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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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清晨的薄雾中，阳光从窗缝间温柔地透入。还在梦境中游荡的人逐渐转醒，一脸茫然地坐直身子。
游星坐着发了两秒的呆，觉察有东西从身上滑下去。下意识地抓住之后，发现那是杰克的外套。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二楼阁楼的长沙发上——昨晚迷迷糊糊睡过去时明明是趴在那边的桌子。虽然朦胧中似乎感到有人在身旁叫他的名字，不过太过疲劳以至于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克罗……早上好。”游星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下楼梯，向正在保养D-wheel的乌鸦打招呼。
“游星，你不再睡一会儿吗？昨晚又通宵了吧。”乌鸦担忧地望着游星的黑眼圈。
“嗯……今天是决斗学园的开放日，畅通无阻进去的好机会。”
乌鸦目送着游星有点不稳的步伐走向盥洗室，在心里偷偷计算起他熬夜的日子。为了WRGP而编写D-WHEEL的程序已经十分耗费精力了，为了生计又不得不接手一些修理工作。最近还冒出许多不请自来的突发事件挤占休息时间……
可是……我们却几乎帮不上忙啊。没有游星的话，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呢。
想到这里乌鸦因为挫败感而开始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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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星到达决斗学园的一楼大厅时，杰克并没有如约在那里等着他。语音留言里有一条杰克的信息，大意是说自己一时半刻还抽不开身，让他在一楼稍等一会儿。
对于没有上过学的游星来说，“学校开放日”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用语言表达大概就是文艺演出、班级摊档和各种展览之类。有了这个认知，他也就不会觉得现在时不时从他眼前经过的或是奇装异服，或是扛着大型道具的兴高采烈的学生有什么不对的了。
这时候，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带头巾的人从身边经过。
虽然说如果是今天的决斗学园的话，遇到什么装束怪异的人都是可能的，但是擦身而过的那个人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属于喜悦的情绪。相反地，他周身散发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冰冷气息。
直觉促使游星远远地跟着那个人走到了人烟稀少的转角处，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人的着装随着一阵强光而改变，瞬间就变成了身着决斗学园高等部制服的普通学生。
游星很确信，这个人就外表来说，就是上次学园爆炸事件中救了自己的少年。
“哈哈哈哈……每次看你从那副娘娘腔的装扮变成道貌岸然的优等生，都是那么有趣啊，普拉西多。”一直在旁边石阶上坐着晃腿的小孩子此时笑得前仰后合。
“啰嗦。”被称为普拉西多的少年整理了一下银色的头发，“我已经厌倦了这种表演游戏了，如果不是为了回路，谁会做这种事情。”
“喂喂，那个叫十六夜秋的女人，她到现在都没有和你决斗吧？”
“啧，麻烦死了。为什么非得以这种方式接近不可？说来，卢奇亚诺，你那边呢。”
“哼，那个小鬼吗……”明明也是小孩子外表的卢奇亚诺立刻换上一副厌恶的表情，“他的那个双胞胎哥哥真是烦死了。”
“就是说，你那边进展也不怎么样嘛。”普拉西多冷笑道，“以我们的力量，完全没必要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我看何塞是老糊涂了吧。”
“可是这样更有趣不是么。”卢奇亚诺双手撑着石阶跳起来，站在楼梯扶手上。“嘛~我要去别的地方玩了。只要不妨碍到我，随便你搞出什么花样来。”
眨眼间，那个酒红色长发的男孩子就不见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游星也不相信这种超自然的力量。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似乎知道龙痣人的事情，而且还盯上了龙可和秋……？
一连串地疑问在游星脑海中盘旋。
虽然还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两个人对龙痣者是怀着敌意的。
可是那个叫做普拉西多的家伙，却救了自己。游星回想着那时候他说的几句话。
[你要是真的被他们带走，可就给我们多添了很多麻烦。]
也就是说，对方的目的并不是龙痣人的性命或者别的什么，否则在那时候，普拉西多想要杀掉他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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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游星。刚才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杰克在大厅里找到游星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
“杰克，初等部…是不是有个叫做卢奇亚诺的学生？”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杰克觉得游星最近的思维愈发让他摸不着头脑了，“虽然那个班不是我负责的，不过听名字倒是有点印象……”
“我有一种很坏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在不知不觉地被人牵着鼻子走。”游星对上杰克的双眼，“总之，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决斗学园下面的实验室？”
“有内部人员的身份证明应该没问题，但是对于里面的情况，老实说我是不太清楚。”
“没关系，这样足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入电梯，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徐徐下降的过程中，由外面透进的蓝色人造光忽明忽暗地射进来，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等到达之后，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杰克，你在外面等我。”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游星抬头对杰克说道。
“诶……为什么？”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总不至于两个人都被困死在里面。”
“你今天是怎么了，说到底这只是学校的实验室，又不是兵工厂之类的禁地。”
“直觉告诉我，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要去的也许是非常危险的地方。”游星从杰克手里把身份认证卡接过来，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端详着。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在第一道铁门外面等你。”对于游星做出的决定，杰克采取了一贯的信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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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发出沉重的响声，停了下来。出乎意料的，外面是大约有五六层楼高的非常广阔的空间。
在巨大的铁门前将认证卡塞进去，电脑屏幕上显示出"On"的字样，随后，自动门缓慢地升起。
“游星，小心点。”在自动门关上前，杰克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我会的。”
门在他身后轰地一声完全关上，游星仔细打量起这个气势恢弘的通道。
空旷的通道里，即使普通的脚步声也会引起回音。照明的灯光非常晦暗，有的地方甚至完全没有。但是墙壁却是透明的，上面满是由类似星座的图案构成的回路。
这里完全不像是进行永转机研究的地方，甚至不像科研实验室。硬要说的话……比较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
沿着通道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连来时的大门也隐匿在簇拥上来的黑暗之中。但是前方的路似乎永远一成不变。如果不是因为死寂的空间里传来自己的脚步声，游星几乎要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移动了。
在他快要失去耐性之前，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
那是不属于这个年代的老旧机器，庞大的机身几乎占据了整个墙壁。难以置信的是它竟然还是处在运行当中的。
这并不是产生能量的永转机。游星盯着自动运行程序的编码看了一会儿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编程命令虽然显得古旧，但是非常严谨与完美。越是往下读，越觉得不可思议。
幽兰的显示屏上倒映出游星睁大的双眼。
“编写这套程序的人，简直就像是……”
游星的自语并没有说完，因为他感到有一只手忽然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咙。
游星挣扎着想去掰开那只触感像金属一样的手，但是没有成功。呼吸越来越急促，让人背过气去的窒息感令思维也模糊起来。
但是那只手的主人却不耐烦了似的，忽然就把游星重重甩开。
游星倒退了几步才得以站稳，他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就被粗暴地钳住肩膀掼在墙上。
“偷听不够，还敢跟过来，真是不可小觑的家伙啊。”普拉西多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出诡异的弧度。
新鲜的空气冲进肺里，游星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这种性命被人掌握的感觉非常糟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游星并不示弱地瞪着普拉西多猩红的眼睛。
普拉西多有些意外地放开了对对方的压制。
游星用力地呼吸着身边愈发沉闷的空气，浑身的细胞都充满了戒备。尽管他心里明白得很，如果普拉西多真的想对他不利，那么他将完全不是对手。
“你究竟知道多少？”普拉西多用打量猎物的目光在游星身上来回审视着，让他非常不自在。
“……什么？”
“对于[paradise]，你知道多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游星撑着墙站直身子。
“你觉得你有拒绝我的立场么？杀了你，简直比捏死一只昆虫还容易得多。”普拉西多居高临下地盯视着游星的眼睛，但那里没有充满他觉得理所应当的恐惧和战栗。
“不……你不会。起码由于某种原因，你不能置我于死地。我说得没错吧。”
游星一针见血说出了真相，普拉西多觉得心中无名火被燃起。他恶质地笑着抓起游星的右手，无视对方的挣扎褪下手套。半截手臂忽然被暴露在空气中，令游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这样如何呢，”普拉西多玩味地看着游星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你不说的话，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掰断。当然，你不会死的——但我保证，比死更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