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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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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全都被闷油瓶带进来了,华和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温泉给陈皮阿四擦身,好半天都松了口气。
疲劳地享受着难得的休息,闭上眼假寐,我觉得我越来越像闷油瓶靠拢了,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更不想参与那些人的讨论。
无奈胖子眼非常毒,发现了墙上的双层壁画,招呼我们一起帮忙清理。
清理很花时间,不过值得,期间陈皮阿四也醒了过来。
壁画上是一幅幅叙事的画,看得华和尚激动万分,他对东夏文化有研究,我们没有。
壁画上讲了东夏的万奴王和蒙古的战争,虽然他们战败了,但还是没有被其他国灭掉。
这时其他人特别是胖子就觉得不对劲了,东夏留传下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他们实在分不清这些有什么根据。
然后陈皮阿四不屑地扫过,示意华和尚小心地拿出一条被白绢布保护得很好蛇眉铜鱼,十分洋洋自得地为我们演示和讲解。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边,不时推一下眼镜,心里好想爆笑出来。
一条蛇眉铜鱼就当宝,那要是知道我身上还有两条会怎么样?
想起阿宁他们被惊吓到的样子,我就有种也吓吓陈皮阿四的冲动,最后还是想到他上了年纪经不起吓才放弃。
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万奴王不是人,到底为什么不是人,没人清楚。
在其他人讨论得热烈的时候,只有两个人非常不合群,就像隐身一样。一个是闷油瓶,一个自然是顺子,好吧,现在多了一个我。
大概两三天之后,陈皮阿四的人回来说外面的雪停了,我们爬上雪面,发现不少新鲜的脚印。
胖子一眼就判断出那是阿宁的队伍,并且已经超过我们了。
我们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他们,当然也看到了我们这行的目的地,三圣山。
知道我们要上那座山,顺子脸色直接变了,看得我暗暗佩服。
不愧是三叔选出来的能人,演戏可以逼真到如此地步,但是比起闷油瓶这个影帝还是差一点。
我叼着巧克力看着那座巍峨入顶的三圣山,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来过多少次我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便是快要和雪山融为一体的闷油瓶背影,以及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他的我。
陈皮阿四决定走迂回战术,从三圣山旁边的小圣山进去,其他人也不想空手而归,便跟着赌一把。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生命在于运动,一边咬牙喘气爬山,真奇怪,以前为什么不觉得这么累。
好吧,我知道了,不要对我翻白眼,我真的很用心锻炼过自己的。
以前可能是因为救三叔心切,又或是拼命想见某个想不开的闷油瓶一眼而爆发出来的潜力?
到达山顶的时候还是浪费了差不多两天,陈皮阿四看着手里的指北针定下了位置,然后只一个眼色,一直站在顺子旁边的郎风就打晕了他。
其他人无动于衷,我也没啥感觉,朝着灰蒙蒙的天空呼出一口热气,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漠了。
唉,老了啊,过了热血的年龄了。
其他人忙着打盗洞,我推着眼镜环视了四周,不是我太小心,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每次都被小形雪崩掩埋算什么事啊,雷达也没这么准的吧!光针对小爷一个人算什么事啊!
以上当然只能在心里嚎嚎,但事实上,郎风用爆破技术炸开积雪时,什么危险都没发生。
我们趴在一面极其透明的冰墙上望着里面东夏仿汉的建筑,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一个个顺利进入盗洞的其他人,我死皱着眉,这次太过顺利和平安了吧!别的世界陈皮阿四明明还发表过这个建筑像昆仑尸胎的说法。
但是,这个世界的确很其他世界很不一样,去鲁王宫的路上发现闷油瓶有讲冷笑话的才能,在西沙海底的时候到达了主墓室,而且那只已经坐化的尸体居然尸化还攻击了我们。
最让我惊讶的是,老痒在秦岭的经历居然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其中爆出来的惊天内/幕让我烫手得想扔掉。
我总有一个感觉,这次闷油瓶也可以摆脱一部分循环,就像我一样。
但未知让我恐惧,当你不再熟悉一切的时候,所有人的命运也不受控制,也许某一天,长命百岁的几人会突然死在我面前。
“走了,跟上。”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然后闷油瓶便再次留给我一个背影,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的背影比正面更熟。
现在的确不是发呆的时候,等把三叔带回家后慢慢想吧!调整自己的状态,跟在闷油瓶后面进入了冰墙里。
里面那座灵宫前有一块无字碑,碑后面就是一个三人高两人宽的白玉石门,门缝和门轴都被淋上水,现在已结冰封上。
他们忙着凿冰的时候,我看着门上刻的那两只巨大的怪鸟有点不爽。
这些守在青铜门前的人面鸟我还真没找到什么弱点,数量又多,我每来一次就要和它们打一次,觉得很烦。
门内很黑,是那种可以吸收光线的黑,也不知汪藏海是怎么做到的,闷油瓶一马当先闪了进去,这种时候他总是可靠点。
胖子想到处看看,被闷油瓶拉住,他扔了几根莹光棒到远处的黑暗,结果不到一秒就消失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吞掉了一样,胖子吓得不敢妄动。
我们一直往前走,直走到灵宫空荡荡的最中间,那里有一座很大的黑色雕像。
陈皮阿四的指北针一直对着它不停颤动,他奇怪的嗯了一声,然后脸色大变地叫了出来。
“糟了,我们被骗了!”
胖子和其他人追问发生了什么事,那老头受打击过大没理他们,我只好推了推眼镜给他们讲原因。
一行人垂头丧气,合计着回村子,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落到了阿宁后面,完全输了。
忽然,闷油瓶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我们全都给他面子安静下来,这下可以清楚听到有微弱的‘稀哗’声,我知道那是蚰蜓也叫串墙子在爬,很讨厌的东西。
当然这东西对闷油瓶来说什么都不是,虫子见了他都会绕道,我犹豫着要不要学他放点血,这种东西掉在身上很不爽。
想归想,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被陈皮阿四的人发现,不是被推出去当盾牌就是被他们放血,到时候我可能虚弱得走不完云顶天宫。
胖子的眼睛总能看到一些平常人不会注意的东西,比如说现在,他指着黑色石雕的上空极像吊死鬼影子的地方问我们是什么,当然没人知道。
人心慌慌,华和尚提议先出去再说,得到普遍赞同,于是带头先跑。
我叹了口气,直接灭了手电,有点不适地眨眨眼,然后眼前立刻清晰,每个人的位置都可以清楚看到。
这就是我带眼镜来的原因,这眼镜装了夜视功能。
云顶天宫这段路程变数太多,闷油瓶又不在我身边,一切都只有靠自己了。
我知道他们出不去,要是不解决下面那个大头尸胎,我们会被困在这个鬼打墙里面直到被串墙子弄死。
随意一扫,现在还留在黑色石雕这里的就只有我和闷油瓶了,在一片绿油油的视觉里,闷油瓶看起来还真像鬼,我心里非常不厚道地笑了。
“……”他难得皱眉地看着我,脸色有点严肃,“为什么还不走?”
这只闷油瓶肯定找到通往下面的暗道了,要不是陈皮阿四的人也在,我肯定招呼胖子他们跟着他走。
“马上。”虽然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但我还是咧嘴一笑。
这算是在关心我吧,希望我们就这样出去,等再次有机会登上雪山的时候,说不定他们都出来了。
理了理登山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我冲向最近的一盏灯奴。
跑了没几步,就有虫子像下雨一样掉下来,我向后撇了一眼,果然那个天然驱虫的家伙已经不见了。
你要做的事,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去插手。
唯一能做的便是帮你记住,记住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不管在什么世界什么地方,有吴邪在一天,便永远留有一个位置给你。
不,那是家,就像面对豁然下跪的霍仙姑时你说的那样——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