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29、【28】隐世之村

　　奴良组的妖怪们浩浩荡荡地回了本家，中间夹着阴阳师一个。
　　陆生并没有解除妖化，只是花了点时间把一群妖怪都打发走，带着柚罗到后院去了，白羽则是在稍后端了点心和茶水过来。
　　“坐。或者，你愿意站着？”陆生靠坐在垂樱树枝上，正在尝试使用爷爷的烟斗。作为一个三好少年他以前没用过这玩意，今天完全是在尝鲜。
　　白羽也已经恢复了她妖怪的本来面目，银发金眼，容貌清丽，让初见她的柚罗一呆。“金皇族？”理论知识不可谓不丰富的柚罗自然对那招牌似的纯金三重瞳十分熟悉。
　　白羽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泡好的花茶递给柚罗一杯，“请用茶。”随后她用托盘端着两杯茶跃上了树枝，将托盘推给陆生。
　　柚罗对着清香四溢的花茶愣了会儿神，忽然转向树枝上的陆生和白羽，亮出了她那条金鱼样的式神廉贞：“你们……到底是人类？还是妖怪？”
　　“我的话……白天是人类。”陆生毫不在意柚罗的式神，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回答，“现在是妖怪。至于白羽……”他卡壳了，白羽她算妖怪吗？还是神兽？
　　“纯血金皇。”白羽给出不算回答的回答，她这一族的分类的确是有些不好确定的。
　　柚罗瞪大了眼睛，白羽的回答显然给了她一个很大的刺激。这倒是不怪柚罗，凤凰族数量已经够少的了，分支金皇更是少之又少，据统计全世界最多不过二十几只，凤凰这一族中混血占多数，一只纯血的凤凰都是及其罕见的了，别说纯血的金皇了，根本就是传说中才存在的。
　　不过白羽的确是个传说中的存在。
　　“纯血的金皇……那不是神明的侍从吗？”花开院家的珍藏典籍里对算白羽在内的三只金皇还是有记载的，“怎么会和妖怪在一起？”
　　对于柚罗的惊奇，陆生选择转头喝茶看月亮，把摆平柚罗的任务交给了白羽。
　　“并没有任何人说不可以啊。”白羽微笑着品茶，“这是我的家，我在这里重生，在这里长大，这里的妖怪真心待我，给我庇护，我不和他们在一起还和谁在一起呢？”
　　“但是……”柚罗有点迷惑，白羽的话一句都不错，这是她的家，她不和家人在一起还应该和谁在一起？但是神明的侍从和妖怪牵扯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妥？
　　“你的认知是建立在人类的立场上的。柚罗，你不是神，你并不知道真正的神明是什么样子。”白羽最后说道。
　　柚罗茫然的表情足以说明她完全没有理解白羽的话，最后也不知道该不该赞同的她召回了式神，转身离开了后院，“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了，三番五次地救助我的妖怪……如果是奴良同学的话就可以理解了。”柚罗的声音中透着释然，“是你的话，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在柚罗离开之后，陆生和白羽也没有呆多久。花开院龙二在走前曾对柚罗说“羽衣狐复活了”，陆生对于这个最近常听的名字也有所了解，皱着眉回了房间，而白羽也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白羽是被打斗的声音惊醒的，等她披上外套来到后院时，陆生已经被奴良滑瓢砍翻在地了。
　　白羽将已经昏迷的陆生抱起，匆匆检查了一下，得出只是昏过去的结论，于是抬头问道：“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臭小鬼想去京都。”奴良滑瓢思索着什么，漫不经心地回答，“昨天花开院家的小女孩不是说羽衣狐复活了么？小子想去给自己老爹报仇呢。”
　　“或许他再修炼上四百年还有可能。”白羽的评价很不客气。
　　“所以老夫想将他送到当年老夫修行的地方去。”说道这里，爷爷似乎突然觉得应该征求一下自己准儿媳的意见，“白羽你觉得呢？”
　　“是哪里？”
　　“东北远野，隐之村。”
　　傍晚，还在昏迷中的陆生就被奴良滑瓢叫来的人给打包带走了。同时，白羽令人费解地借用厨房做了一晚上精制的点心。
　　第二天清晨，白羽换了一身华丽的振袖，让奴良组的妖怪们为她准备云车，做好的点心包装好放在车内。
　　“白羽你要出门？老夫可是答应了远野奴良组不会派人去的啊。”知道白羽唯一能去地方的奴良滑瓢连回答都没等直接拒绝掉。
　　“我可不是以奴良组的名义去啊，爷爷。”白羽笑得狡黠，“隐之村可是夜之原和人间相连的地方呢，我这是去探望旧友的。”
　　“雨泽家的赤河童当年还是我派下来当学徒呢，如今都成了村长了。还有早几千年跑下来的淡岛，他论辈分还是月夜见尊大人的二哥……”白羽列举出了一些人物，让奴良滑瓢头上冷汗，“最最重要的是……”她笑得越发诡异了，“给一般妖怪训练的手段，根本不适合身负羽衣狐妖力的陆生呀。”
　　孙子啊，爷爷这回是真帮不了你了，摊上这么一个女朋友，你自求多福吧。奴良滑瓢毫无诚意地给陆生祷告。
　　“那么一路顺风。”
　　“是的，爷爷。”
　　大陆东北，极寒之地，一座生满寒竹雪松的山上，水雾缭绕，空气清新地不带一丝杂质，与人类的都市完全两样。这里就是只有妖怪的隐之村所在的山。
　　云车的速度是很快的，加上白羽为了能赶在陆生的修行计划敲定前赶到远野，在车上加了几个阴阳术中很低等的神行符，所以最后当白羽踏进赤河童的屋子时，陆生正被看门狗折腾得很惨。
　　“哎呀？”忽然出现的女声让屋内屋外所有人一愣。
　　“赤河童，你家的小狗越来越厉害了呢。”白羽微笑着拍了拍摔了陆生一跤的山犬，一眼瞥见白羽的山犬大叫一声，前肢匍匐在地，呜呜地叫了两声。
　　“白、白羽？”陆生有点愣，“你怎么在这里？”他才不信白羽也是被自家的老不修打包送来特训的，没那个必要。
　　“拜访旧友。”白羽说得理所当然，同时不易察觉地对陆生眨了下眼睛，“诸位，数百年没见，都还好吗？”她微笑着迈步走进屋内。
　　“啊啊，是白羽大人……”“白羽大人？”“真的是大人呀！”“大人！大人！”屋子里立刻闹成一片。
　　“姐姐大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飞扑而来，“姐姐大人好久不见了啊！”
　　白羽接住小女孩，揉了揉她的头发，“是紫吗？好像长大了一点啊。”
　　刚才对着陆生凶神恶煞的妖怪都热热闹闹地围住白羽，让远处差点被挤出院子的陆生一头黑线。什么叫做差别待遇，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最后赤河童前来维持了秩序，制止了一众激动的妖怪，“大人。”他对着白羽行了个大礼，“銮驾亲临，有失远迎，还请包涵。”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提前通知。”面对赤河童的大礼白羽只是点点头，“好了，别聚在院子里了，大家都进屋去吧。”
　　赤河童躬身将白羽请进了屋，让她坐在了首席，自己则坐在次席，剩下的妖怪们按着次序在两人左右坐好，最后就剩下茫然没地方呆的陆生站在门口。
　　白羽对着陆生点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大厅的正中央，示意他坐在那里。等到陆生坐定后，她才说，“继续你们之前的工作吧。”
　　“呃……”赤河童一脸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这位大人和下面的小滑头鬼没关系他们谁也不信，没关系会专程跑来参加制定修行计划的会议？保不准这两个人之间什么关系呢。
　　“不是要制定他的修行计划吗？”白羽淡然地说道，视线一直不离陆生，“奴良组初代的委托。”
　　“是的。”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赤河童只能硬着头皮有一句答一句，“大人有什么可以指导的？”
　　“只要死不了，怎么都可以。”
　　陆生顿时毛骨悚然，这句话由白羽嘴里说出来可和由别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差太多了，别人说的陆生顶多将之和很累一词联系在一起，白羽说的……他真的会就剩半口气的！
　　“白、白羽……”陆生真的很想求饶，不过想想自己和羽衣狐的实力差距，他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是修行而已，只是剩半口气而已，反正死不了……就是了……
　　“陆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白羽神色平静地说道。
　　不过这句话听到陆生耳中，却变成了：不够强大的人，不配与我共享永恒。这样的话，只要变强就可以了吧，那个时候，你就会留在我身边了吧？永远的……
　　“不管有什么样的修行，尽管来吧。”这是陆生最后给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