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先谈谈风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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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阳谋说得多了，这一回，我们还是先来，谈谈风月……
【2011年6月28日星期三 18:00 D城－>C城火车上】
那晚之后，蒋玉雯并没有像自己之前预想的一样，立刻报警，将犯人绳之于法。因为岑寂说，当时现场还应该有另外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无论是心思缜密方面，还是决断力方面，都比苏文芳高明很多，如果太急于抓住苏文芳，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她们决定——其实主要是岑寂决定——去一趟Ｃ城，见见眼下被困在那儿，跑不了的徐雅存，先跟他聊聊，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因为从作案动机来看，苏文芳和蒋玉雯父母的唯一交集，就在于徐雅存，也就是曾经的苏卓飞。
蒋玉雯自从知道苏文芳就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之后，总在有意无意地回避徐雅存的问题。虽然按照他的说法，他从高考结束之后，就没再回过家，应该对案子本身并不知情，可也并不妨碍他称为作案动机。
按照岑寂的推测，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关系，苏文芳才主动找到蒋爱国，又因为什么事情言语不和，才临时起意，犯下杀人案。
所谓，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蒋玉雯知道这样的说法对于徐雅存来说，很不公平。尤其是看清楚苏文芳是个无比自私的女人之后——她居然要拿自己挡刀，自己在她眼里，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她居然都这么狠，可见徐雅存轻描淡写的那些虐待和不负责任，得有多么惨无人道。如果是自己，肯定不会比徐雅存做得更加仁至义尽了。
算了，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干脆不想。坐在Ｄ城通往Ｃ城的火车上，蒋玉雯眼睛一闭，睡觉。
至于苏文芳怎么办，蒋玉雯实在没有那个心理素质，整日对着自己的仇人还保持心境平和——岑寂直接把她托给同在Ｄ城的蓝颜知己孙哲涵了。说起来，蒋玉雯对孙哲涵这个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毕竟，自从案发后的一小段时间内曾见过这个人，以后，他就再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2011年７月22日星期六 19:00 D城中医附属医院】
自从岑寂走后，孙哲涵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坐在苏文芳的病床旁边照顾她，他们这一对儿倒是有意思，一个刚出去，一个又进来。刚一开始的时候，连他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好在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在他的授意下，护工护士的工作很尽心。
后来苏文芳醒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人也不看，只是整日与天花板面面相觑，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孙哲涵并不着急，他知道，对于这种无声的绝望，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需要做的，就是日久见人心。
如今，苏文芳果然再次接受了他，而且，越发地离不开他了。唯一让人有些困扰的，是她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
“刚才那个护士很年轻漂亮，你不喜欢她么？”苏文芳用仅剩的一只变了形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但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昔日刻骨铭心的英俊温柔面容，现在却仿佛隔着一层纱，需要努力辨认，才能勉强识得出。至于那些她用来吃飞醋的漂亮女人，常常是连年纪多大都分不出的，但有一点她确定无疑，无论是多丑、多大年纪的女人，如今，都比她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要漂亮得多。
孙哲涵没心情揣测苏文芳眼下的心理活动，只觉得非常无语——刚才那个人是儿子已经上了大学的护士长，之前也常常有同一个人反复多次吃醋的情况。好在第一次修复手术已经做完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让这个女人，搬到自己在她家对面租的房子里去住，除了自己，决不让她再见第二个人，尤其是女人。
【2011年７月22日星期六 19:00 C城医院】
说实话，陈涉被抓的事，让他们获得不少福利，至少徐雅存住院的钱有人报销了，正好他们这些外地学生在这里也没有房子可住，有人花钱，不住白不住。
不过，蒋玉雯还是有些头疼。
当初到了C城，在徐雅存的病房里看到冷宵的时候，就知道没好事儿。
蒋玉雯削了个苹果，递给徐雅存，某存刚张了嘴，冷宵就一个猴子捞月，把苹果抢到手里；蒋玉雯再削一个，冷宵就手里拿一个，嘴上啃一个；蒋玉雯再削一个，冷宵就直接塞到她自己嘴里……
蒋玉雯翻了个白眼儿，咬了口苹果，把剩下的塞到徐雅存手里：“嫌脏我就灭了你！”随即一把拉着某人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
“怎么，吃个苹果你也管？”
蒋玉雯懒得跟他废话：“你当初不是说要如我的愿，要我好看吗？你怎么不去忙你的去呀？”
“我当初可没说要你好看，只说了让你洗干净身子，等着来着。”说着冷宵又凑近了上次那边的耳垂儿，蜻蜓点水似的，舔了一下。
“靠！流氓！别逼我爆粗口！”蒋玉雯掏出纸巾来，使劲儿地擦，不一会儿，就擦得通红。
冷宵一把攥住蒋玉雯拿着纸巾的手，“别搓了，都红了，我看着心疼。”
蒋玉雯忍住眼角嘴角无与伦比的抽动，咬着牙道：“我的耳朵是我的，我想怎么搓，就怎么搓，跟你有个毛线关系？”
冷宵笑的得瑟：“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身上的每一个零部件儿都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你说有没有关系？”
蒋玉雯怒了，一个直勾拳挥过去，不仅没打到人，还被人家抓住了手，好好地爱抚了一番。
某雯的愤怒终于达到了顶峰，穿着高跟儿凉鞋的脚一脚踩下去，让冷宵悲怆的大脚趾，肿了好几天。
但是，倘若真的较起真来，某雯对于自恋冷大少的回归，还是有一点点欣慰的，不管怎么说，蒋玉雯心里对冷大少，多少存些愧疚，和感激。
【2011年8月9日星期三 19:00 D城孙哲涵所租公寓】
苏文芳自从受伤以来，生理年龄是看不出来——当然，一般人也不敢看——心理年龄是越过越回去了，常常用一张辟邪镇妖的尊容，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也亏得孙哲涵积极贯彻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原则，不仅能忍，而且还忍得自然得体，不仅自然得体，还能配合着，装出热恋中男友的陶醉和恩爱样子。
“哇，好辣！”苏文芳吐吐舌头。
“傻瓜，那是姜，不是土豆，不辣才怪了。你自己别夹菜了，我都给你夹到碗里，都是你爱吃的。”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苏文芳停下筷子，抬眼，露出可怜兮兮、充满期许的眼神。
孙哲涵瞟到她新装上的那只毫无生气的义眼——今天刚拆了绷带。按捺下心里百转的心绪，孙哲涵把椅子挪近对方，拉过她的头，在她眼角突起的疤痕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温柔一笑，“我爱的是你的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照顾你，只要你别嫌我烦，什么都管，就好了。”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鱼到她碗里，“鱼刺挑干净了，吃吧。”
苏文芳露出幸福的笑容，只是因为一边肌肉萎缩了，笑起来，嘴是歪的。
好在，这一切，只有孙哲涵看得到，默默忍受着；苏文芳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一方面孙哲涵和她相处时候的表现的和之前无异，甚至更亲密了，另一方面，所有的房间里，都缺少了镜子这件东西，因而鲜少意识到自己的容貌问题，更不会意识到，他们这对情侣，在外人面前看起来会是多么的诡异。
吃完晚饭，苏文芳坐在沙发上，等孙哲涵收拾了碗筷再过来陪她。一般在这个时候，他们会听广播，或者，孙哲涵念书给她听。至于电视，就算了吧，苏文芳不想看没有立体感而且总是略显模糊的电视节目，而且她的眼睛不好，需要多休息。
“今天想听什么？”孙哲涵随手拿起一本书来，一边翻着，一边问道。
“哲涵，”苏文芳伸出一只手，覆在书本上，“今天我们不读书了，做点别的，好不好？”
孙哲涵笑了笑，“好啊，你说吧，你想做什么。倘若要出去，也可以——我不是给你买了带面纱的帽子了吗？”
“出去就算了吧，天气热得很，还要穿长袖的衣服，带那个大厚帽子，非得捂出痱子来不可。”苏文芳笑得有些猥琐，不过配上她变了形的脸，就变成了狰狞恐怖。
“那——做什么？”孙哲涵心理素质相当好，只是做出了正常的、疑惑的表情。
“你说呢？呵呵，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的，不就那点事儿吗？”苏文芳眨了眨眼，植入假眼的那一边眼睑受损比较严重，有时候不能完全闭合，但还能让人勉强辨认出，她原本是想要媚眼如丝来着。
“可我还没娶你。”孙哲涵故作惊讶地说，虽然他早就料到，毁容会让她对自己更加不放心，一定会想法设法拴住自己，这种事情的发生，无非是一个早晚的问题。甚至可以说，让对方主动提起此事，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就要你。”苏文芳蹭过来，抱住他。
“可——”孙哲涵玩起欲擒故纵的招数。
“你嫌弃我了？”苏文芳坐起来，面色不虞。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为你好啊，难不成，”孙哲涵脸色有些红，羞涩地低下头，“你还想大着肚子穿婚纱呀。”
苏文芳看见他害羞的表情，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里，“你，你刚才那个表情太可爱了，哈！”
孙哲涵抬起头，学着小媳妇恼羞成怒的委屈样子，撇着嘴，嗔目望着笑得七零八落的她。
苏文芳看到他那个表情，一时间心痒难耐。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于是苏文芳禽兽了——直接扑倒，吃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先谈谈风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