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影寒风》李清昊

15、寻线索入黑虎寨

　　“赵头，赵头，你小舅子来找你了，”赵武清早刚刚进衙门就听见有人叫他，

　　“小陆，你胡说什么，我哪来的小舅子，”他娘子就只两个兄长，正奇怪着，就见小陆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喏，就是他，”小陆指了指身后的人又道：“这不是同你开玩笑吗，赵头，我先去巡街了，”说完便一溜烟往衙门外跑了。赵武摇了摇头。

　　“小兄弟，你找我何事？”赵武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赵捕头，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当年宇文府被龙晨杀掉的那个人，你可知他的身份？”宇文凌开门见山道。赵捕头眉头一紧，看着宇文凌不说话。

　　“没错，如你所想，我正是当年被龙晨从宇文家救走的少年，”宇文凌还记得当时赵武带人赶去宇文府，若是没有晚到想必也救不了宇文家，那两队捕头根本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他现在有了武功，回想起当年龙晨与那些人打斗时，那些人似乎都没有龙晨下杀手，只是拖着他而已，而被龙晨杀掉的那个则是被突然袭击才会中招，现在想想，那些人应该都是有些来头的。

　　“唉，”赵武叹了口气，说道：“这案子已经三年多了还没有结案，因为涉及到江湖势力，朝廷上面的意思便是不了了之。那人的尸体后来有人认出是黑虎寨的二当家曹树庭，宇文公子，你是想查出来替宇文家报仇么？以你一人的势力恐怕是远远不够的，你千万要当心啊。”

　　龙晨感激的看了赵武一眼，道：“我知道了，赵捕头，不知我爹娘…”，宇文凌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哦，你跟我来，”赵武说着便带着宇文凌出了衙门往城西走去。

　　城西有一大片墓地，墓地边上有个墓园，一块一米多高的大石碑上写着：宇文公府。走上前去，里面最前面的一个大墓前的墓碑上刻着宇文公宇文夫人之墓，想是临江的人将两人合葬的，后面一些便是宇文府其它下人的墓。看着眼前二十多口坟墓，宇文凌双目有些发红，握拳指甲刺进了掌心，血一滴一滴落到地止。曲腿在他爹娘坟前跪下磕了几个头，“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替你们报仇，孩儿必定亲手手刃仇人，一个也不会放过，”宇文凌说的坚决。

　　“宇文公子，你节哀，报仇的事你一定要从长计议，”宇文凌站起朝赵武点点头，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赵武一愣，没料到他会这样。宇文凌行完礼站直身子道：“赵捕头，多谢你替宇文家安置后事，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赵武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宇文公子你不必客气，宇文家的墓园是临江城的百姓一起出钱出力建的，宇文老爷生前积善四方，所以…”赵武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出宇文凌脸色不太好。当年将宇文家二十多首尸体抬走后先是在义庄放了几天，然后临江几乎家家户户都参与了宇文家墓园的修建，因为人多几天就建成，才把宇文家的那些尸体下葬，又请道士做法超度，毕竟都算是枉死的。虽然这样，荒芜的宇文府都没人敢去，临江城的人走过都觉得阴风阵阵。

　　见宇文凌还在墓前发呆，赵武摇了摇头便转身回衙门了。不知站了几个时辰，宇文凌小声道：“黑虎寨么？”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原地。

　　两天后，黑虎山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七个横壮的大汉拦住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凶横的继续说道：“听不懂吗，赶紧把身上值钱的拿出来放在地上，爷爷们放你们过去，若是敢藏私，哼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见那群书生模样的人都吓得赶紧把身上的钱袋拿出来放到地上，有的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靠在旁边的人身上。其中一个大汉走上前去刚想弯腰去捡钱袋，突然身子一歪跪在了地上，“哎哟喂，哪个杀千刀的偷袭爷爷的腿，”话刚说完又“啊”的一声捂着嘴惊恐的摇头看着四周，只见那汉子身前的地上一小摊血迹和几个牙齿，其他几个汉子见状赶紧上前扶起他，明白是有人在偷袭。

　　“特奶奶地，有种就出来，躲躲藏藏的算哪门子好汉，有种出来看爷爷劈了你，”一个穿黑色裘衣的大汉朝四周大声喝到，然后又对着几个书生瞪眼道：“是不是你们中的人，是不是？”说着便举刀要劈过去，“啪”的一声，那汉子的刀身不知被什么击中断成三截掉到地上，手还握着刀柄的大汉傻了眼，只见眼前一道蓝色身影晃了几圈，几个大汉便全部光了屁股，裤子不见了，看得几个书生捂眼大叫非礼勿视，等几个大汉反应过来，齐齐叫道：“妈呀，有女色鬼啊，快回去禀告老大去请道士。”别看这几个人身材魁梧，跑起路来却是不慢。那几个书生见那些大汉跑了，都急忙捡起各自钱袋下山去了，他们以为今日定是哪个路过的神仙救了他们。

　　“老大，老大，咱们山上出了女色鬼，”那几个抢劫的大汉光着屁股捂着前面跑进大堂，只见他们老大坐在首位上，身边站着周志方和张远秋，堂中客位上坐了个年轻的俊朗公子，宇文凌心中好笑，他本想来黑虎寨打听当年的事，谁知刚上黑虎山便遇见这几个人在抢劫便出手小小教训了下，最后童性大起脱光了他们的裤子，然后飞身越过他们，上了黑虎寨。此时看着他们那副惊恐的说有女色鬼的狼狈样，心中忍俊不经，脸上却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那几个人见有外人在此也不等大当家发话就赶忙跑出去找裤子穿了。

　　“小兄弟，你真的要加入黑虎寨？能说出你的目的么？”黑虎寨大当家王大虎似乎对刚刚那些人已经习惯了，转头向宇文凌问道，他原本听见宇文凌要加入黑虎寨想要拒绝的，虽然眼前的人能独自一人越过所有岗哨进入黑虎寨，但是也许只是他轻功高明了些，后来周志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才发出这样的疑问看向宇文凌。

　　“寨主，我现在身无容身之所，听闻黑虎寨向来对于有能耐之人来者不拒，所以便想来这安个家，”宇文凌跟眼前粗眉大眼的大当家打着太极，两人你来我往的试探着，王大虎听周志方说宇文凌武功之高后，虽然不愿，却也不敢得罪，想是住不了多久便会下山了，便点头同意了。

　　宇文凌在黑虎寨安静的过了两日，他想等几天再找王大虎问当年的事。这两日他发现黑虎寨几乎每天都分几队去打劫，但是很少有伤人命的，除了反抗强烈的之外一般都只拿了钱财放人过山。昨日那举刀的大汉想必也只是吓吓那些文弱书生，不会真的伤了他们性命，心下便对这些强盗有了几分好感。当今世态，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可怜的只有那些百姓了。

　　那天晚上宇文凌刚刚入睡，却被一阵嘈杂吵醒，练武人的敏捷他很快便起身着衣开门出去，一阵血腥扑鼻而来，宇文凌皱眉看着遍地尸体的黑虎寨，那些豪爽的汉子昨日还在大笑，现在却已经永远发不出声音。宇文凌不禁想起三年前那场灭门，刚想出手，那些黑衣人见宇文凌出来，几人迅速的对视一眼便齐齐转身飞走。宇文凌刚想追却听见有人在叫“寨主，寨主，你挺着点，我现在就去找大夫，”他转头一看，王大虎躺在地上满身是血头靠在周志方腿上，他见宇文凌走过去，张口轻道：“落雁城欧阳山庄，”说完便垂下了头。

　　“寨主，寨主，”周志方也满身是血，除了他整个黑虎寨几乎无一活口，宇文凌道：“他已经死了，”周志方抬头看了看宇文凌，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他不知道寨主刚刚说的什么城什么山庄，他只知道黑虎寨已经存在好几十年，一直无事，为可今日遭灭顶之灾，他有些怀疑的看着宇文凌，此人上山才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们，我要杀你们的话不用等这么久也不用请人，不过他们可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的仇家，我就是当年宇文家的独子，来黑虎寨只是想问你们大当家当年的一些事…”宇文凌有些愧疚的道，毕竟，如果不是他上山，恐怕不会有人来灭口，黑虎寨虽然没什么高手，可是那些名门正派向来都是不管的，邪派也不屑理会这些强盗。

　　“我会替他们报仇的，你还是治好伤给他们处理后事吧，”说完宇文凌便带着愧疚下了山，那人真是心狠手辣，他真的没想到那人为了灭口不让他知道居然会将整个黑虎寨屠杀一空。宇文凌暗暗咬牙道，若查出此人，如此恶毒之人势必要公告天下，当众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