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
-
昭平九月十八日，皇后及一干宫妃在禁足令解除后，再次报复中宫，并以削去中宫长发泄恨，所幸天皇及时赶到，阻止了众宫妃，中宫拂地青丝只被削至没膝处．
十九日一早早朝，昭平帝根据广律亲王、安泰亲王、以及松本次郎呈上的秘密彻查文件，当即撤去了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参与削去中宫长法一事的宫妃们在朝中当权的兄父之职位，并立即任命的新的接替者．皇后被废黜，其余宫妃被暂时遣返娘家中思过．
却说零落回千竹殿之后，末子又为其将发尾好生修整，至其醒来时已全部完成，零落醒来后撩起长发，感叹说道：＂现在大约也就和当初刚进宫时一样吧，只愿发生过的事莫再发生……＂
叹罢又吩咐末子道：＂请你现在帮我派人去通知松本君，让他在明日早朝之后到这里来一趟．＂
末子低头领命．
次日上午，早朝之后，松本君如约而至，中宫谴走所有旁近，思索良久，最后忍不住哭泣相求．
＂松本君……我请求你……请你带我离开……单凭我一己之力……无法远远地离开……＂
年轻的武士被中宫的话吓了一跳，定了片刻才恍然回过神来．
＂请你定个时间……越快越好……使用仁光天皇赐予我的金牌……我可以任意出入……只要避开皇上的视线……＂
＂是的，小姐．＂
在松本心中，她一直都是他那位曾经订婚的＂小姐＂，那位不幸但坚强的公主，她不曾属于任何人，她永远如冰雪莲花般纯洁美丽．
年轻的武士坚定的回答道：＂今夜亥时三刻，请您准备好些轻便的行装，到殿外等我．＂
＂好……＂
中宫没有任何疑虑，立马回答，对于这个年轻的武士，她有十二万分的信任．对于离开的渴望胜于一切，她甚至可以不必做长足的准备．
松本离去之后，末子静静走了进来，她一言不发，向零落深深地拜了三拜，然后伏着身子说道：＂娘娘，请恕奴婢无意间听到您与松本大人之间的谈话吧!
＂啊……末子……你……＂
零落起身走向末子，跪坐在她身边想要扶起她，但是末子却坚持着要把话说完．
＂可是娘娘，虽然奴婢十分舍不得您，也不愿您再到民间受苦……但是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曾给您带来半点欢乐……娘娘，默默地忍受了这么久，是您该离开的时候了……既然在这里无法幸福，就该离开到别的地方去寻找……这件事情奴婢不会告诉任何人……但请娘娘让小的最后一次为您收拾行装吧！＂
末子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零落亦不忍心说什么，便许了她的请求：＂末子，有你的帮忙我会很高兴的……谢谢你一直都在帮我打理一切……＂
零落说着亦不禁眼泪潸然，将末子扶起，两人便开始准备一切．
亥时二刻，末子谴走了所有的女官和侍从，为零落拿出已收拾好的轻简行囊，让她在殿内等候，自己则出到殿外与松本接应，送本到时，她便返回殿内将零落带出．
＂子时京都的城门就要关闭，虽然还有时间……但娘娘还是快些走吧！＂
末子笑笑．道：＂一路保重．＂
零落点点头，强忍眼中的泪，道：＂保重……＂
之后，零落便与松本一同朝宫门走去．
宫门外，松本君准备好的马车早已在那里等候，零落上了马车，马车快速地行进，她打开窗向后张望－－那守卫森严、亮光点点的宫廷变的越来越远……
在马车要接近小百合艺伎馆的时候，零落忍不住再次打开窗子，这时，她看到有一辆马车停在馆子门口，当辆车相遇时，在车窗外飞快地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容……
丫鬟们一一上前将自己服侍的小姐搀下车，这些是刚从贵族的宴会中表演完毕驱车回馆的艺伎．
其中一名容貌颇为出众的艺伎下车后，一直朝着方才那辆快速离去的马车消失的方向望去不肯收回目光．一旁的姐妹笑着调侃道：＂难道玉子看上了刚才那辆马车上的公子吗？＂
＂不会吧？车速这么快，天色又黑，怎么可能看到！＂
说笑的两名艺伎一名是原安，另一名是小菊．
玉子对两人浅浅一笑，道：＂不，车上有没有什么公子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零落坐在车里！＂
＂什么？零落！＂
两人惊奇地说道：＂她怎么会在那车上！她不是应该在宫里的吗？＂
玉子摇摇头，＂她的眼睛……我不会认错……也许……她终于选择了……＂
＂……离开？＂
原安接过玉子的话，叹了口气，玉子点点头，在心底轻声说了一句：＂零落，希望你幸福！＂
三人一起面向马车消失的地方在心底为零落祈福．
这里，是零落在艺伎馆生活时所结交的好友．
而那里，是可以走出京都的南门之路……
出了城门，零落再次朝皇宫的方向回望，感觉那里将再也与自己无关，眼泪忽如泉涌般流下，松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感觉到她似乎放不下一个人……
翌日早朝之后，武司君移驾至千竹殿，发现零落已然出宫，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派人秘密追寻中宫的下落，当其问及中宫的近旁女官时，女官冷静自若地答道：＂昨夜亥时，娘娘便叫奴婢们去休息了，奴婢见娘娘心绪不佳，不敢打扰，告退后便一直留在房中，没有娘娘叫唤不敢上楼……但是奴婢们回房之后娘娘便再未使唤过奴婢……＂
武司君将信将疑，但未作耽搁，开始查寻中宫的下落．
且说一夜之后，零落于松本已行至离京都一百多里的云野，在林路上休憩之时，松本君问起了零落日后的打算，零落浅笑道：＂大概没有什么打算……实在忍受不住就走了……也没想过要去哪里……昨日，我只说要离开，松本便一口答应了，定了时间，也没再多筹划……呵呵，原来松本做事也像我这样没头没脑的呀！＂
话音渐弱，绝美的女子脸上漾起久违的笑．
年轻的武士微微怔了怔，低头说道：＂其实小的很早以前就准备好……＂
忽然一阵风吹过，仿佛将武士的话吹散，绝美的女子在风中隐约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小的很早以前就准备好，带小姐离开．＂
风停了，松本的话也停了，零落在最后一丝风拂过眼前时眼里的波光泛了泛涟漪．
＂谢谢你，松本君．＂
零落很想把这句话说出口，但是她没有．
松本君牵着她纤柔的玉手将她扶上了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