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代祖奶奶来访》whyhades

18、第十七章

　　武白跟着李岭去吃午饭，饭后两个人再接着练习。事实上到了后来李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指导武白了，一切她都做的很好。李岭原本安排好的半个月的行程被一天内搞定，这让他有点儿哭笑不得。
　　接下来的几天李岭便充当着乘客的角色，天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武白开车，两个人先是在城外转悠，慢慢地便向城内靠拢。武白胆大心细，后来连闹市也敢进了，李岭便现场指导，哪个路口的电子眼厉害，哪个路口的是摆设等等，武白一一受教。
　　李岭见武白已经很熟练了，便建议她换车。莫离临走前把车钥匙丢给她的用意也正在于此。刚学开车的人没有没车瘾的，所以武白只是考虑了一分钟便点头了。
　　莫离为人低调，唯独在车子方面十分招摇。他丢给武白的那辆是迈巴赫，武白将其开出车库的时候手心不自觉地出汗，迈巴赫和桑塔纳，这真不是一般人能体验到的差距。
　　武白不敢托大，以60码的速度往城外驶去，等转了几圈后手感熟悉了，才缓缓开上了环城路。李岭点头，“你已经出师了，我再没什么可教了。”
　　武白微笑，她也很高兴。
　　“今晚我请你吃饭，庆祝你出师。”李岭笑眯眯地建议。
　　武白忙摇头，“该是我请你才对，这几天让你费心了，我还没拜师呢！”
　　“不不不，还是该我请你，你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大的忙。”李岭看到武白诧异的表情，“哦，他还没跟你说是吧？”
　　“说什么？”武白不明白。
　　李岭哈哈一笑，“那还是等他回来让他亲口跟你说吧，总之你只要知道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就行了。晚上这顿我非请不可，你别跟我抢。”
　　武白还是不明白，但也不好勉强人家说，只能随他了。但她坚持这顿饭得由自己来请，两个人正在争，武白的手机响了，武白一听铃声就知道是莫离打来的，她示意李岭代接一下。
　　李岭依言拿起手机，他生怕莫离说出什么亲昵的话，一接通就自报家门，“我是李岭，武白在开车，我代她接听一下手机。”
　　莫离微笑，“看来已经学会了？”
　　“早就学会啦，已经会得不能再会了。”李岭大力夸奖着武白，觉得与有荣焉。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莫离一句话恭维了两个人，乐得李岭哈哈大笑。
　　“既然已经这么熟练了，那不如来接我吧，我刚下飞机，饥肠辘辘。你们来接我，然后我请你们吃饭，如何？这交易划得来吧？”
　　“好啊，我们三十分钟之内到。”李岭收了线，对武白笑道，“我们不用争了，这饭有人请了。”
　　“董事长回来了？”
　　“对啊，咱们去接他吧，你顺着这条路走，到前面上机场路，很近的。”李岭给武白指路。
　　武白按照李岭说的，稳稳当当地把车开到了机场，在停车场找了个位子泊好车，然后给莫离打电话，莫离让他们不要走开，他过来找他们。
　　五分钟后，莫离敲了敲后车窗，武白忙解了车锁让他进来。
　　莫离钻进后车厢，微笑着看武白系安全带，“果然有模有样呀。”
　　“谢谢夸奖。”武白没有回头，在后视镜里看他，“董事长要去哪里？”
　　“我们去吃川菜吧？你们觉得如何？”
　　李岭大笑，“好可怜的董事长，在国外待了几天，快憋坏了吧？我没意见，武白呢？”
　　“恭敬不如从命。”武白抿嘴一笑，发动了车子。

　　一席饭吃得宾主尽欢，武白因为担任着开车大任，没有喝酒，莫离和李岭都喝了不少。
　　在席上武白才知道原来李岭要辞职了，他老家的父母退休了，嫌闲着无聊，把积蓄拿出来买了几辆小排量的汽车，开了个小型的汽车租赁公司，生意很是火爆，所以召唤儿子回去帮忙。李岭当儿子的自然不能拒绝，而且这大小也算是自己当老板，怎么说都是件好事。但莫离这边他不能说走就走，毕竟董事长的专属司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陌生人不放心，熟人又不好找，所以很是头疼。
　　后来还是莫离自己提出让武白学车，这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结果武白又是这么个聪明的学生，再没什么不放心的地方了。以凯立之能，给武白弄个驾照自是不在话下，李岭可以非常顺利地离开，心中异常欢喜。
　　这顿饭也就算是给李岭饯行，最后两个人都喝高了。武白刷卡买了单，一手一个轻松地把他们拎到车内，开车送两人回家。
　　李岭总算没醉到不省人事，还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武白七拐八弯把他送回了家，不仅把他扛上楼，还遵循他太太的意思把他扔进了浴室，李太太感动不已，再三要留她喝茶，武白笑着摇头，她还得下去对付另一个呢！
　　下楼上车，回头看了一眼，莫离还维持着她给他安排好的姿势，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脸色显得有点儿苍白，不像平常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反而透着一丝孤寂。
　　武白心中微微一动，她想了想，又出了驾驶室，钻进后车厢。开始是因为有李岭，地方不够大，只能坐着。现在后面只剩下莫离一个人，她想扶他躺下来，这样舒服些。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是不轻的，尤其在喝醉以后，分外的沉。但这对武白来说不算什么，她轻轻地拉过莫离的胳膊，把他的身体放倒在座位上，用椅垫给他枕在脑袋下面，然后帮他脱了鞋，用外套盖好，这才小心地退了出去。
　　武白回到驾驶座上，把暖气开足，确定车里的温度够暖不会让莫离着凉，这才发动车子慢慢往莫离家驶去。
　　到了莫离住的公寓楼下，已经快九点了。武白回头看看，莫离还没醒。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迟归发了个短信，说明自己会晚点回去，然后也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
　　武白朦朦胧胧刚进入混沌状态，忽然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一下车身，她一惊，迅速睁开眼睛，看到有人正弯着腰对车子里面张望，那张脸赫然是白橙红。
　　武白吃了一惊，忙摇下车窗玻璃，白橙红笑得一脸灿烂，正想开口说话。武白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后面。白橙红探头一瞧，会意地点了点头。武白摇上车窗，拿着外套开门走了出来。
　　“武白，真高兴看见你。”白橙红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差点没把武白闷死。
　　武白干笑着在她怀抱里挣扎，不敢用力怕伤到她，可是她抱得死紧，不用力还真推不开她，十分无奈。
　　“武白你这么晚还要工作，好辛苦哦！”白橙红终于放开了武白，但还是紧紧抱着她一只手臂。
　　武白也放弃了，随她去，“董事长睡着了，我等他一会而已，谈不上辛苦。你怎么不回家？晚上在外面不害怕吗？”
　　白橙红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桶，“我妈最心疼她的宝贝弟弟，知道舅舅今天回来，怕他在飞机上没吃饱，让我送汤来给他喝。切，真是瞎操心。”
　　“你妈妈真温柔。”武白微微一笑。
　　“没有你温柔呀！”白橙红着迷地看着武白的笑脸，忍不住又把她的手臂抱的更紧一点儿，“武白你真好，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武白脸上的笑容转变成了苦笑，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了这个女孩子的眼，让她对自己如此热情。
　　“董事长已经吃过晚餐了，要不你把汤留下，我开车送你回家好不？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吧？”烦恼归烦恼，武白还是不能丢下她不管。
　　“好！”白橙红笑眼弯弯，答应的清脆嘹亮。
　　武白轻手轻脚回到车上，白橙红也很小心地坐上了副驾驶位子，武白叮嘱她系好安全带，白橙红笑着说没关系，反正大半夜的没有交警。武白劝了两句，见她不听也就罢了。问清楚方向之后，便小心地把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白橙红试图逗武白开口，但武白担心吵醒莫离，只是摇头不语。
　　白橙红家住在另一个高级住宅区，距离莫离家不是很远，但需要穿过一条闹市区。武白拉着一个喝醉了的人，身旁又没有李岭，心里有点儿没底。白橙红便给她指了另一条道，绕是绕了点，可是比较偏僻，车流量比较少。武白当下便决定走那条路。
　　武白当当心心地开着车，尽力保持着车身平稳，不要颠着莫离。然而有时候安全也是需要一点运气的，因为你不去碰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来碰你，武白在短短不到十天的驾驶生涯中第一次遇到了意外。
　　罪魁祸首是一辆在十字路口闯红灯的摩托车，车主大概就是那传说中的暴走族，据武白的判断他的车速至少已经飙到了150朝上。当这辆车在武白眼前鬼魂般飘过的时候，武白一脚踩下刹车的同时猛打方向盘，跑车尖叫着向右边漂移了三米，堪堪躲过。
　　武白一身冷汗，呆呆地望着绝尘而去的摩托车，只觉得手脚发软。好险，好险啊！
　　白橙红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冒出了一句话，却很是没头没脑，“你为什么把方向盘往右边打？”
　　武白疲惫地笑笑，“你没系安全带啊。下次不能再不系了，记住啊！”
　　白橙红瞬间睁大了眼睛。
　　武白定了定神，让颤抖的双手恢复稳定，这才发动了车子。这回没再出什么事儿，平安地把白橙红送到了家门口。白橙红低着头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忽然又转过身来抱住武白，在她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这才跳下车跑走了。
　　武白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莫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半坐半躺，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董事长对不起，让您受惊了。”武白低声道歉。
　　“我以为人遇到危险的本能反应应该是保护自己，而不是舍己救人。难道古代人跟我们不一样？还是你是圣母玛利亚？”莫离的声音里有着最深沉的怒气。
　　武白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啊！”莫离长叹一声，满腔的怒火也就随着这一声叹息而消弭了，“你下来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还是我送您……”
　　“下来！”
　　武白默默解开安全带，换到了副驾驶座上。
　　“到后面去坐。”莫离绷着个脸，武白不敢不听，只好换到后座上去坐。
　　两人一路无话，莫离将武白送到家门口，武白向他道了谢，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莫离目送着她的身影在楼间消失，然后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响了两声后对方接起，莫离沉声道，“明天到公司来找我，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那段响起一声轻笑，“没问题，事实上，我现在有了更好的主意。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老虎就要出来了，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