵挂的亲人正在那片土地上安享天伦；
可是零对自己则是有知遇之恩，在自己漂泊不定、前路迷茫之际，是他给予了这片栖身之所，何况……
脑海中浮现出那清丽脱俗的容颜，怎能置她的安危而不顾？由怜惜到相爱，这刻骨铭心的感情让自己在无望的深渊中，窥见了一线光明……
咬破下唇，漫起一抹血腥，殷红的双眸泛起一轮勾玉。
置身命运的十字路口，他究竟该何去何从，迷惘了，踌躇了……
“鼬……”
那张绝美的脸庞不经意间闯入了他的视线——
“怎么了？出大事了吗？”
柚夜担忧地凝视着那轮停驻的勾玉，为何向来冷静沉着的鼬会显得如此无措……
“呃？哦，没事……”
回神，却意外发现在那白暂的柔荑，赫然点缀着斑斑猩红。
拉高她的袖管，满目纵横交错的血痕……
“怎么回事？！零让你对付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吗？”
因为心痛，他不禁提声呵斥。
“呵呵，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柚夜尴尬地干笑。
当年随鼬步入“晓”之时，她才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
过去在大蛇丸手下之时，自以为忍术已属上乘，没想到在这区区九人组成的神秘组织，实力竟足可颠覆一个忍国！在这卧虎藏龙之地，她只有战战兢兢，亦步亦趋。顶替了大蛇丸曾经的封号『空』，出生入死，承受比过去更为严酷的考验。
可是面对这一切，她依然甘之如饴，只因为眼前这个俊挺的男子。
曾经以为在君麻吕过身之后，她已失去了爱的能力……是他将自己从行尸走肉的生活中拯救出来，即使终日冷颜以对，但在偶尔间一抹温柔的笑意，足以融化她心中那座尘封已久的冰山……
“是不是与你同行的『青龙』故意袖手旁观？！”
鼬的眼底隐约浮现着怒意。
这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柚夜总是闪烁其词，但他曾经无意间窥听到迪拉达得意扬扬地炫耀着自己在执行任务中，把『朱雀』的女人整得要多惨有多惨！当时要不是因为柚夜拼命拉住自己的衣襟，也许他会冲破理智的极限，狠狠地教训迪拉达！
“算了，鼬！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请不要为了我起事端，好吗？”
柚夜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鼬不由为之心软。的确，在这非常时刻，现在他亦无心与处处针对自己的『青龙』计较！
温柔地将柚夜揽入怀中，喃喃地说道——
“如果我今后浪迹天涯，一无所有，你还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初显雏形。
“鼬，你……”
柚夜莫名地望着一反常态的鼬，今天的他真的很奇怪……
警惕地张望周围的情形，确定四下无人，鼬在柚夜的耳边悄然说道——
“零即将进攻木叶，我不愿意再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啊！你想……”
柚夜立刻缄口，冰雪聪明的她已将鼬的意图了然于胸。
“你会后悔吗？”
鼬轻抚着她的青丝，成败在此一举，万一被发现，他们两人可能几万劫不复了……
“后悔？！当然不会！”
柚夜依偎在温暖的怀抱之中，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小腹，露出一抹温柔幸福的笑容。
在“影之森”与他携手的那一刻，她已注定和这个男人结下深深的羁绊。
当那日，因她私自送解药给日向雏田的事情东窗事发，是他挺身为自己揽下所有的重责——
那一夜，她将自己的全部交托给他，也许是因为感恩，但更重要的是，她已无法移开注视着他的目光……
三年来，他的温柔，他的落寞，他的一颦一笑，已深深在自己的心底植根——即使从此以后会过上逃亡的生活，她亦无怨无悔……
“那我们得准备一下！今夜就离开基地！”
在那秀丽的容颜烙下深情的一吻，两人依偎着翩然而去。
即使踏上的是一条不归之路，也只有踏着荆棘前行，因为他们已无回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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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醒醒！在这里休息会生病的！”
柚夜轻轻拍着鼬的肩膀，这样匍匐在窗台上睡觉不仅会使手脚麻痹，更容易着凉。
“你醒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鼬不禁皱了皱眉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真的没关系吗？孩子……”
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柚夜的小腹，连日来的奔波会伤害到孩子吗？
“哎？！你知道了……”
柚夜露出惊诧的表情，不过随即便了然一笑，即使男子在那一方面比较迟钝，但近日来较为严重的害喜症状，他一定收在眼底了吧，难怪宁愿自己身受重创，也要拼命保她周全……
“放心吧！我过去可是医疗忍者啊！”
“不要太自信了！有时医者不能自医！”
扑哧……
柚夜轻笑出声，现在的他哪还有“晓”之『朱雀』应有的风范啊？！难道所有准爸爸都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吗？
“快回去躺好！孕妇就得乖乖听话！”
不由分说，鼬横抱起柚夜走回柔软的大床，安置好这个准妈妈，他将耳朵轻轻贴向柚夜的小腹——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心跳之声，尘封已久的亲伦之情油然而升……在自己最爱的女人体内，正孕育着新生的宇智波，他不由心生感动……
“咳……”
一个高大的身影侧对着他们，似乎显得有些尴尬……
“原来是风影大人啊！”
柚夜微笑着向来人点头致意。
“呃，对不起，打扰了！有些事我想请教一下鼬，能随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爱罗恳切地望着他们。鼬微微颌首，在柚夜的耳边叮咛数语，便随我爱罗离去。
“恭喜你了！”
想必方才我爱罗听到了只言片语。鼬淡淡地点头致谢。
两人步入一处幽静的庭院，我爱罗停驻脚步，黯然说道——
“请问『三』的原名的什么？”
“？”
鼬亦是一脸莫名，在“晓”之中，他惟独不清楚零与『三』的来历——
“对不起，我也爱莫能助！”
“是吗？”
我爱罗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也许自己真的认错了……
“风影大人，那个姑娘醒了，可是……”
我爱罗双眉微蹇，立刻准备动身前往监禁『三』的秘室。
“大人，他……”
前来通报的暗部望着一边的鼬欲言又止。虽然这人已换上了便服，可身为暗部的他怎可能不认得这S级的重犯呢……
“没关系！他已经不是敌人了！”
我爱罗淡淡地说道。
“请你也一起来吧！至少你对她的情况更为熟悉！”
那名暗部也不再多言，既然是风影大人的决定，就毋庸质疑。于是便引领两人来到一处山谷。
这不是……
鼬的思绪不禁飘回三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日子，宇智波家族灭门惨祸的始作俑者，就在这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辛苦你们了！”
我爱罗向镇守在“冥惋谷”周围的诸暗部点头致意。因为里面监禁的是危险的“晓”组织成员，身为砂隐之首，他丝毫不敢于懈怠，部署了诸多精英把守此地，以防闻风而来的“晓”的突袭！！！
随着我爱罗穿越这机关密布的洞穴，鼬终于在一扇石门前站定，嘴角弯起一道优雅的弧度——难怪当年大蛇丸的手下费尽心机，亦无法突入“冥惋谷”抢夺日向雏田！原来全都因这巧夺天工的机关而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请进来吧！”
石门缓缓开启，内室的设备更让鼬叹为观止！没想到看似贫瘠的风之国竟然拥有如此高端的基地，眼前这个风影果然不容小觑……
“风影大人！”
一些身着白色长袍的医疗忍者恭立一旁，我爱罗走向那张熟悉的病床，神情有些黯然——
自己为之动心的女子在这张病床上沉睡了三年，而今她已回复了温婉可人的模样，亦已嫁作人妇……不过即使早有准备，但在她身着白色和服、与鸣人携手相依之时，他的心中还是划过了一丝怅然。毕竟她是自己第一次恋上的人啊……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爱罗望向病床上的女子——哎？！怎么回事？！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爱罗望向病床上的女子——哎？！怎么回事？！
只是未待他有所回应，那人便怔怔地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绑着我？！我犯了什么错吗？”
她迷惘地望向我爱罗，清澈纯净的眼神完全不似印象中“鬼之子”应有的狡黠深邃……
“非常抱歉！因为你是S级的重犯，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哎？！怎么会……”
她满脸地惊诧，环顾四周，方才为自己诊疗的医疗忍者均是一副警觉的神情——
“我以前真的很可怕吗？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了啊……”
什么？！……
我爱罗心中一惊，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此刻的她正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地茫然，这天真无邪的模样仿若是稚真的孩童……
她是在演戏吗？如果雏田或是日向宁次在这里就好了，他们便可以用“白眼”窥视她真实的心意……
回首注视着鼬，只见他亦是匪夷所思。走到他的身边悄然问道——
“你觉得她是装的吗？”
鼬瞥了女孩一眼，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虽然不清楚原因，可『三』是真的失忆了！骄傲如她，不屑以装病而饲机逃脱！”
即使平日只是与『三』礼尚往来，但鼬非常清楚她高傲的性情，如果打算从这里脱逃，她也会选择正面冲突，而非以失忆为借口蒙混过关！
“是吗？那可能和那天的战斗有关了！”
我爱罗似乎抓住了某些事实，双手抱胸垂首沉思。
“虽然有些冒昧，但我想请问，那两个孩子究竟是何等来历？而你，为何会及时出现在那里？”
鼬直视着我爱罗，将积压在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即使那日『三』召唤出尾兽，一定会惊动附近的砂隐，但我爱罗的现身也未免太及时了！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请随我来！”
挥退了在场的诸医疗忍者，两人拐入了另外一间密室。一面墙壁悬挂着巨幅视频。输入几道密码，画面中顿时出现一个孩子的身影——
“原来是风影大人！请问有事吗？”
他不就是……
的确，他正是当日召唤出二尾猫又的孩子。
“宵！那天你和断对『三』到底做了什么？”
“对不起！即使您是风影大人，也恕我无可奉告！”
孩子彬彬有礼地应道。只是那成熟稳重的架势完全不似一十来岁的孩子！
“是吗？那我也不勉强了！以免老师责罚你们！对了，请转告他，『三』已经醒了，不过失去了记忆！”
“好的！我会转告给老师的！如果没什么事，请容我先告辞了，一会儿还有任务在身！”
我爱罗点点头，便关闭了视讯——
“你应该很清楚11年前‘晓’组织发生的大事吧！”
我爱罗的脸上浮现一抹忿忿的神情——
“当年我被你们抽去了‘守鹤’，而那个组织却盗走了‘猫又’和‘彭侯’的冥王容器，这算是报应吗？”
他冷哼出声，忆起当年，依旧有些义愤填膺。
“那两个孩子……”
“没错，诚如你所见，那两个孩子正是新一代的二尾和五尾的人柱力。而他们的老师正是当年的主使者之一！”
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然地说道——
“这11年来，那个组织一定关注着‘晓’的风吹草动，这次我出逃，一定在‘晓’之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所以你们才能轻易掌握到我们的动态，是吗？！”
“不愧是『朱雀』，果然名不虚传！”
我爱罗赞赏地注视着鼬，不负他曾经的神童之名，心思缜密，远胜于常人！
“哼！过奖了！”
鼬苦涩一笑——
“请以为别再称我为『朱雀』了，这世上已无‘晓’之『朱雀』！”
许久，两人相对无言。沉闷的气氛笼罩于他们之间，直到鼬再次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那个组织的名字是什么？！”
半晌，我爱罗终于低吟轻叹——
“‘暮’！”
既然是破晓之初，便只有末世之暮方可相生相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