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同人文》酒千穗

16、Chapter Fifteen

　　第二天，他们俩全都得了宿醉头疼综合症，并且被上司骂了一顿。

　　接着，他们依然紧紧盯着那栋屋子，并且发现那栋屋子时不时已经进进出出许多不同面孔的食死徒了，他们来了之后，几小时又离开。与德拉科在一起的男人也出现过，可是不频繁。

　　哈利在想，他们是不是来拷问被关在这个屋子里的人？然后他便嘲笑自己，可怕的想象力。

　　又是一连重复的六天，好像一个循环。

　　这天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哈利抬手看了看他的有点老旧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正是下午的四点二十六分，今天阴了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过太阳。罗恩看了一眼哈利，他不是很确定现在哈利是要回去总部还是要继续盯着。

　　哈利没有动，他盯着那栋屋子直到之前的男人在几小时候后离开，他都只是盯着而已。
　　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是他说不上来。

　　罗恩说既然想知道答案就必须动手亲自去获得，而他愿意帮助哈利去获得这个答案。
　　能认识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哈利最大的荣幸。

　　所以，终于，情感胜过了理智。

　　他们做了跟踪以外的工作，哈利穿着隐形衣靠近了屋子来检测这栋屋子里被安置了什么魔法，譬如反幻影移形魔咒或者是任何抗干扰保护咒语之类，结果他们发现这里除了被设置了识别魔法外，就没有别的魔法了。然而即便如此，这种魔法也是十分高深的，它甚至识别得出你是不是使用了复方汤剂，也就是说任何易容的方法都骗不了它。

　　这让哈利有点绝望，他只能披着隐形衣能靠近屋子却不能进去。
　　罗恩抱着尝试性的想法给赫敏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这两人现在正在做的事，没想到的是赫敏竟然马上就回复了。罗恩笑着说决策组可真是空闲啊。

　　赫敏在信上狠狠地警告了他们希望他们俩别冒险干任何危险的事（罗恩指着说“这可就没了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了”）至于那识别魔法，赫敏认为这种古老的魔法是有破绽漏洞的，譬如魔法的设置非常繁琐，必须由一位巫师从头到尾无间断的在屋子里描线完成，如果断开就要从头做起。所以赫敏颇有嘲讽地说他们最好期望这位巫师忘记在这栋屋子里某个旮旯角落里描上魔法，那么他们就能幻影移形进去了。

　　随后的两天里哈利和罗恩都分别尝试着对屋子使用干扰魔法，终于让他们发现某间屋子（里面只有一间大屋子）的角落被忘记描了魔法，那是一块镶嵌在墙壁里的地方，似乎负责描线的巫师以为里面只是装饰便从外面描了过去。

　　计划敲定，哈利选择在某天下午幻影移形进去看看，而罗恩则替他把风，一旦有任何问题就利用D.A时期赫敏用来通讯的金加隆来联系。随后，哈利便悄悄地穿着隐形衣来到了这栋房子的后街幻影移形进了屋子。

　　他轻轻地落在那嵌在墙壁上的柜子里，这才发现不过是一间衣柜，只不过里面连一件衣服也没有。衣柜的门被设计成带有木质百叶窗的横拉式柜门，哈利不用踮脚就能从横条百叶窗里朝外望去。

　　自从恢复了魔法之后，让哈利更幸喜的是他依然可以自由地使用幻影移形。

　　这间大屋子里空空的，除了一张雕木镶边大床和两只配套的床头柜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墙壁贴的是红色繁花墙纸，木质地板有些已经开裂。视线挪到床上，哈利被惊了一下。他不知道有人躺在上面，更何况还是赤裸着伏身平趴在床上。

　　身形太熟悉了，包括那头金色的头发。
　　可是他不敢确定，因为他不信有着乱糟糟头发的人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因为那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不堪。

　　口袋里的金加隆很快开始发热并且有些刺痛哈利的肌肤，他却不愿意行动或是离开，他怔怔地望着床上的那个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燥热。他闭上眼想到了之前罗恩躺在病床上的情景，接着他听到有人从屋子外走了进来。

　　之前在公园里看到的男人。
　　哈利的脑子里划过无数种怀疑。
　　那个男人走到了床边上坐下，而床上的人马上就惊跳起来。

　　是德拉科。

　　没错，是他。

　　哈利朝后退了两步，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不敢相信。他想过无数种再次看到德拉科的画面，但是无论那一种都比现在要来的好。哈利幻影移形跑了出来，他看起来像是被惊吓住了而罗恩也什么都没问。
　　罗恩猜哈利一定知道了答案。

　　第二天，哈利拖着罗恩出去喝酒，尽管有了之前的经历可是哈利还是喝醉了。
　　罗恩没有讨哈利的话来询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当哈利难过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难过，他说这就是朋友应该做到的事。

　　他可以扛着哈利穿过霍格莫德村最繁华的街道，哪怕被别人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也不会感到丢脸。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哈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这天晚上哈利醉的迷迷糊糊的，罗恩被他折腾完已经是大半夜。他吃力地坐在床边的软垫红木座椅上，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哈利。

　　他撑着下巴想到了七年级，现在可算是明白当时哈利是去哪里了。他记得当哈利告诉他自己没有魔法之后的那天，哈利也是喝的那么醉。他也是像今天这样把哈利扛回了家，并且对他说的话缄口不提。只是让他感到恼火的是，为什么哈利就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呢。

　　自我纠结了一个晚上，罗恩也眼巴巴地坐了一个晚上。
　　“罗恩？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哈利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后又拉了拉被子。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
　　“哦……呃，谢谢。”

　　哈利穿好衣服，他听到罗恩在旁边说道，“我去掉了你身上的酒气，只要你的状态别露马脚，头儿是不会发现的。”
　　罗恩伸了个懒腰，“我去洗个脸。”

　　哈利有些尴尬，他快速地穿戴洗漱完毕准备出去向罗恩道谢，可是当他看到正在啃食早餐的罗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天生罗恩就在帮助他并且不需要他任何的感谢一样，好像看到罗恩的微笑就什么事都放下了一样。

　　工作依然很枯燥，他们继续盯着那栋屋子，唯有不同的是哈利开始一天一天地幻影移形进入到那个屋子里看看，几分钟后又跑出来。他什么也没有说，没说看到了什么也没说什么情报甚至没有向上头报告，而罗恩也帮他瞒着，并且汇报道“一切正常”。

　　明明不是这样。
　　罗恩知道哈利去看谁，可他从来不说什么。

　　很巧的是他们一次拥有难得的假期正好撞上了赫敏的休息日，他们再次见到赫敏的时候稍稍吃了一惊。大概决策部的忙碌压垮了赫敏，她的头发比以前更乱，眼睛底下是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脸色很差，看起来十分憔悴。哈利在陋居看到赫敏的时候她刚好起床，而罗恩只不过比哈利早一分钟看到她而已。他脸上的震惊还没来得及消下去。

　　“你们怎了？”赫敏望了望两位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的声音很轻，“我看起来很糟糕吗？”
　　哈利躲开赫敏的眼神，“和想象中的是不一样了。”

　　赫敏只是惨惨笑一下，就被罗恩给抱住了。哈利转过身朝花园里望了望，韦斯莱夫人在打理鸡棚。他们说金妮也很久没回家了，韦斯莱夫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三人窝在陋居客厅的沙发里玩了一整个下午的巫师棋，当然赫敏是旁观。这种时光让哈利想到了以前的暑假，让他很怀念。可是当赫敏开始读文件报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被敲碎了成了碎片。

　　“你能不能别看那个？赫敏。”罗恩有点不满，“现在是放假！”
　　“食死徒才不会因为你是不是放假而停止杀戮一天！”赫敏反驳。

　　“可是你也要喘喘。”罗恩一边对赫敏说道一边把棋子往前推，他的小兵不断虐打着哈利的女王。
　　哈利尽管输了却还是笑嘻嘻地望着他们俩，甚至连他们俩斗嘴的画面都很怀念。

　　“我看了你们俩的报告。”赫敏从一堆羊皮纸后面抬起头，她严肃的表情让哈利想到了麦格教授，“你们真的乖乖监视那两个食死徒？”
　　哈利愣了一下。

　　“你怀疑我们？”罗恩稍稍迟疑地看着赫敏，“赫敏，我们可是乖乖听你话的。”
　　赫敏笑了起来，终于和哈利脑中的她有点相似了。

　　“这可不像你们是吗，格兰芬多们。”赫敏笑着把东西收拾了起来，“对了，晚上我们出去吃。”
　　“什么？”罗恩惊叫出来，“妈妈同意了？”
　　“嗯。”赫敏撇过头去，“这是韦斯莱夫人的意思，我想她一个人在家里待够久了。”

　　说完，哈利朝屋外望去，韦斯莱夫人的身影深刻地烙进了哈利的脑子里。就像所有人都以为巫师世界可以迎来真正的和平，没有想到比以前来的更加混乱。

　　罗恩把哈利一个人撩在这里走出屋去，轻轻地搂了一下韦斯莱夫人的肩膀，哈利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韦斯莱夫人有些惊讶和纳闷地望着罗恩，然后，她也紧紧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直到临近傍晚罗恩都没有再走回屋子而是帮助韦斯莱夫人一起打扫了花园。

　　哈利没有出去，他觉得自己不像是这家的一份子，更像是个导致家庭悲剧的罪魁祸首。

　　他撑着脑袋坐在客厅里看着罗恩，曾经那个怯生生躲在包厢门外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变得比自己还要高大和勇敢。以及，他早就已经习惯赫敏看自己与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哈利在想，如果要称呼一个英雄，那么罗恩会比自己更合适。

　　晚上的聚餐哈利没有多说什么话，他看着赫敏、罗恩和韦斯莱夫人。他们看起来才更像是一家人。他把这种态度带进了工作中，与罗恩的交谈也越来越少。

　　他总是要跑进那间屋子里看看，他也知道自己这是上了瘾。他会靠在衣柜的门上小心地望着里面的人，尽管那个人很长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哈利有时候在想，自己不会哪一天一时冲动把里面那个人带出来——然后杀掉。

　　时间一天一天地在过去。

　　罗恩很早就发现了哈利的改变，他想找哈利聊聊却遭到了拒绝。赫敏又一头扎进了决策组很长时间美欧与他们联系，罗恩觉得，哈利变得有些奇怪了。

　　他们俩最终还是吵架了。
　　罗恩当着哈利的面拔出了魔杖。

　　“很好，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哈利擦掉嘴角的血，刚才罗恩那一拳头把他揍得晕晕乎乎的，“我知道你在恨我！”
　　“我没有恨你哈利——”罗恩叫着，“不，我恨现在的你。”

　　“哈？哈！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你都在恨吧！”哈利爬了起来，“因为我和金妮分开，因为我杀死了伏地魔却没有消灭食死徒，因为我的魔法消失了所以害的你在医院躺那么久，因为我的关系你和赫敏没法在一起？”

　　罗恩的表情很古怪，可是把这番话说完的哈利却感觉很爽。
　　好像是憋了足足两分钟罗恩才开口，“你是白痴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哈利叫着，“因为我的关系这一切都乱了对不对！”
　　“我是把你当救世主，可是我没把你当圣人，哈利！你疯啦？你怎么会那么想！”罗恩收起了魔杖，“你一直都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
　　“世界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错！我和赫敏也是心甘情愿的……和你没关系，一点都没。”

　　“那你干嘛——”
　　“我只是希望你别在逃避了，哈利，你应该知道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哈利……”

　　罗恩望着哈利，犀利地有点像邓布利多。
　　“我没有在……”

　　“别再进那个屋子了好吗？我也不想再跟赫敏撒谎了。”罗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哈利，你应该比以前更勇敢的。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哈利点了点头。他坐到了罗恩的身边，他们俩的袍子都不干净。

　　“你说的对……罗恩。”
　　“感觉好点了？”
　　“对……说出来是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