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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15 ...

  •   听筒里只“嘟”了一声便被接通,我们之间没有打电话时开口前惯用的“喂”,他单刀直入:“你离开了加百罗涅?”

      声音很熟悉,那么这回接我电话的人应该是上次和我在花神咖啡厅见面的紫衬衫:“唔,暂时不在迪诺•加百罗涅的身边而已。”

      我听到对方有些低沉的笑声。

      “上面让我告诉你,不要看到老朋友就弄丢了任务。”他很轻松地说。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我把听筒换了一只耳朵,然后把自己窝成更舒服的姿势,“你们明明有能力有精力无时无刻不监视我,为什么不直接获取证据,或者……干掉他?”

      紫衬衫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回答我:“我们需要用一些正规途径,不能太野蛮地实施扫荡计划,国民会不安的。”

      “国民?诸君都是哪国的?”我光明正大地嘲笑他,之后心头不知为什么涌上了一股类似于无家可归般的疼痛,“说实话,我觉得干我们这行的跟流氓没两样。”

      “泠,你怎么了?”紫衬衫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叫我的名字,而不是编号,尽管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没怎么。我只是累了,Jonansen。”我同样称呼了他的名字,第一次。

      “我想放手了。”我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
      我维持着挂断电话的姿势,无端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记重锤好像伤了我的呼吸道——在这空气稀薄的卧室。

      一切全是我自作的,尽管简单的一句“放手”并不代表我真的会离开奋斗了许久的岗位,但作为一个盯梢的,想必Jonansen会跟上级反映。

      怎样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想把这几天是我压抑着的事实发泄出来,找个人诉说而已,一个人过太久,本以为能变坚强,没想到,坚强的只是外表,内心却越来越懦弱。

      一旦找到依靠,就会易碎到一碰就破。

      天色已昏成浓重的墨黑,一点一点涂抹上窗台,试图走近这住所。

      伴着夜晚特别明显的孤冷,我颤抖了一下,终于改变了已经僵持很久的姿势。

      大概是饿的太久,胃里有一种扭曲的烧灼痛感,我想起恭弥说晚饭已经送来了,连忙奔到大厅。凌乱的客厅还没有完全收拾利落,而翻倒的茶几已经被扶起,周围的东西也稍稍清理了一下一颗包装精美的披萨摆在桌上。

      我有点欣喜——这种家的感觉,或许才是我一直追求的——没有复仇,没有伪装,尽管平凡,但可以坐在沙发上吃着他叫来的饭菜,带着一抹笑意乖乖等他回来……

      我嘲笑了一下自己,把盒子打开。

      这种感觉,叫幸福。

      比之我没见过几面的、如今面庞已经模糊了的父母,云雀恭弥才是陪伴着我度过最单纯童年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下来后随手扔到身旁的手机焦躁的震动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迪诺,不过这并未影响到我的心情,我甚至是依然保持着微笑接起这通电话的:“喂,boss,我是山下泠。”

      “泠,你来一下并盛中学,恭弥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平淡,好似只是夜晚的闲聊,然而恭弥那两个字就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我刚刚好不容易满溢出来的幸福感。

      “云雀恭弥他、怎么了?”我双手紧攥着手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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