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月，笑看天下》七夜之遥

5、不虚此行

　　第五章不虚此行

　　“阿久，这枫叶山庄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便是这门庭就是笑的‘钱庄’比不了的。”叶问站在诺大的门庭前，轻摇着折扇，不缓不慢的说道。
　　“枫叶山庄毕竟是武林四大家之首，百年基业，虚名又怎担得起。况且现任的庄主秦枫文武皆通，当年仅凭一人之力，斩杀魔教教主及多名长老，致使魔教分崩离析，现今武林恐怕无出其右者。”
　　“当年一役，至今仍众说纷纭。孰是孰非，得失与否恐怕只有当事者知吧。”叶问淡淡的说道。“好了，这些陈年旧事又关我们什么事了，还是言归正传吧。嘿嘿，武林第一庄的天下第一美女我可要见识一下了。”叶问说完，合上扇子，也不等桑久答话，大步向门扉走去。
　　“这正传好像和美女无关吧？”，桑久无奈的摇摇头，“况且，这第一美女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还差不多。武林第一庄主夫人，你还是少看几眼为妙。”
　　“我平生第一志愿就是广交天下美女。尽二十年来，林夫人的容颜一直稳居武林第一，见不到岂不是终身憾事！”叶问一边嬉笑着说着，一边轻轻的扣了两下门上的铜环。
　　“你啊，”桑久似乎还要调侃几句，忽见叶问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不再说话，站到了叶问身后。
　　只见大门缓缓的打开，走出一位家人装束的老者，微微躬身道：“两位驾临敝庄，不知有何贵干？”
　　叶问早已敛起笑容，微微回以一礼，递出名帖道：“裕王府叶问求见枫叶山庄秦庄主。”
　　老者接过名帖，又微微躬身道：“请公子稍等。”说着快步走了进去，竟是一等一的轻功。
　　“一个小小的杂役都有如此功夫，阿久，这枫叶山庄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叶问望着老者的背影，不无乍舌的道。
　　“早跟你说过了，”桑久白了他一眼，接着道：“这几年你不在江湖上走动，枫叶山庄中的年轻一代也是不容小觑的，特别是……”还未等桑久说完，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是裕王府的小王爷，老夫有失远迎了。”话音刚落，一道暗红色的身影随着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已走到近前来。
　　叶问知是庄主秦枫到了，忙拉着桑久拜了下去：“小侄叶问，协同好友桑久拜见秦伯伯。”
　　“两位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枫一手一个，扶起两人。
　　叶问站定后，方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人。这是怎样的一个人？直到许久以后，叶问对着挚爱提到这次见面时，也无法说清秦枫给他的第一感觉：“他长得十分清冷，可当他对你笑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可以是你最信赖的人；他的眼睛并不大，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目光清澈专注，你会觉得任何心事都不必在他面前隐藏，因为他好像都知道；他本来应该什么都有了，名誉，地位，美人，武功……，可他的眉梢眼角总带着淡淡的哀愁，让你好想问问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这样的一个人，我见到了才知道，为什么他会成为武林第一人，为什么有人坚信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背叛朋友的小人。”
　　当然，这些感觉在当时的叶问心中只是一闪而过，只见他微微抱拳，一本正经的说道：“家父从小就和我讲秦伯伯的事情，可惜一直无缘拜见, 今日算是得偿心愿，明日可以到庙里还愿了。”
　　秦枫闻言微微一笑，道：“十年前你父亲提到你时着实头痛，看来你也是名不虚传啊！”闻言，叶问对着秦枫做了一个鬼脸，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身边的这位就是桑久桑公子吧。两年前太行山一役，承蒙出手相助，要不然小徒峰天恐怕早已丧命在太行四鬼的手里，秦某这里谢过了。”秦枫对着桑久微微施礼道。
　　桑久连忙还礼道：“庄主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中人的本分。况且那日，即使我不出手，封兄应该也无大碍。”
　　“不管怎么样，你都于我们山庄有恩，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到我们山庄来。”秦枫说罢，转过身去，指着红衣人道：“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犬子秦青。”
　　秦青闻言，踏前了一步，向两人抱拳道：“小弟秦青，见过叶兄，桑兄。”
　　两人对着秦青微微一笑，抱拳回礼。
　　“好了，人也介绍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前厅详谈吧。请，”说罢，秦枫摆了一下衣袖，向里面走去。
　　秦青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叶问桑久抱了一下拳，跟在了秦枫后面。

　　进了前厅，分宾主落座后，秦枫开门见山的道：“两位贤侄今日到此，可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来？”
　　“正是。家父这次派我来全权代表他，至于阿久吗，秦伯伯，您能不能通融一下，不让他一级一级打上来？”
　　“呕，桑公子竟也有兴趣一探‘武林禁地’？” 秦枫略带疑惑的问道。原来，按规矩，武林大会中，只有有本派掌门推荐或是又一定名望的武林中人才可以获得主位的，否则，都要一级一级的打上来。以桑久的武功，如果他想出名，应该是很容易的。可是，这几年他虽在江湖中走动，却因为性子随意，极少参与争名夺利之事，遇到路见不平之事出手相助之后，也极少留名。若不是他曾经救过秦枫的徒弟陆峰天又与之相交，恐怕连秦枫也不会知道他。因此，说他现在想获得主位，确实有些让人费解。
　　桑久闻言，淡淡一笑道：“如果有机会，武林中任何一人恐怕都想探一探‘武林禁地’。不过在下这一次，却是为了找一个人，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庄主成全。”
　　“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确实很难，这次的武林大会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秦枫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只是，” 秦枫眼眸一转，直视桑久道：“规矩既已订，便不能再破，除非有破的理由。桑公子，你给我的理由还不足以让我破例。”
　　叶问闻言，刚要开口，被桑久抬手挡下，
　　“桑某自信，三天之内必能拿到主位。”桑久眼中突然精光大盛，又突然暗淡下去，“只是，我害怕错过而已。”
　　“害怕错过而已，害怕错过而已。如此执著，却未必是件好事。”秦枫望着桑久，微微摇头
　　道。 “不过，既然你内力如此深厚，一个主位确实当之无愧。还有裕王府的鼎力相助，峰天的救命之恩，”秦枫看向叶问，有些戏谑的笑着，“那我就破一次例好了。”
　　闻言，桑久和叶问同时起身，拜下去道：“多谢庄主，”“多谢秦伯伯”。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对了，桑公子，以后别叫我庄主了，你和叶贤侄一样叫我秦伯伯就好。”
　　“那秦伯伯也别叫什么贤侄，公子了，就叫我们阿问，阿久就好，是吧，阿久？”叶问看着桑久，插口道。
　　桑久看着他，点点头道：“是啊，秦伯伯。”
　　“哈哈，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贤称。问儿，王爷王妃的身体可好？”
　　“总算还没被我气死，不过，快被我那对双胞胎的弟妹给气疯了。奇怪的是，两个人的身体到是越气越好了。”叶问想起弟妹，忍不住笑道。
　　“那就好。天伦之乐，齐人之福，又有多少人羡慕呢！秦枫不无感慨的道。“距离武林大会还有半个多月，你们就住在庄里吧。这几天峰天和飞扬也该回来了，让他们和青儿带你们好好在金陵转一转。”
　　“我们…” “那就多谢秦伯伯了。”叶问抢在桑久之前答道。
　　桑久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秦枫好像并未注意到这些，对着秦青说道：“你去安排两间客房，让他们先休息一下。下午你带着他们在庄内走走，晚上就在‘赏枫轩’设宴吧。”
　　“是，爹。”秦青起身答道， “两位兄台，请随我来。”
　　叶问和桑久起身告退，随秦青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秦枫从怀中掏出一只短笛，轻轻擦试着，用只能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的道：“她的人已经来了，月清也该出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