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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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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单,在等爱不再的边缘,守护伤害。
当孤单的心在异地承受寂寞的煎熬的时候,真的想找个人来陪,即使是一个陌生的人。
他说,你很寂寞,连表情都是强颜欢笑。
流星,不能照亮我心中的黑暗,却划过我们相遇的奇迹,像这场游戏开幕式的礼花,让我们彼此忘记世界的存在。
离别,车站。
诺含着泪为我送别,透过挡风玻璃,我如此清晰的看见她滑落的泪,我发誓,决不会再让她为我担心,让别人为我流泪。
看着她流泪,我心如刀绞,还要强颜欢笑地挥别,想当初自己为何还要决定离开,诺,哥真的决定错了吗?我不禁问自己,除了强忍的泪,没人回答。
伤心别时,最是离人泪。
面对车厢里和我一样远赴他乡的旅客,我一再的强调自己,要强忍悲哀,为此,我面向窗外,寻找当年白色塑料像龙飞凤舞般的传说。虽然找不到,但是我不失望,至少,还可以有清山绿水在我眼前飞过的美丽画面。
来到上海,我决定去吴浩家。在此之前,吴浩打电话告诉我说他要去美国,我也正好去为他送行。不过,即使他早就去了也没关系,我还留有上次来他家时他为我配置的钥匙。
吴浩家里火车站很远,要乘地铁过几个站。只是不需要换车,所以我自认为凭着第一次的记忆还是可以找到。特别是他家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地铁上,靠着玻璃窗,我觉得自己似乎也慢慢的融入在如逃亡的猛兽的快捷的脚步里,视线里,开始慢慢平静。
我发觉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我猜了很久,因为左右都同时跳的,无法辨别是福还是祸。我想,反正来了,即使发生在大的事,我也可以无所谓的,那就一切随缘吧。当我相信这句话时,眼跳竟奇迹般的停了下来,只是心里却多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
很快的,下了地铁,看着人们快捷的脚步,我无法再想像自己曾经的荒唐不堪。
真的很难找到了,虽然变化不是很大。
终于,当太阳坠落地平线之前,我还是看到了那棵熟悉的梧桐,黄叶飘零的惨败。我抬头看了看三楼中间的窗户,并没有看到那淡淡的紫玲,我知道,吴浩已经去了美国。我停下,继续想着是否还去不去。
既然到了,我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在说,我对自己说,如果感觉不适应,也可以回家,不要勉强。
我打开门,还来不及收拾,就迫不及待的沏上一壶红茶。
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喝红茶时的感觉,淡淡的茶香,浓浓的苦涩,凝视着那血红的色泽在晃动。偏爱红茶,玲告诉我那是缘分,我认为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奇迹。
我倒了一杯红茶,斜靠着书桌,望着窗外。
门外响了起来。
我感到有些不寻常,现在应该快天黑了,吴浩又不在,还会有谁。我不觉的要去开门,不过,好象是……不会是楼下的那……
我停止了向前的脚步,似乎在害怕飞来横祸。
感觉像是在地震中度日,全身都在抖动,接着,地板,房屋也震动了起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房屋倒塌的巨响,我想起了从书上看到唐山大地震的废墟和恐怖。冷汗在不知不觉中趁虚而入,从额头一直流到脸颊。
或许可以先逃出去,不然被压成肉饼也没人知道。幸好我命大,不知在什么时候终于弄清了巨响仅仅是敲门声,没有贸然的开门,否则会比死还惨,我安慰自己说。
我想起了刚来时楼下有只母老虎在破口大骂,咆哮声害我心跳的几乎蹦出来。不过,我并不是很害怕女人。如果不是林玲的出项,至少我发誓都会相信“女人是老虎”的至理名言,甚至还好一段时间佩服过说这句真理的人。只是,除了妹妹诺。
现在,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想,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还是有必要开门,即使会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一想到这里,我觉得似乎更有必要准备一把菜刀。
菜刀不见了,我现在才发觉完蛋了,一切都完了。
哎!天要亡我!
不过也没有关系,武松都可以赤手空拳的打死老虎,我自认为不会比他差。舍身取义总要比当个缩头乌龟强,何况我也已经把窗户打开,运气好的,最多是进医院修养几个月。
我觉得自己的脚变成了千斤重,慢慢的,我打开门。门外是一背着背包,脸色发青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孩,他长的很高,以我视觉来观察大约有1·8左右,不过他却很瘦。像一根竹竿似的,看着他戴的几厘米厚的眼镜,很神气,也很书生气,应该是个人才,似乎所有的书生为了表明自己的刻苦努力,而刻意的架上这么一副高度酒瓶底在鼻子上。我慢慢的打量着他,一边思忖怎样才可以报复他刚才给我带来的惊吓。
“HI,朋友,怎么了,遇见地震了吗?”我笑呵呵的指着他长长的发抖的双脚,我偶然之间发现了一个事实,每当我笑的时候,不仅仅是脸上的肌肉,连同全身的,甚至是每一滴血也在跳动,连伤口的痛也在这一刻被笑声隐藏在记忆深处。
“比地震厉害多了!我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我仿佛还能听见他心跳不规则跳动的声音。
“呵呵,那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啊。”听他一说,完全忘记一分钟前我自己的狼狈模样。
“对了,我和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转身说着,让我哑口无言。
“如果你不想租房的话,我也可以不介意。”我冷静着,其实也不过是故作镇静罢了。
“如果你可以承受寂寞的话,我会考虑到底要不要租这里?”他似乎猜透了我的心事,一针见血,我惊讶的退了一步。
“是吗?不过,当然,如果有个人可以陪我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这句话了。
“真的?你的意思是同意把一间房租给我了。”他高兴的几乎要跳起,不停的问我一得到确认的那种满足感,一边迫不及待的把旅行包拖进我指定的房中。
“我好象还没有问你是哪的呢?不过听你的口音好象是永州的。”
“我叫孙儇游,永州的。”他有些惊讶。
“哪个xuan?”他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认真的写下“孙儇游”三个字后,递给我。
“不用这么多吧。别人都是买一送二,你倒是送三,”我慢慢的坐到沙发上说,“你一定是当商人的料。”
“你错了?我并不打算从商,”他停了一下,“我不是学经济学的,而是文学。”
“真是可惜了。好了,我叫梁安琦,你可以叫我安琦,和你一样是永州人。”我抬起头,看见墙上的挂钟正指到六点。
“啊!老乡,真的……”他知道我是永州的后,显的很激动,几乎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话,幸好我及时拦住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打算把房祖给他,我承认,和他说的一样,有点孤单。或许,也因为我们是老乡,说话都很投机,我觉得他的样子很傻,但是他骨子里透露的却很叛逆,像一只正统的狐狸。突然想起了雪山飞狐,好象和他很像。
一不留意间,我才发觉一壶红茶已经被他喝了个低朝天。来不及后悔,不过我转眼又开始高兴,像阿Q的精神胜利法,毕竟还有人会欣赏我的红茶,以后再也不会一个人孤寂的喝。
“我和你很熟吗?”不知为什么,竟轮到我说这么笨的话,难怪以前玲总是说我笨笨的可爱,我只是不明白,她会喜欢我笨笨的样子,所以我不会刻意的改变自己。
“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的茶喝完了,”他说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环视四周,然后把双眼定格在桌上的我刚开封的红茶上。
“不过,大概是你的红茶对我太有吸引力了.”我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沉浸在他的话里.
“谢谢.”“为什么?”“没有什么了?”
那一刻,我就把他当成我生命里最要好的朋友,虽然我还对他不了解,我还是会感谢上天对我的怜悯.
不知不觉的,天色慢慢的暗淡,像无数的黑色乌鸦扑飞而来,有点凄凉的冷寂,没有关系,还能有个朋友为我作伴.或许像他说的那样,我是真的很寂寞,一颗寂寞了太久的心的苍凉.
“咕……”
“什么声音?”我惊叫起来,还是不敢忘记对声音的敏感.
阿游尴尬的脸红的像街上玩杂耍的猴子的屁股,至少,当时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尽管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当然,我用“偷偷”是有理由的,如果让他知道我的玩笑,岂不伤了彼此的感情.阿游用手指了指受委屈的肚子,脸上很沮丧的痛苦.我这才发觉,该脸红的应该是我,如果我可以看见,可能我的脸也红的像……不过,没办法,我自己都是才来没多久,毕竟没有那么快就可以适应独居的自由.否则,我早就可以找到菜刀,不用辛苦的流那么多的汗,也不用死那么多细胞.有人说,害怕会死很多细胞的.
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出任何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只是偶然的发现,切菜板的后面静静的躺着一把微微闪光的刀.
“安琦,别找了,我们凑合着吃方便面吧?”他说着竟真的从背包里拿出几包,是那种大大的包装的牛肉面.看来,他早有准备.
“我看不用了,我们还是吃油条吧?”我从来都是讨厌吃方便面,特别是自第一次开始懂得“方便”的真实含义后就对方便面彻底的憎恶了。相反的,我还是比较喜欢油条,当然,我现在并不是指的吃的油条。他似乎还不明白我说的话,高兴的不断问我哪有。
“别问了,远在天边,进在眼前,呵呵。”我并不想故作玄虚,只是想看看他会有怎么样的反应。阿游不愧是狐狸的传人,很快就读出了我的愚弄,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开始有点自以为是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我却不到2个小时就成功了,只是却感到有一丝的失落。
一个人的心胸,有时狭隘的竟然容不下半点的粉尘,我并不是那种人,只是有些贪玩而已。所以在我意识到自己开的玩笑的时候,就感到很内疚了,甚至还想过向他忏悔。更让我生气的是,24小时还没过去,我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内疚。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阿游要我负责买晚餐,我也是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我也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他说还要赶写一篇论文,怕没有时间。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借口,要我买单才是他的真实意图吧!看来阿游是狐狸这一说法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至少,他的前世也应该是狐狸,也不知道如果有狐狸星座的话,否则,一定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