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溪》莫说

5、第 5 章

　　狼眼溪-5

　　“有事快快说，本公子要就寝了！”
　　“……”袁朗看一眼吴哲，不说话。

　　门外灵玉和齐桓、成才却是剑拔弩张的站着。

　　“你可知道我为何回朝？”
　　“打了胜仗，回来请赏。”
　　“哦？”

　　袁朗的眼神有一种不言而威的力量，吴哲何等聪明，自然明白袁朗的意思。

　　“你觉得二皇子怎么样？”

　　这话听在吴哲耳中只觉好生奇怪，侧眼窥袁朗，那雪白长发无风自动，仿佛散出诡异光芒，袁朗顺了吴哲的目光看，撩一缕长发，笑语道，“年幼无知，落下此疾。”

　　吴哲听说过这个故事，那时候袁朗还未封将年未弱冠，随父出征，碰上懂得奇门盾术的敌人，布阵投毒，袁朗带的五万将士损伤惨重，袁朗也身中剧毒，若不是救兵及时，现在应该看不见他了。
　　但是吴哲也记得，皇上亲派的朝中御医为袁朗解毒，性命保住却一夜白头，只第二日，袁朗就如鬼狼般带兵重卷，将此国拿下，全数活埋，妇孺老弱均无幸免，活活变了个死城。

　　那次征战后，袁朗被称为“雪阎罗”。

　　“毒未解？”
　　“且有余留，但不碍事。”
　　“得解药，发可转黑？”
　　“黑？白发不好看吗？”
　　“好看你个头。”吴哲不语。

　　“是否惧人？”袁朗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于是月光皎皎更衬了那发渗人的白。

　　吴哲垂首，“二皇子无才无德，无功无过，你到是觉得他哪点好了？”
　　“无功无过，”袁朗凭窗而立，复念一句，“岂不是最好不过？”

　　吴哲心思快捷，以袁朗而言，再挑再捡也不会去做二皇子的后台罢，除非……

　　“御医苏落怀是你表亲？”吴哲问一句，袁朗背对吴哲，闻言闭目，嘴角似有笑意，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品尝让那聪明一世之人在自己眼前糊涂一时的快感呢，这怕就是最美的享受吧。

　　一时糊涂，一世落难。

　　“正是。”袁朗答，表情微薰，心中若有美酒迂回，绵绵不断，甘雨春露醇酒琼浆般全数入了心肺。
　　吴哲不语，轻拨纸扇，咔咔之声，声声入耳，再抬头却发现袁朗正在自己跟前，不由得吓了一跳。

　　袁朗的身影盖住了吴哲，吴哲仰头看，却发现袁朗是闭目而行。

　　袁朗慢慢躬身，渐渐靠近吴哲，吴哲看袁朗的眉目就在自己眼前，这……这，这！那夜在后花园里！吴哲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面上已觉袁朗的呼吸。

　　“你身上，有茶香。”袁朗轻语，吴哲惊恐，欲以手掩口却被牢牢握住。
　　袁朗睁眼，眼中精光爆射，须臾间，好似两人中绷着的琴弦骤然断裂，袁朗探身到吴哲耳边，“袁某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师傅解救。”

　　袁朗说完挺身，红纱黑袍重重倾转，踏步出了厅房，唤了齐桓和成才离去。

　　灵玉即刻看一眼吴哲，未发现异样才和许三多去送了袁朗一行，又匆匆返回。

　　“公子？”
　　吴哲听见灵玉唤，才转眼，额头一层细密的汗水，“灵玉，这个袁朗……”
　　“如何？”
　　“只觉得他好似鬼魅，骇人肝胆……”吴哲长长的吐了口气，“方才有种要被他吞入肚内，连皮带骨都要被嚼个碎的感觉。”
　　“……”灵玉皱眉。

　　袁朗策马狂奔，齐桓和成才在后紧随，七拐八弯后却入了条巷子，然后弃马，身形起落直奔沁南府。

　　“袁将军？”府里下人惊乱，迎门而立，又有人匆忙去内里呈报。
　　“不必！”袁朗把长鞭一甩，直接往里面的厢房去了。

　　苏落怀正在架前取书，听到嘈杂之声，才回头就看见袁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表兄？”
　　“落怀。”袁朗笑，长臂大展，苏落怀把手里书卷一放直奔了过去，落个满怀。
　　“表兄，你怎的来了？”
　　“自然是念着你。”
　　“当真？”苏落怀惊喜，袁朗只笑不答，反手就关了房门，几步往内里去，苏落怀奇怪，不知道袁朗要做何。

　　夜深，孤灯难抵长夜。
　　“表兄……”话语不尽，苏落怀就被扔到了床榻之上。

　　一阵衣衫摩挲之声，苏落怀才知道袁朗要干什么。
　　“表兄你！”
　　由不得苏落怀挣扎，就被袁朗重压身下。
　　“落怀。”袁朗一声唤，如攻城夺池般直入苏落怀心腹，把苏落怀层层防御全数卸下，伸手搂了袁朗的肩背。

　　苏落怀只觉得袁朗没有往日的冰冷，而是温柔的犯进，款款相待，情到深处仿若海水柔柔而涨漫过心坎，苏落怀不禁落泪。

　　袁朗却是另一番心思，眼前苏落怀沉溺情欲的姣好面容硬是幻化成吴哲怒目相待的表情。

　　“哼！”袁朗心里冷笑，停不住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