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雪山山顶雪》新月出天山

11、第十章 新月！

　　李开甩了手，不知如何回应，冲出了门。

　　沈凡以追了出去，众人换了起哄对象，陈家和李栖月被人团团围住。

　　“李开！”沈凡以叫住她。

　　“他俩在一起，才是最优解！”沈凡以看见红了眼眶的李开，紧紧抱住努力挣脱的她。“她能够帮助陈家走向这个食物链的最顶端，你看清了吗？”

　　“我不想看清。”李开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阵子所有的局都在李栖月掌控之中！”沈凡以将卫衣也脱了，套在李开的身上。两人走得急，外套都没穿。

　　沈凡以哈着热气，双手搓着双臂，不停小跳。

　　“收货的是她，放货的也是她，再回收的还是她，交割的还是她！”沈凡以边跳边打抖，“她吃定他了！”

　　李开看着冻僵了的沈凡以，拦了一辆出租车。

　　“你用了你们家这么老的牌子，从中高端去做低端货，这一步我没想到。”上了车，沈凡以继续说着，“李栖月应该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加快了她的进度。”

　　“如果我没投放货，会怎样？”李开望着沈凡以。

　　“他俩可能只有结婚才能平息这一场风波。”沈凡以没看李开，“老赵第一次让我去融资，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索性将计就计，买下了海宁旗下所有新月的股权。”

　　“谢谢。”李开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陈家和李栖月。

　　睡梦中，李开看见了陈家挽着新娘走向婚礼的主舞台。灯光从新郎和新娘的背后散落，熟悉的脸庞。只是，新娘的脸，更模糊了。

　　李开惊醒。

　　月已上了枝头，李开睁睁盯着月亮。眼泪止不住顺着耳朵，流进头发根。

　　也许真的该放弃这一段感情了。李开关了灯，大字形躺下，幻想出一个橡皮擦，将脑海里陈家的脸都擦了去。

　　见灯熄灭，陈家才从李开的窗下离去。

　　又是一年春节，回顾起来经历了太多，团圆饭上，李理难得拍了全家福留念。

　　拜年的短信从三十儿发到初二，扰得人不得安宁。送走了亲戚，李开洗了一摞摞碗筷，才瘫在床上，用重复做家务逃避，拿起手机一条一条回复拜年信息。

　　突然看见新月公司大年三十就发的一条公众号——《新月，何来？》。李开点进去，作者这次不再是昵称小月，而是陈家本人。

　　“学生时代，偶然习得宋代诗人王禹偁有一首《新月》，写的是：禁鼓楼头第一敲，弯弯新月上林梢。谁家宝镜新磨出，玉匣参差盖未交。”

　　配图是月亮在一个枝头的阴晴圆缺变化。

　　“创业前期，录制过一个有意思的求职节目。在回家的路上，由于脚部的旧伤，一脚深、一脚浅地披着夜色回家。这一程，身体的寒冷、心理的失落、脚部的疼痛，让我瞬间泄了气。”

　　配图是那个葡萄架下和石凳，一轮尖尖的弯月和着葡萄叶。

　　“看着新月渐渐上行又消失，看着初阳东升又变了颜色。我才将这首诗联想，弯弯的月会变满月，日月交替，亘古不变。就算是铜镜又如何，千锤百炼后玉匣子也挡不住它的光。”

　　“逢此佳节，新月公司愿如铜镜也好、新月也好、满月也罢，为您所用。带来的是情感上的欣喜，是成长，亦或是经济上的收益，是成功，都祝您得偿所愿。”

　　“新年快乐！陈家敬上。”

　　认真看了每一个字，李开解读了好几层意思。是在给客户祝福，实在回顾这精彩的一年，是在内涵年前的商战，是在解释新月公司名字的由来。

　　还没回过神，孟阿姨和沈凡以带着伴手礼上了家门。还没坐下，就对林爱如使了使眼色。林爱如也回了眼色，朝着李开卧室喊道：“开，快出来，你孟阿姨来了。”

　　李开还穿着睡衣，探个脑袋。一看沈凡以穿的还怪板正，也换了身衣服。

　　“哦，你衣服我顺便还你。”李开看着沈凡以坐的笔直，把卫衣丢了去，“你赶紧换上吧，我洗干净了，你穿这样我好难受。”

　　“他啥样我没见过啊，他这样要去相亲吗？”李开见沈凡以无动无衷，又朝着孟阿姨说着。

　　“开啊～”孟阿姨开了口，“沈叔叔不善言谈，今天我带着臭小子来了。”

　　李开摸不清头脑，向林爱如投去求助的眼神。

　　“开啊～我今天呢也表个态，彩礼我们家准备好了，房子车子都新买，写你的名字。”孟阿姨看着李开，又看着林爱如，带着笑意。

　　李开头脑发胀，打住了孟阿姨的发言。“沈凡以，你是来提亲的？”

　　“是啊，开～”林爱如接过话，“你和凡凡呢从小长到大，又住在一起很久，前些天晚上你穿了他的衣服回来。我和你孟阿姨就合计啊，你们也都翻年27了，该谈这事儿了。”

　　“沈凡以！你解释啊！”李开朝着他就是一锤，“我俩什么都没有！”

　　“我有！”沈凡以红了眼眶，“你高中离我好远，我怕你老想着省钱吃不好，我把我生活费省了都寄给你。你大学离我更远了，我怕你先找了对象，我也拼命省了钱给你买这买那，别被坏男生骗了去！”

　　沈凡以抓住李开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背对着孟阿姨和林爱如。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我想见到你，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你说没人合租，我就一人去了北京。火车上我好怕，我怕我配不上你，火车开了多久我就慌了多久。”沈凡以的眼泪顺着手臂流向李开的手心，“可见到你那一刻，我下定决心好努力，做好每个一工作任务，想挣好多钱，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林阿姨！”沈凡以突然转向林爱如，“那一次三五个壮汉砸门，我在路上想万一李开有个三长两短，我去和他们拼了命！我抱上李开的一瞬间，我的心才落了地。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要。”

　　李理溜达完进了门，看着这个场面，一点不敢动。

　　“李叔的事情，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这一年往返北京不知多少次，我倾尽全力入资了新月！只求，李开的压力能小一点。”沈凡以对着李理擦了擦泪。

　　“林阿姨，李叔叔！”沈凡以双手递出自己的银行卡，“这里是彩礼，请您接受！”

　　李理看着还在情况外的李开，推了卡去李开的方向。“是李开嫁，又不是我们老两口嫁。”

　　李开还没回过神，林爱如接过了卡，塞在李开手里。“我们不要，都是孩子们的。”

　　没多久，邻里串门都传遍了这一喜讯，沈凡以和李开定亲了。