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做好事露马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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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夜癫狂，陈潇像是把这几天憋的火全撒到了阿文身上，技术高杆如阿文也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求饶，后来干脆死鱼一样动也不动，出气多进气少。
早上起来，阿文扶着个腰走得步履蹒跚，陈潇嘲弄地说：“我再给辛老师您开一天的房吧。”
阿文虚弱地说：“你当真越来越畜生了。”
把辛文送回家，陈潇神清气爽地回到自己家，开了电脑。长假的最后一天，按照习惯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一上线，郑正便蹿了出来。
【私聊】夜饭（回春）：“来了。”
【私聊】揖让（千里）：“嗯。”
【私聊】夜饭（回春）：“昨天下午就到帐了。我现在把东西给你。”
【私聊】揖让（千里）：“好。”
郑正与揖让组队，一路寻觅到揖让身旁，点开交易。两个人谁也没多话，交易完成。
完成后揖让转身就走，郑正总觉得还应该说些什么，但看对方毫不留恋地跑出视线，他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看着银行卡上忽然多起来的钱，郑正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郑权给他的建议。虽然对于他这种面瘫的人来说即使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也没法去当老师，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积蓄足够支撑他好几个月的开支，也就是说，他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好好选择自己的工作，或者什么也不干，只是看书考证。
想到这，他又给郑权打了个电话，郑权听了他的想法，略微一沉吟，笑着说：“适合不适合你自己看吧，我只是给你一个方向。”
“我只知道什么不适合自己，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郑正有点自卑地说，他知道自己在这些“正事”上面确实太信赖郑权了。
“没事，慢慢来，你离得那么远，别的哥也帮不上忙，但别委屈自己。”
挂了电话，郑正一扫心中的不安，又给刘岩打了个电话。刘岩对于好友的变化也感到欣喜，用他的话说就是，游戏就是游戏，总不能当作生活。当然，刘岩说这话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曾经他还能用下班的时间来玩游戏，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往后很长甚至无限长的时间里，他的下班时间将被更多与“生活”有关的事情占用。
之后的几天，郑正精心研究了各种考试，在排除又排除之后，他觉得就目前而言，能对就业起到立竿见影的帮助作用的，看起来也就是会计师从业资格证了。他将这一发现兴致勃勃地告诉了郑权，郑权听过之后，一方面鼓励郑正找到了方向就好好考试，就业的事情不着急一时，又不是养不起。另一方面也督促郑正，但凡考试就没有不耕耘就收获的事，所以该下的功夫一定要下到。
临挂电话，郑权说：“我跟爸妈说了你的事，爸妈都表示很支持你。”
郑正听后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想跟哥哥说自己不小也不傻了，不需要再用这种千疮百孔不攻自破的美好谎言来自我蒙蔽。如果真的关心和支持，怎么能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小孩子别心思那么重，该给爸妈打电话的时候还是要打。”
郑正嗯嗯啊啊地糊弄了过去，挂了电话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自己轻松，也别去惹别人烦。
之后郑正又在网上多方咨询，虽然都是在论坛上，但问得多了再加上使劲浏览培训机构官网，郑正最终选中了一个在业内比较有名的培训机构，虽然地方比较远，但郑正自诩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两三个月的课程撑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番整顿之后，郑正把游戏币全部兑换成了真真正正摸得着的真金白银，便神清气爽地开始与游戏告别了。这对他是不曾有的，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是不声不响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说走就走，不过这次说要告别，其实对象也少得可怜，数来数去也就是李拜，赵寅，最多加上揖让。
下午吃完饭，郑正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爸。听到郑正的声音，老爷子说：“恩，你的事权权都跟我们说了。”
郑正“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边他爸也不吭气。最后那边说：“我们要出去遛弯了。先这样吧。”
郑正说不上多失望，从小他便没被家里寄予希望，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对父母寄予希望了。别人看起来多半觉得郑正不孝又不幸，但在郑正看来，一切都不过是习惯成自然的事。
赵寅之前信誓旦旦说不玩了，但没过几天孩子就憋不住了，神级的装备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是时间和精力，所以他舍不得。赵寅回来了，李拜自然也就回来了。
这天晚上，四个人一起下本的时候，郑正就表现得有点心不在焉，再加上他一身装备全变了现，原本翩翩欲仙的一身战袍忽然就变成了颜色陈旧样式老土的系统赠送服装。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郑正，你玩什么呐？！衣服裤子都玩没了！明天得光屁股了？”
【组队】夜饭（回春）：“。。。。。”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缺钱也不能卖衣服啊！这光着身子被视奸又收不到嫖资！灭哈哈哈！！！”
【组队】夜饭（回春）：“。。。。。”
【组队】揖让（千里）：“你卖给我东西的钱呢？”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东西？！什么东西？！”
郑正没不吭气，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东西已经卖了，他不想因为这个让赵寅眼红。李拜和赵寅则是不约而同去看揖让的装备，没办法，副本难度太低，根本感觉不到战斗力的变化。
不一会儿——
【组队】轻风舞纱（千里）：“你把法器卖给他了？”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啊啊啊啊！！！我操！！！凭啥啊凭啥不卖给我啊！！我出他两倍价格！！！”
【组队】夜饭（回春）：“。。。。你不是不玩了么。”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谁说的？！”
郑正有点无语，小孩子的通病，说过不承认。
【组队】揖让（千里）：“问你呢，钱呢？”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李拜！你TM就一长嘴婆！！你不要也不问问老子！！”
【组队】轻风舞纱（千里）：“别闹，以后会有更好的。郑正，你装备都怎么了？强化碎了？”
【组队】夜饭（回春）：“哦，我打算不玩了，我准备去学点什么，也该上班了。揖让，谢谢你买我的东西。“
队伍里静默了一下。游戏里的关系就是这样，聚的时候让你觉得好得亦幻亦真亦梦亦醒，但散的时候则会让置身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产生深深的无力感。游戏都是能舍弃的，那存在于游戏里的一切也就无足挂齿。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我操！才刚刚见过你就不玩了？！你TM嫌我们太丑了脏了你的眼见光死还是怎么着啊？！”
赵寅第一个喊起来，话是很难听，但郑正并不生气。赵寅在他的眼里早已经不那么讨厌，男孩这样喊起来多少还有些舍不得的意思。
【组队】轻风舞纱（千里）：“赵寅，没礼貌。”
【组队】揖让（千里）：“决定了？”
【组队】夜饭（回春）：“嗯。赵寅，李拜，你俩以后再来北京的话，继续找我玩，这都无所谓，咱不单单是游戏里的朋友。”
郑正憋出长长一段对他来说算是已经十分洒脱的话，这种依依惜别的氛围对他来说是陌生又局促地，倒不如之前拍拍屁股走人来得舒坦。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谁去谁孙子！就没见过比你更没意思的人！！”
【组队】轻风舞纱（千里）：“决定了也对，这是迟早的事。”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我不去！！李拜你也不许去！！陈潇更不许去！！”赵寅继续发疯。
【组队】夜饭（回春）：“哦，他是你俩的朋友，我不太认识。”郑正的话意有所指。
提起陈潇，他还是觉得不舒服，之前他以为两三天也就过去了，但他发现他忘不了那张好看的脸，虽然在经历了那个诡异的春梦之后，陈潇在他的记忆中多少带了些邪气和妖气，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乐此不疲地想起那个人。郑正觉得产生这一切后果都是因为跟陈潇在一起相处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有冲击性的，无论是愤怒的冲击还是羞耻的冲击都让他的情绪史无前例地持续发生着波动。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认识也别指望陈潇带你玩！看你那操行憋死你活该！”
郑正一头黑线，他是能被憋死的人么？
【组队】揖让（千里）：“赵寅，闭嘴，你太吵了。”
【组队】鸿生一指禅（画戟）：“陈潇！！你就朝李拜发展去吧！”
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其他三个人都不吭气了。陈潇和李拜是失去了说话的欲望，相看两相厌的人都深以为变成对方那样是对自己的侮辱。而郑正则是忽然就竖起了耳朵放亮了眼睛，他有一种渗得慌的感觉，仿佛陈潇不是他想象中那个遥远的人，而是就站在他们四个人中间。
【组队】夜饭（回春）：“。。。陈潇在哪。”
郑正试探着问，他不愿意相信有些事。
【组队】揖让（千里）：“就是我。”
发完这句，陈潇基本上已经咬牙切齿了。他想到一句话——“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今天这一出虽然没让他觉得措手不及，但也已经非常狼狈了。失控的赵寅和袖手旁观的李拜都让他恼火，现在的情形就好像他一直在做一件别人看起来很好的事，但当大家揭穿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假象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让人觉得不纯洁且做作了。
陈潇倒没想过做好事不留名，但也从没想过做坏事要露出马脚。正愤恨着，李拜那边就发来一条私聊。
【私聊】轻风舞纱（千里）：“你真是禽兽。”
陈潇不置可否，面对李拜他不屑于辩白，但更让他唾弃的其实是李拜那副清高的模样。
【私聊】揖让（千里）：“彼此彼此。不关你事。”
这一边，郑正感到尴尬极了。他觉得在他极力想要忘掉那件丢人的事，并且努力从与陈潇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交集里迅速脱出时，陈潇却在无时无刻无孔不入地加深着他的印象。郑正几乎要恼羞成怒了，他知道陈潇一向看不上他讨厌他，但这也不能使他原谅陈潇如此明目张胆地嘲弄他折磨他！
【组队】夜饭（回春）：“你们好好玩，我下了。”
说着郑正便关了游戏，用行动表示了他的不满，同时也充分暴露了他不善于正面冲突的特点。
看着郑正在地图上渐渐淡化不见得身影，陈潇狠狠捻灭了手里的烟。没错，他被郑正嫌弃了，这对陈潇来说是一个不可以被接受的事情。但更让他挫败的是，郑正说下就下的一霎那，陈潇莫名其妙有些着急和委屈。
他想起郑正从被子里露出的眼睛，想起他泛红的脖子，想起他白净的背上起伏的骨头，想起他交叠的脚丫，甚至想起他挺动的胯和点点□□。
陈潇冷哼了一声，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点小动静就搞得自己跟色魔似的？何况还是对这种不招待见的人。
其实郑正这种人，陈潇也不是没见过，就是因为见过，他才特别明白这人就是欠教训，但这显然不在他管的范围之内，他没义务，更没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做好事露马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