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阳风阵阵

7、相谈

　　“妈咪，爸爸！”我这样叫着她们，卡莱尔爸爸和埃斯梅妈咪都很开心的笑了。
　　抛开那些烦恼，我开始诉说。
　　我开始诉说，那些过去，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从母亲的死亡开始说起，虽然不可思议，那时应该才一个月的我已经开始记忆了，我记得父亲将我抱在怀里，很紧很紧，就像今早爱德华车上的安全带，又紧又疼的，母亲在前面，被两个披着黑色长袍的人用什么东西刺着，母亲应该很痛，她在不停的挣扎还流出了红色的血，我当然不清楚那是什么，很好奇，想从父亲的怀抱里钻出去找母亲，我想让她抱我……
　　可惜，下一秒，她永远也抱不了我了。
　　我看见她倒下了，她甚至没有叫喊就，倒下了……
　　有些事情从那天开始，有些事情却从那天结束，父亲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他经常的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窗台上，很高的地方，从上面往下面看，好高，好可怕，父亲让我这样子坐着，然后他从另一边上来，抱住我，看着我发呆，这样子的父亲让人心痛，但当时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
　　从这里往下望，好可怕，父亲也，好可怕。
　　鱼也是从那时开始出现的，父亲将我丢给了一个十分唠叨的老婆婆然后出了门，他走了40天，40天里的每一天我都会在太阳落山时出门往父亲走时的那条道望去，40天不长，却也不短，那时的我有种被父亲抛弃的错觉，很不喜欢，可是，后来他还是回来了。
　　父亲在太阳落山时回来的，我一直坐在门槛上，远处父亲的身影就突然出现了，看起来亮亮的刺得人眼疼，我冲过去抱住父亲，可父亲拒绝了，他手里捧着一样东西，但他没有跟我说这是什么，我在父亲背后看着父亲为这个新来的陌生东西忙里忙外，看着这个陌生的东西在父亲的怀里慢慢伸展开，它有长长的绿色叶子，刚开始盘成一堆，像毛线球，现在伸了出来，盘在父亲为他准备的小盆子里，错综复杂，它在水里苏醒而后摇晃，我以为它不是植物，父亲看着我，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我讨厌鱼，从那时开始，我给它取了鱼的称呼可我从不在父亲面前这样叫它，我总是说那个绿绿的东西，那个乱动的东西，那个，令人讨厌的东西。
　　父亲没有说话，他依然那样子看着我，我不喜欢他那样子看着我，而后，在我四岁生日到了的时候，父亲在那一天夜里划破了我的手掌，让我的鲜血淋进我送给他的杯子里，父亲未作任何解释，他当着我的面喝下了我的血，只留给了我疑问。
　　我不喜欢……这样子的父亲。
　　我扑进卡莱尔的怀里，还想继续说下去，埃斯梅妈咪却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不，亲爱的，你误会了，你的父亲他，很伟大。”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可是目光很坚定，卡莱尔也插话道，“是的，是我们的错，亲爱的，这都是我们的错。”
　　于是，另一个故事在我的故事之后响起，它让我迷惘却又愧疚。
　　事情发生在100多年前，具体的我都已经忘记了，本来，我也不想记起的，卡莱尔爸爸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时我并没有太大的能力而沃尔图里，一个有着莫名的力量先前一直潜伏在黑暗中却忽然冒出来的一个大家族，找到了我，他们希望我能加入他们，我犹豫过后还是同意了，我想那是我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我进了那个家族，在那里，遇见了你的母亲，卡莱尔想到了什么笑着又拍了拍我的头。
　　在那里我们被一位伯爵收养着，说到伯爵两个字时，卡莱尔皱了皱眉，而后继续道，你的母亲是最先被收养了的，论能力，她是最强的，不过她很是照顾我们这些后来的‘弟弟妹妹’们，有了她的保护，我们甚至一度看见不了这其中的黑暗，直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卡莱尔并未因为我的打断而生气，他停下又拍了拍我的脑袋并说道，她的强大也让我们忽略了她也有懦弱的时刻，直到有一天执行任务时，她遇到了你的父亲。你母亲平时不太爱说话，只是在训练时指点我们一下，更多的时候是她接到了任务然后匆匆的离去，那时我对你母亲最多的印象也只是背影，可是自从你母亲遇到了你的父亲，她变得开朗了许多，也慢慢的懂得向我们倾诉了，有时她会走到我的身边，先沉默一会儿然后再向我们道出她的心酸她的痛苦，也是那一天我才发现沃尔图里背后真正的黑暗，在那一刻我起了逃跑的心，而你母亲似乎也动了这样的心思，你的母亲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虽然变成了吸血鬼，但她一直厌恶着吸血鬼的身份，我不知道你母亲和你的父亲是怎样相处的，但明显，在逃跑成功后我在你父亲家里住过几晚。
　　你父亲并不知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
　　我曾劝过你的母亲，但她并不为意，这样子的感情其实很危险，可是你母亲却并不介意，后来为了分散沃尔图里的视线我们分开了，而三年后她却再一次找到了我。
　　卡莱尔看向了我说道，原因是你母亲希望得到一个小孩，但亲爱的你知道吗？作为吸血鬼怀孕是十分艰难甚至说，不可能的事情，你母亲那时显得十分疲惫，我本来还想好好劝说她一番，可第二天她便又走了，她去哪儿了我并不知道，但，两年后……
　　卡莱尔再次看向了我，带着慈爱的表情说道，五年后你母亲抱着你过来了，她温柔而又带着悲伤的看着你，并向我讨要了一份契约。
　　而那份契约正是……曲！
　　“曲？”
　　是的，曲，作为吸血鬼的孩子，你的成长要么十分迅速要么十分缓慢，你母亲说你已经出生一年了却始终没长过哪怕一点点，你母亲希望你变成像正常人一样，所以他拜托了我，而方法就是用那份契约助你成长。
　　曲是份互相的契约，与其说这是份契约还不如说是份约定，在吸血鬼中有两份从心底订立的契约，一份称为歌，一份称为曲，前一份是夫妻似的契约而后一份，我们常称呼它为兄弟似的契约，这两份契约的订立都不容易，可你母亲还是请求了我，而你，在一岁时便与爱德华订立了那份契约。
　　“爱德华？”
　　是的，那份契约是我们还在沃尔图里家族时在一本古老的书上翻到的，签订它的两个人会有着兄弟一样的默契，它会让你慢慢的长大爱德华的水平，你的身高，你的体重，你的能力乃至于你的样貌都会向着他发展。
　　“哎？”
　　并且在订立后你们的心灵上也会有联系，甚至你受了伤后爱德华也会知道。
　　听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并没有……我和爱德华并没有这样子的默契，我抬眼望着卡莱尔，他应该会向我说明。
　　是的，这份契约并没有完成，但那只是我们当时的以为，因为订了契约的你以及爱德华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们以为它失效了，而你母亲也失望的回去了，再后来，沃尔图里便传来你的母亲……以及你，被裁决的消失。
　　“以及我？”
　　是的，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亲爱的，你无法想像那时我的悲伤，我甚至有想过去沃尔图里找寻你们最后的踪迹，哪怕是……不过我最终没有去，我们一直以为你死亡了，直到那天看到你……
　　爱德华在教室里看到你的那刻便与你产生了一种联系，不同于读心术，他能很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你的气息，这让我们很是惊讶，于是晚上我们到了你的家想去观察一下。
　　“那天晚上？”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天晚上观察我们的是卡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