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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   如期,迎来了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成立仪式。

      面对面前的几位客人,我只得习惯性闭目点头。杰索先生有必要把我介绍给每一个人,因为我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容不得推辞。盖培家族是个太好不过的例子,仔细想来……父亲大人当初把我送来没有其他目的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输掉了。

      现在突然间能够理解动物园中被关在笼子里供人欣赏的动物的感受,然而除非饲养员开门,否则无处可逃。
      我把目光投向远处墨绿色头发的少女,曾经存在过的基里奥内罗家族首领,无论从哪点上来看年龄都太小了……不过我现在好像还没那个能力担心别人。

      虽然我对彩虹之子的知晓仅限于这个名词而已,但是杰索先生这样做……是该说是成为神的第一步呢?还是该说真的玩大了……
      历史上想要做类似事情的人不少,但成功的人数为零。
      所以、是不是该说……祝他好运?

      ——对自己的灭族仇人说好运?
      乌赛莉你果然是脑子坏掉了。白兰•杰索这个男人太过可怕,你的全盘接受与反抗不能并不代表要原谅他。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最后一批客人打了招呼。
      那个可悲的盖培家族的女儿,这便是我现在唯一的身份。父亲大人,如果您还能够看到,会不会觉得当初那个联姻简直可笑之极?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有效的筹码。您的计划也许只是吞并一个家族或者得到更多的产业,可对手要的却是整个世界,父亲……
      ……我已经连那些宾客们眼中的同情和嘲笑都已经厌倦了。

      直到有人牵着我的手,把我按到那个属于我的作为上时,我才回过神。那男人依旧笑得像一只狐狸,脸颊上的暗色纹身除了增添了骇人气场外起不到任何装饰的作用。
      他说:“乌赛莉酱,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哟♪~”便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剩下我一人坐在位子中瑟瑟发抖。

      正一先生说的也许没错……果然……还是逃掉吧……
      正一先生……

      ——正一先生?!!!
      诶?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才发觉并没有看错。

      正一先生……竟然是守护者!
      我双手捂住微张的嘴,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定论。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晴之守护者,不……应该叫做六弔花之一。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的一些琐碎小事也能够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其他下属会对一个技术人员那么客气、为什么能随意出入整栋大楼……

      如果真是那么重要的职位……
      我听到自己在轻笑,技术人员——是个好称呼。

      笑着笑着,徒然多了些伤感。
      我对自己说,乌赛莉,你不能忘,你一定要永远记得……在这个夏季,那个戴着眼镜、笑得勉强的橘发少年,以及他的那句“盖比娅小姐”。

      ……

      仪式结束后的短暂空隙。

      我拿着正一先生提前给我画好的那张路线图,小心地在通风道内避开了所有的守卫。形势不允许我带任何的行李,枪支弹药那种东西即使给我估计也会伤到自己,结果能够随身带的只有一些现金和不知有没有跳票的支票。
      原本以为命运女神会眷顾我的。可事实终究很难预料,尽管你所面对的只是一段还带有嗞嗞声的录音。

      从通风道滑出,站在地下停车库的角落处,就着幽暗的光线正在看线路图的我,忽地被这样一声给吓到:“乌赛莉酱,按照时间计算的话,也差不多到这里了吧♪~”

      这个声音是……杰索先生?我脑中出现瞬间的空白,差点把手中的纸张扔掉,心跳的咚咚声在耳边无限放大。最终瞳孔缩放正常,发出声音的是面前的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录音机。

      “小正这么擅自放走要出笼的小鸟可是不好的行为,但~换个游戏方式也不错♪~”

      有的声音,即便是你听到了就想要逃走,也一定想要把它听完。

      “三个小时~”
      “我呢,会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
      “……在那之后,是死亡还是逃脱,二选一吧~”
      “不会给你选很厉害的杀手的,乌赛莉酱♪~”

      ……
      ——呯!

      子弹与自己擦肩而过,打到了街旁酒吧的外墙上。

      跑。我只能这样做。拼了命地跑……即使喉咙和肺部传来灼烧一般的疼痛也不敢停下。
      意识开始模糊,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只剩下了“要跑”这一机械性的动作。

      兴许是因为,枪击毙运动中的点的几率……只有4%吧。

      可是三个小时……连半个镇都跑不出,更别说这场毫无胜算的较量了……然而却不能放弃。即便是早就看清了的死亡也好,我也不能向往常一样接受。
      因为这是答应过正一先生的……答应过的。

      不知又被什么绊倒,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路中央会有这么矮的护栏,早已不知被我丢到哪里的鞋子让赤裸的双脚被扎入了什么,胳膊上有擦伤,我不敢看,因为已经没有力气来支撑起身体的重量了。

      不能在这里停下。
      不能。
      ……也许连四个小时都没到呢。

      要进到更复杂的小巷中……我生存的机会会更大。已经不期待会有什么好心人家能够救我,但……

      终于攒足一口力气,我连滚带爬地往路边蹭,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头发往地上一摔。撞得我眼前发黑,过了好几秒才缓和回来。
      如果、头发没有这么长就好了。头皮真的很痛。……是要结束了吗?

      “啧啧……本以为盖培家族的千金总是那么被送来送去,体力应该在床上练得很好了,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请不要这样说……

      “那既然是白兰大人的命令,就只能这样送你走了,盖培家的小姐……本来还想玩玩的……”

      还可以反抗一把的吧?还可以试试吧……我努力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结果却无能为力。
      ……正一先生。莫名地,有了一种不甘心的冲动。

      /那个……我虽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正一先生这么做真的不会被怪罪下来吗?/
      /嗯,盖比娅小姐也应该尝试着为了自己而活。请放心,纲吉君不是坏人。/

      最后那个……又是什么我听不懂的语言?还有、如果真的没事的话……那个时候为何要露出一副胃疼的表情呢?
      这本应是一个开始的啊!不能就这样结束、绝对不可以!

      ——乌赛莉,你要争气!
      在已经过了漫长的人生中,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的那一幕,成为了我之后生命中永恒的定格与永远的谜题。
      神志不清的我只注意到了几缕橙色的火炎,想要抬头看清来人却无法正确把信息传给大脑。似乎是用着略带同情的语气说了几句话,然后在我抬头的瞬间变得惊愕。

      “……你的眼睛……”
      我的力气只能让我分辨出这样一个词汇。以及……那抹褐色的身影。

      FIN of 第Ⅰ笼:命题错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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