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不漂亮（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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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星空暗淡，一切安静又冰冷。
刘拓慢慢地拖着身体往前挪，他看着前方的某一个方向，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吕小米扶着风明的肩膀走了一段路，当她终于有勇气回过头看刘拓的时候，她突然好想哭。他沉默地走着，很憔悴，很安静，脸上的淤青触目惊心，完全没有往日的神采，他只呆呆地望着前方。
“刘拓……”她朝他伸出手，他却顿了下，没有回应她。
吕小米呆了，想了，于是她明白了，笑了，哭了，叹气了。刘拓的反应让她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一种隐隐的酸涩涌了上来，她转过身，轻轻擦掉眼角的泪：“刘拓，你不想理我了是不是？因为我自甘堕落……”
身后忽然一股冲力袭来，她被他从后面整个抱住。温热的气息层层包裹住她。他环着她的腰，是那么用力地把她收在怀里，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对不起……”
三个字，只是这么轻轻的三个字。
痛苦委屈心疼无奈……所有的情绪瞬间都涌上心头，吕小米闭上眼睛，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刘拓把头扎在她脖颈间，用了全部的力气来抱她，他的身体在颤抖，她的也在颤抖。
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安静的街道，没有月光，星光惨淡，没有谁来打扰他们，只有夜风刮过时发出的簌簌声响。
吕小米眼泪一滴滴落到刘拓手臂上，“怎么了？”刘拓感觉到她的眼泪，他紧张地把她转过来，低下头仔细察看。
她哭得梨花带雨：“你不生我气了？”
看着吕小米红肿的双眼，刘拓轻轻摇头：“是我不好，我是个没有用的男人，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哇……”吕小米听到这话，哭得愈发大声，
刘拓无奈，他轻轻拍着吕小米的背安抚她，等她平静下来，他才很认真地说着：“我会努力去筹钱，我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刘拓这次说的话却没有让吕小米高兴起来，她呆呆地望着他，他的话轻飘飘滴浮在空气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凝固起来。
眼泪重新聚在眼眶里，吕小米不敢开口说话，她怕一开口，眼泪又会流下来。她不能哭，于是，她要笑，她强迫自己笑：“你说，我是你的责任？”
“是。”刘拓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吕小米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不用，你不用对我有什么责任。”吕小米板起脸，转身就走，“那钱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担心。”
“啊？”刘拓顿时懵了，他一把拉住吕小米的手，“等一下！”
“放手！”吕小米奋力挣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刘拓呆愣在原地，一时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快追上去告诉她，你是因为喜欢她才愿意为她背负那一身债务，而不是那什么可笑的责任。”一旁忽然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刘拓侧头，迎上风明带笑的双眼，他不解地挑眉：“你的意思是？”
风明含笑摇头：“男人啊，总是这样，永远不知道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啊……”刘拓这才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大跨步地追了上去，“小米……”
几个大步，他就追上了她，他伸出双臂，紧紧把她揽入怀中，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出她最想听的答案。
确实不用多说什么了，她只是哭，眼泪像倾泻而出的潮水，无穷无尽。
风明微笑着悄悄地转身走了。
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再也不会有谁来打扰了。
她缓缓地走着，不停地向前，终于有了心情来欣赏夜景。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时很复杂，有时又很简单，甚至简单到只剩下坚持和放弃。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怪，一切伤痛转瞬之间就没有了，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以这么自然。所以那些在沉沦在万丈红尘里的男女们，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堕落下去。
可惜她一直都是局外人，从来都没有参与其中，她只是冷静地旁观着别人的幸福或不幸。
对那未知的情感，有所期待么？爱过？没有爱过？她不知道，只是有时心底也会轻轻晃过一些漂浮的想法——如果，是我，如果，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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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是你要的。”费秋把一个文件夹扔在蔚凉薄的办公桌上。
蔚凉薄伸手拿起，仔细地翻阅。
“为什么忽然想要风明的资料？”费秋拉了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你对这个妞有兴趣？”
“什么有兴趣？”蔚凉薄似乎没听清费秋的话，他专心地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忽然问了句，“她在医院住了两年？”
蔚凉薄的秘书正巧进来，放了两杯咖啡在桌上。
“嗯？好喝。正宗蓝山。”费秋端起一杯喝了一口，这才接茬，“不是住，是躺。”
“躺？”蔚凉薄挑眉，然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费秋用的是“躺”而不是“住”，“她曾经被医生宣布脑死？”
“对。”费秋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可两年后居然活过来，这妞命可真大。”
“为什么会宣布脑死呢？”蔚凉薄翻阅的速度很快，没等费秋回答，他已经找到了答案，“在美术馆里晕倒，原因不明？”
“是啊。莫名其妙的，忽然晕倒，送医就不治了。”费秋翘起二郎腿，“检查了很多次，都查不出原因。全身各器官都没有问题，但就是醒不来。”
蔚凉薄放下资料，想了想，又问：“你有没有去她原来的高中调查过呢？”
“去过。但是没有结果。”费秋有些不耐烦了，“她高一的时候晕倒送医，在医院躺了两年，高三的冬天忽然奇迹般地醒过来，几个月后她去参加高考，更离谱的是居然考上了。”
“听起来似乎颇为传奇。”蔚凉薄轻轻地总结了一句，就垂下头翻着手中的资料，不再说话。
“不过她的身手还真是好，得过好几届太极冠军……还有……”费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蓦地想起风明的那双眼睛，她的眼里毫无恐惧而是有一种异样的平和满足。她默默地伫守在黑暗里，清冷颓废的悠然，那张并不漂亮的脸孔被阴霾遮盖，只看得见她的眼睫在轻轻眨动，却是一道绝世的风景。
蔚凉薄看了看正在“神游太虚境”的费秋，调侃着：“呵呵，还说我对她有兴趣，恐怕对她有兴趣的人是你吧？”
费秋有种被识破的恼怒，他慌乱地一摆手：“切！要她资料的人是你不是我！”
“但是你好像也有点不对劲吧？一提起她你就像打了兴奋剂似地，整个人都亮起来了。你不会是被她打傻了吧？”蔚凉薄扬了扬手里的资料，“她的这些资料想必你是已经翻烂了吧？”
“我喜欢的女人全世界都知道，高挑、性感、漂亮、温柔……这些她哪条够得上？！”话是这么说，不知怎地，费秋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蔚凉薄看他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于是转移了话题：“好了，言归正传，那两块石头有消息么？”
“那块蓝色的有点眉目了。在西安古玩市场有人见过，这两天就会确定下来。”费秋看蔚凉薄没有再纠结风明的问题，也轻松了不少，“不过红色的那块依然是无声无息。”
蔚凉薄叮嘱：“你费点心思去找找。”
“我还不够尽力啊？！”费秋大呼冤枉，“你知道中国的古玩市场有多大么？！两块小小的石头哪有这么容易找到？！”
“你知道在黑市上这两块石头的开价是多少么？”蔚凉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3000千万美金。”
“这石头就是石头，有什么稀奇的么？”费秋不解，“既不是翡翠也不是名贵的碧玉，更不是钻石，为什么会这么贵？”
“这两块石头分别叫蓝幽石和赤幽石。”蔚凉薄点燃了一根烟，“在唐太宗年间曾公诸于世，李世民死后，蓝幽石就作为陪葬品长埋地下。至于另外一块赤幽石，至今没有人见过，只在一本《太宗杂记》里提到一点。”
费秋拿过蔚凉薄的烟盒：“没有人见过？那不是毫无头绪？”
“也不算是完全毫无头绪。”蔚凉薄那看来很威风的浓眉，正轻轻挑起，“唐代有个奇人叫李淳风，他写的《淳风手札》里记录着他曾经见过赤幽石。书上说，这石头被唐太宗送给他最爱的一个美人了，可惜那美人很快就香消玉殒了，而这石头，恐怕也做了这美人的陪葬品。不过这是野史，不能全部相信。”
费秋依然不解：“就算是这样，那这石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蔚凉薄的眼里闪过一丝锋锐光芒：“据说，谁能同时得到这两块石头，谁就能穿越时空。”
“哈哈哈……穿越时空？”费秋大笑起来，“你小说看多了吧？”
“不管是真是假，总是现在有人愿意出高价收购，你就用点心，把石头找出来。”蔚凉薄见费秋不信，也不再多费唇舌解释。
“是。”费秋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你不漂亮（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