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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刘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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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驸马与公主首次回府,可是也没来得及举办什么庆祝的宴席,因为驸马有话,“三日后将往前线,这三日内定将安心休养,那些不必要的庆祝和恭喜就免了吧。”就这样一句话,生生的把等了几日想要前来祝贺的大臣给打了回去,还是没有丝毫面子的。这一举却让夜歌笑了半晌,“那些个迂腐之人定在家里不知怎样唾骂你呢,说什么只不过一个驸马而且又不是什么状元、将军之材竟然如此大的架子,日后定等着看你的笑话。”
南宫煜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了这话嘴角微扬,“那么歌儿觉得呢?”
夜歌摇摇头,“这些人,日后定要他们好看。”
南宫煜这才张开眼睛,看向夜歌,“歌儿可是为我抱不平?”
夜歌轻笑出声,“怎么可能,你的本事我虽不清楚却也不至于目盲到如此地步,怎会等到由我来抱不平,只是那些人……每个要送来恭喜的物件都是价值不菲。”
“不知是贪了多少呢。”南宫煜轻轻说道。
夜歌静默了半晌,然后开口,“明日你起程的东西可都收拾妥当了?”
南宫煜走上前,来到她面前微弯下腰,眼角带笑的看着她,“这才像是我妻子说的话呢。”
第二日,夏墨、夜歌等人将南宫煜送到城门口,夏墨取笑着说,“我们这个驸马来出征竟是没有几个大臣要送送呢,看见是这几日都得罪了吧。”
南宫煜不置可否的一笑,正在这时,一匹快马奔至他们面前停下,一名士兵快步走上前来,“见过三皇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
夏墨一皱眉,“你是哪里的人,不知道我们正在为驸马送行么,竟如此鲁莽!”
那名士兵立刻说道,“属下是文宣府刘桓大人府上的护卫,一早大人便潜属下来送与驸马一样东西,属下因不敢耽搁所以才莽撞了,请三皇子饶恕。”
南宫煜等人倒是一愣,没想到还有他南宫煜没有得罪的人呢,竟然来潜人送行?夏墨开口说道,“你起来说话吧,他送的可是什么?”
士兵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走到南宫煜面前递给他,“大人说这封信只有到了前线方可打开。”
他微微一怔,然后接过信笑道,“替我谢过刘大人。”
“是,属下告辞。”说罢对夏墨等人一行李便转身上马奔向来时的路。
“那么臣便上路了。”南宫煜说道。
夏墨点点头,“前线多加小心。”
夜歌走几步上前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南宫煜笑看着她,走上前几步轻声说,“歌儿等着,我定把将军拿来给你。”
夜歌愣愣的看着他转身策马而去飞起一阵尘土。
“你这妻子当的,丈夫去打仗,你去连一句保平安的话都没有啊。”夏墨笑着说。
夜歌这才回过神,好似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只说,“三哥,帮我查一下刘桓是什么人?”
夏墨神色一紧,“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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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三皇子派人送来的信。”夜寂递给正在翻阅书籍的夜歌一封信。
夜歌接过后拆开信细看,越看面色越浮出一抹笑意,“这倒是有意思。”
刘桓,当年的文科状元,最高时的官职已做到宰相辅佐,若无差别他应该就是下一任宰相了,可是随后一年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差错,自己请降职作惩罚,本意是要做咎文院督管,这是文官和每年的两榜进士前来这里学习督管之处。可是皇上念及他的才干却让他做了监史官,专司各处官员若有不合身份之举、贪污之举、或有任何过错便可上奏弹劾,但是很明显这个官职让他更如坐针毡,不足一月,便不小心又犯了一个错误再次请降,这次可好,连咎文院督管都不做了,直接请降职为文宣府府院手下的一名侍郎,虽说是侍郎,但文宣院也只不过是帮皇上及各位皇子纠察书籍错误并修改的地方,也就是说,本来的宰相辅佐做到最后只做了一个小小的纠察书籍错误的侍郎,连个管理文宣院的府院都没有做,每次当皇上都有意再提拔他的时候,偏偏他都每次又都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然后请旨说,“臣实在无能,连文宣院侍郎都穷于应付,更不敢蒙皇上错爱担当它职,请皇上收回成命。”倒是自己的父皇真真好说话,就这样三番两次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这个刘桓,就安安心心在这个文宣院做起侍郎来,做的倒是不亦乐乎。
夜歌将信放回信封递给夜寂,“这信你就毁了吧。”
夜寂接过信随手一捏,那一封信变化作碎屑飘落地上。夜歌看着那些碎屑嘴角擒着一抹笑缓缓起身,唤来侍女,“更衣,”然后转头吩咐夜寂,“你去备辆马车,我们要去会会这个官越做越小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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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公主来到文宣院本就是一件很是光荣的事情,至少这个府院就是这么想的,看看他一脸掩饰不住的灿烂笑意,鞠躬哈腰让夏夜歌看着都替他累,末了还要说什么,“不知公主来到文宣院,没有迎接,请公主见谅,下官这就吩咐下去众院士前来迎接。”
夜歌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要的就是你不知道,知道了我还怎么看看那个刘桓平日里的样子。所以听到他的话后就说,“不劳烦府院大人了,我来这里本就是私访不好做声张,府院大人自可不必跟随。”
府院还要说些什么一抬眼便看到夜歌显露的一抹不耐烦,到了嘴边的话立刻收了回去变成,“臣遵命。”然后退了下去。
夜歌带着夜寂和一些随身侍女在文宣府里四处走走,这个文宣府在她脑中的印象也不过是专司各皇子的书籍,除此外也没什么大的用处,随便转转到了后院,便听到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从一个屋子内传过来,“这话还真是狗屁不通,这种书到了里面只怕我连这个侍郎也做不得,要回家种地去了,那个废人写的也敢进到文宣院里来,定收了他的书,让他替我种地去!”
夜歌听到这里不禁要笑出来,再看了看她身后跟随的人,除了夜寂,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好了,人找到了。
夜歌慢慢抬步走向那个屋子,然后在屋前一丈的距离停下来,凉凉的开口,“让这种书进到文宣院来你们这些人也算是废物了。”
屋里的人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砰的一声将门踢开还带着嘴里大声嚷嚷,“谁?谁说我是废物!看老子……”刚说到“老子”结果就没了下文。
夜歌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斯文人,再看看他的衣着,官服的袖子卷到了手肘上,长袍的一摆掖到了腰带里,官帽不知去向,只有束着头发的青绢随着他刚刚踹门的大力动作摆了几摆,在看到那本是斯文的脸一脸错愕和一副明显自己惹麻烦了的表情。
刘桓正骂这就被眼前的人惊呆了,一脸潜笑,明眸里笑意微漾,红唇微扬,一身浅兰宫装,是,他看到的是一个面貌绝色气质雍华之人,可是他也没忽略那笑容里带着的明显算计,他就知道那一纸书信后他的日子不会安稳了,但也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包袱刚收拾好一点而已,还有盘缠他还没来得及装进去呢,谁叫无意中瞥见这本书忍不住就拿来翻了翻结果越看越气就耽误了时辰,这下可好,被猫抓了个正着。
夜歌看到他眼中的沮丧,还有他不时瞥向屋内某一处的眼神,一时好奇心起,便话也没说走了进去,找到他刚刚眼神瞧的地方,那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刚刚转进衣服的包袱还有一旁散落的一些碎银子,脸上笑意更深,怎么?想要跑?夜歌转过头,笑容愈加灿烂,“这位可就是刘桓刘侍郎?”
刘桓忍住白眼,明知道还问,就等着他自己往下跳呢,不跳还不行,他倒是想说自己不是,可是这不扯淡么,人家都找上家门口了肯定是都查明白了才来的,刘桓不甘心的叹口气,倾身行李说道,“正是下官,不知公主前来若下官有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呵呵,话一口气说完不累么。”说着走了一圈径自走到那放着他包裹的桌子旁坐下,然后状似不经意地看到包裹,“哎呀,这包裹是谁的?刘大人的么?刘大人要出门么?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刘桓嘴角抽了抽,他要敢说,是,您确实来的不是时候因为我还没跑呢您就来了把我堵在这里了他肯定就脑袋搬家了。“没有,臣只是……”
“嗯?”夜歌懒懒的看着他,看他接什么。
心一横说了一句,“臣只是有个装包裹的癖好而已。”让他死吧。
咯咯的轻笑声传过来,“刘大人这是好倒是挺特别呢。”
刘桓努力忽略这里的嘲讽之意,“不知公主屈驾到这里有何要事?”
“要事嘛……”夜歌看了看一脸任命的刘桓,然后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刘桓的肩膀,转而就对夜寂说道,“夜寂,将刘大人打包带回府。”
很简单,打包嘛,夜寂几步走到桌子上把那里包袱和散碎银子放子包袱里系好然后随手扔给后面的一个侍卫,自己大跨步走到一脸呆愣的刘桓面前,弯下身,双手掐住刘桓的腰,再一直身,一声闷哼刘桓就被夜寂扛到了肩上走了出去。
夜歌侧步示意让夜寂走到自己前面,她则看着刘桓瞪着自己一脸不甘的表情用袖口掩嘴笑着说,“呐,偏本公主喜欢打包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