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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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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樱把针剂注射到宇智波佐助的静脉里——“它能给你提供一些能量补充,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要给你进行手术的话,我必须这么做。”然后春野樱把宇智波佐助扶起来让他靠着墙壁。
宇智波佐助有点儿疑惑的想问为什么他需要进行手术,然而在他看到春野樱抬手开打桌上另一个包裹的时候,他不禁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只手臂,而且,看起来很熟悉。于是他猛然去看自己的右臂,才发现衣袖已经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春野樱摇了摇唇瓣把宇智波佐助的上衣退到腰间。他能看见自己的胸膛上已经缠满了绷带,全部被细心的包扎过,然后他想起春野樱说他昏迷了一天。那这一天你都做了些什么呢?带我到这里,给我重新包扎,另外还去了那个死人堆里翻出我不见的右臂么?还真是……无聊的女人……
春野樱此时却无暇再去顾忌宇智波佐助的表情,虽然此刻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那是她希冀了多久的事情啊。
你看到我吗?很希望你看到我啊。可是这样的你,这样的我,这样的处境。空看悲凉么。
春野樱顿了顿取下了腰间的一个小酒壶,凑到宇智波佐助的唇边——“喝一点吧,可以暖身,还稍微能够止疼。”她打开盖子之后,宇智波佐助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郁酒香。他没有饮酒的习惯,所以稍微皱了皱眉。
春野樱误读为反感,急忙解释说因为战后医院里各种供给太紧张,麻醉药已经用完了。顿了几秒钟又说虽然医疗忍者可以暂时切断病人的痛感神经,但是她怕因为危害到宇智波那双已经脆弱的不行的眼睛,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差点有点儿嚅噎起来。
她不会又要哭了吧。宇智波佐助想起女孩子泪水,一言不发的接过酒壶一饮而尽。清酒里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甜,顺着喉管烧下去,然后另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了胸膛之后冲上了大脑。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恐怕稍微有点儿醉了。
他未曾喝酒,也不晓得自己的酒量酒品如何,只是刚才看着春野樱跪坐在床沿,委屈似乎占满了她猫一样的碧色眼睛,他心里就没有由来的一堵。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他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呢。你真是个混蛋啊,宇智波佐助。他想着,笑了出声。
而在春野樱眼里,宇智波佐助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醉了。他锋芒毕露的眼睛安然温柔下来,嘴角嵌进了一点点笑意,苍白如纸的脸颊也稍显红润了些,但是却配合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春野樱观察了两分钟,心中大喊谢天谢地,她咬着牙重新剖开了宇智波佐助右臂的伤口,血肉模糊的让她仿佛剜心般疼痛。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后者却只是配合的望着她,眼睛里泛出十几年她都未曾见过的柔光。眼泪迅速蔓延,夺眶而出和他伤口的新鲜血液一起滴落下来。然后宇智波佐助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不怕,不哭。”那表情温柔的像是在哄一个迷路的孩子。
如果可以,春野樱真想要扑进宇智波佐助怀里嚎啕大哭,告诉他所有的想念和担忧。告诉他所有强行伪装出来的坚强背后支撑着的不过是单纯的思念铸造的倔强。可是她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她抹了抹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一心投入到医疗工作里——没错,她要把他断掉的右臂给他接上。
以及,想要他回来。
后来的过程宇智波佐助记不清楚了,春野樱没有再提及他也自然没有去问。只是再醒来的时候右臂已经接回到了他的身上。他试了试活动手指,一切如常,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难怪,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右臂不过十几分钟就再次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没有改变过,大概失去了手臂这件事情才像是梦吧。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掀开自己的衣服,看到右臂上端一道新愈合的深长疤痕,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这屋子与他上次醒来看到的没有不同,春野樱依然不在。
他活动了一下躯体,看了看窗外已然是黄昏的时候。没有日期,宇智波佐助无从判定他是睡了一个中午还是又过去了一天。他百无聊赖的坐起来,发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查克拉还没有恢复多少——看样子春野樱应该又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注射了什么药剂,否则他恢复的速度未免有些异常的迅速了。于是宇智波佐助把左手腕翻过来看,果不其然看到一个新的针眼。他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按了按这个针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只是春野樱呢,怎么还不来?
宇智波佐助沿着床沿坐下,没有任何计时工具的他只能通过阳光判定大概的时间,他喝了几杯水,在屋子里转了两三圈。在夕阳又斜下去不少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出去看看。
只一推开门,宇智波佐助就愣住了。
春野樱其实并不是不在,而是坐在门口的木质楼梯上。她用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膝,把自己抱成一团。脑袋放的很低,搁在她的膝头。宇智波佐助有些难言的看着她,几分钟之后才明白过来她是睡着了。
对了,不知道她多久没有睡了,唯一的一张床似乎一直是他在躺着。想了想,宇智波佐助上前试图抱起春野,却就在左手已经放好的在她的左肩,右手打算从膝盖下面抱她起来的时候,被一把手里剑冷冰冰的抵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