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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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纲，你稍微寂寞一下，等我给你报了仇，我就陪你一起走。
谈不上难过了，满心只剩下悲怆和绝望。泽黎直挺挺的跪在阿纲毫无生气的身体前，巨大的火焰从她身上轰然爆起，仅是第一下，就舔舐了高高的圆顶。在她旁边的山本武动作极快的跳到一边，才没有被火焰波及。
泽黎低垂着头跪在阿纲身前，表情一片空白。
那个会从深海里把她拽出来的人不见了。
火焰燃的那么高，范围那么广，已经逼至山本武身前，他却除了最开始让开以外，再没挪动一步。
黑烟弥漫了整个会议室，他看着一动不动跪在阿纲身前的坂田泽黎，她眼眶红极了，却偏偏一滴眼泪都没流下来。火焰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那么汹涌，却没有燃及泽田纲吉一个衣角。
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
阿黎她……大概是难过极了吧。
沉重的挑了挑嘴角，山本武义无返顾的冲进火里。
犹如从天际传来叹息，泽黎恍恍惚惚听见一句话，她身体笔直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下一秒后颈狠狠一痛，意识被强行抽空了。
“阿黎，我陪你沉下去。”
脑海里浮现出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沉到最深的海底，落在沙砾上，周围只有一片死寂。她绝望的闭上眼的时候，山本武不知从哪里漫步而来，带着能照亮无光海底的灿烂笑容在她身边盘腿而坐。
胃颠簸的难受，整个人起起落落，仿若置身在不断坍塌的空间。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山本武单手扶着抗在肩上，他跑的很急，大概后面有人在追。
把之前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泽黎闭上眼。只觉得鼻子发酸。心里一片荒野燎原。
为什么你不把我扔在那里让我和他一起死。
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翻天覆地，有那么一瞬间，质问就差点脱口而出。然而泽黎生生忍住了，因为他是山本武，是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后一个在意的人。她能珍惜的感情本来就不多，如今更不敢再挥霍了。所以沉默半晌，泽黎只能艰难生涩的开口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报仇？”
“战斗前失去冷静的话就先输了，你放心，我不会放过白兰的。”山本武微微侧过头来看她，语气坚定的像是在说一个承诺。他声音有些喑哑。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泽黎还是听出来，他累极了。
她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闭上嘴。山本武大概以为她在难过，沉默良久，空出的手拍了拍她的头。“难受就哭出来。”
她才没有在难过。不过就是阿纲不在了，不过就是阿纲死了而已……她怎么可能不在难过呢？
只是如今连难过都是多余的了。
那些日子转瞬即逝，她之前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患得患失？为什么不安安静静享受他的好？为什么不好好的收心跟他在一起啊——！！
世界快要崩溃了。
“阿纲不会想看到我哭的。”
泽黎嘴硬的说着，眼来却还是不可控制的流下来。她被山本像抗麻袋一样抗在肩上，头朝下哭的喘不过气，眼泪哗啦啦的全洒在地上。
也不顾是在逃命中，她兀自放开嗓门嚎啕大哭。大概会吓到山本武吧，可是已经不想去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了，因为她最在意的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她了。
还是无法相信……阿纲真的不在了。
他说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就结婚。他说的那么笃定那么诚恳，所以她也就真的当了真。她等他回来，给她一场最完美最华丽的婚礼，想着即使活不了多久也可以知足了，却没想到先离开的人会是他。
一开始遇见十年前的阿纲，她不断地挡在他前面。然而从认识这个时代的他以后，角色似乎就调换了。多少次，她看到他的额上迸发出明亮耀眼的橙黄色火焰，进而那对平日棕褐色的眼眸就染上璀璨炫目的阳光。多少次了，她就这样安安心心的站在他背后，看他背影笔直的站在前面挡下一切危险。
“阿武，我……还是……”她轻轻呢喃出声，山本武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转头去看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山本武停下脚步，卸下一直上扬的嘴角，看过去的眼神温柔而难过。半晌他察觉到背后隐约追来的人声，又重新向前跑起来。
那些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就这样消散在阳光里，蒸发在蔚蓝如洗的晴空下。
——虽然不能告诉你真相，但是这样也好。
——阿黎，他不值得你喜欢的。
——放心，阿纲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保护你。
——未来还有很长，阿黎你要加油啊。
山本武以为泽黎再醒来会固执的要去报仇，他为此做好了一系列准备，甚至预先想了满肚子劝说的话。然而他所没有料到的是，从那一觉醒来以后的两天，坂田泽黎竟直接消沉了下去。两天里，她仅仅是以最低限度维持生命的标准吃了少少的东西喝了些水。更是除了必要的事情以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几乎所有信息渠道都被掐断，所得到的信息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基地沦陷了。山本武只能带着泽黎东躲西藏，为彭格列的覆灭忙的焦头烂额，他无暇顾及她，这两天里，山本眼见着泽黎极快的消瘦下去，没有时间去管也没有任何办法。
“阿黎，我们今晚在这落脚。后天一早我们去日本。我现在去找吃的，一会可能会有人过来，如果是个藏青色头发的女人，那么就不用担心。”
在那不勒斯这个城市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一个泽黎叫不上名字的桥下。自觉走进风吹不进去的桥洞，席地而坐，泽黎抬眼看向山本武，点了点头。沉默一下，想到他刚才说的要去找吃的，又敛下眼睛，“抱歉，我……”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走出来。”山本武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灿烂，泽黎表情淡然的点了点头，听到他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你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就好，外面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泽黎坐在生硬的水泥板上，注视着山本渐行渐远的背影，怔怔的落下几滴泪来。
阿武，抱歉。。。
“KUFUFU，你好像总是在哭呢。”
没等来藏青色头发的女人，却等来一个不速之客。视线缓慢的聚焦在这个奇怪的人脸上，夸张的凤梨发型，皮肤白皙，眉眼嘲讽的上挑，一红一蓝的眼瞳犀利的扎人。泽黎自己努力想了想，才想起面前这个人是谁来。
“六道骸，不要说得你和我很熟似的。”
“真是不礼貌。”他轻笑了一声。“你对待朝夕相处的我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泽黎淡漠的抬眼看他，没有搭腔，摆明了不想搭理。
他却带着点微妙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说出的话让人以为他在生气，却偏偏感觉不到一点点怒意。“觉得我是无中生有还是无理取闹？这可不大好。”
刘海被用力揪住，扯的发痛。泽黎坐在地上，被迫扬起脸来正视他。看到他弯身下来，俯视她，眼里尽是讥讽的意味。泽黎痛的皱起眉，想要出声反抗，可是好像一晃神，六道骸那张精致无比的脸就迅速放大了。
咦……？
有什么强硬的撬开唇齿探进来，柔软的异物一寸寸游走，激起一身颤栗。
……被吻了。
泽黎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狠狠咬上去，六道骸吃痛的离开她，又被她用尽力气狠狠一脚踹开。
“真是不乖。”捂着被咬的嘴唇，六道骸痛的皱起眉来，却笑的更开心了，她蜷缩在照不进光的桥洞里，狠狠瞪着他，看他直起身子的瞬间，傍晚的夕光把他照亮。“有没有很棒的感觉？”
“滚！”
“别这样对泽田纲吉念念不忘，我会很难过的。”六道骸复又弯身下来，轻佻而漠然的挑起嘴角，伸出的手指抚上泽黎的脸颊，缓慢的在上面掐出一个淡红色的印记来。“毕竟很多时候，陪着你的其实是我呢。”
“你……！”
“我出来的太久了，得回去睡一觉。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想。我等下再来，如果那时我心情好的话，也许会告诉你也说不定。”六道骸避开她尖锐的语气，轻飘飘的回答，眼里浮起恶作剧一样的笑意，然后优雅修长的身形犹如烟气一样一点点淡在空气里。
这是什么意思……？
泽黎烦躁的疑惑了一瞬，想起六道骸话间提到的阿纲，难过的情绪瞬间铺天盖地，整个人立马又消沉了下去。迅速出现又迅速消失的六道骸被她抛在脑后，在傍晚的夕光下犹如一个不大美好的幻境。
静默的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泽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人来了，抬起头看，恩，裹得那么严实，又带着护目镜，哪里看得出是不是女人？不过，藏青色头发……
“……阿武去找吃的了，他说很快就回来。”她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声，说完不管她是不是有听到，兀自又垂下头去，单手托着脸望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是坂田泽黎？”刻意压低的声线，强势的口气，隐约有些熟悉，泽黎没有细想，小声的应了句“恩。”
“我是来找你的。”女子哦了一声，动作干脆利索的在她旁边坐下来。“我这有些东西，十世之前有吩咐我，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就交给你。”
话虽然听到了但并没有进到心里去，缓了半刻，泽黎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黯然无光的眼睛瞬间亮起一抹光。“你说……阿纲？”
“恩。”女子一脸冷漠，像是不是很喜欢她，却还是风度极好的耐下性子，点了点头，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泽黎接过来，迟疑了一下，打开看，里面有一个外表奇怪的盒子，一枚戒指和一封信。
那个戒指很古老的样子，相似的戒指泽黎在阿纲和山本武手上都见过，他们用它来点燃火焰战斗，而那个匣子，也是战斗的武器吧。
泽黎敛下眼睛，拿起戒指试了试，戒指太大了，她只好套到大拇指上。触碰到那封信，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泽黎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动作利落的拆开信封。
亲爱的阿黎：
我
之后是一片空白。
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没来及写完？
阿纲，你不说出口的话，我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留给我戒指和匣子。呵，泽田纲吉，你难道是想用这封信告诉我，你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泽黎被自己牵强的想法逗乐了，低着头看那封只写了几个字的信，挑着嘴角笑起来，眼泪潸然而下。
“还有这个，这是他的遗物。你也收着吧。”女子又递过来一个用绸布做的小盒子，泽黎接过来，打开看，粗略的仅一眼，心就被瞬间刺痛了，她快速的合上盒子闭上眼。
里面是一对做工精美的戒指，她以前在阿纲的左手中指上见到过，是他和屉川京子的订婚戒指。
阿纲，你就这么喜欢她吗？喜欢到连她还给你的戒指都随身带着？
你是舍不得的吧。那好，我替你毁掉它。
愤怒混合着嫉妒还有自嘲在心里燃起熊熊大火，泽黎面无表情的把装有戒指的小盒子收进口袋，想着什么时候丢掉好了。
泽黎沉默着不说话，女子表情冷漠的坐在她附近也不开口。天黑下来，没过多久山本就回来了，带回些很丰盛的食物，面包水果，还有烤肉。他看起来认识这个女子很久了，招呼间熟稔而惊喜。泽黎只觉得头脑发昏，心里烦躁的要命，跟山本武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河里洗一洗，就穿过桥洞去了桥的另一边。
风有些大，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泽黎撑着脸坐在岸边发呆，脚泡在微凉的水里，不由想起之前在威尼斯的时候，她和阿纲也是这样坐在岸边淌着水谈天。
距离现在只过去了大半个月，却好像过去了半年那么久。那时她兴高采烈，讲起自己开心的事时手舞足蹈，只要感觉到阿纲在身边就会很开心很开心的笑的弯了眉眼，幸福的好像拥有整个世界。
阿纲……
心被莫名的悸动怂恿着，泽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有订婚戒指的小盒子，打开它，低垂的目光温柔而眷恋。
两个款式相同的钻戒做工精致，底托上是高贵繁复的花纹，钻石镶嵌在中央，在淡淡的月光下闪闪发亮。好像有点和记忆中不大一样，但那可能是自己当时没有注意看的缘故吧。泽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楚，用力闭上眼。
如果自己和他平安发展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跟她站在教堂里，笑容绚烂的说我愿意。
怎么可能呢，他喜欢的是屉川京子。泽黎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拿起男款的那一只，戒指的内侧用日文刻着‘泽田纲吉’。指尖仔细留恋的在那个名字上反复摩挲。许久她放下那一只，迟疑了一瞬拿起女款的那只仔细看，却一下子怔住了。
“阿黎，你这是在特意等我吗？KUFUFU，真让人激动。刚才接吻的感觉还算美好吧？”不久前刚刚听过的魅惑声线突然在耳边响起，暧昧的热气喷在耳后，从怔忪里回过神，泽黎不由得身体一僵。
稳了下气息，泽黎转过身直面这个奇怪的男人，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表情冷漠的望向他。“六道骸，加上刚才的见面，我这是第三次见你。”
“所以你跟我不熟？KUFUFU，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真是好冷淡~~”
泽黎皱起眉，心里烦躁的不得了，想直接转身走人，于是决然的背过身去迈步走。
“够了，山本武。只有坂田泽黎，即使是你我也不会让。”温润如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微哑的嗓音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心跳瞬间停滞了，泽黎怔在原地，呆立了半晌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看到六道骸笑意盈盈的脸。
“KUFUFU，小姑娘，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六道骸不紧不慢的举步，停在泽黎面前，高傲的睨着她，双色的眼瞳被月光映的发亮，激起泽黎一身冷意。“别那种眼神看我，哎呀吓死人了，这一切都是你喜欢的阿纲亲口吩咐我的哦。”
“人要有自知之明，有芯片又怎样？你太高看自己了。大战将至，彭格列十世凭什么去陪你玩不真不切不情不愿的爱情游戏？所以他找到我~”
“威尼斯和你一起落水的是我。而后来回到巴勒莫，和你逛街逛到婚纱店的是他，可追出来的是我。”
“清醒一点吧小姑娘，你只是他调剂压力的消遣。”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一丁点？威尼斯的袭击，为什么只有匣兵器而没有人出现？因为，袭击和阿纲，全部都是，幻觉哦。从头到尾唯一真实的只有你。”
“KUFUFU，现在有没有喜欢上我一……”
“——你够了没有！”泽黎终于失控般的低喊出声打断他。
六道骸得意的笑起来，笑容在嘴角张狂的绽放，魅惑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泽黎抬眼愤怒的对上那对双色眼瞳，咬牙切齿了一瞬，心被强制性的迅速静下来。
她嘴角一勾笑起来，眼神疏离冷漠，直直的看着六道骸，眼神犀利的恨不能扎透他。“六道骸，原来你是个话痨。”
站起身，远远地能看到桥洞里，山本和那个女子谈笑的身影。她们两个人在身前点了一烛小小的篝火，随风摇曳，暖暖的，看起来安心极了。
“让你失望很抱歉，不过很可惜，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阿纲就是阿纲，即使他现在不在了，我也一样相信他。”
她扭头大步往回走，步子迈的又快又急。背后的六道骸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露出意味不明的诡笑，并没有举步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她，身形一点点消散在夜幕里。
月光洋洋洒洒的河岸，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泽黎闭上眼，强迫自己忘掉刚才刺耳的话。
她无法不相信她所爱的人。
她和阿纲因为信任在这段日子里吃尽了苦头，如今他不在了，她又怎么会因为外人的几句话而怀疑他？
阿纲是那么温柔的人，他连对她大声说话都不忍心，又怎会舍得做出这种事情来让她难过。
她喜欢的那个人，她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的那个人，是彭格列十世，但也是泽田纲吉。即使动怒也会尽量克制，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会反复迟疑，刚醒来的时候会懵懵懂懂，笑起来没有多少锋芒毕露，但可以驱逐一切冷意。
绝对不会——是这种人。
急急的冲回去，后来心情静下来就越走越慢，听到微微凛冽的风刮来的人声。谈话间提到自己的名字，泽黎微挑起眉，索性停下脚步。
“山本武，容我多嘴一句，那个女人，就是你这些年来跑前跑后安排人保护的那个人？”
“拉尔，你别这么说……”
泽黎皱起眉来，眼里的温度迅速下降。她终于想起这个藏青色头发的女人是谁。拉尔米尔奇，隶属彭格列门外顾问，她曾经听阿纲提过她。而她在日本最绝望的时候，打电话给阿武，也是这个女人接的电话。
“就这种软弱的样子，丢到外面五分钟就死了，你到底用了多少人才护她周全？难怪之前你丢下任务追到威尼斯去。”
“阿黎她只是……”
泽黎微垂下头，神色在刘海下晦暗不清。
我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让别人这样看不起？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呵。
“拉尔米尔奇，你给我住口。”
泽黎从黑暗无光的桥洞那端一步步走过去，面无表情的脸一点点的被那烛火点亮。她怒极反笑，缓慢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垂在身侧的左手狠狠攥紧。
像响应她的心情一样，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的戒指，迅速闪过一抹光。
然后大红色的火焰从戒指上汹汹燃起。
她在生气。很生气。
生气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消沉下去的自己。
“区区门外顾问而已，我想彭格列守护者的私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随着戒指上火焰的燃起，心里有什么一直被阴影遮掩的东西，迅速的明亮起来。
阿纲，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你喜欢的我不输给任何人。
你那么在乎的朋友，我会帮你守护好。你想要告诉屉川京子的话，我来替你说。你用心经营的彭格列，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它。
六道骸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当然我也不会相信你真的就死了。
所以我会努力活下去，然后找到你，听你亲口给我一个交代。
“而且，也不只是守护者的私事吧？”
泽黎垂下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大拇指上跳跃的红色火焰，透过汹汹的火光看到了山本武和拉尔米尔奇惊讶的神色，又好像，看到了阿纲带笑的脸。
阿纲。你现在在哪呢？
你听得到我想说的话吗。
我的觉悟，你收到了吗。
我那么喜欢那么喜欢你的心情，你现在，能知道了吗？
“能不能麻烦尊贵的门外顾问稍微高看我一点？嘿，我好歹也是站在彭格列十世身边的女人。”
阿纲，之前我站在你身边面对各种挑剔的眼光的时候还会有些微的恐慌和不安，可是你走以后，我反而觉得再没有什么能吓到我了。
就像人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一个人昂首挺胸毫不畏惧的走下去。
“我既然能站在他身边，就不会输给任何人。”
为什么心会如此坚定？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看到那只女款的戒指里面刻着的字的时候，就感觉，空荡荡的胸腔里也升腾起足够的勇气和信心，从那以后，任何人任何话都不会让我动摇，再没有什么会让我怀疑你。
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呢？
笨蛋阿纲，我明明都跟你抗议过了。
无论怎么念，‘泽田泽黎’这个名字都难听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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