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传说》十色

7、第 7 章 访客

　　吴天回到酒吧，门口的小弟告诉他有两个奇怪的人在等他。吴天让七述去找调酒师玩，自己让小弟带路，去见所谓奇怪的客人。

　　这两位要是出现在校园里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可是出现在他这就格格不入了。一位是带着瓶底厚眼睛，有点谢顶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头，饱读诗书有呆头呆脑的样子。一位是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穿着乖巧，双眼灵活，看上去极为聪明。老头是第一次见，那个小孩就是上次在T市七述领回来的孩子。

　　“二位有事？”吴天坐到他们对面，开门见山的说。

　　“吴先生您好，我是博士，您叫我博士就行了。这孩子叫神童，我们都叫他小童，上次多亏您带他回来。”戴眼镜的老头首先开口，客气的对吴天道谢。

　　“不用客气，只是顺便而已。”这老头大概就是电话里说是男孩爷爷的人，他们不像表面那样看着简单无害，吴天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光靠鼻子也能闻出来这两个来者不善。

　　“二位还是直说吧，找吴某有何贵干？”吴天不想和他们绕弯子。

　　“那个，能不能换个安静的地方？”博士尴尬的看看左右邻座上演着火热戏码，真不该带小童来啊，会教坏小孩子的！

　　“请跟我来。”吴天带他们到地下室的一间会客厅，请他们进去说道，“在这里没人打搅。”

　　“这里没有摄像头和录像吧？我们要谈的事情是国家机密，你不要录音哦！”老头推推眼镜坦白地说。

　　“如果您担心的话，就请便吧，说实话，我对你们和你们要说的内容都不感兴趣！”吴天说道。他是真的没兴趣，更希望他们现在就走。

　　“博士，安拉，有那些东西我早就知道了。赶紧工作吧，我讨厌那个家伙，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呆着了！”小童不耐烦的催促，言语更是狂妄，根本没把吴天放眼里。

　　吴天看着他们，眼神平淡，小童的挑衅激不起半点波澜。如果他没猜错，这两个应该是那个神秘军事基地的人。

　　“你们是因为小蝶的事情来的吧！”吴天主动开口切入正题。

　　“是啊，那孩子已经安全的送回去了，我们要的东西也得到了。”博士说道。

　　“那两位这次的目的是。。。？”

　　“这次来是有事情请您帮忙的，我们知道您的能力，所以想请十色出山。”博士直接说出吴天的背景，极少有人知道的背景。

　　十色，是一个组织，是十个人。只要你出得起价钱，这个组织接任何工作，包括暗杀，盗宝，甚至恐怖袭击。十色出道十年，十年间把全世界的□□搅得风云变色，十年后十色消声灭迹，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消失的干干净净。

　　有人说他们得罪的人太多被灭了，有人说他们去盗古墓被埋在里面了，可是谁也想不到，十色的头儿，无，居然在这个小酒吧里当老板。

　　吴天听博士说出十色就了然了，“国家机器还真是厉害啊，看来我等小人物从来没逃过如来的手心。我要是不答应，是不是我们十兄弟都得去吃吃牢饭？”

　　“牢饭是吃不上了，你们哪个人不是死刑啊！”小童说道，态度狂妄至极。

　　“哼”，吴天冷哼一声，“我不答应又如何？既然你知道十色，就该知道十色的本事。”

　　“吴先生，我们很需要您的帮助，我这次来也是真诚的请求您，并不是威胁您的。”博士诚恳地说。

　　“先说说什么事吧。”不是威胁又道出他们的来历做什么？吴天点了一根雪茄，缓缓的吐着烟，透过烟雾的眼神生冷无情，这是七述没见过的吴天，是身为十色首领的无。

　　“你看这个”，博士拿出一块玉，放到吾天面前。

　　“小蝶的？这就是你们抓她的目的？”玉是勾玉，古玉中比较常见的形状，通体纯白。

　　“是的，你再看这个。”博士又拿出一块，这次是黑色，黑白勾玉正好合成八卦形状。

　　“这两块石头，看上去很像玉的材质，但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我们用过各种方式检测它，得知它比钻石还硬，年龄比地球还老，可以断定其本身不是地球产物。考古学家们在一处古墓里发现的黑勾玉，古墓没有被盗过，勾玉及勾玉相关文字信息保存完整。从古籍中我们得知此玉是一对，是开启一处秘境的钥匙。本来我们对找到另一半玉根本不报希望，毕竟发现它的古墓已经是几千年前的老坟，另一半玉不在同一墓中，找到的几率基本上是零了。可是，半月前古玉突然发光，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现象，保存古玉的环境是恒定的，研究所内部没有导致这种情况的变数。我就想，也许是太阳黑子，宇宙射线总之一定时外因影响了它。正在我胡乱猜忌的时候，看到负责研究所安全工作的士兵们呵斥一群学生，看样子是偷跑进来玩的，你知道，我们那自然环境还是不错了，总有一些年轻人误闯进来，只要不进研究所大门，我们一般不管的，上次吴先生在那绕了一圈我们也没阻止不是？”博士是指上次他们去找小蝶的事。

　　“咳”，吴天咳了一下，暗示博士可以跳过这段继续向下说。

　　“这次这些学生居然翻围墙进来，被士兵们抓住了，我过去想让士兵们别吓着孩子。结果，”博士停顿了一下，看着吴天，“我看到了另一块古玉，挂在那小姑娘身上，并且也在发光，很微弱，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柔美的白光，像是在呼唤黑勾玉。”

　　“我让士兵放了那些学生，命人只跟踪那个带勾玉的女学生，然后回去观察黑勾玉，果然那个学生走之后，黑勾玉就不在发光了。”

　　“然后，你们就把小蝶掠走，把勾玉偷走？”吴天打断博士，“玉你们已经得到了，为什么事后还要扣留小蝶。”

　　“古籍中提到，打开门还需要勾玉拥有者的血。为了万无一失，我们除了取那小姑娘的一些血液保存外，还对她施行催眠，想知道她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的。但是催眠的成果不好，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催眠失败？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要用这种手段！”虽然这么问，但是这些吴天早就见惯了，自命正义的人士其实跟他们做着一样的事，不方便出手时还会请他们帮忙。

　　“当然有通过正常渠道接触她，我们也不想当抢匪。我们向她买玉，价格随她开，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卖。因为玉的事和我们的身份，不能对普通群众公开，不得已，只能用这种办法。至于催眠，是成功的，只能说我们不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她说什么？”吴天问道

　　“她说玉不是她的，是化成猫的大姐姐的。”博士回答。通过催眠得知，她得到玉是在儿童时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的幻想。

　　“你们找我是让我找玉的真正主人？”吴天问道。

　　“不，现在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还记得我说过勾玉是开启门的钥匙吧？”博士推推厚眼镜，虽然他语调平稳，但依然能感觉到他现在情绪紧张，很显然，接下来的内容才是他这次来的目的。

　　“你们找到门了？”吴天问。

　　“找到了！上个月桂林有次小地震，使一处溶洞塌陷，本来是最后一层的洞底破了一个大洞。塌陷出来的竖井通向另一个溶洞，这个溶洞极为宽广，第一批勘察人员用了几天的时间才下到最底层。洞里面的通道、地下河交错复杂，这是拍回来的照片。你看看。”博士拿出一个档案袋，取出几十张照片。

　　吴天一张张翻看，照片上是喀斯特地貌常见的溶洞，摄影人员很专业，拍摄出了溶洞内的美景，都是些石笋、地下河、溶洞生物之类的。

　　“这是什么？”吴天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平滑的墙壁刻有甲骨文，“溶洞下有人类活动遗迹？”

　　“是的，你看这张。”博士递给他一张局部放大照片，照片上的图案正是两块勾玉，旁边还配有甲骨文，像是针对勾玉的文字。

　　“旁边的甲骨文已经翻译出，大意是：吾辈血脉持此玉，灌以鲜血，打开洞门，避厄运，得解脱，入仙界。这些文字写在一个玉台的上方，你看这是玉台正面照片。”

　　吴天接过照片，看到一方白色大玉台，照片上标注着玉台的长宽高。大概有半人高，像是用来祭祀的物件。

　　“你看这里”，博士指着玉台正面上方，“这个凹槽大小和勾玉大小一致，凹槽里有两个凸起的小圆柱，恰好是勾玉上穿线的圆孔位置。”

　　“既然你们已经找到门，为什么不用勾玉去试试？”

　　“我们得到消息就派人下去了，也考虑到洞中的复杂，我们的人员和曾下去过的勘察队人员一起去的，但是他们失去了联系，没有回来，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勘察队第一次考察时探索了里面的所有人类能涉及的洞道，对里面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这次我们只到最后一层玉台的地方，原计划最多三天就能回来。可是他们已经在里面十天了，包括后来又下去的一批营救人员，总共十二人被困，其中还有负责保卫的特警-战神，都没能回来。”

　　“战神可是我们所里最厉害的人哦！”久不做声的神童插口到，“他武功天下无敌，枪法也是最好的。”战神是他的偶像，在所里他和战神最亲近，他相信战神不会有事的！这个什么十色的家伙看上去一点都不可靠，博士居然让他去救战神！

　　“你想让我去救困在地下的人？”吴天完全无视神童对他的傲慢态度，只是继续和博士的话题，“既然那个号称战神的特警都困在里面了，你相信我能来去自由？”

　　“不知道，洞中的凶险已经不是我们能预知的了。但我相信十色是名不虚传的！我会给你你需要的所有武器装备。”虽然这么说，但是博士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带给他们希望。

　　十色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最强的，至少所里就有比他们功夫更厉害的，枪法更好的，甚至有特异功能的。但是十色在一起却是最强的，而让他们成为最强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吴天，十色中的无，无即是没有又是所有，所有色彩重叠在一起就是无。杀手赤，墨，青。计算机黑客，橙。负责金钱运作的黄。交际花，紫。双子神偷，绿和蓝。鬼医，白。这些年轻的各自领域的高手聚集在无的身边，在无的带领下组成了强大的集团。无是十色的心脏，是十色的灵魂。

　　“你们回去吧，十色已经解体，我也不会在命令他们做任何事。”吴天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说溶洞中的秘密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呢！”博士这时已经很激动，厚重的眼镜不断从出汗的鼻子上滑下来，看上去很滑稽，但是他异常认真的表情让吴天不由得重视他的话。

　　“有些事，国家不便对民众公布”，博士继续说道，“现在我们，不，是全人类的处境可能已经到了危险时刻。这些年来，我们在全国搜集人才，成立了你看到的那个研究所，我们称为末日研究所，研究的就是现在广为流传的末日年。全世界人都在说末日年，但不会有人把它当真，因为我们一直在压制一些消息，公众们看不到这些，以为现在依然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世界末日什么的只是传说。”

　　“你是说所谓的末日年是事实？今年我们全人类一起玩完嘛？”吴天问道。

　　“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以前也有许多末日传说，从没成真，也没人重视这些事，可是这次不一样，太多的异像，使国家不得不重视起来，但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我们研究所成立的目的就是解决这些异像，并且找出异象和末日年传说的关系。”博士解释道。

　　“你所谓的异象是什么？”吴天问。

　　“僵尸的事情你清楚了吧？”博士说道，看到吴天点头后继续说，“有人指示吆鸡收集年轻男女，通过封魂术制成僵尸。”

　　“既然是人为，那也算不上什么异象。”吴天说道。

　　“你很笨啊！”神童嘲笑他。

　　“小童，不得无理。”博士斥责道。

　　“没关系，我明白了。存在这种可以制成僵尸的人就是异象对吗？”吴天说道。

　　“是的。小童就是去解决这件事的，虽然你们介入让事情麻烦了点，但还是顺利解决了，我们找到了主谋，已经监禁起来。”说到这里，博士就把小童在那的原因解释一下，“像这样处理异象、平息事态是我们研究所的大部分工作。”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无论是鬼，神，妖，它们一直存在，只是你们才发现而已。”吴天心里想着，按照这个逻辑，七述也是异象之一了。

　　“你说的没错，但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才发现这些异象？也许以前就存在，但是到了今天这种国家都重视的地步却是没有的。这说明，这种事情已经很频繁，频繁到无法用迷信之说来掩盖，频繁到我们不得不信的地步。您那个小朋友，七述也是其中之一。大概就是他出生那年起吧，各国都相继发现了传说中的吸血鬼、僵尸、特异功能的人，曾经没落的江湖术士开始崛起，包括七述家族，在此之前他们家没有一个道士，佛法界高僧大批涌现，并出现多位坐化后留下舍利子的高僧。不管是妖魔还是高僧或者异能人类，这些事情，千百年来从没有过这么密集的出现。为了避免造成恐慌，现在各国都在隐瞒公众，其他国家也存在像我们这样的组织，我们之间有联系和信息交流，大家都在努力寻找答案。”

　　“你们认为这些都和末日传说有关？”

　　“目前只是怀疑，这个观点是我主张的，也是我们研究所现在研究的方向。唉”，博士叹了口气，“我由衷的希望我是错的。”

　　末日的话题太沉重，博士沉默许久，才又回到溶洞的事情上，“这个洞里也许藏着关键的线索，我真诚的期望你能够接受这次任务。”

　　听完这些，吴天沉思了很久才回复他：“只有我一个人！我下洞去帮你找人，不论结果如何，不要去烦扰其他人。十色已经不存在了，你既然找到我，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和其他人无关！”

　　“你一个人？你疯了？下去的人都无法接受到任何信号，你一人下去，死里面都没人知道。”神童觉得这个家伙一定脑袋有问题。

　　“你们十二个人在下面不是也没人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吗？人多不是优势。”吴天说道。

　　“神童，他说的对。”博士说道，转而又问吴天，“你需要多长时间准备？”

　　“我给你写张需要的物品清单，什么时候准备齐全了，我就可以出发。还有一个条件，七述也是你们认为的异象之一，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去打扰他。”吴天直视博士。

　　“可以！我答应你！”博士知道，这才是他同意去的主因：不去打扰十色和七述。所以必须给他肯定的答复。

　　得到博士的答覆，吴天写了个清单给他，“这是我需要的物品。”

　　“好，明天就能准备好。”博士起身，在次和吴天握了握手，就带着神童走出了会客室。

　　博士出去后，吴天一人坐在黑暗里，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他出生时便无父无母，在孤儿院待到三岁时被卖给人贩子，在中途逃脱。三岁就开始一个人的流浪生涯，十岁遇到八岁的墨带着五岁的赤乞讨，他带他们逃离控制乞儿的大人，从此三人相依为命。后来相继遇到白，橙，黄，青，双包胎蓝绿，最后是紫。十八岁成立十色，十人一起闯出了一片天地，成立十色那天，他对他们说，我会让大家一起过上吃喝不愁，在不受人欺负的生活，十年时间他实现了对他们的诺言。十年后，他对他们说，现在，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十色的力量已经不让各方势力小看，他们在这个世界没有危险了。他解散了十色，让他们自由。

　　解散十色时，他就想到这天了。终有一天会有人在找他们，想利用他们的力量。十色的自由是短暂的，但他会让这短暂的自由持续更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