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苏末那

1、欢迎来到八号当铺。

　　PART。1
　　欢迎来到八号当铺。

　　正是樱花开的最糜烂之时，同样著名的还有美味的三文鱼，这个季节让人美好的想要咬一口。樱花瓣洒落在庭院里，小白追逐着，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黑色的钢琴前少女面无表情的弹奏着旋律，像是个重复动作的机器，一丝不苟的可怕。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重复，生活，钢琴，空荡的家。

　　葉子快去练琴吧，下个月就要参加比赛了。
　　不行不行，这种水平太烂了。
　　不可以出去，葉子乖乖在家弹钢琴，爸爸妈妈出差了，冰箱里有吃的，会有保姆给你做三餐的，回来的时候要检查哦。

　　合上钢琴盖，闭着眼睛趴在钢琴上，好累，像是被耗尽了所有知觉的木偶，黑白钢琴键拼凑的人生，从四岁开始就一直重复的人生，让人恨不得结束。怎么样才可以解脱？像每个少女那样都会幻想有个王子带她走，离开这片黑暗。等待却遥遥无期。

　　时间是个奇妙的机器，某些人命中注定在某刻时刻会出现，那一场相遇被樱花渲染成粉红色，意外飞进来的羽毛球，带来了一个白衣少年，就那样出现在了葉子的生命里。成为抹不去的痕迹。

　　唉？你是这家的主人吗？
　　刚才是你在弹钢琴吗？很好听啊~
　　喂，怎么不说话呢？听的见吗？
　　那个……要一起出去玩吗？

　　看着玻璃窗里面的人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精致小巧的脸，像是被珍藏了很久的绝版娃娃，脸上挂着一丝疑惑。对望了很久，久到已经把她的模样刻进了心里。却一直得不到回应，不管说什么，她都没有回应。是听不到吗？失望的离开了，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纸笔，嘿嘿。

　　那个人是谁？这层玻璃是父亲从国外特地定制的，为了让自己专心练琴，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少年是红色的，像一团火焰，没有钢琴键的冰冷，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好想靠近，贴近了玻璃，却发现他挥手离开了。啊，还是走了啊，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只是自己心里的失落又是从何而来。

　　翌日。

　　午后的慵懒阳光，跟昨天一样的时间出现的少年，手上多了一块写字板，笑得一脸灿烂。能感受的到内心的雀跃，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少年明媚的笑颜，突然衍生出来的羡慕，要是自己也能这样站在阳光下，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那该多好。

　　你流眼泪了？

　　将话写在写字板上贴在玻璃窗上给她看，左手抚上脸颊，湿润的液体从眼里流下来。学着他从书房里拿来了纸笔。

　　你是谁？
　　我叫纲，你呢？可以出来吗？
　　葉子。我没有钥匙，出不去。
　　不会吧，你一直在这里吗？都没有出来过？你父母呢？
　　不在这里。外面的太阳是不是很暖和。
　　嗯。
　　……

　　那一天他们说了好多的‘话’。听着他描述他所看见的，听见的，还一边用手比划，有个人陪着的感觉真好，第一夜，葉子是因为一个人而失眠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自由，哪怕失去所有，这样的人生快要让自己窒息，哪怕失去所有也想要跟他在一起享受阳光。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只是你要拿什么来典当呢？你的灵魂看起来很美味呢，不知道你想要拿什么来作为交换呢？

　　突然置身在复古的中式当铺中，红衣女子白色面具，口里说的话让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不是应该在日本自己的家里大床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个陌生女子是谁？

　　因为听见你的呼唤。我是这家当铺的老板，孟离，孟婆的女儿。而你，现在是这家当铺的客人，典当者。你想要自由，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自由？你说我真的可以？
　　可以，只要你出的起代价，把你最珍贵的你愿意割舍的交给我，然后你可以得到你心里想要的。
　　钢琴。我放弃我会弹奏的钢琴，我马上要参加全球钢琴大赛了，之后会成为钢琴家，这个……这个可以吗？
　　嗯哼，听起来不错，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出了当铺我们的交易就成交了，那么祝你好运。

　　猛然坐起来，却发现还是在自己的大床上，是梦吧，可是好真实，来到客厅的钢琴旁，手指不自觉的抖了下，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让耳膜受了刺激。是真的？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一阵莫名的恐慌，失去了，一直挥不去的噩梦结束了。那么，我的自由也不远了吧。此时，坐在当铺沙发里的孟离轻笑了下，真是单纯的孩子啊。

　　凌晨四点，从北京飞往东京的航班出现故障，坠入大海，没有生存人员，目前失事原因还在调查，现在正在联系死者家属前来认领。

　　在看到一张盖了红章的纸张和一个黑盒子的时候，葉子还是一脸茫然，那个大叔在说什么呢？她的父母还在国外出差，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弥漫着悲伤的死亡之气，好冷，快回去家去。

　　拉上所有的窗帘，保姆将钥匙放在了桌上也离开了。整个房子又只剩下葉子一人，寂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这只是意外，不会是自己，不是那个典当，不关她的事。骗人的，都是骗子啊……

　　少年得知了消息赶来了，敲了许久的门还是没有反应，握着门把却发现门没有锁，进去后一片漆黑。黑暗中叫着她的名字，最终在角落寻到了她，手上是一张她婴儿时期的全家福。在看见纲的那一秒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被少年紧紧拥住，轻柔的安慰着别怕，还有我。

　　少女失去了父母，失去了钢琴，一直精神恍惚着，纲放学后会来看她，有时候会带来好看的发卡，小玩意儿，只是为了让她笑。可是她好像也失去了笑的能力。在那个房子里面，似乎一直在吞噬着自己，偶尔转过头的时候可以看见纲眼里的黯淡，更加的沉默。

　　几天后，纲也离开了。留下一张字条，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自己不得不离开东京，但是自己一定会回来的。不要再不开心了，外面阳光很好，多出去走走，认识新的朋友，真可惜我没有见过你笑，等我回来的时候要记得笑给我看哦。我会经常写信回来的。勿忘。

　　啊，连他也走了啊。那一天葉子出了房子，站在院落里看着快要凋谢光的樱花树，笑了。原来这就是她说的自由，葉子，等他回来吧。

　　分隔两地的人啊，距离拉长了思念，葉子习惯了每天写一封信，却不寄出去，收在一个盒子里，她想，等他回来跟着他一起看，看她等待他的心情。纲的信一次比一次晚，一封比一封短，不好的预感攫住，你知道的，我在等你。

　　时间停止在2012年的七月四日。他离开之后的两年零三个月。等来的是一封诀别信，寥寥几字，大意是自己不会再回来了，不要再等了，他很忙工作很辛苦，不要再写信了。

　　看完信的葉子笑了，却在下一秒泪流满面，过去短暂的回忆排山倒海袭来，将自己淹没。终于明白她的那句这是自己的选择，是啊，那个记忆中的火红色的少年，还有红衣女子，似乎是经历了很长很长的梦境，醒来后坐在钢琴前，却再也弹奏不出原来的味道。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键盘上，世界变成一片黑白。

　　再后来，人们在几天后发现了房子里少女的尸体，白色的睡衣被染成火红色，庭院里樱花再度盛开，只是变成了空房子。一抹红色身影出现在那里，看着落地玻璃窗，想起了那一年少女的容颜。孩子，有些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彼年豆蔻，他将你视作珍宝，却经不起时间的沉淀。时间陈旧了爱情，而爱情陈旧了他们。

　　出殡那天，少年所在的城市突然下起了大雨，刚从单位出来的他躲在屋檐下避雨，街上行人匆匆，没一会儿就没了身影。天空阴沉沉的，给少年抹上一层阴影。似乎什么离开了，自己却不知道。突然想起最初见到的那个少女，纯净的容颜。一直没有开口问过喜欢，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也只是留了字条，不过是少年的暗恋作祟，许是年少轻狂，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是怎样的迷恋了。雨停了，一片樱花瓣从空中飘落在他的手心，心猛的一抽，是错觉吗？现在不是樱花开的季节，而且这里也没有樱花树。

　　远处两个小孩跑过，将手里的樱花瓣一边抛洒，留下一串笑声。原来是这样，纲摇了摇头，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的等待，便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手上的樱花瓣被遗忘在地上，突然一阵风吹起了那花瓣，一直飘在空中，隐约还能听见一声叹息。

　　PART。2
　　欢迎来带八号当铺。

　　夜幕降临，城市交织着缤纷色彩的霓虹，酒吧街，人行道，柏油马路，高楼大厦，一切的一切都让叶一茗不安。他只是个从偏僻又贫穷的老家赶来城里打工的人，而这个城市里的一切，让自己如此的陌生。

　　今晚是他来这所城市的第二夜，城市依旧觥筹交错，而他依旧落魄。跌坐在十字路口，身边放着破旧且肮脏的大包小包，让过路的行人都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谁都没有必要同情或怜悯谁，大家都在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进行，或甜蜜或苦涩。

　　身上早就已经身无分文，刚下火车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早就已经在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而自己背着的背包被划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叶一茗苦笑，这就是这个城市给自己最好的见面礼。

　　老板，给我个面包吧，我的钱都被偷了，我过两天就会找到工作没然后再把钱给你。
　　去去去，哪里来的要饭的，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可不是慈善家。
　　求求你了老板，我是真的很饿，我是来这个城市找工作的。
　　你这人有完没完啊，你走不走，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的，城市如此完美的演绎着人与人之间的冰冷。
　　面对拳打脚踢，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双手抱着头，嘴里喊着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面包多少钱，我买给他就是了，你们住手。
　　蓦然抬起头，眼前的这个男子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棱角分明，嘴角勾勒着一抹浅笑，笑着把面包递给自己。

　　围观的人群已经慢慢散去，叶一茗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包，边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

　　被带回他的家，叶一茗看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客厅，想着是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财产。

　　你不是再找工作么，我缺一个做饭的，你会做家务么。
　　会会，我什么的都会。
　　你就住楼下吧，以后叫我戎宁就好。

　　叶一茗感激戎宁，在自己最需要温暖和面包的时候，戎宁就如同上天指派的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躺在床上，就已经开始想着戎宁应该喜欢吃的口味。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戎宁看见一尘不染的家，心里不禁感叹，没想到一个男人也可以细致到如此，连做出来的菜都那么符合自己的胃口。

　　看着坐在对面战战兢兢吃饭的男人，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果然还是需要衣物的打点，褪掉昨日的不堪，皮肤居然好到连女人都嫉妒，睫毛很长，眼睑垂下着小心翼翼的吃着饭。

　　在这里还习惯吧，给你的钱够花么，缺什么自己去买，当自己家一样就好了。
　　男人结结巴巴开口，钱够了，也不缺什么，谢…谢谢你。

　　是这个家以前太空荡了么，现在才慢慢的感觉饱满起来。有多久没在自己家的厨房吃饭了，好像连自己都忘了。

　　开始每天下班都开始回家吃那个男人做的饭菜，然后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会带着各种不同的男男女女进房间，叶一茗想象不到，也不敢想楼上那个房间内的旖旎。

　　家里举办派对，男女老少来了很多，叶一茗在这么多人面前显得很局促，便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喝着饮料。

　　你看那是谁。
　　咦，以前没见过啊，难道是宁的新欢？
　　不像吧，长的好看是好看，可是你看他穿着的衣服，土死了。

　　还是被人注意了，叶一茗就更加的不安，慌忙的想要往厨房躲。

　　你好，以前没见过你诶，你是宁的朋友？
　　我…我…不是，只是…他…。
　　好好笑哦，你看他脸红了也，哈，好可爱。
　　是啊是啊，怎么那么害羞。

　　他是我们家的男佣，叫叶一茗。
　　戎宁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笑着开口解释。而他早就已经躲进了厨房。

　　把手按在胸口上，心脏的跳动的飞快，砰砰，砰砰的声音连自己都听的那么的清晰。
　　呼，他拿着酒杯朝自己走来，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么像王子。

　　在厨房躲了很久，外面渐渐的安静了。
　　客人已经全部回家了，只留下几个人在整理着现场，戎宁躺在沙发上，面色潮红，闭着眼睛，明显的是喝多了。
　　拿起他的手放在肩上，把他抚上搂，回房间睡觉。

　　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叶一茗心里很紧张，戎宁不让他打扫，只负责做饭，所以他还没上过二搂看看。

　　卡其色的羊绒地毯，纯黑色的床单以及床头的古典雕花，还有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戎宁身上所发出来的气味。

　　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上，正打算离开，床上的人却用力往下一拉。
　　叶一茗没防备，整个人倒在戎宁身上。抬头，戎宁已经醒了，正看着自己。
　　我…我……。叶一茗惶恐，挣扎的起身。
　　一个翻身，戎宁把他压在身下，两片薄唇压上他的。

　　身下的男人睁大了眼睛，感受到嘴唇上的炙热，接着身体一凉，衣服被扔到了地上，然后是戎宁滚烫的身体。

　　第二天醒来，身边的床位是冰凉的，戎宁已经走了。
　　坐起身，感觉身体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席卷了全身。

　　一天没有起床，临近戎宁快下班都起不了。
　　晚上的时候，门被推开，戎宁没开口说话，却拿出了药替他擦在伤处，叶一茗咬着嘴唇都没让自己疼痛的喊出声。

　　叶一茗搬进了戎宁的房间，戎宁很久没有再碰他，只是安静的抱着他睡觉。等到自己的伤口愈合，戎宁又再一次的打开了他的身体。
　　躺在他的身下，戎宁略略摆动了身体，轻声问道：会疼么。
　　他摇了摇头，又怕戎宁看不见，主动攀住了他的颈项，抬起腰，让戎宁更加的深入。

　　家里很久没有出现过别人的痕迹，叶一茗知足也不安。
　　戎宁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难过，却不知道怎么问他，他有资格么，应该没有吧。

　　又一天在早上的时候看见戎宁，满脸的憔悴，好像苍老了很多。
　　浅笑着在餐桌前坐下，告诉在场的三个人：公司倒闭，这栋别墅被抵押，可能都要搬出去了，我也不例外。收拾下东西吧，中午银行的人就会过来了。

　　早餐继续不了了，各自回房间整理打包。叶一茗没什么要整理的，自己来的时候所带的东西早就被戎宁处理了，而现在自己所拥有的，都是戎宁为自己买的。

　　走出房间，戎宁还没有下楼，上楼看见他站在落地窗前。

　　她们都走了吧。
　　恩，已经走了。
　　那你呢，怎么还没走，现在的我可是一无所有。
　　我不走，我想一直跟着你。

　　戎宁平时给他的大把大把的钱，除去开销还有很大的余额。
　　叶一茗从背后抱住他，身体微微的颤抖，戎宁，你别灰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戎宁倒在了他的怀里，那么重的身体压下来，让他几乎接不住。

　　戎先生以前就又这个病，虽然不会又什么大碍，但是想痊愈也是不可能的了。
　　医生，他必须得活着，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我都愿意试。
　　真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开始每天都在病房里照顾他，日日夜夜的。戎宁一直没有醒，或者是不愿意醒。他是孤儿，没有依靠，凭着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空，而现这片天空突然压了下来，自己没有招架之力，所以只能逃避。

　　以前的那些存款已经快不够了，他开始不吃饭，省吃俭用的想为了里面的这个男人省下每一分钱，可是他好像不知道。

　　体力渐渐透支，医院白晃晃的灯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终于累倒在医院的走廊上。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只是你要拿什么来典当呢？你的灵魂看起来很美味呢，不知道你想要拿什么来作为交换呢？

　　叶一茗睁开眼睛，还是在医院的走廊，四周一片模糊。

　　稍稍一转头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红衣女子，那么妖艳的红色，就好像红石蒜花那样夺目。与其很不相配的是戴在脸上的白色面具，那么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你是谁？叶一茗开口。

　　场景却倏地变了，古老的中式家具低调而华丽，透着神秘，而正上方坐着的正是那位女子。

　　我是由你的心声呼唤而来。我是这家当铺的老板，孟离，孟婆的女儿。而你，现在是这家当铺的客人，典当者。你想要那位躺在病床上的男子能重新过着以前的生活么，那么，用你最珍惜的来换取你所希望的场景。

　　回到过去么？回到没有没有病痛和难过，却富有，开心，健康的过去么。
　　是的，我希望他回到过去，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哈，一切么，那倒不必，我只要你最珍贵的东西。

　　戎先生你醒了，真是奇迹呢，连医生都说没希望的，你先不要动，我马上去叫医生。
　　戎宁醒来，第一眼搜寻他的影子。朦胧中总有人在自己耳边低低的哭泣，他吧，肯定是他。除了他，谁还会待自己如此呢。

　　您说的那位先生昨天还在呢，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直没看见他。

　　日子回到了从前，戎宁讶异自己公司突然起死回生。依旧住回了别墅，只是再没了他的身影，整个房子显得无比冷清。

　　夜幕刚降临，城市一如既往的蒙上面纱，暧昧涌动的夜生活也拉开的帷幕。

　　你个不要脸的乞丐，敢抢我的东西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戎宁怀里猛的撞进一个人，那人如此慌张，嘴里还有来不及咽下的面包，低着头不停道歉。

　　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的抬起他的下巴，戎宁眼眶里闪耀的惊喜，只是他的眼底却满是惶恐，还有自己无法逾越和触碰的陌生感。

　　替他打发了那些追他的人，戎宁试探的开口，叶一茗？

　　怀里的男人猛的抬起头，你怎么会知道我名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弄脏你衣服的，我没钱。

　　他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落魄不堪，还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我是戎宁啊，他试着开口。

　　男人却突然推开自己，跑向了无尽的黑夜中，戎宁还在讶异，却发现自己随身的钱包和藏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都不见了。

　　眼里全是不可思议，叶一茗，怎么会是这样。

　　再疑惑都没有用了，男人有些疯癫的已经消失在灯红酒绿的城市。

　　而他那颗纯真的心和所有美好的记忆，都留在了不为人知的八号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